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1.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程家别墅的地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程母站在门口，一脸惊喜：
「阿哲！你回来了！」
我看着她慈祥的笑容，心中一阵酸涩。
我走进去，看到程父也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报纸。
程父放下报纸，笑着说，「阿哲，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临时决定的。」
保姆在忙前忙后，手里拿着大红的喜字。
程博容和赵煜宸的婚纱照被放大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阿哲啊，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学校那边还有事，过两天就走。」
程母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么快？不多玩两天吗，你姐姐要结婚了。」
程家父母不知道我喜欢程博容。
我随口扯了个谎，「不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程父点点头，表示理解，「学习要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你姐姐怀孕了，你见过她了吗？」
「本来我们想告诉你来着，但是你姐姐说等婚礼前再说不迟。」
我笑了笑，「那你到时候帮我转达博容姐，让她生了孩子注意保重身体。」
他放下报纸，又说道，
「还有你姐姐那个丈夫，是你最好的朋友。」
「人和你一样聪明上进，而且对你姐姐也很好。」
「你姐姐之前出车祸，那小子哭得一塌糊涂，」
「你姐姐这才一下子死心塌地，马上就告诉我要和他结婚。」
那是我出国后不久，程博容想来英国陪我过生日，
不顾大雨开车出门，结果出了意外。
我当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但导师却不给我批假，硬生生把我按在了实验室。
没想到那会，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1.
我正想敷衍几句，程博容和赵煜宸回来了。
程博容眼神冰冷地扫了我一眼，拽着赵煜宸就想回房间。
程父不悦地咳嗽一声：「回来，没礼貌！」
程母打圆场：「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以前和你关系还不错的。」程母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和程博容，从小一起长大。
她会存钱给我买我喜欢的限量版球鞋，会带我去看偶像的演唱会，
甚至在我考上大学那一年，
把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五转到了我的名下。
她当时说：「张秋哲，我拥有的都愿意和你共享。」
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明明都体现出她那样爱我。
所以我不明白就一年，就让她不爱我了？
还是说她从未爱过我。
从前的种种甜蜜回忆，如今想来苦涩无比。
程母大概也察觉到了异样，干咳一声，
「博容啊，孩子快生了，名字想好了没？」
赵煜宸立马抢答，「想好了，妈！女儿就叫赵雨春，儿子就叫赵夏深。」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这句诗，曾经是程博容和我之间的小秘密。
她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雨春和夏深。
如今，她把这两个名字，给了她和赵煜宸的孩子。
我感觉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我干巴巴地附和了一句：「好名字。」
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找借口上楼回房。
13.
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颤抖着点燃一根烟。
十岁那年。父母因公殉职，我被程家收养。
程父是父亲的老战友，待我不错，
可他们夫妻忙于创业，根本没空管我。
保姆更是敷衍了事，
我敏感又自卑，不敢多吃一口，多说一句。
有次发高烧，想喝点粥，却被保姆逼着跪下求她。
那时，程博容出现了，她怒斥保姆：
「谁允许你这样对我弟弟的！你再这样就滚！」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她是程家大我七岁的姐姐，
也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突然，开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程博容走了进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她明明清楚我为什么这样，却还要装模作样地关心我。
我直视着她，「博容姐，」
「你忘记以前和我的承诺了吗？」
她微微皱眉，语气冷漠：
「那都是玩笑话，我们年纪不合适，我太大了。」
我轻嗤一声，没有说话。
14.
