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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妖妃重生,以她为贵莺儿柳馥妗

闲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的眸色很是认真,柳馥妗并不喜欢,面上警惕未散,直接回怼。“后宅之人不参与前朝之事,裴国公是忘了还是故意想与我难堪?”裴璟皱眉,依旧是认真地解释。“柳大姑娘当真是误会了,只是先前听祝老将军提过柳大姑娘的深谋远虑,所以觉得姑娘是与其他人不尽相同的。”“若是姑娘觉得冒犯,裴某可以道歉,还请姑娘莫要因为我的唐突坏了心情。”柳馥妗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谁能想到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冷冰冰,就是在皇子面前都不假辞色的裴国公,在她面前竟然是如此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是他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慌张,索性直接甩了脸色,哼了一声。“裴国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么简单的错了。”说罢,她转身就带着人离开。那样子与其说是负气而去,倒不如说是有点落荒...

主角:莺儿柳馥妗   更新:2024-11-23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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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莺儿柳馥妗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妖妃重生,以她为贵莺儿柳馥妗》,由网络作家“闲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的眸色很是认真,柳馥妗并不喜欢,面上警惕未散,直接回怼。“后宅之人不参与前朝之事,裴国公是忘了还是故意想与我难堪?”裴璟皱眉,依旧是认真地解释。“柳大姑娘当真是误会了,只是先前听祝老将军提过柳大姑娘的深谋远虑,所以觉得姑娘是与其他人不尽相同的。”“若是姑娘觉得冒犯,裴某可以道歉,还请姑娘莫要因为我的唐突坏了心情。”柳馥妗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谁能想到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冷冰冰,就是在皇子面前都不假辞色的裴国公,在她面前竟然是如此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是他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慌张,索性直接甩了脸色,哼了一声。“裴国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么简单的错了。”说罢,她转身就带着人离开。那样子与其说是负气而去,倒不如说是有点落荒...

《结局+番外妖妃重生,以她为贵莺儿柳馥妗》精彩片段




他的眸色很是认真,柳馥妗并不喜欢,面上警惕未散,直接回怼。

“后宅之人不参与前朝之事,裴国公是忘了还是故意想与我难堪?”

裴璟皱眉,依旧是认真地解释。

“柳大姑娘当真是误会了,只是先前听祝老将军提过柳大姑娘的深谋远虑,所以觉得姑娘是与其他人不尽相同的。”

“若是姑娘觉得冒犯,裴某可以道歉,还请姑娘莫要因为我的唐突坏了心情。”

柳馥妗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冷冰冰,就是在皇子面前都不假辞色的裴国公,在她面前竟然是如此彬彬有礼的模样?

只是他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慌张,索性直接甩了脸色,哼了一声。

“裴国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么简单的错了。”

说罢,她转身就带着人离开。

那样子与其说是负气而去,倒不如说是有点落荒而逃。

裴璟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开口。

“凌风,你觉得,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空气中荡漾起一阵微妙的波动,紧接着一个人影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下,缓缓显露了身形。

他浑身上下包裹在黑色之中,声音更像是许久不见天日一般沙哑。

“主子若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若觉得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他说得认真,裴璟却是缓缓勾起一抹笑。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你这话可说错了,咱们的柳大姑娘,和那些个庸脂俗粉可不一样啊。”

凌风疑惑地抬头,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他的意思。

裴璟并未想要解释,抬脚就朝着府外的方向走去。

“柳馥妗似乎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很是了解,好生让人盯着。若是能够从她的口中知道一些东西,倒也算是给我们省了力气。另外,你让人去......”

——

另一边,柳馥妗离了柳府,走出去很久,却依旧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可是那一种被人追随的感觉却一直如影随形。

她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萍儿。

“之前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可有结果了?”

