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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拔了妹妹的呼吸机前文+后续

楚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说什么?”周尧难以置信地大吼。“你再说一遍,到底谁死了?”可任凭他怎么吼,电话那边的回答都没有变过。他发疯了似的打给所有人,最终确定了妹妹的死讯。“小周总,姜维小姐确实是死于窒息。是姜纯小姐一个人操持的她妹妹的葬礼,我给您打过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是你!是你一直拿着我的手机,所以我才没接到管家的电话!”周尧怒吼一声,指向楚月。楚月被吓得脸色一白,染了哭腔。“阿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人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我看着他俩互相指责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周尧,你的手机打通了又怎样?那时我的妹妹已经死了!”“你哪怕有一丝良心,都不会把妹妹的氧气管拔掉,你明明知道没了呼吸机,她活不成的!”我声色俱厉地控诉。周尧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

主角:周尧楚月   更新:2024-11-21 1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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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尧楚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男友拔了妹妹的呼吸机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楚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说什么?”周尧难以置信地大吼。“你再说一遍,到底谁死了?”可任凭他怎么吼,电话那边的回答都没有变过。他发疯了似的打给所有人,最终确定了妹妹的死讯。“小周总,姜维小姐确实是死于窒息。是姜纯小姐一个人操持的她妹妹的葬礼,我给您打过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是你!是你一直拿着我的手机,所以我才没接到管家的电话!”周尧怒吼一声,指向楚月。楚月被吓得脸色一白,染了哭腔。“阿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人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我看着他俩互相指责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周尧,你的手机打通了又怎样?那时我的妹妹已经死了!”“你哪怕有一丝良心,都不会把妹妹的氧气管拔掉,你明明知道没了呼吸机,她活不成的!”我声色俱厉地控诉。周尧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

《男友拔了妹妹的呼吸机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你说什么?”

周尧难以置信地大吼。

“你再说一遍,到底谁死了?”

可任凭他怎么吼,电话那边的回答都没有变过。

他发疯了似的打给所有人,最终确定了妹妹的死讯。

“小周总,姜维小姐确实是死于窒息。是姜纯小姐一个人操持的她妹妹的葬礼,我给您打过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是你!是你一直拿着我的手机,所以我才没接到管家的电话!”

周尧怒吼一声,指向楚月。

楚月被吓得脸色一白,染了哭腔。

“阿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人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看着他俩互相指责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周尧,你的手机打通了又怎样?那时我的妹妹已经死了!”

“你哪怕有一丝良心,都不会把妹妹的氧气管拔掉,你明明知道没了呼吸机,她活不成的!”

我声色俱厉地控诉。

周尧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眼眶发红,手抖得不成样子。

“怎么会呢,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啊,怎么就死了呢?”

“我明明嘱咐楚月,让她把呼吸机重新接回去……”

他喃喃道。

7

我听着周尧的辩解,只觉愤怒。

“玩笑,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玩笑?你敢拿你家人的命开玩笑吗,敢拿合作伙伴的命开玩笑吗?同样是人,我们的命是不是在你眼里就是贱的,就是可以随意消遣取乐?”


“周尧,你是对我们姐妹有恩。可这么多年,我又何曾有负于你?为了帮你打江山,我拼酒拼到胃出血,在那些油腻的老男人之间周旋,你有心疼过我的处境吗,我究竟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你的丫鬟?”

“维维那样一个病弱的女孩子,倚在病床上,还惦记着给你绣平安符,嘱咐我一定要送到你手上,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一个平安符,她足足绣了半年,手指都被扎烂了。”

“可你呢,为了哄女人开心,把我妹妹的命都搭上了。”

“维维怎么都不会想到,她最感激的大哥哥,就是亲自把她送到黄泉路上的刽子手。她死的时候眼睛都没合上!”

我的眼泪滚落下来,任由它打湿衣襟。

周尧颤抖着双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还有你们”,我环顾四周,“你们也都是帮凶!”

那些不可一世的富二代们,此刻也慌了神。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妹妹天生体弱,只能怪她命不好!”

楚月站了出来,一脸不屑。

听到她这样说,其他人也有了底气。

“对,就是运气不好。再说人死了也就死了,你就是想要钱吗?说个数,哥几个赏给你!”

我冷笑一声。

“花钱买命是吗?二百万,我买你的命,你敢不敢答应?”

