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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重生携清冷王爷共夺江山 番外

跳舞的向日葵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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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梁帝一身疲倦的来了关雎宫。宸妃与往常无二,温柔体贴的陪着他。美人在侧,小心伺候,梁帝惬意的半躺在贵妃榻上,满意的看着依旧如二八少女般明艳的宸妃。这些年他对她的宠爱,八分算计里也夹杂了两分真心。“陛下,臣妾今日把容姑娘迁到关雎宫了。”宸妃冷不丁出声,让梁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前些日子闹出那一档子事,本也不是她的错,当日也把原委说清楚了,可容才人过于敏感,狠狠的责罚了容姑娘。”“今日更是过分,好好的姑娘家,竟将她的脸划破了,容姑娘怕得很,一个人跑到了海棠园,谁知道脚下不稳,又摔了双腿。”“园子里的杂役发现她时,她死也不愿意回飞霜殿,她向来与流锦交好,臣妾便做主把她留下了。”“容才人那边……陛下劝着点,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着非要把...

主角:叶流锦萧琮   更新:2024-11-12 1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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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流锦萧琮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谋:重生携清冷王爷共夺江山 番外》,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入夜,梁帝一身疲倦的来了关雎宫。宸妃与往常无二,温柔体贴的陪着他。美人在侧,小心伺候,梁帝惬意的半躺在贵妃榻上,满意的看着依旧如二八少女般明艳的宸妃。这些年他对她的宠爱,八分算计里也夹杂了两分真心。“陛下,臣妾今日把容姑娘迁到关雎宫了。”宸妃冷不丁出声,让梁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前些日子闹出那一档子事,本也不是她的错,当日也把原委说清楚了,可容才人过于敏感,狠狠的责罚了容姑娘。”“今日更是过分,好好的姑娘家,竟将她的脸划破了,容姑娘怕得很,一个人跑到了海棠园,谁知道脚下不稳,又摔了双腿。”“园子里的杂役发现她时,她死也不愿意回飞霜殿,她向来与流锦交好,臣妾便做主把她留下了。”“容才人那边……陛下劝着点,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着非要把...

《嫡女谋:重生携清冷王爷共夺江山 番外》精彩片段


入夜,梁帝一身疲倦的来了关雎宫。

宸妃与往常无二,温柔体贴的陪着他。

美人在侧,小心伺候,梁帝惬意的半躺在贵妃榻上,满意的看着依旧如二八少女般明艳的宸妃。

这些年他对她的宠爱,八分算计里也夹杂了两分真心。

“陛下,臣妾今日把容姑娘迁到关雎宫了。”

宸妃冷不丁出声,让梁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前些日子闹出那一档子事,本也不是她的错,当日也把原委说清楚了,可容才人过于敏感,狠狠的责罚了容姑娘。”

“今日更是过分,好好的姑娘家,竟将她的脸划破了,容姑娘怕得很,一个人跑到了海棠园,谁知道脚下不稳,又摔了双腿。”

“园子里的杂役发现她时,她死也不愿意回飞霜殿,她向来与流锦交好,臣妾便做主把她留下了。”

“容才人那边……陛下劝着点,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着非要把容姑娘送回岭南去。”

宸妃短短几句话,让梁帝原本微扬的嘴角沉了一分,

“你协理六宫,这些小事,无需和朕说。”

心中有几分阴郁,容氏这些年越发的不中用了。

他叹了一回,还不忘叮嘱宸妃,

“只是有一点,琮儿和流锦两个孩子的亲事,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

“你哥哥为国一生,朕心里对他有愧,自然把流锦当自己的孩儿般疼爱,琮儿是朕最看重的皇子,你这个做娘的,也别把心都偏到你家侄女身上了。”

宸妃涌起一丝气恼,不疼我家侄女,难道疼你和容水月的孩子呢?

