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听闻皇上来了,郭昭君等人立即走出了院落。
见到皇帝领着浩荡百官前来,所有人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皇帝盯着面前的郭昭君等人,面露不悦:“你们怎会在此?”
“难道你们不知道佛堂是朕明令禁止踏足的地方吗?”
皇帝语气凌厉,那如黑曜石般的双眸,折射出令人胆寒的锐利光芒。
对视到皇帝的目光,那些世家小姐和婢女太监皆胆战不已。
郭昭君低着头,眼珠子转了转,随后面露温婉笑意,上前挽住皇帝,柔声道:“皇上,臣妾是看到有个狐媚子鬼鬼祟祟溜进了佛堂,才跟着进来抓她的。”
闻言,皇帝眉头微皱:“你们没进佛堂里面吧?”
郭昭君立马摆手:“没有。”
“臣妾等人就在院子里教训的那个贱蹄子。”
郭昭君的几个世家姐妹见气氛不太对劲,连忙附和道:“皇上,郭姐姐知道佛堂乃清修之地,自然是不会进佛堂内乱来的。”
“对,她看到有人从外面偷偷溜进来,担心那人对您不利,这才进来抓那贼人。”
“郭姐姐就是太爱您了,关心则乱,还请皇上切勿责怪她呀。”
听完这些话,皇帝冰冷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许。
他打量了一番郭昭君,看到她身上溅染的丝丝血迹,沉声道:“你马上就是要成为皇后的人了,应当注意母仪之态。”
“千万别让母后看到你这冒冒失失的样子。”
郭昭君点了点头,温柔道:“放心吧皇上,臣妾知道您最在乎的就是太后的看法。”
“臣妾一定会讨得太后欢心。”
“与您一同好好孝顺太后的。”
皇帝满意点头:“你能有这想法,朕甚是欣慰。”
面对皇帝突如其来的赞赏,郭昭君的脸,染上一抹娇红。
“哦,对了!”
下一刻,她突然反应过来,眼中精光一闪。
快步走进院内,将我的尸体拖到皇帝面前,洋洋得意道:“皇上,就是这贱蹄子偷偷溜进佛堂,妄图勾引你,臣妾已经替您将她赐死了!”
见状,皇帝脸色一变。
6他浓眉紧皱:“怎么把人弄成这副模样了?”
此刻的我,头发被剪光,头皮满是血痕,整张脸也血迹斑斑,通红肿胀。
断手和断舌处鲜血四溢,惨不忍睹。
皇帝一时间都没认出我。
甚至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嫌弃。
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闻言,郭昭君立马开口解释:“皇上有所不知,这贱蹄子脾气大得很,私闯佛堂,被我们抓到了还一直嘴硬狡辩,不知悔改。”
“甚至口出狂言,说出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为了维护皇家声誉,臣妾才叫下人好好教训了她一番,省得她再说出一些有损皇家威严的话。”
其他世家小姐适时附和:“没错,皇上,这贱人嚣张至极,郭姐姐好心说教了她两句,她便以下犯上,斥责郭姐姐无法无天!”
“对,臣妾等人只是劝她不要扰乱佛堂清净,她却责怪我们多管闲事,还大言不惭说要让我们后悔!”
“她还诅咒郭姐姐的封后大典举行不了,简直是猖狂至极!”
闻言,皇帝看向我的目光,愈发冰冷。
“岂有此理!
没想到,宫中竟还有如此嚣张跋扈之人!”
震怒过后,皇帝又看向郭昭君,满目柔情:“爱妃,处置此等顽固恶徒,委屈你了。”
“这事你处理得不错,对付一些狂妄之人,该杀就杀!”
郭昭君微微低头,羞怯一笑:“多谢皇上夸赞。”
皇帝不再多言,直接转头对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命令道:“去把尸体埋了,别弄脏了佛堂。”
两名侍卫听令,迅速将我的尸体拖离佛堂。
眼见我被拖出众人的视线外,郭昭君这才对着皇帝不解地问道:“皇上,您为何带大臣们来此处?”
皇帝满脸恭敬望向佛堂,肃声道:“朕来恭迎母后去参加你的封后大典。”
7话落,皇帝面向佛堂,郑重开口:“母后,儿臣来接您去参加封后大典了。”
郭昭君见状,霎时愣在了原地。
她身后的几个世家小姐,也是面面相觑:“太后怎会在此?”
“难不成是特意来此拜佛?”
“对,听说佛祖会保佑新婚夫妇和睦恩爱,太后既答应了要为郭姐姐亲自加冕,想来是尤为喜欢郭姐姐的,所以才会趁着封后大典之日,来此处拜佛,祈求保佑。”
“如此说来,刚刚那贱人定是知道太后今日会来此处,所以特意来这里讨好太后,妄想取代郭姐姐的位子。”
听到她们的分析,郭昭君顿时面露狠色:“果真是个下贱东西,幸好被本宫提前发现了,要不然还真让她钻了空子!”