那她和赵煜宸呢？
就合适了？
明明我和赵煜宸同岁。
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找补：「赵煜宸年龄小，但心智成熟，」
「对我很有很有担当。」
「张秋哲，你别再想着我了，我不喜欢你。」
「姐姐还是真心希望以后和你关系好。」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曾经她最讨厌我叫她姐姐，
她说：「张秋哲，我不喜欢你叫我姐姐，我以后可是要做你媳妇的！」
如今，这声「姐姐」是她亲口说出的。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到我面前：「这张卡给你，算是补偿，我们回归姐弟。」
我看着那张卡，仿佛看到了她对我感情的施舍和怜悯。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我接过卡，自嘲地笑了笑：
「好，以后我不会回来了。」
我转身离开，她又在身后喊了一句：
「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参加完我婚礼再走吧。」
「不用了，我没空。」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决绝地出了房门。
我走到曾经我们经常约会的那棵梧桐树下，树上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如今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我拿出小刀，狠狠地将它们刮掉。
坐在车上，我最后看了一眼程家别墅。
别墅里的所有角落，都印着我和程博容的回忆。
曾经这里是我的家，现在是她和别人的家。
我喜欢过程博容，但也只到喜欢为止。
回到酒店，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签机票。
明天下午，我要离开。
15.
可第二天早上，我却发现父亲留给我的无事牌不见了。
那块温润的玉牌，是我唯一的念想。
仔细回想，很可能掉在昨晚的会所里了。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我径直走向昨晚的包间，手刚搭上门把手，却听到了程博容的声音。
「按照张秋哲那死缠烂打的性子，肯定忍不住的。」
她语气笃定，带着一丝嘲讽。
「到时候结婚那天，他肯定会来破坏，你们记得拦住他。」
另一个声音，有些迟疑：
「可是博容，昨天我看见张秋哲发了朋友圈，说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昨晚确实发了条朋友圈，宣布自己要离开不再回来。
程博容嗤笑，「欲擒故纵罢了，他那点小把戏，幼稚。」
「他就是闹小孩子脾气呢。」
在她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也很悲哀。
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我给赵越发了条微信，让他帮我留意一下无事牌，如果找到了就寄给我。
赵越是这家会所的常客，也是我少数几个还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里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再见了，这座充满回忆的城市，
我要彻底告别过去，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16.
来接机的是周琴琴，她是华裔，热情开朗，
留学时就一直对我死缠烂打，
即使我说了我有心上人，她依然不改初心。
她不由分说地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听说你回来，就来接你，惊喜吧？」
我僵硬地回抱了她一下，「很惊喜。」
「走走走，我带你去吃饭！」她拉着我的行李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在车上，她递给我一包湿巾和一个口罩。
「路上有粉尘，这都是专门买给你的，没有香味。」
到了餐厅，她熟练地对服务员说：
「所有菜都不要加香菜，不要辣。」
我惊异地看着她，她怎么连我的喜好和饮食习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笑着说：「一直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移开视线，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她凑近我，眨了眨眼睛，「你骗人。」
「是不是觉得我还是挺漂亮的，是个当你妻子好人选？」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嗯。」
听到我的回答，她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
「是当我妻子的好人选。」
「你愿意和我结婚了？」
「对。」
她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激动得语无伦次，
「你不是骗我的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你知道吗？」
她之前的每一次对我告白都是直接求婚，
她说爱一个人就是要白头偕老的。
我当时笑她的大胆，现在觉得那是真挚。
以前我太执着于爱，一心想选我爱的那一个。
现在觉得，爱我的未尝不可。
和周琴琴结婚，很合适。
她真挚热烈，爱我的眼神一览无余。
17.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周琴琴都在忙着筹备婚礼。
同居生活比我想象中更融洽。
她会在清晨做好早餐，煎蛋总是单面溏心，恰到好处。
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她会霸占我的肩膀，
偶尔还会偷偷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生活琐碎，却意外的温馨。
她喜欢记录生活，尤其喜欢拍我和她。
吃饭要拍，牵手要拍，就连我睡着了她也要偷偷拍一张，
然后上传到她的小红书，配文甜蜜。
起初我有些不自在，毕竟之前和程博容在一起的时候，
她从不在社交平台公开我们的关系。
现在面对周琴琴的高调，我坦然自若。
「让粉丝们看看我棒棒的老公！」
她得意地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种被人需要，被人依赖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18.
