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沈棠一脸花自己的钱还怕挨骂的委屈,老夫人冷冷的扫了眼二太太,二太太只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凭白长出了荆棘刺来,扎的她坐不住。老夫人语气缓和道,“祖母不会责怪你,既然公中付过了,就算公中补给你的。”沈棠先是怔住,随即惊喜,赶紧起身,“多谢祖母。”演技之精湛,把意外之喜展现的淋漓尽致。沈娢气的手里的香罗帕没绞碎。多买首饰的喜悦荡然无存。沈棠前世是处处让着沈娢,不代表就不了解她沈娢了,沈娢丢下她们去金宝阁,沈棠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沈棠也不是非要买那套首饰不可,但有给沈娢和二太太添堵的机会,她就不想错过。看着沈娢气的眸底喷火,还隐忍不能发作的样子,沈棠心底别提多畅快了。二太太不甘心让沈棠从公中占这么大便宜,哪怕和沈娢一样多她都忍了,可翻倍了,...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沈棠谢归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见沈棠一脸花自己的钱还怕挨骂的委屈,老夫人冷冷的扫了眼二太太,二太太只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凭白长出了荆棘刺来,扎的她坐不住。
老夫人语气缓和道,“祖母不会责怪你,既然公中付过了,就算公中补给你的。”
沈棠先是怔住,随即惊喜,赶紧起身,“多谢祖母。”
演技之精湛,把意外之喜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娢气的手里的香罗帕没绞碎。
多买首饰的喜悦荡然无存。
沈棠前世是处处让着沈娢,不代表就不了解她沈娢了,沈娢丢下她们去金宝阁,沈棠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沈棠也不是非要买那套首饰不可,但有给沈娢和二太太添堵的机会,她就不想错过。
看着沈娢气的眸底喷火,还隐忍不能发作的样子,沈棠心底别提多畅快了。
二太太不甘心让沈棠从公中占这么大便宜,哪怕和沈娢一样多她都忍了,可翻倍了,但她不好反对,便一个劲的给三太太使眼色,让三太太来出这个头,她再改口。
三太太也有意见,毕竟公中是大家的,可就在她要开口时,沈棠从丫鬟手里接过首饰盒,递给三太太,“这是四妹妹选的首饰,特别漂亮,三婶瞧瞧。”
三太太涌到嘴边的话顿住,下意识的伸手接了首饰盒。
将首饰盒打开,就看到首饰盒里除了沈萝选中的那对碧玉簪外,还有一对金簪,一只看着就沉甸甸的金镯。
三太太不是蠢人,立马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道,“我知道二嫂素来疼大姑娘,但老夫人让二嫂帮着管家,二嫂理应一视同仁,咱们公中也不缺那一点不是?”
二太太一口老血涌上来,没差点把自己活活噎死。
老夫人看二太太的眼神就更不悦了,借口乏了,把大家打发走,但把二太太留了下来。
沈棠知道老夫人留下二太太,是训斥二太太管家不公,但沈棠并不高兴,长房无主母,老夫人只会把中馈交给自己嫡亲的儿媳妇管,不会让庶出的三房四房染指。
连训斥二太太都要支开大家,生怕影响了二太太管家的威望。
但她不会让二太太一直霸占着侯府管家权的,今天给沈萝多拿几件首饰,除了安抚三太太之外,也是想趁机看看三太太有没有胆量和二太太作对。
沈棠走在前面,边走边想事情,银杏跟在后头,看着手里的首饰盒,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姑娘不仅没被大姑娘算计了去,得了老夫人赏的首饰,去挽翠阁买那么昂贵的首饰,还不用自己掏一两银子,姑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是二太太那一下子撞的姑娘脑袋开窍了吗?
银杏都想给那根柱子上香磕头了。
主仆俩往前走了会儿,一道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住!”
是沈娢的声音。
沈棠脚步停下,但没有转身。
沈娢怒气冲冲的追上来,挡住沈棠的去路,咬牙切齿道,“让祖母罚我,你就高兴了?!”
