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有功苏子瑜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断案如神,都是我兄弟的功劳徐有功苏子瑜》,由网络作家“日月之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有功说到这里停下了来,看着阿卡那罗。阿卡那罗没有反驳,算是承认了。“然后我就想,既然火种是在我们找到李万之后放进去的。在那段时间内接触李万的,只有我,钱诚,刑部崔郎中的小厮崔九。而钱诚怀疑崔九,却忽略了,路上与他相撞的你。你是在路上看到他,故意撞上去,把那火焰装置塞到他的怀里。因为你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不这么做,李万一旦进了大理寺,你就再难下手了。若不能亲手报仇,如何能对得起你们红柳村,三百七十一口人。”徐有功看了一眼阿卡那罗,接着说:“胡人,屋顶,酒香,路上的相撞,于是我就锁定凶手是你。”“徐大人,好智慧。在下佩服。”阿卡那罗忽然笑道。“若你们大唐的官员都像你一样,我们红柳村三百七十一口,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徐有功...
《完结版小说断案如神,都是我兄弟的功劳徐有功苏子瑜》精彩片段
徐有功说到这里停下了来,看着阿卡那罗。
阿卡那罗没有反驳,算是承认了。
“然后我就想,既然火种是在我们找到李万之后放进去的。
在那段时间内接触李万的,只有我,钱诚,刑部崔郎中的小厮崔九。
而钱诚怀疑崔九,却忽略了,路上与他相撞的你。
你是在路上看到他,故意撞上去,把那火焰装置塞到他的怀里。
因为你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不这么做,李万一旦进了大理寺,你就再难下手了。
若不能亲手报仇,如何能对得起你们红柳村,三百七十一口人。”
徐有功看了一眼阿卡那罗,接着说:
“胡人,屋顶,酒香,路上的相撞,于是我就锁定凶手是你。”
“徐大人,好智慧。在下佩服。”阿卡那罗忽然笑道。
“若你们大唐的官员都像你一样,我们红柳村三百七十一口,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徐有功听到他用的是‘你们大唐’四个字。
高昌已经被灭国二十余年,安西都护府实施教化多年,才稍有成果。
若都像冯侍郎这样,这天下,就算大唐都打下来,守住也是很困难的。
徐有功内心不禁叹息:创业容易,守业难啊!
“本官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能否回答本官几个问题。你是不是跟着我们找到的李万?”徐有功问。
“是的,我知道李万没死,但是我却不知道他的落脚之处。
我就想我找不到,你们大理寺一定能找到,果然我跟着你们找到了李万。
哈哈哈哈……狗日的老天,总算是长了一回眼睛,帮了我一次。终于让我大仇得报。”阿卡那罗笑了起来。
“那你杀孙正和是为什么?他与红柳村没有任何关系。”徐有功又问。
“那日我和碧云在添香阁,商量怎么杀陈良弼之时,被他听见了。
他居然要挟我,让我给他一百金。还想让碧云自己赎身跟他。
做什么美梦呢……
孙正和,平日里欺男霸女,狗仗人势,难道他不该死吗?”
阿卡那罗直直的看着徐有功,质问道。
徐有功:“就算孙正和有罪,也应该受到大唐律法的制裁。你不是裁决者。”
“真是可笑啊。既然我不是裁决者,那谁是,你们大理寺吗?
你们大理寺执掌天下刑狱,不乏担纲权柄之人,可是你们制裁孙正和了吗?
还是你们大唐的律法,制裁了杀害我族人凶手?
冯博远,还不是步步高升,做了兵部侍郎。
我只在这神都呆了这半年,听过,见过,孙正和行恶的事情,不胜枚举,你们不管不顾。
却在这里给我讲律法,徐大人不觉得可笑吗?”
面对阿卡那罗的质问,徐有功无言以对。
是啊,若不是阿卡那罗自己来神都报仇,恐怕红柳村三百七十一口人的惨死,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这就是律法的延后性……
阿卡那罗看着徐有功的沉默,嗤笑一声:“既然他的恶,你们视而不见,你们不管,那我替你们管。
就用他的躯体,他的鲜血去祭祀那些枉死的人,祭奠他所做的恶,不是应该的吗?”