婚礼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周琴琴对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
从婚纱到场地，从宾客到菜单，她都亲力亲为。
她经常把现场照发给了一个人。
「这是我表姐，和我关系很好，」
「我和她分享一下我现在的喜悦。」
说完，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
「张秋哲，以后我们会相爱到白头吧？」
我心头一暖，将她搂得更紧，「当然会。」
程博容结婚那天，我没有回去。
许父的电话打过来时，我正和周琴琴试婚纱。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我耐着性子解释，自己也要结婚了，
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实在分身乏术。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问我新娘是谁。
我没细说，只让他到时候来参加婚礼就知道了。
刚挂断电话，朋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之前我让他帮忙找的无事牌，说是找到了。
「在程博容那儿，」
「今天我去帮你要，她说让你自己去拿。」
我皱了皱眉，觉得程博容是不是脑抽了。
当初是她甩我一张卡，让我以后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又怎么让我回去拿东西？
「她现在在现场吗？你把手机给她。」
很快，程博容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今天我结婚，你都不来？」
「我已经离开了，以后不会再回去。」
「无事牌你帮我交给我朋友，或者你邮寄给我。」
她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你自己来拿我放心一点，别人我不放心。」
我皱眉提醒她，「博容姐，之前是你不让我再回来的。」
「而且无事牌是我的，就算弄丢了也是我自己的事。麻烦你交给我朋友吧。」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直到我听见赵煜宸叫她，她才低低地说了句：「除非你自己回来拿。」
电话挂断
我没办法，只能让朋友先回家。
我真的不明白，程博容在想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我回去只会徒增尴尬吗？
19.
之后三个月，我埋首于实验室。
婚礼筹备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几乎快忘了程博容这个人。
直到程博容的朋友那个电话打来。
「进言，博容生了你要不要来看看，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啊。」
「不回去。」我冷冰冰地拒绝，甚至没等她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程博容的声音：「张秋哲，你最近很忙吗？」
「连你侄女都不来看？」
一股无名火瞬间窜上心头。「博容姐，你到底要怎么样？」
「是你让我不要再回来，我答应了不回来，」
「现在你又要问我为什么不去看你，」
「还把我无事牌扣在你手里。」
「你到底在想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她挂断电话。
我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号码拉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去了实验室，一头扎进实验中。
导师告诉我，最近有一个投资人因为我，给我们实验室投资了不少钱。
我不知道是谁，但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认可我的价值。
回到家，周琴琴已经做好了饭菜，
「下个月我表姐要来看我，到时候我们就外面吃饭吧。」
我点点头，没有多问。
0.
约定那天，我们来到一家高档餐厅。
周琴琴的表姐已经到了，优雅地翻看着菜单。
我走近一看，愣住了。
是程博容。
几个月未见，她胖了。
脸圆润了不少，估计是生孩子后还没恢复身材。
周琴琴就热情地挽着我的胳膊，向程博容介绍：
「博容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男朋友，」
「张秋哲，我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
程博容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最终落在我和周琴琴交握的手上。
她紧紧抓着菜单，指关节泛白：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周琴琴还没意识到气氛的微妙变化，笑得一脸甜蜜：
「我和秋哲是同学，我追了一年多，他最近才答应我呢。」
她转头，亲昵地捏了捏我的脸，
「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个喜欢的人，」
「还好那人不识货，我才能捡漏到我的大宝贝！」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程博容几乎没再说一句话。
周琴琴倒是热情地给我夹菜。
服务员端上来一道菜，上面点缀着翠绿的香菜。
周琴琴立马叫住服务员：「不是说了不要香菜吗？我男朋友不喜欢吃香菜。」
程博容抬眸看着我，眼神意味不明：
「你之前不是都吃吗？」
周琴琴有些不满地嘟囔：
「我家老公在学校吃饭从来不吃香菜的。」
程博容当然知道我不喜欢吃香菜。
她只是忘了。
或者说，她选择性地忘记了。
程博容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1.
