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算是邪祟，老子今天也要定了！
“村里人都知道，吃了肉灵芝的肉，会遭横祸。
那群土匪爆发出炸雷般的讥笑。
化龙却若有所思。
他跨进祠堂，瞧也没瞧站在里面的我一眼，径直走到那口大缸跟前。
缸的封口已经被马脸破坏，他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你，还有你，把那个老太婆押过来！
老姑婆被两个年轻力壮的土匪按倒在大缸旁边。
“你要干什么！
她大喊，我从她苍老的声音里，第一次听出了恐惧。
化龙阴邪地一笑，忽然抽出匕首，从缸里割下一块肉。
“你既然说吃了这东西的肉会遭横祸，那你就吃给我看看！
“不！
14“老姑婆……我带着哭腔，声音发抖。
老姑婆一向扎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已经散乱，她呆呆地坐在井沿上。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记忆中那个严厉凶悍的老者了。
经历了几个小时之前那场噩梦，她似乎一下老了三十岁。
“不许哭……她勉力开口，竭力想要维持从前的威严，可是她抖得比我更厉害，我真害怕她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阿萼，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行……“你可以。
她颤巍巍地向我伸出一只手。
平生第一次，我握住了那只枯瘦冰冷的手。
“老姑婆，你别……我们再想想办法……你不是最有办法的吗？
我哭着在她面前跪倒。
她轻轻摸了摸我的脸，粗糙的手指刮得我的脸生疼。
“好丫头，我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这条老命还能有一点点用处，那我们今天所做的，就都是值得的。
她把一样东西放在我的手里，替我卷起手指。
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看到过她拿出这个东西。
“等我死后，缝住我的嘴。
她咧开嘴，露出嘴里参差的牙齿。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我笑。
“那之后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掏出一个小瓶瓶，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下。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慢慢地倒下去，赶紧上前接住她的身体。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
“萼丫头……要……勇……敢……………………我在月光下，含着泪。
用老姑婆给我的针线包。
一针一针。
缝起了她的嘴。
15天亮之后，化龙和土匪们看着老姑婆的尸体，面面相觑。
“还真有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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