徐有功没有理会阿卡那罗的嗤笑,而是接着问:“那你与刘玉娘是什么关系?”
“我喜欢在月夜坐在房顶赏月。却次次都能听到孙正和打骂那刘娘子。
我只不过见她是个可怜人,只想借她之手,偿她所愿,让她得以解脱而已。”
徐有功问了另一个问题:“那碧云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对……对呀,大人。怎……怎么了?”小厮结结巴巴道。
“吹的是什么曲子?”徐有功问。
“挺熟悉的,一时间忘记叫什么了。”
小厮被两人看的一脸紧张,脑子卡壳了。
徐有功一脸严肃道:“去问问其他人,有谁听到笛声了,问问是什么曲子。”
一会儿,小厮带着一个仆婢过来:“大人,她知道是什么曲子。”
“你昨夜什么时候听到的笛声?吹的什么曲子?”徐有功问
“回大人,子时左右听到的,是一曲《折柳》。”那仆婢回答。
钱诚在一旁激动的说:“折柳,真的是折柳。大人,果然让你说中了。”
徐有功心想:两次都是子时,说明凶手可能是杀完人,然后坐在房顶上吹的折柳。
可为什么吹的是折柳呢?
折柳有朋友间折柳送别之意,又有追思怀远之意,杀完人送别死者?追思怀远?
“走,我们去金吾卫。”徐有功转身向外面走去。
钱诚立马跟上。
二人找到了金吾卫,亮明身份,说明想见昨日负责南市巡夜的金吾卫。
少顷,却见到了一面之缘的金吾卫郎将苏子瑜,施施然走过来。
“见过苏郎将,下官大理寺丞,徐有功。因南市和章善坊这两日连续死了两个官吏,死后均被分尸。
现在掌握的凶手的情况是,凶手杀完人之后,约在子时左右,会在死者的房顶上吹奏一曲《折柳》。
所以想来问问,金吾卫这两日巡夜,有没有人见过这个凶手。”
苏子瑜听完,招招手,派人去叫夜间巡防的金吾卫询问。
果然,昨天和前天夜里,巡防金吾卫都听到有人在吹折柳,但是并没有见到人。
“既如此,还请诸位金吾卫同僚,夜间巡防之时多多留意凶手情况。期望你我双方携手,能尽快还神都一片安宁。”
徐有功笑着对苏子瑜客气说道。
苏子瑜表情冷冷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好说。徐寺丞,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凶手相关的信息。”
“仵作推测出来,凶手大约使用的是这种武器。”徐有功将图纸递给苏子瑜。
苏子瑜只看了一眼兵器图,就立马认出来了:“高昌玄斩斧。”
“高昌玄斩斧?”徐有功搜索了一下记忆,并没有找到答案。
“这是以前高昌国出产的一种斧子,这种斧子是用陨石玄铁所做。斧刃扁宽,十分锋利,斧身较小,但分量极重,砍人剁骨,不用第二斧。”
苏子瑜讲起这件兵器,忽然眉眼生动了起来,再也不是冷冰冰的。
“端是一把神兵利器呀,可惜了,自从高昌灭国之后,就见不到这种兵器了。”苏子瑜一脸惋惜。
“还有其他线索吗?”苏子瑜转头看着徐有功问。
“凶手杀完人之后,画了个圈,将砍断的头颅和四肢,在圈内摆成一个奇怪的造型,旁边还有些看不懂的符号。”
这个问题徐有功看了两天,隐隐感觉像是某种祭祀的仪式。既然这苏郎将一眼看出兵器的来处,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苏子瑜:“能否画出来,我端详一下。”
徐有功赶紧从怀里,将死者死状图拿出来,递给苏子瑜。
苏子瑜端详半天:“这看上去像是在祭祀?不过我也不确定。我家老管家肯定知道。”
“来人,把这两张图纸拓印下来,送去给老管家看看。”苏子瑜转头对自己的亲兵说。
苏子瑜又对徐有功说:“有消息了,会派人去大理寺通知你。”
徐有功连忙感谢:“如此便多谢苏郎将,真是帮了大忙了。”
苏子瑜没有吭声,徐有功抬眼看了苏子瑜一眼 ,发现他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徐有功仔细打量了一下苏子瑜,不愧是神都最受小娘子欢迎的人物。
生的唇红齿白,剑眉星目,有一种坚毅而锐利的俊美,看人时目光犹如两道利剑射向对方。
就是周身那股冷气,犹如万年不化的冰雪,冻的人直发抖。
徐有功心想:这苏郎将外表看着冷冰冰的,实际上还挺热心。