我上前一步,厉声质问。

刚才还叫嚣的富二代们,此时纷纷噤声。

这些人我都会一一记下,总有一天,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转身准备离开,周尧却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语气卑微。

“纯纯,维维的事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

我甩开他的手。

“机会?谁能给我妹妹一个机会,让她重新活过来?”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任凭他怎么呼唤我。

此后,我与周尧恩断义绝。

8
离开后的第一件事,是向公司递去辞呈。

同事劝我,说我明明有着大好的前程,何必跟钱过不去。

是啊,在他们眼里,钱可以买来一切。

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来交易,哪怕是亲人的命,也是可以谈的。

只要价格公道。

但我不是他们。

我不可能为了钱给杀害我妹妹的刽子手继续卖命。

回到曾经的家,原本热闹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再也没有一个人强撑着笑脸,轻轻地唤我一声“姐姐”。

我抚摸妹妹的照片,向她保证一定会给她讨回公道。

我手里有妹妹房间的监控视频。

原本是为了保证她安全安装的,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

我看着监控里猖狂大笑的众人和奄奄一息的妹妹,攥紧了拳头。

我把这段视频发送到了周氏集团对家们的邮箱里,并配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既然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不如借力打力。

这些年,对周氏集团虎视眈眈的公司不知道有多少。

每一家都盯得死死的,就为了找出点漏洞来。

事情如我所愿。

第二天,各大媒体上都有关于周氏集团新任接班人周尧拿人命当消遣的报道出来。

网友们纷纷转发、评论,一时间物议如沸。

周尧从商业新贵,一夜沦为人们唾弃的对象。

周氏股价暴跌,集团不得已召开发布会,试图排除负面影响。

听原来的同事说,周尧的日子并不好过。

公司的元老本来就对周尧上位不满,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更是明里暗里地拆台。

没有了我替他斡旋,他更是焦头烂额。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我以为周尧要完蛋的时候,楚月也上传了一条视频。

视频中,她声称妹妹是自愿配合游戏的。其他在场的富二代也纷纷转发,表示是妹妹求着大家玩,自己明明乐在其中。

她还说,我们姐妹恬不知耻,受了周尧莫大的恩惠,最后还反咬他一口。

是周尧心善,才任由我造谣,选择不回应流言蜚语。

当晚,这条主题为当代农夫与蛇的视频就爬到了热搜首位。

与此同时,我的个人媒体主页涌入一大批网友。

评论区霎时间被恶评攻陷。

“我就说穷生奸计,有的底层人,天生就是下贱胚子,是坏种!”

“原来是我冤枉小周总了,真的半夜爬起来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竞拍这个造谣的贱货,价低者得!”

更多不堪入目的评论,一条条刷着屏。

我的个人信息遭到了开盒,有人将我精确到门牌号的家庭住址都发了出来。

这样有组织有预谋的网暴,不是周尧那伙人,还能是谁呢?

只可惜我不会退却的。

为了妹妹,我也必须奋战到底!

9
我知道人会被舆论裹挟,却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自愿做富人的舔狗和打手。

第二天,就有戴着口罩的女生守在我出门的必经之路上。

她扬言要撕了我,替周尧出口气。

可还没等她动手,就被警察拖走了。

报警的那个人,竟然是周尧。

我不愿意和他纠缠,转身打算离开。

可周尧却紧追不舍,拉着我的手腕不让我走。

几天不见,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眼眶深陷,胡子拉碴,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估计是公司的动荡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他攥着我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气。

“纯纯,你别躲我好吗?你看我现在这样,都不心疼我的吗?”

我怒极反笑。

“周公子,你可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实话,你现在就是死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曾经他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惹得我无比忧心,他的情绪就是我行动的风向标。

为了让他高兴,哪怕他和楚月在我面前高调地秀恩爱,我也可以忍下来。

可现在我不再爱他了,不仅不爱,恨不得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我对他唯一的牵挂,就是盼着他早点死。

周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表情痛苦。

“纯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说什么都是我应该受的。我只希望你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爱的人是你,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

“至于维维,我可以给她买一块上好的墓地,请大师为她祈福,助她早登极乐。”

我声嘶力竭地打断他。

“别提维维!你不配!”

周尧被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我。

“人没了,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是为了减轻你内心的愧疚吗?”

“周尧,你听好了,我要你每个午夜梦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不得安宁!”

周尧的头垂得很深,脸上写满张皇无措。

“那你告诉我,究竟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的错?”