萍儿有些吃力得跟上她的步子,冷不丁被问及,连忙点头。

“都已经安置稳妥了,名单就放在之前给小姐的那个册子里。”

柳馥妗稍稍安心了些,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够。

“萍儿,你过两天去外祖的军营中挑些好手来。就说,我想培养一批能用的人,有人会知道怎么做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做得隐蔽一些。”

萍儿重重点头,细心把所有的事情记住。

时间逐渐过去,柳瀚文虽然说了尊重祝老将军的决定。

可是自从那日之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时不时会来祝家看看。

最开始的时候,他尚且还能保持镇定。

可随着南下的人名单逐渐确定的时候,他却是有些急了。

这日,柳馥妗收拾好准备出门逛逛,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柳瀚文拉住,急切问道。

“妗儿,你外祖今日心情如何?”

柳馥妗知道他已经等不下去了,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乖巧。

“外公今天不太高兴,好像是因为今日有人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面上带着些叹息。

“这些人也当真是吃饱了撑的,平日里怎么净是盯着外公,好在前些日子军营里出了几条蛀虫,被外公发觉处理了。不然的话,只怕外公如今还不能脱身。”

她语带埋怨,柳瀚文的脸色却有一瞬间的心虚,只是他很快就藏了下去,装作一副感慨的样子。

“这事为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说你外祖如今是树大招风,他平日性子太执拗,又不知变通,所以才会被人记恨。”

柳瀚文意有所指,说完又装模作样地看向柳馥妗。

“妗儿,其实今天我过来,也是想要就这件事情与你商量一下。如今你住在将军府,也莫要整日只知道玩乐,也要多陪陪你外祖才是。”

柳馥妗心中的冷笑更甚,只是面上依旧乖巧。

“妗儿明白的,只是父亲,之前外公不是还说不愿意提携父亲吗?您好像一点都不记恨外公啊。”

“傻丫头,你外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这是在怪我让你娘受委屈了呢。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之前只是想着,你娘之前生你的时候伤了根本,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所以不想她太操劳,竟是没有想到......”

他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遗憾。

“不过还好,如今你娘在府上住着,不会遭人打扰,也是一件好事。”

他满脸欣慰,柳馥妗却是快要被他的假惺惺熏吐了。

只是她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

“父亲当真是疼爱母亲,难怪外公之前也说,母亲能遇到父亲,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她语气真诚,柳瀚文的脸色瞬间一喜。

“此话当真?”

柳馥妗眨眨眼,认真回答。

“当然是真的,父亲,您和外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记得,之前外公明明跟我说过,您是一个可塑之才。可是为什么他面对您的时候,会这么生硬?难道是因为,这么多年您对付姨娘更好一些,所以外公生气了?”

她摆出困惑的样子,一双眼睛眨啊眨的。

刘瀚文已经被巨大的惊喜冲昏头脑,完全忘记了祝老将军一开始就对他不待见的事情。

他拼命压制着心中的喜悦,故作埋怨。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要是知道你外祖这么看重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

他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催促柳馥妗。

“你外公还说了些什么?你快些告诉我!”

柳馥妗一板一眼,吐字清晰。

“外公说,他有意举荐你南下,只是不知如何下台阶。所以,他最近也是惆怅啊。”

柳瀚文的眼睛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这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喜悦。

“哈哈哈哈,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妗儿,爹的好女儿,爹爹有你在,当真是安心了不少啊!你放心,若你说的是真的,爹爹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陈副将说话间不停地在地上磕头。

祝老将军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向来最讨厌这种拉帮结派的行为,一直三令五申,不许底下的人阿谀奉承。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竟然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眼底怒火中烧,眼看着马上就要发怒,柳馥妗突然往前一步,脆声道。

“饶你一命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陈副将,你应该知道,我外祖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如今你若是想要免除刑罚,那就需要将功折罪。”

陈副将看着柳馥妗,只觉得她此刻言笑晏晏的样子格外的让人心惊。

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

“小小姐的意思是......”

柳馥妗缓缓勾起一抹笑,一字一句道。

“这军营里,像林峰这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你只需要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便可将功折过。”

陈副将蓦地瞪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柳馥妗这哪里是让他把名单交代出来,分明就是让他得罪整个军营里的人啊!

陈副将心中挣扎不已,柳馥妗却又慢悠悠开口。

“陈副将可要想清楚了,我外祖脾气可不好,若是让他不耐烦了......”