心里这么想,可面上却不显,反而嗔了一眼梁帝,“琮儿是臣妾身上掉下的骨肉,臣妾再打他骂他,那也是为了他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世上,除了陛下,也只有臣妾最盼着琮儿好了。”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十分妥帖。

梁帝眉头舒展,满意的点头,“爱妃果然懂事识大体。”

第二天下了早朝,梁帝便阴着脸去了飞霜殿。

容才人哭得死去活来,

“……她肯定知道了什么,不然如何这般折腾妾和琮儿。”

梁帝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她若真知道些什么,你早就死了!”

“朕与你说过多少回,你只当琮儿死了,他是宸妃的儿子,你怎么就记不住?”

“往日你有意无意往关雎宫凑,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你胆子大了,竟敢深夜往泰和殿去,你让宸妃如何想?”

梁帝一声接着一声的斥责,让容才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又是后怕又是怨怼。

“妾也是担心琮儿,他伤的那般重,宸妃对他不管不顾……”

“闭嘴!”

梁帝只觉得头疼,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诛心,

“他是宸妃的儿子,轮得到你关心?”

“宸妃能去裕王府拿七星叶给他调身体,你能做什么?只会哭哭啼啼琮儿能好起来么?”

“宸妃和叶家能给他二十万兵马的支撑,助他与萧昭衍抗衡,你呢?你能给你儿子什么?”

不仅如此,这一步棋能走得好,说不定能让叶家彻底消失,那二十万大军尽数落于他手。

只是这些话,他并没有对容才人提起过。

容才人脸上血色尽消,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还是哆嗦着喊了一句,“陛下……”

梁帝压下翻涌的情绪,没好气的说道,

“今日朝堂之上,御史台参了琮儿一本,说他草菅人命,残害宫人,要贬了他的职。”

容才人一听,哪里还在乎方梁帝对她说的那些急言厉语,捏着帕子揪心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

梁帝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明白一句话。

情如风雨无常。

他稳稳了稳心神,语气柔和了几分,

“水月,朕一直觉得亏欠你,当年才想出这个法子,朕不能给你皇后之位,可朕能把我们的孩子送上皇位。”

“这些年,你一直做的很好,如今眼看大计将成,你不要争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从今日起,你便禁足飞霜殿,无诏不得出。”

容才人张大嘴巴望着梁帝远去的背影,双腿不支跌坐在地。

年关将至,过了腊八,便传出太后要回宫。

容才人被禁足的消息只换来了宸妃一声冷哼,随后便再不理会。

到了太后回宫前一日,宸妃唤来了叶流锦,

“姑母已经派人去查了,当年我生产时在关雎宫伺候的人,竟然连家带口全部死光了。”

叶流锦心里一凛,梁帝好大的手笔,诛杀了这么多人。

“行宫那边也一样,当年伺候容水月的人,全部不见了。”

事到如今,宸妃几乎可以确信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萧琮,的确不是她的孩子。

“流锦,”宸妃突然说道,“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聪慧过人发现端倪,姑母还要被蒙骗一辈子。”

叶流锦忙握住宸妃的手,“姑母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我自然盼着姑母好。”

宸妃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喃喃自语,“姑母往后只有你了。”

“看来,如今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陛下,容才人,还有绿染。”

叶流锦略略皱眉,想必梁帝也不放心容才人,所以留了当年身边得力的女官在她身边提点她。

“绿染,”宸妃语气颇为锐利,“我会派人把她祖上十八代都查清楚,我就不信抓不到她的把柄。”

叶流锦抿嘴一笑,“姑母,我知道父亲当年在京城留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护卫,没想到他们不仅是护卫,还能打探消息。”

宸妃傲然的冲叶流锦挤挤眼,

“你只知其一 不知其二,你父亲留下的是护卫是你祖父当年训练的一批精锐,他们大隐隐于世,子继父业,永世不灭,叶家在他们便在,不到万不得已不出,这是保护叶家嫡系的最后一道令牌,我可请不动他们。”

“当年你祖母也留下来一批人,她们是暗桩,擅于刺探情报,分散于大梁各地,见鱼纹令行事,风仪正是她们的首领。”

“两帮人,是你祖父祖母一辈子的心血。”