过了会儿,苏子瑜总结道:“如果凶手用的这种兵器,大概率他与高昌有关系。”
徐有功疑惑道:“高昌人,为何要来神都,杀两个小官吏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你们大理寺的事儿。”苏子瑜又变得冷漠起来。
徐有功:“苏郎将说的是。不过本官总觉得今天夜里恐怕还要出事,还望苏郎将加强巡防。”
苏子瑜干脆而冰冷的回答道:“这是自然。”
从金吾卫出来,钱诚就问:“大人,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回大理寺。”徐有功头也不回的说。
回到大理寺,徐有功一头扎进大理寺的案牍库。案牍库里有吏部备份的朝廷官员任职记录。
徐有功很快找到了陈良弼的。
陈良弼,以前隶属于右武卫,骁骑营。是下辖粮草督官冯博远,手底下的一个小兵。
高昌灭国后,大唐建立了安西都户府,设高昌县。
显庆三年,陈良弼随右武卫驻扎安西都护府,负责高昌县粮草运转。
如果说陈良弼能与高昌相连接的地方,就只有这里。
但是无论徐有功怎么查,都查不到,孙正和与高昌的联系。
孙正和所有的资料都显示,这人一直都呆在神都洛阳,最远的地方也就去过荥阳。
徐有功一时之间陷入困局,不知如何是好。
中午,徐义给徐有功送来了丰盛的午饭,可是徐有功毫无吃饭的心情。
钱诚进来了,看了看饭食,坐下来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徐义站在旁边看的直翻白眼。
钱诚吃饱喝足之后:“大人,陈良弼的验尸结果出来了。”
徐有功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这是验尸结果。”钱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徐有功。
只见那纸上写的是死因:于脖颈处一斧毙命。
分尸所用凶器一栏:图案还是高昌玄斩斧。
伤痕鉴定这一栏写着:头颅和四肢均被一斧砍断,并未重复砍伤的痕迹。体内未发现其他药物成分。
“这凶手这次为什么不灌汤药,而是直接杀死了?
若是同一凶手所为,那到底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徐有功喃喃自语道。
“谁知道呢?”钱诚这次不敢猜了。上次猜着是飘红,结果相差十万八千里。
“没事,大胆地猜。破案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基本原则。”徐有功笑道。
“切勿失误一次,就再也不敢猜测了。”
“那大人,我可说了啊。”
钱诚听了抬起头看着徐有功说:“两次不一样,会不会这次是临时起意的,仓促之下,所以才会选择先将他的头砍了。
毕竟陈良弼的家庭挺和睦的,他娘子应该也不像刘娘子一样,想杀了他。”
“临时起意……仓促之下……”徐有功沉吟这两个词。
半晌忽然眼睛亮了起来,站起身来拍着钱诚的肩膀道:“你看人不怎么准,但是你想事儿有点水准。”
钱诚被莫名其妙的夸奖,变的高兴起来,咧着嘴直笑。
“走去牢狱里,再次提审刘娘子。”徐有功站起身来往外走。
边说边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刘娘子的表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昨日你亲自服侍你家郎君喝下的,不是醒酒汤,而是导致人昏睡的汤药吧。
你夫君与你吵闹,摔了那碗盏,这是我昨日,在厅堂的椅子边上捡到的。
并且请大理寺的仵作验过的,跟你家郎君胃里的残留汤药一致。
现在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徐有功拿出一枚碗盏的残片,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见了那一角破碗残片,刘娘子神色没什么变化,从容的解释道:
“可能……可能是奴家一时着急,把给婆婆的汤药错送给了郎君。再说了,就算是郎君喝了这个汤药,顶多睡一觉,没什么大碍的。”
“是吗?”
