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之后任由我怎么给她发信息,她都不理我。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我忽然有些喘不上气。
陈子期是在国外进修回来的导演,简明月和他是大学同学,更是他的小迷妹。
这次陈子期回国,拍的第一部作品是城市宣传片。
得知这个消息,简明月第一时间让我配合陈子期的拍摄。
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
一是简明月怀孕了,更需要我的照顾。
二是我和陈子期从小不对头,说是死敌也不为过。
见我不愿意,简明月闹着要绝食。
她是两个人的身子,她不吃饭,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最终,我只得答应下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妻子会如此偏心另一个男人。
挂断电话,简明月就真的如她所言,一次也没来医院看过我。
一个人待在医院的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
直到三天后,简明月才推开了我的病房门。
她走到我的病床前,气冲冲道:“江阔,你还没休息够吗?你知道因为你拍摄进度停滞了多少天了吗?那么多人等你,你却躲在这里偷懒。”
话落下,我眼底刚亮起的光倏忽熄灭了。
她自顾自地说道:“我已经给你办理了出院手续,下午三点的拍摄,你准备好别迟到。”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啦,下午三点三十多度的高温打铁花,你知不知道会出生命危险的?”
简明月却理直气壮地反驳:“三十多度的高温怎么了?子期不也坚持拍摄吗?还有那么多的工作人员陪着你一起工作,别人能你为什么不能?”
我既失望,又气得咬牙切齿。
我打定主意道:“我和你说不通了,我不会去的。”
简明月却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威胁道:“陈子期拍宣传片的初心是为了宣传我们的城市,你怎么能那么自私?我是一定要帮子期拍出完美的作品,你要是不配合,我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质问道:“你要为了陈子期把我们的孩子打了?”
简明月的声音斩钉截铁:“对,今天下午三点我要是在拍摄现场见不到你,那这个孩子,我就不要了。”
说完,她甩门而去。
听见那重重的关门声,我瘫软在床上,胸腔剧烈起伏,手臂青筋暴起。
明明我才是简明月的丈夫,可在陈子期面前,我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她对我这个丈夫的重视,她甚至不惜拿肚子里的孩子来逼我。
可我没有办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只能去。
下午三点,我准时到达拍摄现场。
此时,太阳当空,气温灼人,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我顶着大太阳,在刺目的阳光下将高温熔化的铁水挥洒向空中。
铁水瞬间化作千万朵绚烂的铁花,朵朵绽放的铁花,都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这样的铁花,在黑夜中才会更加绚烂夺目,对于打铁花者,也会更加安全。
让我在白日里打铁花,无非是陈子期为了更好地折磨我罢了。
可偏偏,有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视线里,简明月和陈子期紧紧挨着,亲密地说着悄悄话。
简明月的肚子微微凸起,呈现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陈子期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一遍又一遍轻柔地抚摸。
而简明月的脸上,是从未对我展颜过的甜蜜笑容。
我的双眼突然刺痛地厉害。
有滚烫的火花似乎落进了我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