提及爹娘,宸妃的阴郁不快一扫而空,心里暖洋洋的。

“我本想等你成亲后,便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可眼下是多事之秋,你提前知晓也好。”

叶流锦有几分震惊,那些护卫,她是知道的。

前世最后正是他们护着自己逃出京城,可这暗桩,她却一无所知,因为风仪姑姑当时一起被绞杀在关雎宫了。

老天算对她不薄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

出了正殿,叶流锦便拐了个弯,朝着容婵如今居住的西偏殿走去。


“姑母,我好像太用力了。”

叶流锦看着倒下的容婵,眼底闪过笑意,人却战战兢兢的拉着宸妃的手。

“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

宸妃一边安抚叶流锦,一边对梁帝说道,

“陛下,今日之事,已然明了,错在琮儿一人,他今日能借口容婵来折辱流锦,来日便能找其他理由折辱流锦,臣妾的兄长嫂嫂为国捐躯,臣妾不忍流锦将来夫妻不睦,不如就断了着姻亲吧。”

梁帝面色阴沉,并没有回答宸妃,只是抬脚对着脸色灰败的萧琮便踢了上去。

“混账东西,行为不端,举止有失,太学的先生便是这样教你为人处事的?”

叶流锦心里一凉,梁帝这样说,摆明是不想退亲了。

“陛下,这一下都是容婵的错,妾这就带着她回宫闭门思过,陛下不要责怪三皇子。”

容才人看着失魂落魄的萧琮,心如刀绞。

忍不住又怨恨宸妃,果然不是她身上落下的骨肉,不知道心疼,都不知道拦着点陛下么?

“来人,送容才人和容姑娘回去,再请太医去看看。”

宸妃心里闷闷的,一甩袖子先让人把碍眼的容家两人送走。

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是忘不掉方才叶流锦那句“看着表哥倒像是容才人的儿子。”

自己也鬼使神差的说出“要认容水月做娘。”

“姑母,您是怎么了?”

叶流锦担忧的看着脸色发白的宸妃,心里直叹气。

前世她就是怕姑母怒火攻心,这才用了那样愚蠢的法子隐瞒了下来。

“你看你干的好事,”梁帝对着萧琮厉声呵斥,“把你母妃气成这样,你可满意了?”

萧琮回过神来,见宸妃脸色惨白,心里生出几分愧疚,“母妃,我……”

“你大了,越发有主意了,”宸妃深深叹息,“你若真不喜欢流锦,趁着你父皇也在,便把话说清楚,莫误了流锦的终生。”

叶流锦心尖一颤,鼻子发酸,姑母从来都是先为她考虑。

“我......”

萧琮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愿,而是梁帝的脸色实在吓人,他是不敢。

“此事不必再提。”

梁帝瞪了萧琮一眼,转身看向叶流锦时,却换做一副和蔼的笑容。

“你放心,朕和你姑母定会为你做主。”

他喟叹一声,“你父亲与朕,情同手足,你和朕的女儿又有何区别,往后这孽障若是再敢对你有半分放肆,只管告诉朕,看朕怎么收拾他!”

“臣女多谢陛下。”

叶流锦识趣的模样让梁帝满意的点点头。

他吩咐道,“来人,叶姑娘今日受了惊吓,把番邦进供的菩提果赐给她压压惊。”

“陛下,”宸妃吃了一惊,“菩提果珍稀,岂能给她。”

“无碍,”梁帝笑眯眯道,“这东西是朕的,朕说能给就能给。”

叶流锦岂会不明白梁帝话里的意思。

这桩婚事,他说不退那就不能退。

“既如此,”宸妃笑了,“流锦你便收下吧。”

梁帝身边的蔡大监神色为难的进来,躬身道,“陛下,裕王殿下派人前来,说......”

他抬眼看了一下叶流锦,支支吾吾。

“说什么?”

梁帝蹙眉,语气低沉。

“说是看到三皇子把叶姑娘的侍女暖香踢下了太液池,裕王殿下急忙让人去救,人是救了,可上来已经没气了......”