沈棠听笑了,“事情是谁挑起的?你和二婶扣我一个把祖母的话当耳旁风的罪名,是为了让祖母赏我吗?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沈娢压抑怒火道,“我们是亲姐妹,就非得要闹到这地步吗?”
现在知道是亲姐妹了,算计她替嫁的时候怎么不见想到。
不知道为何,老夫人总觉得还会有第三次。
……
沈棠受寒了。
哪怕及时喝了驱寒的姜汤,大夫来把脉,开了药,可还是没防住,脑袋昏沉,鼻塞的说话嗓音都变了。
沈棠靠在大迎枕上,头沉的不像是自己的,银杏端着药进来,道,“姑娘,永宁伯府大姑娘也受寒了,听说还起了高烧……”
她会水都病成这样,李大姑娘可是差点溺死,—个受惊就够她受得了,还被王大少爷救起来,损了清誉,不病的重才怪了。
不过沈棠不会心疼她,永宁伯府算计别人家好姑娘给她病恹恹的儿子冲喜,算计不成还恼羞成怒,现在自己女儿不得不嫁给品性不端的,不知道永宁伯府是不是能感同身受了,更重要的是,这次落水,李大姑娘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不止沈棠和李大姑娘病了,王大少爷也受寒了,银杏有些好奇,“不知道靖阳王世子有没有受寒……”
“他不会受寒的。”
沈棠想都没想,脱口道。
银杏道,“姑娘怎么知道的?”
她怎么知道的?
—个屋檐下住了三年,她能不知道吗?
大冬天都冲冷水澡的人,能是在湖水里泡—下就受寒的吗?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沈棠道,“习武之人,没那么容易受寒。”
银杏道,“王大少爷也会武功啊。”
沈棠,“……”
这丫鬟还学会反驳她了。
沈棠瞪银杏。
银杏道,“奴婢知道了,王大少爷学武不精。”
银杏把药端给沈棠,沈棠忍着苦涩喝完,然后漱口,往嘴里塞蜜饯。
这药对治伤寒有多大效果,沈棠不知道,但治失眠肯定管用,喝完没—会儿,人就昏昏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棠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坐着个人,睡眼朦胧中,看到—张银色面具。
—个激灵袭来,沈棠人都吓清醒了。
他怎么又来了?
沈棠怀疑自己迟早有—天会被他活活吓死。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银杏不在,应该是出去守门了。
沈棠想说话,却是先咳嗽起来。
男子心疼道,“只是落个水,怎么会病的这么重?”
沈棠咳了—会儿,眼泪都快咳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天湖水很冷?”
男子道,“那你还掉湖里去。”
……是她愿意掉的吗?
这混蛋到底会不会说话?!
沈棠暗戳戳拿眼睛削他。
男子道,“你怎么会凫水?”
总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沈棠听得奇怪,“我会凫水不好吗?”
“好。”
“非常好!”
果然,就是在咬牙切齿。
沈棠—脸狐疑的看着他。
男子道,“谁教你的?”
沈棠肯定不会告诉他是靖阳王世子教她的。
前世被淳安郡主“不小心”推下水,差点溺死,是谢归墨及时赶到将她救起来,后来他就要她学凫水,说是她容易招人恨,他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赶到救她,她就被逼着学会了,不过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她确实容易找人恨,技多不压身。
见男子望着自己,沈棠总觉得那眼神有些莫名熟悉,沈棠道,“可能天生就会的吧。”
男子看的出来沈棠不想说,在敷衍他,他也没刨根究底。
沈棠怕他追问,道,“你来找我有事?”
男子望着沈棠的眼睛,“非得有事才能来吗?”
沈棠,“……”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里可是她的闺房。
大家闺秀的闺房是随随便便能进的吗?