徐有功看着刘娘子,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刘娘子,我检查了你厨房里的汤锅,并且问过仆婢,昨日你根本没有煮过醒酒汤。
你煮了两份汤药,都是促进睡眠的。关于这一点刘娘子,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徐有功淡淡的道。
“我……我……”刘娘子我了半天没说出来什么。
“另外,刘娘子,你房间里卷好的包裹,你怎么解释?你这是要出远门,还是要与人私奔?”徐有持续发问。
“私奔?”飘红惊道“夫人,你……”
“没有,我没有,没有要与人私奔……”刘娘子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辩解道。
徐有功想了想,试探的说了一句:“没有吗?那张家当铺里的小郎君……”
只这一句,刘娘子神情出现了裂隙,语气着急道:
“跟他没有关系。”
徐有功不动声色,但是心下已了然,张小郎君就是她的弱点。
徐有功盯着刘娘子道:
“有人说,经常看到他在你家附近徘徊,他至今未娶难道不是因为你吗?你可以不说,本官也可以带他进大理寺问问。”
刘娘子听完,先是忽然笑了,然后默默不语又开始流泪。
徐有功眼神淡定的看着刘娘子,却在言语间步步逼近:
“一个本来大好前程的小郎君,断了手臂,耽误了学业。你说如果他再进了大理寺,跟人命案子扯上关系……”
徐有功说到这里了停了下来,看了看刘娘子的反应。
只见那刘娘子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子,仿佛在用力克制什么。
徐有功接着说:“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张小郎君,合谋杀了孙正和,因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只指向你。
你可以选择现在单独跟我说,或者你和张小郎君一起跟我回大理寺说。”
徐有功说到这里,看着刘娘子克制的神色,却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又接着说:“刘娘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大理寺牢狱有十八道刑具,走一趟下来大半条命都没有了。
你也许不想活了,但是就怕那张小郎君熬不下来。”
刘娘子忽然非常激动,声音尖利的说:
“跟他没关系,我都说了跟他没关系。你们大理寺不能平白无故对人用刑。”
徐有功一看刘娘子失控的情绪,便知道她要说了,于是更加不紧不慢道:
“没有证据吗?以上本官说的证据加起来,拿你和张小郎君进大理寺是足够的。
至于进到大理寺,说有说的待遇。不说的,自然是先体验那十八道刑具了。
言尽于此,本官耐心有限,刘娘子尽快做个决断吧。”
钱诚听到这里,惊愕异常,张大了嘴巴。他也看明白了,这刘娘子是隐瞒了什么。
说完,徐有功也不看看刘娘子了,直接对着外面说:
“来人,一炷香的时间为限,若刘娘子不开口,就带她回大理寺。另一组人做好准备,随时去张记当铺抓人。”
“喏。”外面的差役齐声回答。
说完徐有功就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刘娘子的决定。
刘娘子呆呆的坐了良久,叹了一口气,神情悲苦:“大人,你说的对,我不能再连累他了。”
然后看向徐有功说:“我可以现在说。但这事儿真的跟他无关。”
“你说说看,如果真的与张小郎君无关,本官绝不为难他。”徐有功道。
“奴家的阿娘死的早,阿爷在南市上开了家胡饼摊子,以卖胡饼为生,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
小的时候,阿爷一个人有时候重物拿不动,隔壁邻居家的张大叔和张小郎君会来帮忙。
后来我日渐长大,张小郎君也去了私塾念书。
他经常从学堂回来,路过我家,会在我家的门口放一束野花。