陈副将一惊,连忙抬头去看祝老将军。

就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似是下一刻就会阴出水来。

此刻,他也知道是肯定没有办法糊弄过去了,只能咬牙交代了几个名字出来。

一旁的林峰早就已经被吓傻了,这会看见陈副将闭着眼睛喊出一个名字,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

祝老将军雷厉风行。

陈副将刚刚把这些人的名字说出来,他就直接让人把他们都一一带了上来,又让人打听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原本就是纨绔子弟,在军营里没少仗势欺人。

祝老将军越是往深处查,就越是心惊。

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厚厚一沓文书,脸都绿了。

“好,好得很呐,我倒是不知道,我这军营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老鼠窟了!”

他发了狠,让人直接肃清军营。

柳馥妗是女子,就算是祝老将军是她亲外祖,插手军营之事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她终究是不利的。

是以,在祝老将军下令彻查军营的时候,她就直接带着丫鬟走了出来。

萍儿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家姑娘的表现,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姑娘,您刚才真的是太厉害了,没有想到您竟然还会武功!”

她激动的身子颤抖,一张小脸也跟着微微发红。

柳馥妗看着她握紧拳头,一副崇拜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无奈。

忽地,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头,目光恰巧和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喜牛对了个正着。

她偏头,微微收敛了笑容。

“还有事?”

刚才祝老将军彻查军营的时候,也把喜牛赶出来了。

不仅免了他的刑罚,甚至还直接下令让人把他妹妹接到了军营里面,让军医帮她治疗。

出于感激,他一直跟着柳馥妗,这回被抓包,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

用手抓了一下头发,一张脸逐渐变得黑红。

“刚才,多谢小小姐救命之恩,俺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俺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回报的,只是想要跟小小姐说一声,日后若是在什么地方能够用到俺,还请小小姐直接吩咐。”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是俺能够做到的,哪怕是豁出性命,俺一定不会推辞的!”

他双手握拳,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上满是坚定。

柳馥妗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觉得,外公一世英名,我觉得不应该被几只老鼠破坏了。你若当真心存感激,那就好好为国效力吧,帮我好好照顾我外公。”

她眼底带着笑意,似乎只是再说一句玩笑话。

可是喜牛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狠狠地点了点头,咬牙道。

“小小姐放心,就算是俺喜牛死了,也绝对不会让将军受伤的!”

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柳馥妗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萍儿对他这一番举动看得目瞪口呆,等人跑远了,这才说道。

“这人还真是个傻子,小小姐刚才都说了,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他怎么还当真了?而且,你看他这副瘦弱的样子,只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能够保护得了将军?”

她原也只是感慨,却不想柳馥妗嘴角的笑意却在一瞬间变得高深莫测。

“你怎么就知道,他做不到呢?”

“什么?”

柳馥妗笑了笑,看着喜牛跑没影了,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外祖那边应该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吧。”

萍儿总觉得刚才柳馥妗不像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挠了挠头,乖乖跟着她离开。

等二人回到营账之后,柳馥妗就看见祝老将军正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斜倚在椅子上。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问道。

“妗儿,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是偶然吗?”

柳馥妗脚步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随后走到祝老将军身边,用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外祖管理着这么多人,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如今这些人既然已经被救出来了,那就按照章程处理就是。”

祝老将军闭着眼睛,唇边溢出一抹冷哼。

“这些人就像是老鼠一样,坏了军中风气,若是将他们一一驱逐出去,又难免会得罪他们身后的人。可若是把他们继续留在军营之中,我又心有不甘。”

他像是在跟柳馥妗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柳馥妗面上稍作踌躇,指尖的力道都小了几分,最终还是开口。

“外祖难道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圣人,让他来做定夺吗?”




柳含烟正要说话,却被她背后的嬷嬷死死拉住了。

可不能说啊!

要是付姨娘没病,怎么不帮衬着主母?

柳馥妗一挑眉毛:“快扶你家姑娘去坐着吧,吉时就要到了,要是闹出什么事,丢脸的可是勋哥儿。”

饶是柳含烟挣扎着,也还是被硬拉走了。

族亲中就有人撇嘴:“真是不懂规矩,她一个庶女也敢对妗儿大吼大叫!”