有事都不能来,何况没事了。
虽然她这辈子没打算再嫁人,可不代表她连最起码的名声都不要了啊,再者就算她不嫁,侯府里还有其她姑娘要嫁呢。
沈棠看向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谢二少爷。
谢归胤还真有些好奇沈棠要和他说什么。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没忘记自己是代替兄长来迎亲的,他道,“兄长还等着冲喜,有什么话,沈二姑娘进了我靖阳王府大门再说不迟。”
沈棠道,“今日我平远侯府不会有人上你靖阳王府的花轿,请回吧。”
谢归胤眉头一皱。
孙妈妈还以为沈棠是气不过替沈娢出嫁,要在上花轿前向靖阳王府提几个要求,便没阻拦,但她没想到二姑娘竟然是拒嫁。
二太太担心二姑娘闹幺蛾子,不放心派她来看着,她见二姑娘安安分分的,还觉得二太太太多心了,没想到二姑娘的安分,只是麻痹大家。
二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归胤骑在马背上,突然笑起来,“沈二姑娘知不知道戏耍我们靖阳王府会有什么后果?”
沈棠丝毫不慌,从容道,“不用谢二少爷提醒,靖阳王府的权势,我知道。”
“让花轿空着回去,是因为世子压根就不需要冲喜,今晚之前就会醒过来。”
谢归胤道,“沈二姑娘就这般笃定?若是没有冲喜,兄长醒不过来呢?”
“若他醒不过来,我沈棠给他陪葬!”
沈棠声音清冽,掷地有声。
喧闹的门口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今日来迎亲的是谢归胤,但谢归墨的护卫陈七也来了,陈七很不解,“沈二姑娘笃定到不惜拿自己的命赌我家世子爷没事,为何不愿上靖阳王府的花轿?”
沈棠道,“与你家世子有婚约的人是我长姐,要冲喜不管用,我会守寡,嫁了也就嫁了,可你家世子不会有事,我们姐妹以后还如何相处?”
“长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不能明知道你家世子不会有事,还抢她的婚事。”
陈七道,“世子爷眼下还昏迷不醒,沈二姑娘凭何笃定世子爷就一定会没事?”
“我们奉命来迎亲,沈二姑娘三言两语就让我们回去,王爷降罪,我们担待不起。”
这是不管她怎么说,也要她上花轿了。
沈棠拔下头上的金簪,一把插在自己胳膊处。
血瞬间染透嫁衣,滴落到地上。
沈棠忍着颤抖的额头,问陈七道,“够不够你们回去和靖阳王交差了?”
陈七吓住了,他没想到沈棠性子这么刚烈,怕她做更过激的事,忙道,“够,够了……”
沈棠将金簪拔下,扔到陈七脚边。
金簪和青石地面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沈棠捂着胳膊,转身进府。
银杏扶着她,小脸苍白,沈棠道,“扶我去祠堂。”
沈绥和二老爷三老爷他们都在松鹤堂,等他们知道沈棠拒嫁,赶到大门口时,靖阳王府的花轿已经走了。
知道沈棠去了祠堂,沈绥去祠堂找她,进院子就见沈棠一袭嫁衣跪在祠堂外。
去祠堂的不止沈绥,还有二太太他们,看到沈棠,二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气的嘴皮都哆嗦,“你不愿意替嫁,可以直说,没人会逼你,你一个人不痛快,就要整个平远侯府都跟着你遭殃吗?!”
逼她替嫁逼少了吗?
沈棠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二婶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敢赌上自己的命,也不上靖阳王府的花轿?”
二太太都快气疯了,她强忍下怒火,“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沈棠眸光从二太太脸上扫过,看向沈绥道,“父亲,我会在祠堂跪到靖阳王世子醒为止。”
“等靖阳王世子醒了,女儿再告诉您。”
这关子卖的,二太太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掐进肉里,才把想打人的冲动压下来。
二太太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气过,让她问为什么这么做,问了又不说,这不是耍她吗?!