我轻笑一声,贴近他的脸。

“那就去死好了。”

接着转身上楼。

我知道他没胆量死,他这种有钱人,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金贵。

10
楚月的视频还在网上挂着,对我的攻击和谩骂也从未停歇。

一时间,妹妹的死陷入了罗生门。

不过也有明智的网友,在楚月的评论区询问,为什么她要主动下场撕我。

明明这件事和她关系不大,是针对着周尧来的。

楚月则恢复了她茶里茶气的做派,表示就是看不惯我的行为,不想好人被冤枉,所以才选择挺身而出。

楚月擅长蛊惑人心,有不少人信了她的话。

就在我绞尽脑汁思考下一步对策时,事情迎来了转机。
三天后,一个昵称叫momo的网友发布了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显示是周家老宅,在妹妹房间外的走廊。

视频里,周尧告诉楚月,让她请家里的阿姨帮忙把妹妹的呼吸机接上。

楚月当面答应了,在门前站了许久,却自始至终没有行动。

视频一发出,再次掀起了一场网络大讨论。

有眼尖的网友捋清了时间线,还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尧等人为了打赌,拔了妹妹的呼吸机。可后来周尧良心发现,拜托楚月将呼吸机恢复,但是楚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眼睁睁地看着妹妹死去。

如果当时楚月帮了忙,妹妹完全来得及获救!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评论,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妹妹蒙受的不白之冤,终于有机会沉冤昭雪。

虽然楚月直接导致了妹妹的死,但周尧也并不无辜。

如果说周尧是压到骆驼身上的第一棵稻草,那么楚月就是最后一棵稻草。

无论是谁,都和妹妹的死脱不了干系。

我私信了那个叫momo的网友,向他索要视频原件。

他表示只愿意当面把视频给我。

于是我们约好在周氏集团附近的咖啡店见面。

11

结果那个叫momo的网友居然是周尧。

我想不通为什么他选择会曝光这个视频。

毕竟,楚月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见到我,周尧急忙起身,接连撞到了一排座椅。

“纯纯,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发疯。”

他的眼里燃起光亮,有些病态地兴奋。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的,维维的死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楚月,是楚月自作主张,所以你别再怪我了,好吗?”

“她才是我们之间的最大阻碍,没了她,我们就还能像原来一样,一辈子永远都不分开!”

“我爱的人就是你,我不爱楚月了。周尧永远爱姜纯,生生世世爱……”

周尧自说自话,越说越激动。

而我只想笑。

男人的爱与不爱,就这么容易转圜吗?

爱她的时候,恨不得与全世界为敌,哪怕是别人鲜活的生命,只要她高兴,也能轻而易举地拿出来献祭。

不爱的时候,恨不得致她于死地。他会把她当成讨好另一女人的投名状,对着她的软肋,稳准狠地扎下去,连眼睛都不会眨一眨。

这样的周尧,让我觉得既可笑又可怕。

我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忍不住打断。

“你和楚月之间,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你们畜牲打架,最好离我远点,我怕沾了脏东西!”

“今天的视频你给我也好,不给也罢,都不会影响我的选择,你们每个人都会付出代价的。”

“还有,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爱’这个字,跟你谈恋爱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一想到这,我恨不得重开……”

我极尽嘲讽,看他的表情越难受,我的心里就越畅快。

周尧在大段的沉默后,忽然开腔。

“我知道我为了楚月,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现在都还回来”。

他左一下右一下,打自己的耳光。

白皙的脸颊上很快红肿不堪。

“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我什么时候停。”

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微笑着转身离开。

“一直扇,扇到你死为止。”

12

我将搜集好的证据提交给法院,正式提起诉讼。

在等待开庭的日子里,我再也没见过周尧。

听说他那天把自己打到肿得像个猪头,几乎不能见人。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遭受的痛苦,不及妹妹的百分之一。

受到的屈辱,只不过是我承受的冰山一角。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周尧和楚月一唱一和,把我搓扁揉圆的场景。

如果动了恻隐之心,那之前的苦,真的就白受了。

没想到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周尧不来,楚月倒是主动送上了门。

楚月在走廊里,把门敲得震天响。

我怕打扰到邻居,打算开门说清楚。

见我出来,她双目猩红,恨不得要将我拆骨入腹。

“姜纯,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不然阿尧为什么忽然不理我了?”

“你失去的不过是一个残废的妹妹,可我失去的,是我的爱情啊!”

听听,这话多么耳熟。

有多少无耻的男女,扯着爱情的大旗,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真是好不要脸!