会用手工编织一只蛐蛐,或者一只蚂蚱,放在我的窗前。
会在每年桃花开的时候,带我出去看桃花,踏青。
后来他也会隔着院墙大声的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有一天隔壁张大叔,来我家吃饭,跟我阿爷说起了我们的婚事。
我阿爷同意了,说等张小郎君私塾念完,来年秋天,就让他来我家提亲。
那段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
我阿爷还健在,家里胡饼摊子生意兴隆,眼前人是心上人。”
刘娘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仿佛回到了那段岁月静好的时光里。
可是,下一秒刘娘子的表情变得狰狞愤恨起来。
“直到有一天,我阿爷去摆摊子,忘记带水壶了,我打了一壶水送过去。在半路上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孙正和。
我一直跟他道歉,他却上前言语轻浮调戏我,我吓的赶紧跑了。
一口气跑到我阿爷的摊子上,吓的脸色苍白。我阿爷以为我跑的急了,就让我坐下歇歇,给我倒了杯水。
谁知道那孙正和从后面追上来了,看见我坐在摊子边上,还想追上来戏弄我。
我阿爷就拿起旁边的扁担,把他打跑了。
当时他还是一个小混混,周围摊子上的人都帮助我阿爷,后来他又来了两次,都被打跑了。
我阿爷就让我在家呆着,少去街面上。
张小郎君知道这些事之后,还让人去教训了孙正和,孙正和就不敢再去闹了。
那段时间我就认真的在家里缝缝补补,绣绣嫁衣。
可是不久后,孙正和把她妹妹送给南市的市监做小妾,得了个税收小吏的职务。
自此之后,他三番五次的来我家的摊子上闹事儿。
我阿爷又像从前那样拿着扁担撵他,他却说我阿爷殴打官吏,让他手下那一群人,把我阿爷打了一顿。
周围众人不敢惹他,就这么看着他三天两头来我家摊子上收税。还找人去我家摊子前,把客人都撵走,弄得我家生意做不成。
隔壁的张小郎君听说了,就去私塾找他的朋友。
他朋友是京兆府都尉的外甥,由他的同窗出面,那孙正和才安生下来。”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南市药铺。
进门后,钱诚上前,出示大理寺腰牌。
虎着脸对柜台小二说:“大理寺查案,请掌柜的出来配合一下。”
小二一见大理寺的,吓一跳。
“官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少顷,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老者,衣着朴素,颇有点医者的风范。
“老朽,见过二位大人?”老者上前便开始行礼。
徐有功温和道:“掌柜的,不必多礼。本官是为了孙正和被杀一事前来。”
说着上前,扶起老头。
“小人惶恐,不知弊店,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掌柜的,我等想问一下,孙正和家里最近有没有人来这里看病拿药?”徐有功。
“孙正和的老娘和他娘子都来过。”老头回答。
“一个多月前,孙正和他老娘过来,说自己眼睛不好,耳朵变得很灵敏,晚上睡觉有一点小动静都睡不着。
说那两天家里晚上闹老鼠,闹腾的已经三天没睡好了。想让我给开一副促进睡眠的药。”
钱诚听到这里很纳闷:孙正和的老娘来开的促进睡眠的药。难道是老太太知道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作恶多端,亲自下药大义灭亲。
这个结论瞬间又被钱诚自己推翻了。
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儿子把自己亲闺女送去做小妾,都没见过她怎么过问。怎么会突然幡然醒悟要杀自己儿子。
钱诚自己还在头脑风暴中,只听见徐有功字旁边问道:
“那刘娘子来是为什么?”
