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莫背叛家族，娶了我这个万人嫌的入殓师。
后来他却跟兄弟们吐槽：「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儿害怕回家。」
「一想到她每天跟尸体打交道，我就觉得……恶心。」
「碰了她后，我都要用消毒水洗半个小时。」
他开始找外面干干净净的女孩儿，把欲给了她们，把爱给了我。
最后我病死在家里，他却抱着我的尸体不肯松手。
1
乔莫出差回来，又给我带了好几瓶香水。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傻笑。
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平时喷多点香水，衣服、头发，甚至脸上你都可以用。」
「脸上喷香水？这安全吗？我看瓶子连个标签都没有。」
我对着那堆瓶瓶罐罐疑惑道。
「怎么不安全？这是晨晨自己研发的。」
乔莫脸上的笑容消失跆尽，瞬间变得满脸严肃。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不耐烦。
「晨晨？」
他反应过来，把手机息屏后反扣在沙发上，往我面前挪了挪。
「傻丫头，我给你带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呀，这些都是天然成分。」
「你最近怎么给我带那么多香水？」
他愣了一下，轻轻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喃。
「因为我喜欢宝贝每天香喷喷的。」
我没有回应，而是顺手拿起他旁边的手机。
乔莫的聊天记录里多了位新人。
「香香公主是谁？」
「她呀？就公司新来的一实习生。挺有趣的一个女孩。她真名是万如晨，微信名就叫香香公主。」
乔莫说着，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你带回来的香水都是她给的？」
「对，我闻着挺香的，就寻思着给我老婆用用。」
他拿过手机，再次把我搂在怀里。
「傻瓜，别想那么多。在我眼里，她就一小孩子。」
「你明天带我去见见她吧，我想跟她探讨一下香水的事情。」
「好。」
乔莫把我轻轻抱起往房间里走去。
「咦？老婆怎么轻了那么多？是不是偷偷减肥了？」
我笑着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他关上了灯。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像在完成任务。
2
乔莫约了万如晨在楼下的餐厅见面。
我们在里面坐了好一会，她才匆匆忙忙走进来。
万如晨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乱到刚刚好的程度，像是刻意打扮出一种凌乱美。
她一边喘气，一边拿起饭桌上的水喝着。
下一秒，就呛到咳嗽。
乔莫着急地站起来想给她拍背，跟我对视后又立马坐了下来。
他抽了纸巾递给她。
「慢点喝，瞧你毛毛躁躁的样子跟你嫂子年轻时一模一样。」
万如晨缓了一会才坐下来，对着乔莫吐了一下舌头。
「嘿嘿，那你还不是喜欢这种，不然你也不会把嫂子骗回家啦。」
「你啊，就是个小机灵鬼。」
他们一言一语像极了情侣之间的打趣。
忽然万如晨往我这边靠近，夸张地闻了闻。
「这就是嫂子吧？身上也没有多大味嘛，乔总您就爱开玩笑。」
她转过身去轻轻拍打着乔莫的肩膀。
像是在向他撒娇。
「乔莫说我身上有什么味？」
「啊？嫂子不知道吗？乔总说您是入殓师，经常接触尸体……」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顿了了半晌，接着又继续道，「乔总特意拜托我给您做各种各样的香水，他对您可真好。」
我听完脸一沉，对着乔莫质问：「你真的这样说过？」
乔莫明显慌了。
「昕昕，你别听她瞎说，这孩子说话没点分寸。」
「呀，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嘴真笨，嫂子别生气了。我打嘴打嘴。」
万如晨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双手轻轻放着嘴巴拍打。
乔莫却在一旁心生怜悯。
「好了好了，别打了，待会嘴都肿了，别人还以为我对你干嘛了呢。」
「你能对我的嘴干嘛？」
万如晨凑近乔莫，转动着疑问的眼珠子。
啊！
我为什么要看到这些东西，真恶心。
乔莫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耳根，连忙走过来牵着我的手。
「昕昕不会生气的，对吧？」
不生气，就是恨不得手撕狗男女。
3
我还是强忍住怒火，盯着万如晨平静地说着。
「不会生气，所以今天才来跟妹妹学做香水，顺便看看妹妹怎么勾引有妇之夫。」
「姐姐什么意思啊？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怎么会勾引男人？」