“等封后大典结束,本宫非得把她挖出来鞭尸,以泄心头之恨!”
皇帝未在意郭昭君等人的议论,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佛堂内。
身后百官亦是恭敬面向佛堂,无声等待。
可皇帝的恭迎并未得到回应。
佛堂内依旧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朕都特意前来迎接了,母后为何没回应我呢?”
皇帝不解地呢喃了句。
想了想,他不再等候,直接踏步进入佛堂院落。
郭昭君等人紧随其后。
一到院落内,皇帝便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茹秋的尸体。
皇帝脚步猛地一顿,瞳孔骤缩,满目惊骇。
“母后?
母后!”
皇帝一边紧张地呼唤着我,一边快速进入佛堂内室寻找我。
片刻后,他从佛堂内走出,脸色苍白得吓人。
其他人见到皇帝的反应,皆是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
唯有郭昭君,大胆走到皇帝面前,蹙眉问道:“皇上,不过是死了个婢女而已,您为何如此紧张?”
皇帝瞪了郭昭君一眼,厉声道:“这是太后的贴身侍女。”
8皇帝这话,令郭昭君脸色大变。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可能啊,这不是那贱蹄子的婢女吗?”
“她还是我亲手杀的呢!”
闻言,皇帝转过头,瞪大双眼:“你杀的?”
郭昭君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对呀,一个下贱的奴才,竟敢跟我大呼小叫,臣妾当即就把她给杀了。”
“皇上,区区一个贱奴才而已,你应该不会怪罪臣妾吧?”
郭昭君仗着皇帝对她的宠爱,有恃无恐。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皇帝的身子都颤抖了。
“皇上,此处发现两只断臂!”
下一刻,院子的角落处,传来一道通报声:闻言,皇帝当即快步冲了过去。
见到地上血淋淋的两只断臂,皇帝身子猛地一颤。
瞳孔骤然放大。
他清晰地看到,断臂之上,有他最熟悉的道道疮疤。
那是我养育他的痕迹。
也是独属于我的痕迹。
曾经无数个难熬的日夜,皇帝就是靠着我从手臂上割肉放血而存活。
往事历历在目,皇帝的眼眶,越来越红。
身子越来越抖。
他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断臂,眼中饱含泪水。
见状,郭昭君一脸嫌弃地开口:“皇上,这断臂上到处都是疮疤,恶心得很。”
“快扔掉,别弄脏了您的手!”
她的几个世家姐妹也连连附和:“对呀,皇上,您乃九五之尊,可别被此等污秽之物弄脏了龙体。”
“寻常手臂怎会这般恶心?
一看就知道这双手的主人定是下贱又恶心,做多了鬼事!”
“没错,幸好郭姐姐将这手砍断了,不然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本就摇摇欲坠的皇帝,听完这几人的话,更是宛若遭受了晴天霹雳,几乎站不稳脚。
他面色煞白地看向郭昭君,颤声问道:“这手,是你砍的?”
郭昭君一脸无所谓地回:“对呀,臣妾就是先砍断那贱蹄子的这双手,再杀了她的!”
“皇上,您问这个作甚?”
皇帝无心再理会郭昭君的问题,猛地揪住之前埋我尸体侍卫的衣领:“你们把人埋哪了?”
侍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指着院外,战战兢兢道:“就在佛堂右边荒废的园林里。”
闻言,皇帝猛地转身,疯了般朝着佛堂外狂奔。
“皇上?
皇上您去哪呀!”
郭昭君一边不解地呼喊,一边迈开脚步,紧随其后。
那几个世家小姐和文武百官,也跟着快速奔跑了起来。
一向沉稳如山的皇帝,此刻却像是失了智般,横冲直撞,急速飞奔。
他直奔侍卫所说的荒废园林,见有一处新翻的土。
立马弯下身子,发疯般用双手不停地挖土。
他双眼血红,满面焦灼。
挖土的动作飞快。
紧随而来的郭昭君见到这一幕,顿时不满道:“皇上,您匆忙跑过来挖这贱蹄子的坟是什么意思呀?”
“您当真就如此关心那贱人?”
“您不是说最爱臣妾吗?”
面对郭昭君的质问,皇帝置若罔闻。
他宛若着了魔一般,疯狂地挖坟,哪怕手都挖出了血,也不停不休。
郭昭君无法接受自己被忽视。
她快步上前,对着疯狂挖坟的皇帝抱怨道:“皇上,您清醒一点,臣妾才是您的最爱呀!”
“您这么关心这个狐媚子,有没有考虑过臣妾的感受?”
“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太后为臣妾加冕,举办封后大典呀!”