“刘娘子是三日前来过,说家里老鼠太猖狂了,闹腾的自己婆母睡不着,她来买老鼠药的。顺便又给老太太买了几副之前的药。”
老者将柜台的医案记录拿出来,找到了当时的记录。
“大人,这是当时的药方。容小老儿誊抄一份。”
“多谢,掌柜的。”徐有功接过药方道。
徐有功:“那刘娘子当时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或者你知道些关于刘娘的什么事,能否告知。”
“刘娘子当时除了买药,并没说什么。”
老头边誊抄便闲话说道:“唉,这刘娘子也是可怜人呐。嫁给孙正和之后,经常被打骂。除了来我这儿买过一次给狸奴绝育的药,其他买的都是跌打损伤的药。真是造孽呀。”
“绝育的药?什么时候买的?”徐有功忽然问。
“是两三年前了,那时候刘娘子与孙正和刚成亲。”
两人从药铺告辞出来,看看天色已经接近晌午。
“大人,前面有家羊汤店不错。我请大人吃饭吧。”钱诚道
“怎么好让你请客,我的俸禄可比你多。”
“大人初来大理寺,理应是我请客,算是给大人您接风。”
钱诚受他父亲影响,很会待人接物。
徐有功又怎么好意思让钱诚请客呢。
两人几步路,走到吴记羊汤的门口,一间小店,七八张桌子,桌面整洁,地板干净。
两人进去要了两碗羊汤,又加了两个小菜。
刚坐下来,徐有功抬眼看到门口一人,便笑道:“你也别着急请客了,请客的人来了。”
只见一郎君,刚进门,在门口站定。
面冠如玉,身姿如松,长身玉立,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胡服,脚蹬一双乌皮六缝靴,腰间辍美玉。
好一个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哥儿。
仿佛是对这小店不满意,神色中满是嫌弃,身上充斥着贵公子的肆意。
“元奕贤弟,别来无恙啊。”徐有功起身满面微笑道。
那小郎君听见徐有功说话,转头往这边看过来。脸上嫌弃的表情,瞬间化为惊喜,眼眸里星辰璀璨,几步走到徐有功面前,行礼道:
“兄长!何时到的神都?”
“昨日刚到。”徐有功笑着说。
二人站在一起,一个是肆意风流的世家公子哥,一个是温文尔雅,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少郎君。
端是仪表出众,翩翩少年郎。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负责收钱的老板娘,看着二人都看直了眼睛。
“兄长,小弟给您接风洗尘,咱们去归林酒舍。那里新来了个厨子,花折鹅糕和鱼脍一绝。”崔元弈说。
“贤弟莫着急。来给贤弟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理寺的同僚,钱诚。”徐有功介绍。
崔元奕任刑部五品郎中,钱诚是认识的。
“见过崔郎中。”钱诚连忙行礼。
崔元奕看了看钱诚,不认识,但是依旧回礼。
“兄长,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不醉不归。”崔元奕旧话重提。
“就这里吧。我还有案子在身,不方便饮酒。”徐有功笑道。
崔元奕只好坐下,然后又唤老板过来添菜。
“兄长,可是为了南市税吏的案子。”崔元奕看着徐有功猜测道。
“正是。贤弟,来此为何啊?”
“我是来买酒的,兄长你也知道,我家祖父好酒,最近喜欢上这鸿茗酒肆的烈焰。今日路过南市,想着给老爷子带两坛子,谁知道今日卖完了。”
“前两个月,我知晓兄长在蒲州司法参军到任,即将调任到大理寺,甚是欣慰。正准备这几日上门拜访。”崔元奕笑道。
“这可巧了,今日便遇见兄长。以后你我二人都在神都,见面就容易了。”
“贤弟说的是。”
故人相逢,总是让人生出无限欢欣与喜悦。
二人端起酒杯碰了一杯。
两人年少时,相识于长安。
徐有功的祖父徐文远,是国子监博士。崔元奕被自己父亲送到国子监读书,二人因此结识。
后崔元奕顽劣,不喜读书,家里便安排他恩荫。
崔元奕凭借恩荫入仕,起家千牛备身,后任蒲州司户参军。
徐有功比崔元奕年长几岁,虽然也可直接入仕。
但是因为家学渊源,徐有功凭借自身实力,通过科举,是以明经进士入仕,直接调任蒲州司法参军。
徐有功刚到任第一年,是崔元奕在蒲州司户参军的最后一年,所以两人也算是在蒲州共事一年。
当时小小的蒲州,忽然进来两个有背景的公子哥。
徐有功还好,读书人,斯文讲理,为人宽和。
崔元奕就不太行,是从千牛卫的千牛备身,调任到蒲州的。千牛卫是天子近卫,规矩大,架子也大。再加上崔元奕,公子哥的习气甚重,十分难搞。
也亏得是蒲州刺史是荥阳郑氏的世家子,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两个下属。
后崔元奕调任雍州法曹参军两年,因家里关系,中途被调回神都,做了正五品的刑部郎中。
“你家老爷子,近来身体可好?”崔元奕问道。
“说来惭愧,为兄昨天刚到神都,直接去了大理寺报道。今日一早就接了案子,还未来得及归家。”徐有功苦笑道。
“朝廷规矩,理应如此。那兄长先归家修整,过几日休沐,我再上门拜访。”崔元奕道。
“那感情好。”
钱诚讲起八卦来,眉飞色舞的。
徐有功疑惑:“沐琴公子?”
