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
竟然是琥珀?
琥珀还在她身边伺候着?
而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闺房里?
环顾四周,如此熟悉,难不成她重生了?
顾千影正怔怔出神,被琥珀出声打断。
“小姐,夫人说,这药若凉了,就不起作用了,你赶紧把药服了吧。”
顾千影回过神来,一小碗药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皱眉,抬手拨开药碗,欲要起身:“端走,本小姐现在不喝。”
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她不小心感染风寒,琥珀端药给她喝,然后她不知怎么得竟昏睡了一日,而顾明月也是在这个时候代替她跟着她的父亲进宫参加皇上为祖父和哥哥举办的庆功宴。
在庆功宴上,顾明月用一曲《凤求凰》一曲成名,有了第一才女之称。
事后,她还傻乎乎的替顾明月高兴许久!
想到此处,顾千影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通。
当时,所有事情都是顾明月阴谋,她竟然没察觉,她真是太傻了!
琥珀端着药,并没有走开,她摁住顾千影,劝说道:“小姐,你若不喝药,风寒会更严重的,小姐还是赶紧把这药喝了吧。”
琥珀表面上是在劝说,可她举止哪里像一个丫鬟所为。
“大胆,放肆!”
咣当一声。
顾千影将琥珀手上的药碗打翻了,药碗碎了,药汁撒地。
琥珀被顾千影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
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顾千影喝住了:“跪下!”
琥珀不可置信的看向顾千影:“小姐……”
平日里,顾千影这个蠢女人待她极好,可今日她这是怎么了?
琥珀站着未动。
“没听懂?本小姐让你跪下!”顾千影声音提高了些,语气越发的冷了。
琥珀被顾千影吓到了,当即跪在地上,声音颤颤的问:“小姐,琥珀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顾千影起身,下床,来到琥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如寒冰:“端一碗加了白果的药汤,让本小姐服下,你这个贴身伺候本小姐的丫鬟胆子不小啊!”
前世,她拜毒王白老头为徒,学会了认毒,制毒,医毒!
凭着气味识得一些中药,更是不在话下。
琥珀心里惊了一下,她心道:顾千影这个蠢货,又如何得知药汤里加了白果?莫不是有人出卖了她?不会啊,园艺阁,里里外外所有的丫鬟都怕她,没有人敢出卖她啊?
想到此处,琥珀只单纯的认为,顾千影是在诈她,她双手伏地,喊冤:“小姐,奴婢没有做这样的事。”
顾千影盯着琥珀看了许久,片刻后,她冷笑道:“前几日,本小姐感染风寒也是你主子的杰作,而今日,你又在本小姐的汤药里加入白果,不就是想要你家主子代替本小姐,跟着我父亲前去宫中赴宴,好出尽风头吗?”
琥珀心里一惊,这个蠢货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姐,琥珀冤枉啊。”
“冤枉?呵!”顾千影冷冷看着琥珀:“顾明月就是你背后的主子,可对?”
琥珀跪在地上,还未说话,便又听到顾千影说:“你若不认也无妨,但从今日起,你降为三等粗使丫鬟去恭房做事!”
琥珀脸色瞬间煞白,她抬起头来,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向顾千影:“小姐!”
顾千影没有让琥珀起身,她靠在床榻边上,闭目养神。
前世,在此时,过不了多久,顾明月就会借着探望为由来瞧她一眼,另外,她也会借助此次机会在她娘亲大夫人面前刷好感,好让大夫人在她父亲面前替顾明月说好话,从而推荐顾明月以顾家二小姐的身份前去参加宫宴。
想到这,顾千影眼眸微冷,双手猛攥。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顾明月过得那般潇洒。
不仅如此,她一定会让顾明月,南容齐,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就在顾千影闭神之际,跪在地上的琥珀,突然站起来,抓起妆奁上的一根簪子,转身朝顾千影狠狠刺去。
顾千影猛地睁开眼睛,锋利的簪尖划过脸颊,她秀眉微皱,反应神速,一把抓住琥珀手腕。
她冷冷看着面前这个想要杀她的丫鬟,眼神如冰窟。
“想要杀我,呵!”
玉手抓着琥珀手腕轻轻一掰,抬腿猛踢。
“啊!”
簪子掉落在地,上面带着点点斑血。
琥珀瘫坐在地上,捂着骨折的左手,痛的尖叫。
原本想要一不做二不休把顾千影杀死,好去顾家二小姐面前邀功的琥珀,万万没想到顾千影会反击。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货,力气竟比她还大!
“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去小厨房为女儿做了一些她爱吃的小点心,刚带着王嬷嬷迈进到院中,便听到屋内传来琥珀痛叫的声音。
平日里,琥珀留给大夫人的印象是最稳重的,眼下,琥珀的叫声,让大夫人着实一惊,赶紧带着王嬷嬷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她被脏东西附身了。”
琥珀见到大夫人,立马爬到大夫人跟前,指着床榻上的顾千影,谎话连篇。
大夫人一听此话,猛地看向琥珀,训斥道:“什么脏东西,你这丫头瞎说什么!”
“夫人,奴婢所说之言是真的,小姐,她发疯了,方才小姐想要杀了奴婢,夫人你看,奴婢的手就是被小姐给掰折的。”琥珀边说边流泪,抬起已骨折的手腕,哭的好不伤心。
大夫人见琥珀手腕果真断了,当即愣住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琥珀连连点头:“奴婢所言句句是真。”
大夫人是个心软之人,见她这般定然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啪!”
一个巴掌落在琥珀脸上,把她给打蒙了。
“大胆奴婢,口无遮拦,该打!”
王嬷嬷受大夫人之命,赏了琥珀一巴掌。
琥珀捂着半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夫人:“夫人,奴婢做错了什么?”
大夫人表情很严肃:“我女儿,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大胆奴婢诋毁主子,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