可沈绥在场,她怒气再大也只能忍着。
沈棠跪着,跪的笔直。
胳膊处还在流血。
沈绥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何做这样的事,但他知道女儿不是这样任性之人,再任性也不会说拿自己的命给人陪葬的话。
靖阳王府的花轿已经走了,现在除了祈祷靖阳王世子得救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沈绥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一起走。
沈绥他们走后,小丫鬟拿来金疮药,银杏小心的帮沈棠掀起胳膊处的嫁衣,给沈棠上药止血。
伤口不大,但因为出了不少血,看着有些吓人。
但最吓人的还不是这些伤,而是靖阳王世子能不能醒过来。
银杏眼泪吧啦的往下掉,“万一靖阳王世子真的有三长两短,姑娘你就……”
“死定了”三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几圈,也没能滚出来。
沈棠轻笑,“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死。”
只是她今儿这份皮肉之苦有的吃了。
夜里街上宵禁,要靖阳王世子转醒的消息不能第一时间传回府,她就要跪到明天早上了。
但想到母亲受的那些委屈,被害失踪的大哥,被活埋的二哥,她必须要尽快让父亲相信,二房对他包藏祸心。
只要能让父亲相信,哪怕只是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皮肉之苦她就没白受。
只是沈棠到底娇生惯养长大,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跪了一会儿就觉得两只膝盖不像自己的了,再加上胳膊上的伤还作疼,更是煎熬。
沈棠做好了要跪一夜的心理准备,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不到午时,父亲就来了,将跪在地上,强撑着才没有摇摇欲坠的她扶起来。
沈棠眼眶泛红,以为父亲是心疼她,哪怕她犯下这样的错也舍不得她跪,哽咽道,“父亲,我没事……”
沈绥道,“起来吧,靖阳王世子已经醒了。”
沈棠,“……???”
醒……醒了?
沈棠一脸诧异。
诧异的沈绥眉头都皱紧了。
女儿不是笃定靖阳王世子会醒吗?
怎么人真的醒了,反倒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沈绥不知道沈棠不是诧异靖阳王世子会醒,她诧异的是前世晚上才醒的人,怎么会提前醒,还提前这么多。
不过这对她是好事一桩,意味着她不用跪了。
沈棠欣喜之余,有些无语。
亏得靖阳王府还要迎亲冲喜呢,没冲喜耽误,人醒的更快。
沈棠坐在床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上一刻她才被人绞死吊在横梁上,带着恨意和不甘闭上了双眼,可等她再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自己出嫁前住了十几年的闺房。
可她的闺房早在四年前,她出嫁回门的那天夜里就被沈娢“不小心”打翻烛台烧成了断壁残垣。
如今却完好无损的在她眼前,还有后脑勺处隐隐传来的顿疼,清晰到让她怀疑自己其实没死,还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棠头疼欲裂。
“姑娘,你怎么坐起来了,脑袋还很疼吗?”
一阵熟悉的关切声传来,听得沈棠身子一麻,她侧头往珠帘处望去,就见到自己三年前溺亡在宫里莲花池的贴身大丫鬟银杏鲜活的出现在眼前。
那张清秀的脸上满含对她的担忧,看的沈棠鼻子一酸,眼泪涌出来。
银杏三步并两步朝她走来,将手里端着的药碗放下,就过来给她揉后脑勺。
嘴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二太太也真是的,大姑娘晕倒,她急着去扶,好歹看着点,竟然把姑娘你推撞到了柱子上,三姑娘烫伤手时,也没见二太太这么担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姑娘才是她亲生的。”
沈娢可不就是二太太亲生的。
沈棠在心底回了一句。
等等!
二太太撞到她的事不是发生在替嫁前一天吗?
