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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皇帝六年后,白月光回来了沈菀宁裴辞后续+全文

阿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谎称自己当年中箭掉下悬崖后,并没有死,而是被农户救下,失去了记忆。现在记忆恢复,所以回来找他。当年他并未寻得我的尸身,在确认我的身份后,他喜极而泣,紧紧拥抱住我。“阿宁,你终于回来了,朕魂牵梦萦,祈求老天让你回来,看来是朕的心意感动了上苍。”阔别多年,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龙涎香气味。我有些不习惯。原世界和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致,我离开的六年里,这里已经度过了近二十年。这座宫殿,原本是皇后的居所,被他更名为关雎宫,只为祭祀我。裴辞情绪激动,给我看那些述悲赋,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摞。我默默念着,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对我倾诉的思念。朱琴弦断二十年,犹恐相逢是梦中。……当我读到那句婉儿类卿时,疑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可他只字未提,只自顾自...

主角:沈菀宁裴辞   更新:2024-11-26 1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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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菀宁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攻略皇帝六年后,白月光回来了沈菀宁裴辞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阿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谎称自己当年中箭掉下悬崖后,并没有死,而是被农户救下,失去了记忆。现在记忆恢复,所以回来找他。当年他并未寻得我的尸身,在确认我的身份后,他喜极而泣,紧紧拥抱住我。“阿宁,你终于回来了,朕魂牵梦萦,祈求老天让你回来,看来是朕的心意感动了上苍。”阔别多年,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龙涎香气味。我有些不习惯。原世界和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致,我离开的六年里,这里已经度过了近二十年。这座宫殿,原本是皇后的居所,被他更名为关雎宫,只为祭祀我。裴辞情绪激动,给我看那些述悲赋,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摞。我默默念着,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对我倾诉的思念。朱琴弦断二十年,犹恐相逢是梦中。……当我读到那句婉儿类卿时,疑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可他只字未提,只自顾自...

《攻略皇帝六年后,白月光回来了沈菀宁裴辞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谎称自己当年中箭掉下悬崖后,并没有死,而是被农户救下,失去了记忆。

现在记忆恢复,所以回来找他。

当年他并未寻得我的尸身,在确认我的身份后,他喜极而泣,紧紧拥抱住我。

“阿宁,你终于回来了,朕魂牵梦萦,祈求老天让你回来,看来是朕的心意感动了上苍。”

阔别多年,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龙涎香气味。

我有些不习惯。

原世界和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致,我离开的六年里,这里已经度过了近二十年。

这座宫殿,原本是皇后的居所,被他更名为关雎宫,只为祭祀我。

裴辞情绪激动,给我看那些述悲赋,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摞。

我默默念着,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对我倾诉的思念。

朱琴弦断二十年,犹恐相逢是梦中。

……当我读到那句婉儿类卿时,疑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可他只字未提,只自顾自阐述着他悼念亡妻的悲痛。

我死后多年,他身为皇帝,身边有了新欢也是正常。

我淡淡笑了。

“裴郎,如今我死而复生,我知你身边已有佳人,我可以理解,但求一个皇后之位,陪在你身边。”

裴辞沉浸的神情忽然滞住,犹豫地看着我。

“皇后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前些时日刚刚平定西北,战功赫赫,且皇后并无过错。”

他叹了口气,“阿宁,朕不能废掉皇后,可在朕心里,你才是唯一的妻子。”

四目相对,我笑了笑。

“天子一言九鼎,你答应过我的,我只为妻,不做妾。”

因为只有皇后,才能劝谏他的得失,阻止他成为一个暴君。

裴辞不肯答应废后,亦不愿违背与我的誓言。

少年丧妻,如今中年重逢,他对我倍加珍重。

圣旨一下,他竟然决定封两位皇后,皇后为东宫,封我为西宫皇后。

史无前例,朝野哗然。

封后的那一日,阖宫举办了宫宴,遍邀王室公卿。

所有人都想一睹我这位传闻中的旧爱。

我穿上皇后的翟衣,坐在裴辞身边,而他的右侧则是东宫皇后萧氏。

“本宫嫁与皇上时,就听闻过姐姐美名,如今姐姐大难不死,归来是喜事,今后就由我们共同协理六宫。”