“您当真要为了这贱人,置臣妾的封后大典于不顾吗?”
9郭昭君的世家姐妹们也替她抱不平:“对啊皇上,这贱蹄子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下贱之人啊,您可千万别为了这种人,伤了郭姐姐的心啊!”
“没错,这狐媚子特意去到佛堂,就是为了勾引您,您可别上她的当啊!”
“她还大逆不道,妄称自己是当朝太后,像这种满口胡话的贱蹄子,死了都活该呀!”
她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数落着我的不是。
可皇帝一心扑在挖坟上,根本没心思管她们。
直到他双手鲜血淋漓,我的尸体才终于被挖出。
皇帝抱起我,快速擦干净我脸上的血迹和泥土。
看清我的容貌,他立马冲着那两个侍卫厉声大吼:“快,快传太医!”
闻言,其中一个侍卫上前,劝诫道:“皇上,人已经死了啊!”
话音刚落,皇上直接拔出侍卫手中的长剑,一剑刺穿了侍卫的胸膛。
面目狰狞道:“谁说她死了?”
“她不可能死,她不可能抛下朕的!”
太医院内。
所有知名太医齐聚于此。
每位太医都紧皱着眉头,满面焦灼。
而皇帝,则站在太医院殿外,一刻不离的守候着。
他的身后,还站着郭昭君和她的世家姐妹们。
一位资历最深的老太医从殿内出来,对着皇帝摇头叹息:“皇上,人已经死了,我……”老太医的话还没说完,皇帝直接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朕不想听到这种话!”
“要是她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
在皇帝的威压之下,老太医一脸惶恐地起身,战战兢兢地回了太医院内,继续为我诊治。
见到皇帝这般,郭昭君的几个世家姐妹都蹙起了眉头,一脸不解地低声私语:“郭姐姐,皇上这又是挖坟又是召集所有太医来此为她救治,好像很在乎那贱蹄子啊?”
“是啊,那贱蹄子到底是什么人?”
“看皇上这样子,该不会为那女人,对咱们下手吧?”
面对众世家姐妹的担忧,郭昭君傲然满面,十分笃定地回道:“不会的,皇上宠本宫入骨,才不舍得那么对本宫呢。”
“目前看来,那个贱蹄子可能就是皇上养在佛堂里的狐媚子而已。”
“狐媚子出事了,皇上一时气不过也正常,等会本宫哄哄他就行了。”
闻言,众世家姐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说的也是,你看皇上,哪怕再生气,也只是打太医,杀侍卫,却唯独不舍得对咱们郭姐姐说一句重话。”
“对,如此明显的偏爱,足以彰显咱们郭姐姐在皇上心里独一无的地位。”
“一个下贱的狐媚子而已,连咱们郭姐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确认了这一点,郭昭君愈发自信了。
她整理了一番妆容,故作委屈地上前,对着皇帝弱弱地开口:“皇上,之前那贱蹄子一直十分猖狂,自称是太后,还扬言臣妾的封后大典举行不了,所以臣妾才让人教训她的。”
“谁知道她这么短命,没两下就死了。”
“皇上,您应该不会怪臣妾吧?”
10听闻此言,皇帝转过了头,冷冷地看着郭昭君,不发一语。
见皇帝不说话,郭昭君柔若无骨般摇晃着皇帝的手,继续开口道:“皇上,今日可是臣妾的封后大典呀!”
“如此重要的喜庆之日,可千万别被这种无关紧要的下贱之人给耽误了。”
“您不是还请了太后来为臣妾加冕凤冠吗?”
“咱们快去请太后吧,可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郭昭君知道皇帝最在乎的就是我这个太后,因此故意在此刻拿太后说话,试图令皇帝醒悟。
可皇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机械般反问:“封后大典?”
“从你踏进佛堂的那一刻起,封后大典就注定举行不了了。”
闻言,郭昭君骇然变色,不敢置信地开口:“皇上,您,您这话什么意思?”
“封后大典为何举行不了?”
“臣妾做错了什么?”
郭昭君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死死凝视着皇帝,眼里尽是不甘。
“你做错了什么?”
皇帝指着佛堂内的我,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可知,她是谁?!”
皇帝冰冷的质问,令在场的几个世家小姐胆战心惊,又疑惑不已。
郭昭君更是皱紧眉头,想也不想地回:“当然知道。”
“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而已呀。”
“皇上,这跟臣妾的封后大典有何干系?”
皇帝艰难地扯了下嘴角,发出了死神般的声音:“当然有关系。”
“因为你口中所说的上不了台面的贱人,是用血肉养育朕成年的母后。”
“是朕要请去为你加冕凤冠的皇太后!”
11皇上的声音很轻。
却犹如一击重锤,直接将郭昭君击得踉跄后退。
她面色惨白,怔怔地看着皇上。
那群世家小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地求饶:“皇上,我们不知道她是太后啊,要是知道,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她下手啊!”