柳馥妗但笑不语。

规矩?柳家就没有规矩可言。

柳含烟如此,是柳父和柳老太太纵容的。

柳馥妗又和族亲说了几句话,转身要出去时,正对上七岁的柳文勋。

他面容还是小小少年,那双眼睛却全不似小孩儿,幽深的仿佛一口枯井,里头藏着千万个阴暗的鬼。

他死死盯着柳馥妗,看见她转身,忙换回以往的神色。

“大姐姐,听说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大姐姐你真厉害,辛苦你为勋儿做这些事了。”

柳文勋挤出一抹腼腆的笑。

柳馥妗只觉得恶心,她上前,微微屈膝蹲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阴冷的声音道:

“一点也不辛苦,勋儿你才是最辛苦的呀,难为你厌恶我们母女却还要装作亲近我们的样子,和我们相处。”

柳文勋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童,生涩的他露出一抹愕然,眼神中的惊慌失措无处可藏。

这不就可爱多了嘛,装什么装。

柳馥妗满意起身,冷嗤一声,丢下柳文勋扬长而去。

她找到萍儿,询问了昨日安排的小乞丐事宜后,转身又回了前厅。

就在大家预备着祭祖时,门房飞奔来报:“裴国公来了!”

众人一惊,裴国公怎么来了?他们家跟裴国公也没有交情啊?

柳父先回过神急急道:“快请进来!”

柳馥妗松了一口气,在人群最后头坐下来,淡定的端起茶盏准备看戏。

她不会叫柳文勋记到她母亲名下的,但也不想着时候打草惊蛇。

如果付姨娘那边的人打算破罐子破摔,柳家跟着倒霉无所谓,却会牵扯到她跟母亲。

所以她只能利用别人。

“裴国公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这个瘟神来了,准没好事!”

族亲们嘀嘀咕咕。

柳馥妗垂眸。

裴国公,裴璟。

祖上三代跟着太祖征战,为太祖献下汗马功劳,深受太祖宠信,一直到他仍旧不改。

可惜他家子嗣单薄,如今全家也只剩他一个,父亲死在战场后,国公爵位就叫他承袭了。

人送外号瘟神国公。

无他。

满朝堂他就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只要被他盯上,轻则下狱,重则灭门。

世人只知他性情乖张,却没人知道他是个文武皆通的大能。

上一世若不是他,柳文勋就夺嫡成功登基了,可惜棋差一着输给了裴璟。

就在这时,一阵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柳馥妗抬头,只见雪白门廊下走进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

他生的眉目如画,剑眉斜飞入鬓、狭长桃花眼如星耀眼,鼻梁高挺如刀削,浅薄嘴唇如花瓣丰润殷红,端的是丰神俊朗无人能及。

既年轻,却又有气势。

柳馥妗屏息,上一世见到裴璟是几年之后,他亲自带人来绞杀她,那时她只觉裴璟面目可憎。

是的。

柳馥妗死在裴璟手里。

可笑的是,她能利用的人居然只有他。

“这就是裴国公?他长的可真好看!”

族亲中有小姑娘娇羞道。

柳馥妗冷嘲,上一世裴璟一直孤身一身,不娶妻也没有妾室,据说他家里伺候的都是小厮。

外人都说他是断袖。

柳父抬抬手道:“国公请坐,今日家中办事,有些忙乱,怠慢之处还请担待。”

裴璟颔首。

他年纪轻轻,却走在最前头,一身气势把柳家男丁压得死死的。

大家都想恭敬点儿,可他实在年轻,对他恭敬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位是贵府三少爷。”

裴璟大喇喇坐下,随意往椅背上一靠。

他是随意了,却叫柳府众人如泰山压顶一般,根本猜不出裴璟来是干什么的。

一般这个裴璟出现都没好事的!不是抄家就是灭族!

柳父只能硬着头皮招招手。

柳文勋上前,做出憨态可掬的模样,拱拱手给裴璟请安:“见过裴国公。”

裴璟撑着脑袋,淡淡看向柳文勋:“长的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柳文勋。”

“唔。”裴璟忽的坐直身子:“我怎么瞧着,你这么面善呢,似乎很像一个人。”

这话落地,柳文勋瞬间僵直了身子。

别说他,就是柳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乱跳起来。

裴璟可是见过先帝的太子的!

