第10章 菜鸟投林
宋嫣把耳朵贴到紧闭的铁门上，陆渊没什么动静，倒是黄毛的哭声断断续续。。
郑沅也好奇地凑过来。。
很快，陆渊拧门出来，宋嫣看到他袖管卷起，掌心泛红。。
黄毛口鼻流血，被几个小弟架着踉踉跄跄走出调解室。。
黄毛满脸阴鸷，却又垂着脑袋，“一小时之内，我会把医药费打进郑小姐的账户。
郑沅难以置信地说了声“好。。
黄毛他们快要走出派出所的时候，陆渊厉声冷喝“道歉！
黄毛立马转过身，咬着牙朝郑沅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郑小姐，是我先动手打了郑腾，请你一定要把我的歉意转达给郑腾。
郑沅凌乱了。。
黄毛几个如鸟兽散。。
宋嫣伸手在郑沅面前晃了几下，郑沅才回过神来向陆渊道谢。。
陆渊没说什么，只看了眼宋嫣，“我去车上等你。
宋嫣朝他回了个“OK的手势，郑沅抚着心口直呼老天爷。。
“嫣嫣，你竟然把锦城最厉害的金牌律师拿下了，厉害！
“别胡说，萍水相逢而已！宋嫣昧着良心低声道，“陆渊这种男人太高冷，睡几次满足满足虚荣心还可以，真要处起来得累死！
这时郑沅手机短信响了下，黄毛不光把郑腾的医药费转过来，还多给了一万。。
“陆律师帮了这么大的忙，你一定要替我谢谢他。
郑沅笑着捏了下宋嫣的脸，“真不行就以身相许！陆律师是高冷了些，但我觉得他的人品总归要比姓周的强。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嫣瞪了郑沅一眼。。
郑沅立马捂嘴，宋嫣怕陆渊等急了，与郑沅道了再见。。
离陆渊的车还有两米远，宋嫣听到陆渊在讲电话。。
“陆承昨晚带着狐朋狗友拦截一小姑娘，把人家同学打进医院，还不思悔改去医院闹腾。
你要不管，我下次先打折他一条腿······
声音冷硬，没有任何起伏。。
原来黄毛叫陆承。。
都是姓陆的，两人指不定什么关系呢！
她竟多情地以为陆渊和她睡出几分香火情了，真是可笑。。
两次不行，那就多睡几次。。
这朵高岭之花，她摘定了！
宋嫣愣了会儿才敲了敲车窗。。
宋嫣上车时，陆渊已结束通话。。
宋嫣先替郑沅道谢，陆渊俊颜紧绷，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前面路口下车。
“我的车还在君悦府，再怎么说你总该把我送过去吧！宋嫣瞬间来气。。
陆渊一打方向，车子在路旁停下。。
“咔哒，中控锁开启，等于又下了一次逐客令。。
宋嫣还惦记着陆家老宅的翻修工程，不敢与他掰扯，乖乖下车。。
陆渊开车急驶而去。。
陆渊有副好皮囊，性子也够成熟沉稳，只要以后不会像狗皮膏药那样黏着她，偶尔约一次也不错。。
最关键的是，和陆渊搞一起能气到白玖凝。。
被白玖凝压制多年，宋嫣现在才有了扳回一局的满足感。。
宋嫣搭顺风车来到君悦府，开着白色Polo回了租房。。
换上舒适的家居服，把陆宅东楼的信息输进电脑，宋嫣开始画预览图纸。。
其实妖艳轻浮只是表象，只要进入工作状态，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坐一整天。。
她结合陆渊的要求，先画出大致框架，看来看去总觉得不满意，修修改改累到脖颈发酸才起身。。
拿起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半夜十一点。。
宋嫣揉着酸痛的脖颈煮了碗面，又洗了个热水澡，一夜好眠。。
次日是周一，也是宋嫣被调去设计部的第一天。。
因为要做工作交接，打完卡她率先来到市场部。。
几位关系不错的同事，都来小声恭喜她逃出白玖凝的魔掌。。
大家说说笑笑，有个同事无意中提起朱老板。。
“朱鹏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被人扒出做假账偷税漏税，刚刚听说已经进去了。
宋嫣，你的订单又泡汤咯！
宋嫣猜到朱老板的订单要黄，却没想不到他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她隐隐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半小时后，宋嫣把工作交接完，来到设计部报道。。
设计部有三个小组，宋嫣被分到C组。。
C组算上宋嫣共五人。。
一个老实巴交的女大学生，和宋嫣一样刚出校门就被招进来，除了满腔热情什么都没有。
两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成天抱着保温杯谈养生，除了事业心什么都有。。
组长叫赵招娣，是个四十岁的老姑娘，人送外号“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没谈过恋爱，没有男朋友，入职宋氏十五年，矜矜业业，任劳任怨。。
A组有两名享誉国内的顶级设计师，B组有个高薪挖来的海归，就他们组是最不被看好的菜鸟组。。
每月和每季度的考核都要垫底。。
宋氏的女士工装裙已经够死板，赵招娣硬是觉得领口开太大，卡了个隐形扣。。
赵招娣长相寡淡，既不施脂粉也不苟言笑。。