“公公所言当真?”

叶流锦一个,瞪大眼睛,摇摇欲坠,声音都在发抖。

“奴才不敢妄言,暖香的尸首,裕王殿下也一并送来了。”

“姑母!”

叶流锦咬着下唇,眼角泛红,带着哭腔看着宸妃。

宸妃将她揽入怀里,脸色难看至极,看着垂头的萧琮,痛心疾首,“臣妾是管教不了他了,还请陛下发落。”

大梁并不苛待宫人,平日最多也就训斥一二,除非宫人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也是先由掖庭查明,再发落。

太祖在位时,有位盛极一时的贵妃因一件小事在宫中杖责宫人,宫人体弱一命呜呼。

此事传到前朝,谏官硬是上奏严惩,太祖想护都护不住,最后这位贵妃被连降五级。

今日萧琮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暖香,还被裕王看见,明日朝堂之上,不知会掀起何等风波。

“这事是你干的?”

梁帝阴沉着脸,眼里迸发的寒意让萧琮忍不住打了个噤。

“父皇,”他膝行两步抱住梁帝的大腿,“儿臣不是有意的,儿臣是失手......”

他好不容易从太液池爬上来,狼狈不堪的样子全然落入那贱婢的眼里。

心里本就对叶流锦充满了怨恨,再见到她的侍女,如何能不气。

一怒之下,他便将暖香扔进了太液池,出了一口恶气。

可他没想杀她!

这贱婢难道不能自己爬上来么?

果然是个没用的,死了倒是他的过错了。

梁帝只觉得怒气冲头:“蠢货!”

行事如此不干不净让人抓住把柄,将来如何担得起大任。

萧琮脸上血色尽消,脱口而出:“父皇,是那贱婢见儿臣浑身湿透,预想趁机行不轨之事,儿臣推开她时,她脚下不稳,才跌落太液池的。”

反正人死了,先把自己摘干净。

他又愤恨的看着叶流锦,“也不知你平日是如何教导下人的,居然妄想攀龙附凤!”

叶流锦丝毫没有想忍耐的意思,面色嘲讽,“人都死了,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像方才,你非说容姐姐与你私相授受,好在容姐姐有嘴,否则,也要被你泼了一身脏水。”

“你!”

“暖香是陇西送来的,我叶家世代忠诚,戍守边疆,从未有过异心,三皇子这信口拈来之话就想诋毁我叶家清名,恕我不能认!”

萧琮一脸错愕,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何时诋毁叶家了?不是在说暖香的死么?

“陛下,姑母,”叶流锦盈盈一拜,任由一滴清泪滑落,面色孤傲,“裕王殿下不是看见了么?不如让他前来说说看,暖香是否真的做了不齿之事。”

“叶流锦,你不要得寸进尺......”

萧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父皇......”

“够了!”

梁帝扶额,凛冽的嗓音中带着渗人的冷。

“此事涉及叶家与皇室的颜面,就此作罢。”

他警告的看了叶流锦一眼。

“朕自然清楚叶家的家风,何须再听外人说道。”

宸妃忙护着叶流锦,“臣妾也姓叶,叶家如何,臣妾最清楚不过。”

她不看萧琮一眼,往后只当这孽种死了。

梁帝被宸妃一噎,脸色漆黑,看着萧琮道,

“从今日起,你禁足宫中三个月,无召不得外出,另罚俸一年。”

这算是从轻发落了。

叶流锦长睫垂下,挡住眼里的寒意。


“你去了哪里?”