“周尧不理你,你去问他好了,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被我胁迫了?”

我抱着胳膊,不屑地说。

“你还敢说不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拿你妹妹的死卖惨,逼着阿尧和你在一起!”

楚月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

看来不给她上点强度,她是不会明白的。

“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那段走廊里的视频,是谁有本事拿到的呢?”

我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你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楚月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笃定道。

我毫不气馁,继续启发式提问。

“如果我能拿到这段视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放大招,还能任由你在我面前蹦跶那么久?”

“有时候,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便看上去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

楚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摇头否定。

“不可能,怎么会是阿尧,绝对不可能的!”

她表面上不相信,但内心已经动摇了。

“不信?不信的话,就找周尧问清楚咯!”

13
再次听到周尧他们的消息,是在前同事那里。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上帝真是个好编剧。

虽然我没有等来正义的审判,可他们的结局,却比我预想的要坏得多。

那天,楚月见完我后,直接去找了周尧。

她质问周尧是不是他将视频公布出来的。

周尧没有否认,反倒说了很多话刺激她。

他决绝地告诉楚月,他们两个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

非但没有可能,他还要拉着楚月一起给我妹妹赎罪。

楚月根本没有想到周尧是这个态度。

这次她之所以回国,是因为家里的资金链出了问题。

她妈妈受不了打击,当场脑出血。

楚月把周尧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试图通过攀附他来得到周氏集团的助力。

连伤害维维,都是她提前策划好的。

因为如果我没对周尧死心,那她永远不会有上位的一天。

只有我主动离开,她才可能坐稳周太太的宝座。

可惜她苦心经营了一遭,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个人越吵越凶,不知怎么样就厮打在了一起。

结果一不小心,双双从高台上摔了下来。

楚月后脑触地,当场死亡。

周尧的命虽然保住了,可是却成了植物人,不知道有没有苏醒的那天。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特意到妹妹的坟前,把一切说给她听。

逝者长已矣,但坏人得到报应,也能告慰妹妹的在天之灵了。

至于那天一起打赌的富二代们,不过是些镶了金的草包。因果好轮回,每个人都逃不掉既有的命运。

有的人在败光了家产后穷困潦倒,有的人玩脱了之后锒铛入狱。

几年间,我眼看着曾经欺负过妹妹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正义的审判迟早会降临,我们都要更有耐心。


番外(周尧)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姜纯之间的不是爱。

因为这一切得来得太容易了。

我不过是安慰了一个弱小的姑娘,又给了她一笔钱,她就甘心把一切献给我。

她没命地加班,为了一个小项目都能几天几夜不吃不睡。

她关心我的身体,比关心她自己还要多。

她可以顶着四十度的高烧工作,烧得眼睛泛红,嗓子哑得像砂纸。

可如果是我咳嗽一声,她会心疼地把我赶回家休息。

有她在,我就永远不担心公司会出事。

其实一开始也蛮好的,但时间长了,我开始厌烦了。

我理想中的爱情,应该是有挑战性的。

就像我和楚月,玩了几年的猫鼠游戏,但直到她出国,都没给过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越不说,我越喜欢,喜欢得要死。

后来楚月真的回国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我想直接和姜纯分手,可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况且集团里她威望甚高,在这个时候主动分手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如果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呢?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于是我和楚月在她面前公然秀恩爱,毫无顾忌地出双入对。

可她默不作声外,既不哭闹,也不惹事。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我更加烦躁了。

我宁愿她指着鼻子骂我一顿,然后跟我分手。

可我没想到,有一天,姜纯真的跟我分手了。

为了让楚月高兴,我把姜纯的妹妹害死了。

我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和恨意。

我慌了,在她离开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我真正离不开的人是她。

我用了各种办法挽回她,可她置若罔闻。

原来她能轻易地给我爱,也能轻易地收回去。

我自以为在感情中处于高位,可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她愿意。

之前是她宁愿放低自己,来成全我。

可是现在她不愿意了,她连看我一眼都嫌脏。

事业倾覆,爱情也失败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空心人,找不到生命存在的意义。

那天楚月来找我,我告诉她,我从没爱过她。

我对她的感情只不过是一种变态的胜负欲。

我知道她恨我,正如我恨她。

那么,不如一起下地狱赎罪吧。

在坠落到地面的刹那,我本该是害怕的。

可是想到纯纯说只有我死她才会高兴,我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的余生,被困在一个长长的梦理。

就让我在梦中,重温旧日的时光。


周尧和朋友打赌,把我卧病在床妹妹的呼吸机拔了。他们笑着看妹妹在床上挣扎,赌她能坚持多久。

可妹妹却再也坚持不住了。

她挣扎了五分钟,最终窒息而亡。

死的时候,她双眼睁得大大的,脸上泪痕交错。

我把妹妹揽在怀里,哭着打电话质问周尧,他却兴奋地问我。

“你妹妹坚持了多久啊?超过五分钟就算我赢,你可不能让我丢了面子!”

