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说起了妈妈的事。
她有脑出血,还有基础病。
甚至小腿前两年还被简涛打到骨折,就因为那时候我不肯接受相亲联姻。
就是在那次之后,简涛带我出入各种相亲场所。
把我当成了什么货物一般待价而沽。
要不是我机灵,一毕业就钓到了贺九,现在早不知道被简涛送到哪个老男人床上。
这么多年了,我只见过妈妈一次。
简涛把她当做拿捏我的筹码,从不肯轻易让我们母女见面。
妈妈现在生死不知,简涛居然把她扔到了疗养院。
这跟让她等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妈妈出了事……
我心头发麻,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喉间就难以控制得尝到了一丝铁腥味。
难以言喻的杀意和仇恨在我心中翻涌。
我知道,如果妈妈出事,我一定会忍不住……我会杀了简涛!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问贺霖能不能帮我救出妈妈,最好能找人给她做手术。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贺霖,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大哭。
隔着话筒,贺霖心疼得不行:“妍妍你别哭,我马上派人把阿姨接出来。脑科专家我早就约好了,人接出来马上就能准备手术。”
“晚上八点之后,你到市中心的国贸广场东门,我在那里接你。贺九留下的眼线基本上七点之后就会换班,另一波早上才过来。”
我知道,这应该是因为我每晚都不出门,他们知道我这里没什么新鲜事,晚上一般就不盯梢。
在家里惴惴不安得等到了晚上。
时间一到,我就去了国贸广场。
东门的位置有辆黑车停在那里。
我刚一靠近,冯叔就从里面下来,拉开了后座的门。
我看见了贺霖俊秀的侧脸,他居然亲自过来了。
刚一坐下,贺霖就转头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把阿姨接出来了,待会就带你去见他。”
我把墨镜摘下,眼睛还未褪去红肿。
想到妈妈,我不自觉溢出了哭腔,哭得梨花带雨。
“贺霖,谢谢你,我不知道能去求谁……”
贺霖盯着我的眼睛,温声道:“妍妍,你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还有我在,我一直在你身后。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再次重申。
说着,他探身过来将我搂在怀里,试探性得摩挲着我的肩膀。
浑身一僵,我强迫自己放松得靠在贺霖胸膛,像是满心依赖着眼前这个男人。
“贺霖,我只有你了,求你……”
一个求字,贺霖疼惜得吻了吻我的额头,将我用力扣紧在怀里。
“你啊,那么多年了,我就是看不得你的眼泪。”
冯叔在前面开车,见到这幅场景十分欣慰。
“少爷惦记你好久了,放心吧,一切有他在。”
我还记得他,五年前将支票扔给我,逼我分手的是他。
如今帮贺霖说话撮合我们的也是他。
这就是上流社会。
总之,听到这话,我满脸动容得抱住贺霖,像是十分感动。
但事实上,我已经快忘了十八岁时窝进这个怀抱是什么感受。
至少现在对我来说,谈不上温暖。
我知道,这大概就是贺霖帮我的报酬。
成年人哪里有什么不求回报的好意,不过是互相利用。
贺霖帮了我,我就该付出对等的代价。
这个道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