宸妃精神萎靡的靠在贵妃榻上,见叶流锦回来,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叶流锦走上前,在宸妃跟前坐定。

“去了飞霜殿,见到了容才人身边的绿染。”

她回想前世姑母死后,容才人便成了容贵妃,而绿染却消失无影,只怕是事成之后不仅没有捞到功劳,反而成了弃子。

宸妃提起精神,拧眉道,

“绿染原本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女官,那年容水月小产,陛下遣送她去行宫时,一并把绿染送去了。”

“容家未倒之前,容老太爷是在太学教导皇子们的学业,容水月与陛下也算青梅竹马,所以陛下对她照拂一二,也很正常,就连太后也未曾多想。”

这段往事叶流锦知晓,容才人为何在后宫中没有高的位份,正是因为沈太后十分厌烦她。

当年沈太后做主,让还是王爷的梁帝娶尚书左仆射之女曲连素。

年轻气盛的梁帝自然不从,一心只想与容水月双宿双飞,为此还闹出过私奔之事。

沈太后也不强拆这对鸳鸯,只冷冷的在梁帝跟前摆了两道旨意。

一是与曲家之女成婚,日后还是金尊玉贵的王爷。

另一个则是成全他,但要放弃王爷的爵位,贬为平民,驱逐至关外,永世不得回京。

毫无疑问,山盟海誓在王权富贵之前不值一提。

恰逢这时,容家犯事被贬,本来要充为官婢的容才人被梁帝赎回府中,成了身份低微的侍妾。

沈太后虽不喜,却也懒得与她计较,全当看不见。

可容才人却不死心,三番五次想扭转沈太后对自己的印象,却每每弄巧成拙。

有沈太后在,她永远只能待在才人的位置上。

宫里更是有传言,当年梁帝在潜邸时,容才人有孕,也被沈太后一碗药给落了胎。

不许有子嗣,不许高位份。

这便是沈太后最后的底线。

“或许正是如此,萧纶才想着让我来替那贱人养儿子。”

宸妃竭力压制心头的怒火。

难道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的巧合。

“我生产之时,并未足月,是在御花园被一只猫给惊了,那时太后也是出宫去祈福,无暇顾忌我,风仪也偶感风寒,病得下不了榻。”

“萧纶对我那一胎格外看重,一应接生嬷嬷和在产房侍奉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那时候谁不羡慕叶宸妃是个有福泽的,可这一切在今日看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早产是因为容才人已经生了,等不得了,趁着太后离宫,又支开风仪,其余宫人不足为虑,她孤立无援,只能任由梁帝摆布。

“只是可怜了我那个还从未见过的孩子。”

她生产昏迷之前,好像听到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是个公主。”

醒来却见宫人抱着孩子对她道喜,“娘娘生了位皇子。”

很快她也忘了这件事,只当自己的体力不支出现了幻觉。

原来,她当年真的生了个女儿。

宸妃哽咽,眼睫一颤,落下泪来。

叶流锦也跟着红了眼圈,“若只是想保住容才人一个孩子,陛下何须如此谋算。”

宸妃一惊,“你的意思是,陛下的目的是叶家?”

她自顾自的说道,“是了,将来的皇位本是要传给裕王的,可萧琮若是做了我的儿子,我叶家的二十万兵马就是他争夺皇位的最大筹码,到时候若是败了,那就是我叶家煽动皇子意图不轨,若是赢了,朝堂那些站在裕王身后的官员们更是与我叶家势不两立。”

“萧纶啊萧纶,你真是好算计。”

叶流锦摇头,“陛下的算计,可不止如此。”

宸妃蹙眉,从贵妃榻上坐起,定定的看着叶流锦。

叶流锦微微一笑,“陛下忌惮叶家许久,只怕早就想杀了哥哥,可父亲留在军中的将领忠心不二,长姐也护得哥哥周全,在陇西他无法下手。”

“长姐与哥哥回京述职时,哥哥也是十分谨慎,从吃食到出行,都严格把控,唯有对我们,哥哥毫无戒心。”

正因如此,哥哥才会遭受了萧琮的暗算。

宸妃闻言激动得站了起来,嘴唇哆嗦,双手不自觉的颤抖,咬牙切齿道,“他们若是敢对流铮有半分不利,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拉他们垫背。”

那时候,您也自身难保了。

叶流锦垂下头,前世的种种在她脑海中掠过,这时候,梁帝只怕还没有告诉萧琮他真实的身份。

那就让她来添一把火吧。

“姑母,您觉得,把容婵送上陛下的龙榻如何?”