“想来是犬子像了下官,所以国公觉得面善。”

“是么。”

裴璟又靠回椅背:“我却觉得,这儿子生的并不像你啊。柳大人,不若叫他生母出来我瞧瞧?”

柳父和柳文勋寒毛直竖。

那怎么成?付姨娘是从来不在人前出现的。

因为她实在跟先太子生的像,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

“这......他生母病了。”柳父屏息道。

裴璟“哦”了一声:“记名这样的大事,他的生母却病了,可见是伤心过度,舍不得这个儿子。”

柳父忙摆手:“不不不,国公误会了,是他生母身子差,他们之间母子情分并没有多深厚。”

“是么。”裴璟端茶,淡淡道:“连生母之情都可抛弃,一心只想记在嫡母名下,可见是个冷心冷肺不孝的。”

明显是针对柳文勋故意找事的,柳文勋直接被扣了个帽子。

柳父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真是怎么说怎么错!

他只能一撩袍子跪下,拱手道:“裴国公有所不知,他生母体弱,所以他生下来多养在正房,与自己生母见的少所以感情淡些,并不是他不孝......”

裴璟打断他:“怎么不见柳夫人?”

柳父:“......病,病了。”

柳文勋:“......”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怪怪的?

裴璟嗤的一声笑了,好整以暇道:“柳大人,看来老天爷也不赞同他记名,你觉得呢?”




柳馥妗捏着帕子的手更紧了,那样子像是要把指甲掐进掌心。

不过很快,她就松开了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善意不达眼底。

“裴国公这是在审犯人吗?不知我是犯了何罪?”

裴璟一怔,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低头说道。

“大姑娘莫怪,是裴某失态了。”

他道歉说得利索,柳馥妗也没有想要跟他计较,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只是走后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灼热不已,莫名让人心惊。

一路进了前厅,就见祝老将军正看着桌子上面的一幅画出神。

听到脚步声,抬头就招呼道

“妗儿过来,看看这幅画。”

柳馥妗听话地走过去,低头就看见桌子上铺着一幅画卷。

那画格外逼真,一笔一触都似真的。

“这是,许大家的画?”

“哈哈哈哈,果然是妗儿最懂我!”

祝老将军开怀大笑,脸上的每一个褶皱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喜悦。

柳馥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认真打量着画作,许久之后才开口。

“许大家的画作少见,保存如此完好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幅画不仅保存完整,就连细节都没有磨损的痕迹,可见收藏它的人定然是将它好生养护起来的。”

她越看越心惊,转头看着祝老将军满意的目光,突然福临心至。

“这画,莫不是裴国公所赠?”

“哈哈哈,我儿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它的来历。没错,这画就是裴璟刚刚送来的,当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跟个闷葫芦似的,私底下讲完还有这么文雅的爱好。”

柳馥妗只觉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勉强扯出一个笑,试探着问道。

“裴国公平日里和祝家并没有多大的来往,如今突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请外公帮忙?”

祝老将军点头,小心把画收好,又交给管家收起来,这才说道。

“圣人刚刚给这小子派了一个任务,让他去调查南方水患的事情,恰巧我手底下有个副将就是南方人,如今告假回家,裴璟的意思是,想让他与他一道回去。”

“南方水患?”

柳馥妗皱眉,仔细回想着上一世与其有关的事情。

沉思良久,还真让她想到了。

“外公说的,莫不是江南柳镇连日大雨,导致山石落体,堵了河道的事情?”

祝老将军倒是没有想到她知道这个,准备倒茶的动作一顿,挑眉问道:“你知道?”