“嗐,大人,你这刚回神都,想来是不知道这沐琴公子了。
这位公子是太原王氏的旁支子弟,王朗。
因家里落魄,受本家接济,在神都暂居。就是在王少卿家的那个太原王氏,也是在王少卿家别院暂住。
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的琴技,位列神都十大公子第十名。
咱们王少卿都没有进榜,可是嫉妒坏了呢。”
钱诚呵呵笑着,一边走进徐有功的公廨房,一边说。
徐义旁边提醒他:“你小声点,你在大理寺公然说王少卿坏话,也不怕被人听去了。”
钱诚听了提醒,朝门口处望了望,然后降低了音量:
“这沐琴公子是去年中秋节时,在归林酒舍大醉后,弹了一首《飞天》。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呀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自此一战成名。
王家家主听说之后,就邀他在重阳节,王家宴会上演奏。
当日真是群贤齐至,高朋满座。
这沐琴公子弹了一首曲子,名曰:《浮光》,技惊四座。
大儒们评价:王郎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
端是好曲子,好技法。”
钱诚自己找了位置坐下来,然后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仰头喝下。
徐义看着钱诚的样子很是无语,默默走上前,给自家郎君也倒了杯水。
“这王朗,身高八尺,十分英俊。弹起琴来,别有一种肆意风流在身上,因此很受人追捧。
外面人都说是,王朗的琴声太过美妙,被洛神看上,接走了。”
钱诚一边说,一边惋惜,好像恨不的自己才是那王朗。
“你确定是被接走了,不是被淹死了,或者被杀,被绑架了?”
钱诚听见这话,瞪着眼睛看着徐有功。
“大人,又没有尸体,怎么能确认是被杀了呢。”
“现在王家的人还在找人呢,说不定人家去与洛神相会几日,过两日就回来了。”
钱诚十分不理解,大人为什么会把一桩好好的佳话,想成是凶杀案呢。
徐有功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洛神,这明显是有人装神弄鬼。
可是现在没人上告,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大理寺便没有办法直接介入。
说不定像钱诚说的那样,过两日自己回来了呢。
徐有功这么一想,也就不再留意这件事了。
“大人咱们今天干什么呢?”
钱诚的八卦终于讲完了,想起来自己来大理寺是来上差的了。
徐有功看了看钱诚,笑着指着旁边案几上的一堆卷宗说:
“你今日的任务是整理这些卷宗,发现有什么可疑的案件,就挑出来放我这里。”
说完就自顾自坐下,拿起旁边的案卷看了起来。
钱诚一听说要看卷宗,立马变得愁眉苦脸起来,没看两眼就坐立不安,抓耳挠腮。
一会儿去趟茅厕,一会儿站起来伸伸懒腰,一会儿要喝水……
折腾了一上午,但是再回头看徐有功,一动不动,坐了一上午。
中午,徐义照例给徐有功送来了丰富的饭食。
这次徐义聪明了,带了两份。
钱诚一看两份饭菜,知道是给自己带的,高兴起来。
两人刚吃完饭,站起身来,刚到院子里散步。刚走到中院,便看见王少卿从外面进来,脚步匆匆。
两人行礼,王少卿胡乱点了下头,就走了。
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回过身来看着徐有功欲言又止。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又默默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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