“什么?”

或许是叶流锦的话过于跳跃,宸妃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少年时爱慕容才人之事,不是什么秘密,可再鲜活的爱也抵不过岁月匆匆。”

叶流锦粲然一笑,

“姑母,这几年,陛下去飞霜殿没以前的次数多了吧?”

宸妃怔怔的点点头。

“容才人老了,陛下看见她只会想起自己也勇武不再。”

“或许姑母并未留意到,容才人总是不让容婵在陛下跟前露面。”

要不就是容婵病了,要不就是刻意在妆容上动了手脚,遮掩了容婵与她的相似之处。

她接了容婵进宫,是想日后给她在京城找个好人家,为自己为容家增添一份助力。

可容婵却剑走偏锋,直接把目标变成了萧琮。

这已经让容才人怒火烧心。

若是容婵爬了龙床,不知道她又是何等的痛不欲生。

至于梁帝的反应,是纳了容婵为妃,还是恼羞成怒差了容婵,对叶流锦来说,都是极好的。

“倒是个好主意。”

宸妃此时心里只有滔天的恨意,她很想提剑冲进飞霜殿和明光宫,杀了那对狗男女。

可她不能,她要忍住,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不能连累叶家。

“姑母,”叶流锦见她咬牙忍耐,心里酸涩,“来日方长,总有杀了他们的一天。”

这一世,她会守护住亲人,再也不让她们遭受前世的痛苦。

她眨眨眼,将水光逼回去,唇边荡起甜笑,攀着宸妃的手撒娇卖乖,

“这下姑母知道我为何要找会拳脚功夫的侍女了吧。”

宸妃被她一摇一晃,心里的忧郁散去几分,顺着她的话说,“掖庭倒是手脚极快,已经挑好人了送来了。”

叶流锦眸光一闪,唇角扯出一抹笑。

他果然送了人来。


叶流锦心里一动,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轻轻的应了一声。

四皇子萧璟却突然凑了过来,笑嘻嘻道,“裕王兄,两位姐姐,我也要和你们一起。”

他年虽小,这番举动也不显突兀,倒是有几分可爱。

下一瞬,他的耳朵就在恪嫔的手上了。

“混小子,赶紧给老娘滚回泰和殿去,你如今正是要睡觉长个头的时候,敢耽误一刻钟,仔细你的皮。”

萧璟龇牙咧嘴的被恪嫔揪走。

叶流锦笑言,“恪嫔倒是个有趣的。”

她招手唤来侍女烟水,

“你先回去,告诉姑母,我陪着沈姐姐先去建章宫,若陛下在,就无须去禀告了,还有我今日出门沏的那碗茶,让霄云替我仔细的收起来。”

烟水得了吩咐,躬身行礼便先去了。

沈燕霓挽着叶流锦的手一起出了群玉阁,萧昭衍隔了一段距离,跟在身后,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听着前头两人窃窃私语。

“什么样子的茶,值得你这样特意的嘱咐。”

“前儿宫外府里送进来的,说是南边来的,叫九曲红梅,明日我给姐姐送一些。”

......

说着便到了建章宫。

叶流锦温婉一笑,露出贝齿,“姐姐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沈燕霓点点头,又不放心说道,

“夜深露重,你的侍女不在身边,你且稍等,我让人送你。”

“何须如此麻烦。”

一直安静跟在身后的萧昭衍突然出声,“我送叶姑娘回去就是了。”

沈燕霓秀眉微蹙,委婉说道,

“你是外男,不好在后宫肆意行走。”

“在者,太后只怕已经等着你了。”

萧昭衍却罔若罔闻,“不打紧,祖母问起,如实说就是了。”

“王爷,”沈燕霓语气重了一分,“叶姑娘改日就要出宫了,莫要在闹出什么乱子。”