柳馥妗神色坦然。

“之前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情,我隐约听了一些。”

祝老将军没有丝毫怀疑,毕竟柳瀚文虽然只是个五品官,可却是户部的人。

南方水患,不管是安置百姓还是修桥铺路,都需要用到钱,他知道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

“妗儿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倒不如说说你的见解。”

柳馥妗抬眼,就见祝老将军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位置上缓缓地饮着。

她知道,祝老将军并没有生气,而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所以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柳镇几乎每年都会遭遇水患,虽说这与柳镇每年都会降水有关,可是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与地势有关。”

“柳镇靠山靠水,原本应该是人杰地灵,可是因为山上经常会有落石堵住河道,所以那里的百姓实则苦不堪言。”

“孙女之前看过一本书,觉得其中的见解不错。”

“有道是堵不如疏,每年发生落石,我们总是第一时间想着把落石移走。但实际上这么做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而且因为这么做劳民伤财,可谓是伤人伤己。倒不如直接将容易落石的地方加固,如此虽然麻烦,但却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柳馥妗侃侃而谈,神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祝老将军原也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柳馥妗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当下茶也不喝了,饶有兴趣地追问。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你可曾想过,这加固落石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弄不好,很有可能会死伤更多的人。如此,岂不是弄巧成拙?”

“那就拓宽河道,在河道两侧修建水坝,闲时储水,遇到雨天便开闸放水,也是一个解决方法。”

柳馥妗几乎不假思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智慧的小老鼠。

她眨眨眼,眉眼间满是笑意。

“往来官吏都只想着把落石移走,却没有想过,河道狭窄,其实也是问题根本。”

她说得干脆,像是想过无数遍一样。

祝老将军久久不能言语,好半晌才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就是有主意!”

他笑得畅快,却没有提及后话。

柳馥妗识趣地寻了个借口离开,果然刚走出去不久,就见管家匆忙离开。

回去的路上,萍儿有些不解。

“姑娘,您往常不是经常说,后宅之人不可插手前朝的事情吗?可是如今......”

她抿唇停顿,眼底带着浓浓的茫然。

柳馥妗看着管家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却并不回答。

“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就是母亲也不能说,听到了?”

萍儿浑身一怔,意识到这件事情只怕非同小可,连忙敛了神色,点头应下。

而两人收拾了一番之后,就直接去了祝云柔所在的院子。

祝云柔之前在柳家劳心费神,落下不少病根。

如今回到祝家,不用去想后宅那些腌臜事情,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柳馥妗看见母亲一天天好起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偏偏,有人不愿意让她如此高兴。

只见她刚到前厅,就看见祝云柔身边的赤霞引着一个婆子进了房间。

那婆子见了祝云柔,就直接开口问道。

“大太太,大爷让老奴过来问问,您如今已经在娘家住了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您好歹也是柳家的正头娘子,整日住在娘家,也不怕外人说闲话!”




母女二人齐齐转头,就见柳含烟一脸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进来就直奔柳馥妗所在,不由分说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贱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害我!”

柳馥妗一时不察,被她重重打了一巴掌,半边脸瞬间就红了。

“妗儿!”

柳大太太闪身扑过来护在女儿面前,转头对着柳含烟怒斥。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掌掴嫡姐!”

柳含烟被她一瞪,气势顿时矮了几分。

但一想到自己被父亲训斥,被亲弟弟埋怨,她就又气得红了眼睛。

“她故意诓害我,害得我如今被父亲责骂,我还不能打她了?”

她梗着脖子,一脸不服。

柳大太太被气得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竟是生生被逼出三分血色。

柳馥妗连忙帮她顺背,目光一凝。

“你姐弟二人心术不正,故意害我,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反倒找上门来了。来人,把二姑娘给我捉起来,掌嘴!咳咳咳!”

话音一落,房里候着的两位婆子立马上前,就准备上前按着柳含烟。

柳含烟惊得杏眼圆睁,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敢!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让你父亲好生罚你!”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脚步却是不停后退。

柳馥妗冷哼,一字一顿。

“你只管去告父亲,我倒要看看,父亲会不会偏向你!”

许是她身上的气息太冷,柳含烟竟是一时被慑住了。

看着那些嬷嬷一步步逼近,柳含烟眸子里面写满了惊恐,终是崩溃抱头大喊。

“柳馥妗!贱人!你今日若敢动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二姑娘!慎言!”