萧皇后很是端庄,面子功夫做的得当。

裴辞兴致似乎甚好,唤了歌舞上来,朝我笑了笑。

“阿宁,这盛世之舞,朕与你共赏。”

台上缓缓走上来一个窈窕细腰的红衣女子,雪肤绛唇,容貌竟与我惊人的相似。

她便是元嫔方婉言,最得圣宠。

看着元嫔旋转跳起了惊鸿舞,我一时失神。

这支舞,当年由我所创。

只是元嫔年轻,跳起来自然更娇艳万状。

关雎宫的嬷嬷告诉我,裴辞曾经赐过她椒房之宠,还与她彻夜点过一对龙凤花烛。

在元嫔旋转的衣袂间,我恍惚看到了一双新人眉眼。

烛影摇红,他眸光深邃,握紧我的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如今,他却寻来我的替身,红帐白衣,再娶亡妻。

一曲舞毕,裴辞早已看出了神。

而元嫔步到殿前向我行礼,细细打量着我,笑道:“我初入宫时,都说嫔妾和西宫娘娘的画像生得像,我当时将这话当成赞美,如今亲眼见了,倒觉得这赞美不要也罢。”


宫中多是看人脸色下菜碟,关雎宫失宠,宫人们也苛待起我来。

冷饭馊食,缺衣少食乃是寻常。

裴辞是从掖庭吃过苦的人,自然知晓这个道理。

他分明是在故意磋磨我。

不知过了几日,关雎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我望着门外惨白的日光,面容憔悴不堪。

御膳房的人突然送来丰盛的午膳,比往日都要殷勤。

“皇上明察,自知错怪了娘娘,特来让奴才通传,解了您的禁足。”

原来,是他查明了真相,发现我并不是敌国来的细作,对我心有愧怍。

我自嘲地笑了笑。

傍晚,裴辞下了朝来到关雎宫。

他面带愧怍,握紧了我的手。

“阿宁,抱歉,从前都是朕不好,朕发誓永不再对你相问,你原谅朕好不好?”

堂堂帝王之躯,如此卑躬屈膝向我道歉,如何不令人动容?

可我只是嘲讽地抽离了双手,他神情滞了滞,还是沉声问我:“阿宁……朕马上要去南巡了,你可否陪朕一同前往?

朕想让天下万民,看着帝后同心,盛世太平。”

我淡淡地退后了几步。

“皇上有萧皇后陪着,自然能够得偿所愿。

臣妾身染微恙,不能陪你同行了。”

“臣妾等你回来。”

阳光下,裴辞盯着我看了许久,柔软的柳絮风拂过我的眉梢,也拂过我眼底的细纹。

“皇上何苦这样盯着臣妾看,我已年老色衰了,早已不是昔日惊鸿一舞动天下的女子。”

“心慈则貌美,阿宁纵使年华老去,也胜过那些心如蛇蝎的女子万分。”

若我还是曾经不谙世事的少女沈菀宁,或许还会为他的这番话动容。

而今我却只觉得恶心。

裴辞凝视我许久,方极为不舍地松开了我的手。

“阿宁,我走了。”

我站在阑干前,看着远处尘埃乘着簌簌雨丝飘落在围栏上,也落在他的眼里。

这次,终究是最后一次。

唇边浮现起温婉的笑意,我冲他挥了挥手。

“裴郎,再见。”

离御辇不过十几丈的路,他回头了许多次。

我一直目送他离开,就让他记住我此刻的眼神吧。

就在裴辞离开后的那一晚,我在关雎宫里洒满梳头的桂花油,推倒了烛台。

火光冲天中,我却望着大火释然地笑了。

也许,那个让我心动了多年的男人,也随着这场大火,一同化为了灰烬。

我想回家了,很早之前就想。

可我不想就这么一死了之。

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不值得。

我穿越到这里待过很多年,酸甜苦辣度过了许多。

这里除了爱情,更有我留恋的其他。

在现代的时候,我是个孤儿,从小被霸凌到了高中,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情。

原本,我对世间感情已经毫无挂念。

只因病重垂危时去了一趟寺庙祈福,住持说我有异世之缘,我便不慎穿越到了这里。

系统告诉我,只要完成攻略裴辞的任务,我就能获得健康的身体。

刚穿越到这里时,我还是个闺阁女儿,因自小病弱寄住在江南祖母家,深得祖母疼爱。

原主在那场风寒后失去了生命,才被我夺舍了身体。

看着慈爱的祖母,我决定不让她伤心,精心将这个角色演好。

我恍惚意识到,或许老天还给我了一个幸福的家。

后来遇见了裴辞。

他亲口答应了我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承诺,愿意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离分。