他与叶流锦走得太近,沈太后不一定会开心,还是小心为上。

萧昭衍神色一紧,俊脸上的笑意隐去。

“所幸这会儿太后还未安寝,”叶流锦赶紧出来打圆场,“我陪着姐姐去给太后请安,再略微坐一会儿,姑母定会派人来接我。”

这倒是个折中的法子。

沈燕霓打趣,“白日太后才罚了你,换做旁人,只怕避之不及,你还主动凑上来。”

叶流锦眉眼弯弯,“我不怕太后。”

一旁的萧昭衍闻言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

建章宫里,沈太后半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见三人进来,郑嬷嬷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毫不见外的叶流锦,推了推沈太后。

“太后,王爷和姑娘回来了。”

“衍儿......”

沈太后睁开眼,却和郑嬷嬷一样僵了一下。

她语气不善的看着叶流锦。

“这么晚了,你不回关雎宫,来哀家这干什么?”

叶流锦先行了一礼,又笑得乖巧,

“回太后的话,臣女送沈姐姐回建章宫,这会儿等着姑母派人来接臣女。”

“太后若是不嫌弃,便赏臣女一盏茶喝。”

沈太后唇角抽了抽,

“他们二人自会结伴而行,哪里就要你送。”

“皇祖母,孙儿与沈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二人虽然都在太后膝下长大,可如今大了,还是要避嫌,叶姑娘同行,是孙儿的请求。”

萧昭衍的维护让沈太后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到叶流锦,她便想起萧昭衍去接她回宫时说过的话,神色暗了几分。

那日,他说,

“皇祖母,孙儿有心仪之人,她已知晓孙儿的心意,日后,还望皇祖母能对她亲和一些。”

这话一说,沈太后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沈燕霓了。


“叶姑娘请随本王进府取药吧。”

萧昭衍嘴唇含笑,虽是一副懒懒的姿态,却气势逼人。

风仪满眼震惊,急忙说道,“还请王爷让奴婢陪着姑娘一起。”

“怎么?宸妃这是信不过本王?”

“不敢!”

裕王平日里总是言笑晏晏,可他治理六部的手段却让人闻风丧胆。

风仪被他一问,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叶流锦转身,“无碍,我随王爷进去,你在这等我。”

她朝着萧昭衍微微屈膝,“有劳王爷。”

二人并肩走进裕王府,朱红色大门关上,身后只有风仪担忧的目光。

王府的布局,叶流锦再熟悉不过了。

算起来,她当太后住在建章宫的时间更久,可偏偏裕王府的一草一木像是镌刻在脑海中一样,怎么也抹不掉。

“萧琮真的是自己跳进太液池的?”

下人早已被遣散,萧昭衍说话便没了顾忌。

“我若说是,王爷信么?”

叶流锦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眉眼微弯,甚是好看。

“我信。”

叶流锦松了一口气。

“可陛下会信么?”

萧昭衍停下脚步,转身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萧琮虽蠢了些,却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他怎么看着也不是会自个人往太液湖跳的主,陛下细想,就会怀疑到你身上。”

“那又如何?”

“什么?”

萧昭衍一愣。

却见叶流锦一笑,“就算陛下觉得是我干的,又如何?”

“谁会相信文韬武略的三皇子能被养在深闺中的姑娘踢下太液池?”

“何况,本就是萧琮逼我退亲在先……”

“他逼你退亲?”

萧昭衍立马抓住了重点,语气加重,眼里惊讶一闪而过。

叶流锦说了一半的话被他阻了回去,只能无奈说道,

“......是。”

“你不愿意退亲?”萧昭衍皱眉。

叶流锦咽了下口水,“......也没有不愿意。”

“那你为何还要踹他下水。”

“我踹他是因为......,不,我没有踹他!”

叶流锦恼怒的瞪了萧昭衍一眼,扯扯嘴角,“王爷还是赶紧把药材给我吧。”

“不急。”

萧昭衍眯着眼,微微弯腰,凑近叶流锦几分,“其实你不愿意嫁给萧琮的,对吧。”

“王爷!”

叶流锦咬牙,“此事自有姑母做主。”

萧昭衍挑眉,“好。”

好?