“对啊皇上,这一切都是郭昭君让我们这么做的。”
“剪头发,割舌头,斩断双手,命人将太后凌虐致死,这些全部都是郭昭君的主意,跟我们无关啊!”
“您要怪就怪郭昭君吧,我们是无辜的呀!”
原本与郭昭君姐妹相称、团结一心的世家小姐们。
此刻全部将矛头指向了郭昭君。
面对众世家姐妹的背叛,郭昭君陡然回神,冷笑道:“一群没骨气的废物!”
“求皇上,还不如求本宫。”
“当众将太后凌虐致死,你们觉得皇上能放过你们吗?”
“你们别忘了,本宫兄长可是镇国大将军,手底下有三十万大军。”
“而本宫又是兄长最疼爱的胞妹,皇上纵然再生气,也不得不给我兄长几分薄面。”
郭昭君在缓过神后,又恢复了底气。
她的那群世家姐妹,听了她的话,也立即改变态度,重新讨好郭昭君:“对对对,郭姐姐,刚刚是我们不识抬举,冲撞了您。”
“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
“有三十万郭家军在,咱们肯定没事!”
她们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对着郭昭君各种奉承吹捧。
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双眼,已经变得无比猩红。
太医院内的救治,持续了整整一夜。
皇帝仿佛化作了雕塑,一动不动的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日清晨,太医院的门,才缓缓打开。
从太医院内走出来的太医们,一见外面景象,顿时骇然变色。
因为,门外的皇帝,犹如死神一般,浑身是血的矗立在他们面前。
双目猩红,面容沧桑。
他的脚下,横七竖八躺着郭昭君和她的世家姐妹们。
这些人再无之前的光鲜亮丽,浑身都是血,双臂尽数被砍断。
她们表情痛苦,无力地哀嚎。
鲜血,流满一地。
血腥味浓郁刺鼻。
整个现场,惨烈无比。
见状,一众太医全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皇上,人已经死了。”
“微臣等人真的无能为力啊……”这一刻,他们惶恐极了。
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成为堆积在地上的一具断臂残躯。
但皇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迈开脚步,冷漠地掠过他们,走入太医院内。
他来到床边,跪在我的面前,用极为沙哑的声音说道:“母后,您放心。”
“所有伤害您的人,儿臣都会让她们付出百倍代价。”
说完话,皇帝朝我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
随即起身,面色阴沉地走出太医院。
他混身散发着极其恐怖的寒气,面色亦冷到吓人。
躺在地上的郭昭君,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喊道:“皇上,臣妾的兄长可是大将军,他一向疼爱臣妾,您若杀了臣妾,兄长一定会造反的!”
“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太医院外忽然响起通报声:“皇上,郭家军副将裴庆之求见!”
听到这话,郭昭君等人瞬间容颜大悦。
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皇上脸色一沉:“进。”
裴庆之一进太医院,便开门见山道:“皇上,大将军叫末将给您带句话。”
“三十万郭家军已兵临城下。”
“若是不想兵刃相见,就放了昭君小姐。”
“如若不然,我郭家军定血洗皇城!”
“届时,皇朝大乱,皇上恐怕无法承受。”
说话时,裴庆之满面都是傲然,眼中毫无对皇帝的敬意。
有的只是浓浓的威胁。
闻言,皇帝缓缓走到了裴庆之面前,冷厉道:“看来,郭啸天是铁了心要保他这个妹妹了?”
裴庆之毫不犹豫道:“正是!”
话音刚落,皇上忽然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拔出长刀。
将裴庆之一刀封喉!
偌大的现场,骤然死寂,只剩下血液飞溅滴落的声音。
皇帝扔下刀,冷漠地看着裴庆之,淡淡道:“若不能为母后报仇,那这个皇朝,朕要的有什么意义?”
裴庆之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捂住疯狂滋血的脖子,整个人向后倒去。
见到唯一的依仗都死在了自己面前,刚刚还有恃无恐的郭昭君等人,瞬间傻了眼。
一个个脸色煞白,再也笑不出来了。
“所有与郭昭君相关之人,一个不留!”
下达这唯一命令后。
郭昭君和那些世家姐妹的人头,全部被砍下。
一一悬挂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郭啸天亲眼见了自己妹妹的人头,顿时爆发了滔天怒火。
厮杀,开始了。
皇帝御驾亲征,与郭家军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激战。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天下就此大乱,各地纷纷起兵造反。
皇帝虽亲手斩杀了郭啸天。
却最终也战死在了沙场。
皇朝覆灭。
人人都说国师当年的卜卦灵验了。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在我儿的统治之下,虽天下大乱,皇朝覆灭。
但他不是暴君。
他只是孝顺。
他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