我闭了闭目,终是惘然一笑。

那场大火是我蓄谋已久的。

彼时,我用昂贵的首饰打点好了心腹,托人从天牢找了一具和我身形相近的死囚尸身,放了进去。

我在关雎宫周围都撒了磷粉,一时制造起的浓雾会让里面的人措手不及,着急救火。

根本顾不得寻我,能够拖延一定时间。

清晨,我终于抵达码头,坐上了下扬州的船。

船厢外,有富商包的歌女在吟吟唱着,如泣如诉。

“玲珑云鬓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接下来的水路上却没有闹,出奇的安静。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小姐,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祖母了。


攻略裴辞完成后,我回到原世界。

直到六年后,系统找到我,说裴辞登基后戾气极重,怕他成为一个暴君,希望我能回去看看。

我愕然地看到,他的身边有一个与我相貌相似的少女。

红帐白衣,再娶亡妻。

于是,我决定以攻略世界正常的年纪回去。

“当我年华老去、变得贪婪、善妒,你是否还会爱我?”

1“纵得婉儿类卿,亦除却巫山非云也。”

一滴眼泪落在帝王的信笺上,我从水镜里看到,裴辞正执笔落泪。

写的正是悼念亡妻的述悲赋。

宿主,攻略者在你离开以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已经疯魔了许多年。

系统叹了口气。

所以,为了小世界稳定,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他?

我心头一紧,看着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

当年,为了拯救自己癌症垂危的性命,我被迫接受了穿越任务。

辅佐不受宠的七皇子裴辞登基,与他成为异世的知音。

他封王开府,来尚书府求娶时,目光坚定。

“若得菀宁为妻,本王此生别无他求。”

三书六礼,鸿雁为信,我成了七王妃。

从此我们举案齐眉,身边从无妾室。

直到我奔赴边关为了救他,挡下了致命一箭,替他挡过死劫,圆满完成了任务。

至今已经六载。

我不想再与往事纠缠,摇头拒绝。

系统却急了。

如果宿主不前往,整个小世界都有坍塌俱灭的风险。

只需要三个月,等时限一到,无论成功与否,宿主都能回来,还能多获得二十年寿命。

我终于答应跟随系统魂穿回去。

眼前俨然出现巍峨的宫殿。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宫女的装束。

“动作快点!

今日皇上要来祭奠,要是打扫不干净,你我脑袋还要不要!”

我一声不吭,自顾自地从桶里掏出抹布,擦起地来。

地板的水光倒影里,我看到自己的面庞,与六年前已经十分不同。

眼尾竟还长出了细细的皱纹。

“皇上驾到——”不等我反应过来,太监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步入殿内。

我迅速收拾起水桶,不慌不忙地肃立到一侧,好奇地抬眸。

六年不见,他竟然老了这么多,鬓边都添了几根银发。

可分明那时他才二十五六。

正神思游移时,忽然听到他悲怆的嗓音。

“阿宁,自你去后,朕时常不得顺心遂意,身边更无人能懂朕,纵得一二佳人相伴,亦聊胜于无。”

我浑身一颤,猛然注意到祭台上的画像。

那一身皇后翟衣的女子,明明是我。

手中的水桶不慎掉落,飞溅起水花,裴辞顿时阴沉下脸色。

“先皇后忌日,谁敢如此放肆?”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垂眸,依然心如擂鼓。

“大胆贱婢,皇上问你话呢,还不抬起头来!”

他信手捏起我的下颌,那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颌骨捏碎。

却在看到我容貌的一瞬间,瞳孔震惊。

“阿宁?

你真的是朕的阿宁?”