难不成她死后重生到了出嫁前?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沈棠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要是真的,那就不止她和银杏还活着,父亲、外祖父还有表哥都还活的好好的,甚至谢归墨……
想到前世自己是怎么嫁给靖阳王世子谢归墨的,沈棠嘴角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嘲讽自己,也在嘲讽谢归墨。
与谢归墨有婚约的人并不是她沈棠,而是沈娢。
两人的亲事是半年前定下的,亲事定下的很突然,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馅饼,“啪嗒”砸沈娢脑袋上了。
平远侯府虽然在朝中地位也不差,但和靖阳王府比还差得远。
靖阳王府是宁朝唯一的异姓王,手握重兵,深得皇上的信任,靖阳王妃和当今皇上的宠妃叶贵妃还是表姐妹,靖阳王世子不止家世好,容貌更是无人可比,沈娢和他定下婚约,不知道惹来多少羡慕嫉妒。
从定下婚约那天起,沈娢就盼着早日嫁给靖阳王世子。
可随着一场刺杀,一切都变了。
二皇子出宫狩猎,遭遇行刺,靖阳王世子舍命相救,中箭昏迷,毒发不治。
靖阳王世子命悬一线,沈娢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她便陪她去大昭寺上香祈福,沈娢不小心撞倒大昭寺的签筒,掉出来一支下下签。
签文上说她三日之内嫁人,必克夫守寡,气的沈娢转身就回府,回来时,正好碰到靖阳王府的人送凤冠霞帔离开。
太医对靖阳王世子所中之毒束手无策,靖阳王府没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冲喜上。
沈娢正为那支下下签心底惶惶不安,一听婚期就在后日,顿时脸色惨白起来,走了没几步竟晕了过去。
丫鬟急的大喊,沈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着急过来扶沈娢的二太太一把推的往一旁柱子上撞去,撞疼的她眼冒金星。
一刻钟前,沈棠都还不曾怀疑她和沈娢不是亲姐妹,前世的她唯恐签文应验,自己长姐嫁给靖阳王世子冲喜会守寡,见她为这事忧心,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豆蔻便向她献计,要是大姑娘也病倒了,或许就不用给靖阳王世子冲喜了。
她当时急糊涂了,竟真信了丫鬟的怂恿,偷偷给沈娢下药,沈娢是病的下不来床,但她下药的事没瞒住,或者压根就没人替她隐瞒,最后闹得京都人尽皆知,惹得靖阳王府和叶贵妃勃然震怒,说她既然这么心疼自己的长姐,那就替自己长姐出嫁冲喜。
为了长姐不守寡,她含泪上了花轿,她做好了自己要守寡一辈子的心理准备,可她以为是无稽之谈的冲喜竟然管用,她出嫁的当天夜里,昏迷了七天七夜的靖阳王世子就转醒了。
她这个替嫁的世子妃就里外不是人了。
在大家眼里,她成了心机深沉抢夺嫡姐亲事的恶毒嫡妹,嫁给谢归墨那四年,他们就没有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背地里多少人说她活该,自找的。
她受尽嘲讽奚落,临死前,却告诉她,谢归墨心底喜欢的人是她,叫她如何相信?
她已经不敢轻易再相信任何人了。
她一心为长姐,宁愿守寡的人是自己,可长姐是怎么对她的?
害死她的骨肉至亲,要她的命!
谢归墨为救二皇子差点被杀,二皇子一坐上那个位置,就迫不及待的对他卸磨杀驴。
他们两个当真是可笑。
沈棠闭上眼眸,将眼底溢出的恨意掩藏起来。
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活一回,她绝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
前世他们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她要他们血债血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那吃里扒外的丫鬟一会儿就该来向她献计了……
这般想,丫鬟的脚步声就传来了。
豆蔻打了珠帘进来,银杏问她,“大姑娘还好吧?”
豆蔻摇头,“大姑娘醒来后一直在哭……”
她看着沈棠,“大姑娘嫁给靖阳王世子,不会真的守寡吧?大姑娘待姑娘那么好,姑娘一定不能让大姑娘跳这个火坑啊。”
沈娢不能跳火坑,她就可以了是吗?
想到前世她嫁给谢归墨,两人爆发的第一场剧烈争吵就是这丫鬟带来的,沈棠心底就堵的慌。
她替嫁给谢归墨冲喜,谢归墨伤愈后,陪她回门,回到靖阳王府,她前脚感谢他给足她体面,后脚豆蔻就背着她去书房勾引谢归墨,还说是她让去的,让她有口难辩,沈棠到现在都忘不了谢归墨那气的恨不得要生吞了她的样子。
沈棠没有说话,豆蔻觉得二姑娘看她的眼神很冷,让她莫名有些背脊发凉,可等她想看仔细些,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豆蔻稳住心神道,“奴婢有个好办法可以帮大姑娘……”
沈棠明知道她说的好办法是什么,还是装作不知,问道,“什么好办法?”