宋嫣被赵招娣如丧考妣的表情，震慑得连打招呼的欲望都没有了。。
赵招娣在电脑上翻看着宋嫣在市场部的“显赫业绩，眼角的鱼尾纹越拧越深。。
“宋总就这么看不起C组！什么菜货都塞进来！我这个组长没法再干了！
宋嫣噗呲笑出声。。
她被人骂过“狐狸精，“不要脸，但“菜货还是第一次。。
“你还有脸笑！赵招娣捂住心口，满脸写着“苦大仇深四个字。。
“今年C组的绩效一直垫底，所有人只能勉强领到底薪。
下个月要进行季度考核，如果我们还是无法突破，就等着被裁滚蛋吧！
“赵组长，一起努力。
宋嫣敷衍地回了句。。
“努力？我每天第一个来公司，最后一个离开，周六周日加班加点，难道我不够努力？赵招娣满脸委屈敲着桌子，“我早就受够了那三个蠢货，又给我送来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我还是去找宋总辞职吧！
宋嫣听得头皮发麻，“我是京大建筑系毕业的，谁告诉你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赵招娣把宋嫣打量了好几遍，冷笑，“在市场部三个月，你只签了一个不到十万块的单子。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妆画的那么精致，指甲养的那么长，自然会在工作上偷工减料，你不是花瓶是什么？
宋嫣语塞。。
赵招娣还真没说错，她在市场部唯一的“业绩，还是和白玖凝撕破脸才拿到的。。
“是你去找宋总主动离开C组，还是我去？赵招娣板着脸，“当然，看在宋总的面子上，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月底出二十万的单子，否则滚出C组。
宋嫣怕再被打回白玖凝那里，笑着说，“不就二十万嘛，小意思。
“那就赶紧进入工作状态！赵招娣像个没有表情的机器人。。
宋嫣走出赵招娣办公室的门时“呸了声。。
抱着收纳箱来到C组办公区，宋嫣空荡荡的工位上竟摆了个玻璃瓶，瓶中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月季花。。
办公桌上还有几样小零食。。
“欢迎菜鸟投林！三名同事异口同声鼓掌欢迎宋嫣。。
宋嫣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
和宋嫣同龄的女孩叫黎颖，长相甜美，留着长发，说话很温柔。。
宋嫣桌上的月季和零食，就是黎颖送的。。
四个人以前也见过面，这次聊了不到五分钟就混得贼熟。。
戴着高度近视镜的老吴问她是不是被赵招娣给骂了。。
“哪有。
宋嫣压根不承认。。
“大家都是过来人。
老吴意味深长地安慰宋嫣，“赵招娣脾气大，以后你就习以为常了。
“咱们C组每月递交的设计图是三个组中最多的，但每次都因为不符合客户设计理念被打回来。
老杜品着保温杯中的养生茶，长吁短叹。。
“也不知道是客户不满意，还是有人在整赵招娣，让我们做了一年的背锅侠。
宋嫣发誓要在设计部做出点成绩来，把办公用品摆好之后拨出陆渊的电话。。
陆渊没接。。
她又给陆渊在微信中留言，并把设计图发过去。。
陆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呵，陆律师还真是个硬骨头。。
不过她却觉得这块骨头越啃越有意思了。。
业绩必须得冲，她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找出谢楚的电话打过去。。
第一次没接，第二次电话通了，是个娇滴滴的女声，“谢哥在洗澡，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
宋嫣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上午九点半。。
谢公子还真是命好，家大业大的周一都不用上班。。
“我是谢公子的朋友，做装修的。
我想尽快去谢公子的别墅看看，好把图纸弄出来，麻烦你转告谢公子一声。
“好啊，拜拜。
女人礼貌地挂了电话。。
宋嫣点开和陆渊的聊天界面往上翻了翻，从加好友起，都是她在自言自语，陆渊没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真是失败呢，宋嫣自嘲地笑了笑。。
到了中午，宋嫣觉得再等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人生就是这样，不去争取一下永远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宋嫣开车来到“盛渊律所。。
没有预约根本见不到陆渊。。
宋嫣故伎重演，用宋氏以前给“盛渊出具的委托书骗过前台，敲响陆渊办公室的门。。
“进。
陆渊低沉的嗓音传来，宋嫣拧开门把手，笑着喊了声“陆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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