吃完饭，周琴琴去洗手间。
程博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是故意的吧？」
我挑了挑眉，「嗯？」
她神情笃定，「张秋哲，你是故意气我，所以才找琴琴的吧？」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
我放下她了，有了新的生活，她倒开始疑神疑鬼了。
「张秋哲，我结婚你没回来，」
「我孩子出生你也没来，」
「现在故意让我知道你要结婚了，不就是想要想引起我的注意？」
她越说越笃定，「不错，挺聪明的，还学会用计谋了。」
她得意地一笑，仿佛已经看穿了我所有的伎俩。
「但是你这种低级的办法对我没用。」
我突然就笑了，博容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和琴琴是真心相爱的，」
「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是她的表姐。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你……」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估计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否认，毕竟以前的我，可是把她当成神一样供着。
「张秋哲，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吗？」
我抿唇，「你也说那是以前了，」
「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顿了顿，想起那个被她把持住的无事牌，
「对了，既然你都来了，就把无事牌还给我吧。」
她神色一僵，从包里拿出那个我亲手雕刻的无事牌，
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木质的牌子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喜欢我最好，我还怕你打扰我的生活。」
就在这时，周琴琴回来了。
我当着程博容的面，拿起无事牌，递给了周琴琴。
「我爸说遇到最爱的人，才能送给她，这样我和那个人都能平平安安。」
以前我是打算送给程博容的，
甚至幻想过她收到礼物时惊喜的表情。
幸好我及时发现了她这个人不值得。
周琴琴开心地收下，而程博容的脸色，则阴冷到了极点。
她直接起身，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餐厅。
1.
我以为程博容就这样会回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她竟然出现在我的研究所。
「我就是你们最近那个投资人。」
她为什么要给实验室投资？
是为了我？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我否决。
「那就谢谢博容姐了。」
我的称呼让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她犹豫了几秒，才重新开口：「我和赵煜宸准备离婚了。」
「他嫌弃我胖了，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你肯定不会嫌弃我。」
程博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委屈和期盼。
我诧异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会认为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吧。
以为我是个永远不会离开的备胎。
我不耐烦，「所以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她咬了咬唇，低着头说：「我就是想说你可以娶我了。」
「你不用赌气结婚，和琴琴分手吧，」
「我履行之前对你的承诺，我们在一起吧。」
听到她的话，我不仅惊讶，还觉得可笑。
她居然真的把我当成备胎了。
「我和琴琴真心相爱，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并不喜欢你，你只是我的姐姐而已。」
她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捏紧了拳头。
「张秋哲，你撒谎，你明明很爱我！」
「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了。」
「博容姐，我是真心祝福你和赵煜宸，」
「你回去吧，赵煜宸是个好男人。」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出了门外。
曾经的爱不假，现在的不爱也是。
.
回到家，我决定和周琴琴坦白一切。
程博容的出现让我有些不安，我担心琴琴会误会。
「琴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周琴琴正在摆弄新买的鲜花，闻言抬起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愣住了：「你知道？」
「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程博容。」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是我让她来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让她来的？为什么？」
周琴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因为我见不得别人糟蹋你的真心啊。」
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义愤填膺，「凭什么她程博容可以这样对你？」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就是要让她看看，」
「你现在过得多好，多幸福！让她后悔，让她嫉妒！」
我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我曾经以为，程博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我为她付出了所有，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而现在，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
她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的自尊，维护着我的幸福。
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
我擦了擦眼泪，「我笑我自己傻，」
「我以前怎么就那么傻呢？」
「放着这么好的你，却偏偏要去追逐一个不属于我的人。」
周琴琴也笑了，她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柔声说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我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老婆，我爱你。」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曾经的迷茫和痛苦，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
不是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是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