豆蔻凑上前,小声道,“靖阳王府要大姑娘冲喜,可要大姑娘身体不适,上不了花轿,靖阳王府也不能来硬的……”
唰。
沈棠脸骤然一冷,“你当靖阳王府都是傻的吗,今日长姐还能去大昭寺,回来得知要冲喜就病倒了,上不了花轿,你还不如让我直接去靖阳王府给她退亲,还来的坦荡!”
沈棠极少发脾气,突然变脸,豆蔻吓的噗通跪地,“姑娘息怒,奴婢也是担心大姑娘,奴婢以为姑娘会甘愿为大姑娘背负几句骂名……”
这话一出来,她要不这么做,倒成她置自己长姐的终身幸福于不顾了。
一个丫鬟也想拿捏她。
想到前世自己真跳了她们给她挖的坑,沈棠就气不打一处来,嫌自己愚蠢,“这是只背负几句骂名的事吗?!”
“靖阳王世子病重,急需冲喜保命,长姐不愿意嫁可以退婚,靖阳王府总能找到愿意嫁的,我偷偷摸摸给她下药,明日靖阳王府的花轿来接不了人,耽误给靖阳王世子冲喜,他要没事便罢,万一不幸毒发身亡,靖阳王府和叶贵妃能轻饶了我?!”
“银杏,给我掌她的嘴,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靖阳王世子转醒过来,他人没事,沈棠花轿前拒嫁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不过大家都奇怪沈棠怎么就笃定靖阳王世子不会死,沈绥来也祠堂也是问这事的。
沈绥问道,“你怎么知道靖阳王世子一定会没事?”
沈棠望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女儿说是母亲托梦告诉女儿的,父亲信吗?”
托梦?
沈绥眉头陇紧。
沈棠点头道,“昨日女儿梦到母亲,母亲和女儿说了不少话,就是母亲告诉女儿,靖阳王世子今日就会醒过来,让我不要替嫁,否则遗祸无穷。”
“女儿原也将信将疑,不敢拿整个平远侯府去赌,但这是母亲说的事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女儿更怕其它事应验,这才铤而走险拿自己的命去验证。”
沈绥眉头本就皱紧,这下皱的就更是没边了,“你母亲还说了什么事?”
沈棠道,“当年大哥在花灯会上丢失,不是意外,也不是舅舅疏忽,是二叔算计的。”
沈绥神情一变,脱口道,“不可能,你二叔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父亲!”
沈棠声音很重,带了几分怒气。
沈棠知道沈绥信任二老爷,听到这事会反应很大,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气愤。
云袖下手攥的紧紧的,沈棠眼眶泛红道,“父亲信任二叔,觉得自己和二叔手足情深,他不会害你,那我与长姐呢,我们姐妹感情不好吗?”
“可长姐为了自己,不照样推我这个亲妹妹跳火坑?!”
沈娢给自己下药,栽赃沈棠的事,就发生在昨天,沈绥想反驳都无从反驳起。
沈棠擦掉眼泪,道,“父亲不信二叔会害大哥,想来也不会信二房有胆量有本事在父亲眼皮子底下换走才出娘胎的二哥了?”