乔莫一听不对劲，开始向我解释。
「昕昕，你别说气话。如晨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都怪我，我的意思让她曲解了。」
「确实怪你，但你是我老公，我给你面子，家事我们回去再说。」
「你别怪乔哥了，都是我的问题，我心直口快的，对不起嫂子。」
万如晨噘着嘴，装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别靠过来恶心我，你明天就结束实习走人吧。」
她瞬间红了眼眶，小声抽泣着。
「嫂子我错了，我不能没有这份实习，求求你别让我走。」
乔莫终于看不下去了。
「许昕，你置什么气呀，因为这点小事为难一个孩子干嘛？实习对她来说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所以我就要眼睁睁看着你们打情骂俏，任由她勾引你？」
万如晨突然演技爆发，就连眼泪都匀速往下掉，嗲声嗲气地求原谅。
「乔哥、嫂子，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们误会了。我在公司一心学习，昨晚还通宵加班了，早上为了见你们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以我做入殓师经验来看，她脸上的粉底比逝者的还厚。
「吃饭哪有化妆勾人重要？」
「嫂子我真没有，我好难受，喘不了气了。」
乔莫开始心疼了。
「许昕你够了，她都这样了，你还说话那么难听。」
乔莫扶起万如晨往外走。
「都怪我，不应该喊你过来的，我现在送你回去。」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挑衅，更像是可怜。
我心如刀割，呼吸急促，而乔莫头也不回地走了。
4
很快，我就收到了「香香公主」的好友申请。
我同意后，她立马给我发了消息。
「嫂子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乔大哥回去陪你了。」
外加了两个调皮吐舌的表情包。
果然，乔莫已经出现在我眼前。
「老婆别生气了，我让她自己回去，你看我这不陪你来了吗？」
见我不出声，他蹲了下来。
「我知道你气我跟别人说你有味道，但我的原意是说你工作可能会碰到各种不好的气味，我想给你缓解臭味。」
「我不需要。」
「对对对，我老婆可是专业的入殓师，根本都不需要外物的帮助就可以把工作做好。」
「那昕昕原谅我好不好啊？」
他特别温柔。
就像当年我刚接触尸体，夜夜恐慌，他就夜夜哄我入眠，眼睛和话语里都是柔情。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还是选择了原谅。
「那你让她重找实习。」
「我答应你，明天就让她去找，找到立马离开。都说我老婆最善良了。」
他看着我，不像在撒谎。
5
许久不见乔莫给我带回香水，他和万如晨的聊天记录也都是空白的。
我以为真是我想多了，直到看见万如晨新鲜热乎的朋友圈。
「被乔总匆匆叫来救场，第一次打扮的那么成熟，都被人误会了呢哈哈。」
配图是她拿着酒杯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
那个人明显就是乔莫。
误会什么？
都这样挽手出席了，还能误会成母子？
我给乔莫打去电话。
接听的是万如晨。
「嫂子，乔总在跟一位商业总裁聊天，要不你待会再打过来？」
「我不管你是怎么拿到他的手机，现在立马让他自己来听。」
「那嫂子你等一会，我问一下乔总接不接。」
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
「乔哥，我说不过嫂子，她好像生气了，你好好说话。」
「我知道了。」
我等得不耐烦，开始胸闷气促。
乔莫才开口。
「老婆怎么啦？我在参加酒会呢，今晚都是商业大户，我可能要晚点才回去。」
「酒会别人不都是带的妻子吗？你带她是几个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
「呃，今晚刚好是江总裁爸爸的80寿宴，你知道他们都比较忌讳死的，所以……」
「所以我是什么不吉祥的人物对吧？」
那边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唯独他没有回应。
「所以你就能让别的女人挽着你的手？」
「昕昕，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在工作。」
「乔总，江总裁在找您呢。」
「老婆，你先休息，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万如晨把乔莫喊走了。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俞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