我握紧双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恨不得当场手撕了他。

妹妹去世了,我对周尧再无留恋。

可后来他却哭着求我留下来。

笑话,我们之间隔一条人命,又怎会轻易回头?

1.
安葬好妹妹,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我用仅存的理智招待了前来吊唁的朋友,却在众人散去后溃不成军。

自始至终,周尧都没有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他正忙着和富二代朋友在别墅开庆功宴。

一个20个亿的项目,足以让周尧在周氏集团站稳脚跟。

说来可笑,这笔订单是我费力谈下来的,但功劳都算在了周尧头上。

他们都夸周尧有办法,能留住我这么一个福将。

此时此刻,别墅里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没人记得在黑暗的角落,我的妹妹已经失去了生命。

酒兴正酣,众人脸上写满了纸迷金醉,没有一丝不安和愧疚。


周尧举着一枚闪亮的鸽子蛋,替他的小青梅楚月戴到了无名指上。楚月扬着手一脸幸福,对着周尧的唇吻了上去。

众人起哄尖叫,让他们吻得更热火一些。

我旁观者这一切,眼眶发热。

不知是谁眼尖,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尴尬地喊了一声:“嫂……姜纯!”

话在他嘴里拐了个弯,硬生生把几乎吐口而出的“嫂子”咽了回去。

周尧皱紧的眉头稍微松懈了些,淡淡地转头看向我。

“庆功宴也不参加,现在就开始居功自傲了吗?”

我还没指责他身为男朋友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倒是他先说起我的不是。

楚月揽着周尧的胳膊,依偎在他肩头。

“别怪姜纯了,她小门小户的,上不了台面,肯定不习惯这种场合”。

是,我是小门小户,连同我妹妹也是。

但是哪怕是小人物,也不该是任由别人侮辱取乐。

我冷笑。

“对,你是高门大户,你是上等人。上等人就了不起吗?上等人就是这样没脸没皮地抱在一起啃?”

2

或许是我平时太过理智冷静,话一出口,周尧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诧,接着是浓浓的厌恶。

“姜纯,你别太过分!”

楚月也一副受伤的表情。

“对呀,你那么凶干嘛,我和阿尧都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觉得有趣!”

有趣?

我的男朋友在我面前吻别的女人是有趣?

拔掉我妹妹的呼吸机,放任她窒息而死也是有趣?

围观别人的痛苦,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有趣?

我的心被痛苦淹没,几乎难以控制表情。

楚月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姜纯,你妹妹昨天坚持了多久?我们都还蛮好奇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周总为了博美人一笑,可真舍得下血本!”

“要说别出心裁还得是楚小姐,拔呼吸机的主意可是她想的,爱玩会玩!”

“我可是拿了一辆车赌她能坚持五分钟,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放心吧,她妹妹看起来根本没病。你没看到吗?摘了氧气罩,那小丫头的胳膊挥舞得可快了,估计挺个半小时不是问题”。

我想起妹妹死前的模样。

那张开的胳膊,青筋暴露的双手,分明是在求救!

但在场的人却毫不在意,笑着闹着,放任她的生命在眼皮子底下流逝。

我的眼底恨意燃烧,恨不得让所有人跟他陪葬。

“坚持多久?”

“要不要让你瘫痪在床的妈妈也拔掉呼吸机,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3

我指着楚然的鼻子,反问她。

楚月脸色一白,扑到周尧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呜呜呜,阿尧,你有没有听到,她说她要把我妈妈的呼吸机拔掉!”

“她怎么可以这样诅咒我妈妈……”

周尧轻声安慰楚月,转头怒目而视。
“姜纯,你个毒妇,你明明知道楚月妈妈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我嘴唇颤抖,强撑着不流出一滴眼泪。

真可笑。

谁的命不是命,谁又比谁更高贵?

楚然妈妈重要,难道我的妹妹就不重要?