柳含烟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警告。

她转头,就看到柳老太太身边的苏嬷嬷正一脸凝重地看着她,身边还跟着二老太太身边的秦嬷嬷,正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柳含烟刚才被柳馥妗唬到了,此刻看到苏嬷嬷,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哭哭啼啼就凑了过来。

“苏嬷嬷,您要为我做主啊,这小贱人竟然欺负我!”

“二姑娘!”

苏嬷嬷急地去堵她的嘴,对着柳馥妗说道。

“大姑娘,老太太和二老太太让奴婢等人过来请您呢。”

苏嬷嬷咬重了二老太太几个字,试图让柳含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柳含烟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意识到婆子隐晦地提醒。

只以为苏嬷嬷如今也站在柳馥妗这边,顿时更委屈了。

“你竟然为了她训斥我!我要去找祖母告发你!”

婆子急了,顾不得身份,硬着头皮拦着。

“二姑娘,老太太还有正事要做,您的事,不如暂且放一放......”

可是正在气头上的柳含烟怎么可能听得进她说的话?当即推开她就率先走了。

婆子还想追,秦嬷嬷就先笑了起来。

“苏嬷嬷,老太太们还在前厅等着呢。若是耽搁下去,让她们等急了可不好。”

苏嬷嬷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也不能说什么,转身就走,显然是去追柳含烟了。

柳大太太这会已经被气得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柳馥妗扶着,只怕已然要软在床上了。

反倒是秦嬷嬷,笑吟吟地走过来冲着柳大太太和柳馥妗行了一礼,一脸的心疼。

“大小姐受苦了,二老太太一定会帮您主持公道的。”

这是明晃晃的拉拢了。

柳家的这两位老太太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争锋相对了一辈子,如今老了也不消停。

原本有母亲在前面顶着,做得不对,两人的出气筒都是母亲。

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柳馥妗想着,淡淡地点头。“那就有劳秦嬷嬷帮衬了。”

柳大太太在一旁看得心惊,慌乱地捏着柳馥妗的手。“妗儿......”

柳馥妗拍拍她的手,低声安慰。“娘,别怕,不会有事的。”

说完,还把萍儿留下来陪着她。

一行人入了前厅,苏嬷嬷和柳含烟还没来。

柳馥妗刚要请安,一个长相威严的妇人就狠狠一拍椅子扶手。

“逆女!还不赶紧跪下!”

柳馥妗像是被吓到了,惶恐看着说话的人。

这人正是她的亲祖母,柳老太太。

此刻她正脸色铁青,眼神带怒地看着她。

那样子,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而是她的仇人。

她话音刚落,就有婆子过来准备按着柳馥妗跪下。

只是不等她靠近,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老妇人就走了过来,还温柔地出手保住了柳馥妗,用手摸着她的小脸,一脸心疼。

“哎哟,这是怎么了?女子最在意容貌,怎么会伤的这般重?”

她表现得夸张,秦嬷嬷立马回答。

“是二姑娘打的,听底下的丫鬟说,是因为二姑娘抢了三少爷给大姑娘的香囊,却不想惹了祸事。二姑娘气不过,就闯进春韵院打了大姑娘,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秦嬷嬷也没添油加醋,可正是因为实话实说,反倒是更加让人心寒。

柳二太太早就听到了信,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捂嘴看着柳老太太。

“那香囊不是勋哥儿想要陷害妗儿,如今二姑娘怎么能......而且,她到底是庶女,竟然敢掌掴嫡姐......”

话留三分,反倒更加让人遐想。

柳老太太显然也知道了前院里发生的荒唐事,此刻稍显理亏,但面上依旧不显半分尴尬。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被打了也是活该!”

她只字不提柳含烟僭越,只责备柳馥妗没用。

柳馥妗淡漠地垂下眼睑,内心一片薄凉。

这就是她的嫡亲祖母,这心,还真是偏得没边了。

柳馥妗没有立时回答,一副淡漠的样子让柳老太太有些不满。

“柳馥妗!祖母在同你讲话,这就是你的态度?!”

说着,柳老太太准备让人教训一下柳馥妗。

不想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道身影,哭哭啼啼地就朝着柳老太太扑了过去。

“祖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姐姐今日竟然要让人掌我的嘴,若不是苏嬷嬷来得及时,今日只怕祖母就见不到含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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