好是什么意思?

叶流锦握紧拳头,神色有几分激动,“是,我不想嫁给萧琮,因为他......”

“他怎么了?”

萧昭衍半分没有退让,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深邃的目光如锐利的剑锋,逼得叶流锦毫无退路。

“他不是我姑母的儿子。”

重生回来后,这个辛秘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快喘不过气,如今说出来,舒畅了许多。

她脱口而出的话着实让萧昭衍震惊了一下。

他微微思索,表情凝重,

“叶姑娘,此事非同小可,混淆皇家血脉是死罪,纵然你叶家如日中天,也难全身而退。”

“如今之计,确实是只能杀了萧琮才是万全之策。”

“七星叶用得好是救命,用得不好是夺命,我会帮你的。”

叶流锦松开紧握的拳头,眼眶红红。

沈燕霓说的没错,萧昭衍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她了。

前世,哥哥死在缮国公府,宫里的姑母自身难保。

她在海棠园遇到了萧昭衍。

那时候,他才从剑南道巡视而归,听说,他受了重伤。

“你若愿意嫁给我做王妃,我便去求陛下赐婚。”

他站在海棠树下,脸色惨白,身形消瘦。

“我不愿意,我是萧琮的未婚妻。”

叶流锦几乎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梁帝本就对他心存芥蒂,再沾上叶家的女儿,于他而言,不是好事。

后来,她逃出京城的时候,听说他娶了沈燕霓。

她被抓回京时,沈燕霓想尽办法想把她救出去,却始终拗不过容婵。

直到她进了王府,无言面对沈燕霓的时候,沈燕霓亲自来找她,抱着她直落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我没用,救不了你。”

“还好王爷一直在其中斡旋,你能逃出来,实在是太好了。”

沈燕霓在当上皇后的第一年就死了。

临终前,她紧紧拽着叶流锦的手,

“流锦,陛下他喜欢你,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人。”

“那年你若答应嫁给他,他便会以放弃皇位为代价娶你。”

“你身子坏了不能生,他也从未宠幸过其他的女人,甚至想从宗室过继一个孩子给你。”

沈燕霓目光逐渐涣散,脸上却带了笑,

“我要走了,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他说过要带我去陇西过自由的日子,下一世,可不要食言啊......”

叶流锦恍惚记起,哥哥回京时,与姑母说过要去沈家提亲的。

命运总是捉弄人,她才知晓萧昭衍的心意,萧昭衍却因为旧伤复发驾崩了。

她领着那个过继来的孩子,替他守着江山,替他治理着大梁。

夜深人静时,她总是怨他,为何不说呢,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你那么的喜欢我。

“你......你别哭。”

萧昭衍看着突然抽泣的叶流锦,有些手足无措。

“眼下事情还不算糟糕,只要萧琮死了,便死无对证了。”

叶流锦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

“这件事并不是姑母和叶家图谋的,姑母当年确实有了身孕,而宫的容才人和她同时有了身孕。”

“陛下把容才人生的儿子换给了姑母,这些年,姑母一直被蒙在鼓里,替别人养了儿子许多年。”

“萧琮是陛下的儿子,可却不是姑母的儿子,陛下绕了这么大一圈,无非是为了叶家二十万的大军。”

忍辱负重,一朝翻盘。

所以就算梁帝认定是她把萧琮扔下太液池又如何?

眼下叶家势大,为了他的江山,他不会轻易和叶家翻脸。

“你要我怎么做?”

萧昭衍压下想给她拭泪的冲动,喉咙滚动,声音微哑。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叶流锦突然笑了。

他没有问她为何知道这惊天的秘密。

甚至没有去查实事情的真假,就完全相信她了。

她承认她方才有赌的成分。

与他说萧琮的身世,也是在试探他。

沈燕霓说他一直喜欢她,可她不知道他是何时对她起了心思的。

如今看来,只怕是比现在更早一些。

“萧昭衍,”叶流锦深深看他一眼,“你为何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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