她还那么年轻,像一片洁白的雪花,纤弱无暇。

每当我心力交瘁时,她都会强撑着病弱的身体,挤出一丝微笑鼓励我。

可坚强乐观的妹妹,却死于这些人的玩笑。

“我是毒妇,那在座的各位又是什么?用我妹妹的命来打赌,你们才是狼心狗肺的刽子手!”

他们的笑僵在脸上,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在兄弟和心爱的女人面前失了面子,周尧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抡圆了胳膊,给了我一巴掌。

脸颊霎时间火辣辣地疼,嘴里涌出一股腥甜。

我捂着脸,没有哭,更没有求饶。

只是狠狠地盯着周尧。

对上我的目光,他抬手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妹妹早死了!”

4

一阵尖锐的爆鸣声在脑海中里炸响,鲜血涌出耳道,顺着下颌缘滴落在地。

我扶着吧台的边缘,才勉强站住。

“这种女人,抽她两巴掌也就老实了。”

“她是不是吃错了药啊,往常她可不敢这样对周总的。”

周围的声音时近时远,我听得不太真切。

但是有一句话他们没说错。

我向来对周尧言听计从。

彼时我只是周氏集团的一个新人,被分配到在子公司锻炼的周尧手下。

没日没夜地加班,就为了多赚些钱给妹妹治病。

可我赚钱的钱远远不够。

我躲在角落里哭到绝望,恰巧遇到了抽烟的周尧。

他借给我一个肩膀,耐心听我诉苦,还给妹妹打了一大笔治疗费。

他的怀抱很厚很暖,让我忍不住沦陷。

在周尧柔情蜜意的攻势下,我成了他的女朋友。

我原以为一切是苦尽甘来,没想到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的柔情在小青梅楚月回国之后,迅速转移了。

原来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他属意的对象。

当年情场失意的他碰到了同样落魄的我,忽然生出了些许怜悯。

而我却天真地把它错认成爱情。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在周尧这里,与其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不如说是他得力的下属。

是他抬抬手指就能冲锋陷阵的工具人。

如今周尧在集团站稳了脚跟,便不需要我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迹,惨然一笑。

“周尧,欠你的我都还清了,以后我们永不相见!”

5
我踉跄着离开,却被周尧挡住了去路。

“你想走我不拦着,但是你吓到了楚楚,就必须跟她道歉。”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梗着脖子,直直地看着他。

“你他妈聋了?我再说一次,给楚楚道歉!”

周尧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推搡到楚月面前。

我扯出一个笑,一字一顿,轻声说。

“她、不、配。”

楚月的眼泪适时滚落,激起了周尧的保护欲。

他一脚踹在了我的膝盖窝,迫使我跪了下来。

“道歉啊,你他妈哑巴了!”

膝盖磕到地板上,剧痛让我发不出一丝声音,于是周尧认定我还在示威。

“嘭”的一声,红酒瓶在头顶开裂。

鲜红的酒液顺着头发流下,在我面前汇成了一滩醒目的红。

我已经分不清眼前是血还是泪,只觉得很痛很痛。

从头顶痛到心口。

我痛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是徒劳地按住胸口。

看到我的模样,周尧脸上闪过短暂的不忍。

随后又恢复了冷漠。

他喘着粗气,扔掉破碎的玻璃瓶,指着门口的方向。

“滚!快滚!”

“你,连同你那病秧子妹妹,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用你说,周尧,我也早就看清你了,每一次和你接触,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我强撑起身体,拖着摔伤的腿,一瘸一拐向外挪。

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

“姜纯!”

周尧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你自己走算怎么回事?想把你妹妹留在这,好找借口再回来吧?”

我顿了顿,没有理会。

“只有你才会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你放心,我不会再回来了。我妹妹,她已经不在了。”

6

周尧先我一步出现在门口,胳膊横在我眼前。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在了?”

楚月捂着鼻子,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拉着周尧退后。

“阿尧,你管那么多干嘛,不过是女生的小把戏罢了。”

“她妹妹不在你家还能在哪,那么一个病秧子,说她出去逛商场了,你信吗?”

她嗤嗤地笑了出来。

周尧将信将疑,瞪着眼竖着食指威胁。

“姜纯,你最好不要耍我,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彻底安心,周尧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宅的电话。

“帮我看看姜纯的妹妹在哪,要是在家,就赶紧抬出去,扔在马路边。”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瞬,保姆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周总,姜维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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