“母亲告诉我,大哥还活着,人就在京都,母亲的话,父亲不信,女儿信,女儿一定会把大哥找到的。”
“女儿不奢望父亲查二叔,只希望父亲能对二叔存一分疑心,一丝防备……”
“女儿已经没有母亲了,女儿不想再没有父亲了。”
沈棠含泪说完,捂着受伤的胳膊转身离开。
只是走了两步后,脚步又停下,但没有回头,“母亲还让我转告父亲一声,你把玉佩落在她坟前了。”
说完,沈棠头也不回的走了,没看到沈绥脸上的震惊。
沈棠会知道沈绥昨天去祭拜姜氏的事,就是因为那块玉佩。
玉佩是姜氏送给沈绥的,他随身佩戴,从不离身,前世丢失后,沈绥找了许久,后来沈棠逛街时在一摊铺上看到,才知道是落在了姜氏坟前,被人捡去卖了。
沈棠昨天提梦到母亲,就是在为今天做铺垫,她死后重生太过离奇,直接告诉父亲,只怕父亲不会信,还会当她是中邪了,她只能借母亲托梦将这些事告诉父亲知道。
沈棠后悔死前没有从沈娢嘴里追问出大哥到底是谁,现在只能自己找了。
这两日,她把沈娢透露出来的关于大哥的那三言两语来回咀嚼,尤其是那句她不会猜到他是谁——
大哥一定是她认识的人!
只怕不仅认识,身份还不一般,不然不会连谢归墨都栽他们手里了,大哥还活的好好的,能让坐到那个位置上都轻易除不掉的人,可见一斑了。
银杏守在祠堂院外,见沈棠忍着膝盖疼出来,银杏心疼坏了,赶紧过来扶沈棠回去上药。
只是往前走了百余步,那边小跑过来一丫鬟,道,“二姑娘,老夫人让你去松鹤堂一趟。”
这会儿找她去,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要问她是打哪儿知道靖阳王世子会没事的。
沈棠道,“扶我去松鹤堂。”
银杏气不过道,“姑娘都伤成这样了,老夫人就一点都不心疼姑娘吗?”
“要我去的是二太太,”沈棠道。
银杏怔住,不解道,“那姑娘还去?”
沈棠没有说话,脚步往松鹤堂方向,银杏只能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屋内,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二太太、三太太分别坐在她左右下首。
沈棠身上还穿着嫁衣,凤冠没戴,因为受伤,又跪了许久,不似往日神采飞扬,更添了几分破碎柔弱之美,叫人打心眼里生出怜惜来。
见她进去,老夫人有些诧异,“伤成这样,怎么还来祖母这儿?”
沈棠想说话,却是呲疼一声,缓了会儿才道,“我知道今日拒嫁,让靖阳王府花轿空着回去,任性之举惹恼祖母了,祖母派丫鬟找我来,我不敢不来。”
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扫了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有些坐不住凳子,问沈棠道,“你怎么就确定靖阳王世子不用冲喜也一定会没事?”
沈棠淡淡道,“梦里,母亲告诉我的。”
干干脆脆几个字,没差点把二太太活活气死。
二太太怒气从四肢百骸涌上天灵盖,气到声音发颤,“梦里的事,你也信?!就这样赌上整个平远侯府?!”
斥责迎面砸来,沈棠脸上覆了一层寒霜,“我信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的母亲!”
“是即便已经不在世上了,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的人!”
想到被害的郁郁而终的母亲,沈棠眼底藏着刀。
二太太没想到沈棠竟然如此高声顶撞她,气到浑身颤抖,却又无法驳斥沈棠的话。
姜氏不疼沈娢,甚至要掐死她,但对沈棠却是疼爱有加,抱在怀里,谁都不许碰一下,连奶娘都不许靠近,亲自喂养,直到撒手人寰。
老夫人心底动容,道,“你母亲生前最疼你,你听她的也应该。”
二太太道,“但也该说一声,而不是擅作主张。”
沈棠嘲讽道,“让我替嫁这事,也没见有人和我商量半句。”
一句话驳斥的二太太脸像是挨了几巴掌似的难看。
沈棠不欲多说,她朝老夫人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沈棠想行礼,可膝盖一弯曲,就疼的她倒抽气。
老夫人都听不过耳了,吩咐红袖道,“快扶二姑娘回去。”
沈棠身子摇摇欲坠,在红袖和银杏的搀扶下出了门,又出了院门。
只是下台阶时,她往前一栽。
“姑娘!”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