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浇的我心底发慌,隐隐头晕。
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知道他的眼神温和。
像是期盼着什么东西。
可他现在所有的期盼,都是为了丁沫沫。
我冷笑一声,落在我脸上的早已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男人在变心时,从前的誓言果然不值一提。
我嘴硬不道歉,他没多久就走了。
第二日就是我期待了很久的戏曲大会。
我盯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
化妆老师被吓了一跳,“欢颜,你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
她抚上我的脑袋,灼热的烫令她瞪大眼睛,“你发烧了。”
“你没事吧,能不能行?”
我知道我发烧了,但剧院重视我,将最重要的角色交由我演。
并且没有替身。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台下观众的脸越来越模糊,全凭着平时练习的肌肉记忆,我艰难的完成了这场演出。
直到耳边掌声雷动,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
脚像飘在白云上,晃晃悠悠倒地。
再次醒来,我被告知怀孕了。
“欢颜,恭喜你啊。”
“我就说嘛,你不用想的那么悲观,你只是不易怀孕,不是不能怀孕。”
朋友顾子显作为我的主治医生,他仿佛发自心底的为我开心。
我也随着他的调动,高兴了几秒。
但仅几秒,心情就落入谷底。
我与赵知节的感情已经出现裂纹,就算感情因为这个孩子的关系重新连接起来。
那裂纹就真的能消失不见吗?
但我还是想多了,赵知节根本没有留下这个孩子的打算。
他知道我的情况后,气势冲冲的跑到病房。
他的眉头皱得发紧,将清秀的脸蛋变得面目狰狞。
“打掉。”
不带片刻迟疑的声音犹如一记闪电,狠狠朝我劈下来。
我拉着他的手,试图唤醒他的温度。
“知节,我们盼了三年的孩子。”
“他现在终于来了,我将他生出来。”
“我们好好养他。”
“他会很幸福的,我们也会很幸福的。”
任凭我再怎样卑微到尘埃里,却还是撼动不了他心中坚定的想法。
他仿佛忍耐着最后一丝耐心,红着双眼。
一字一句的警告着我:“我说让你打掉。”
“我不要你的孩子。”
“知节,这是我们的孩子,不只是我自己的。”
他甩开我的手,“是不是我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自己心里清楚。”
“韩欢颜,别挑战我的底线。”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我在病床上回忆。
可我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通他何出此言。
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带着满满的信心追求我。
那时候的我还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谁不知道他赵知节,赵氏集团的长孙,未来的继承人。
四周围了多少莺莺燕燕。
这人的花边新闻我听了无数,每次被记者拍到,身边都有不同的女孩。
我为了刁难他,告诉他:
“听说冬天冰湖里的鱼烤烤格外好吃。”
他脱掉上衣,在零下十几度的湖面上,凿开刚结出来的冰。
钻入水下,为我捞了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