我眼尾一红,“是我,裴郎。”

“我回来了。”


在扬州见到祖母的那一刻,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面对我的“死而复生”,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在我死后,祖母已经糊涂了,时而清醒时陷入念叨,糊涂时反倒是解脱。

如今古稀之年,所以对我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惊讶。

在她眼里,我还是那个让她疼爱的小孙女。

她将我揉进怀中,喜极而泣。

“囡囡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祖母这里,与我做伴。”

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从皇宫逃走,她对我只有满满的心疼,给我最好的院落住着。

午后,我时常躺在院落的躺椅上,以团扇遮面,偷得浮生半日闲。

院子的藤条上长满了四时鲜花,微风拂过,香气远播。

梦里,是裴辞与我定情的那日,我偷偷溜出府,扮作花旦,为戏班的小姐妹救场。

一袭水蓝色长衣,浓墨重彩,我操着一口吴侬软语,惊艳了台下七皇子的目光。

表演结束后,他到后台笑吟吟拦住我。

“姑娘玉面佛心,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阿宁,我会予你整个盛京不存其二的偏爱,你可愿嫁我?”

那是我此生听过最美最好的情话,他的目光真挚不容掺假。

我又想起来在我面前,他宠溺万分的方婉言。

或许,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方婉言,在他眼里是我最美的年华。

那年寒秋,时疫肆虐,那个少年也是在这样的阴云下打马而来,扬起飞扬的马蹄,曾救起我的惊慌。

他的俊朗坚毅,深深吸引着我,恍若昨日。

我想,能在这个时代做到尊重女子的男人,极为难能可贵。

火光跳动间,仿佛又映出一对新人的眉眼。

裴辞一身大红喜服,真挚地牵着我的手:“阿宁,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功成名就,你与我比肩携手,可我忘记做错什么事,你便弃了我,永不相见。”

“所以我向你发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违此誓,我必不得好死。”

还没等他兑现自己的承诺,西宫皇后沈菀宁已死。

世间再无那个唯一会跳真正惊鸿舞的女子。

时限一到,我心愿既了,向祖母告别,悄悄跟着系统离开。

叮——恭喜宿主维护小世界稳定成功,获得二十年寿命。

在一片白光闪烁过后,我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大河上是时空的摆渡人。

那些逝去的情爱,那些过去纷杂的人与事,同我再无关系。

自此,我心之所向,唯有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西宫皇后薨逝后,裴辞那一日忽然暴怒,废黜了整个六宫。

只留下安安静静的雨花台,守着她的尸身。

他独自一人守在皇后的灵堂七日七夜,出来时,一夜白头。

后来,沈菀宁离开的整整一年里,他都在研究各种能找回她魂魄的方法。

他的夫人曾说过,跟他不属于一个世界。

那他能不能想办法去到她的世界,或许那时候,她就会重新为自己动容,能和他在一起了。

他辗转找到了一位苗疆蛊师。

那人终于为他长久的困苦答疑解惑。

他说,沈菀宁催动了古术千秋蛊,才能回到她原本的时空。

裴辞急切问他,那自己该如何才能见到她?

蛊师告诉了他催动千秋蛊的方法,同时告诉他,他不属于的时代,即使过去,也很快会湮灭消失。

他不在乎,只要能见到她。

匈奴来犯,裴辞将江山交给了太子监国,自己则不顾群臣反对,前往边塞御驾亲征。

被敌军的剑刺穿心脏的那一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了千秋蛊。

随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之后,他的魂魄来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时代。

他见到了沈菀宁,他钟爱的发妻,看着她在台上光芒万丈,笑得温婉,接受学术颁奖。

她身穿一身白色长裙,裙角绣着点点棠梨,与他记忆里的模样一般无二。

“阿宁,朕来找你了。”

裴辞情不自禁上前,想要伸手去抱她,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变得透明,只能绝望地穿过她的身体。

而他只能像黑暗里的老鼠,窥视着她,不甘而扭曲的被风吹散,消失于这个世界。

灵魂完全消散之前,他后悔了,知道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阿宁曾经对他说过,她最喜欢棠梨树,每年花开时像雪落在了春天。

如若没有,桃花也很好。

成婚那年,他没有买到棠梨树,于是栽种了满园的桃树。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失信于她了。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裴辞驾崩之后,新皇登基的许多年,有人向荒废的关雎宫后院望去。

其间桃树早已被尽数砍去,取而代之的,是满院雪白的梨花。

-END-
她生得美,出身又高贵,本是有望与萧皇后分庭抗礼的人选,却是太过于心急。

裴辞脸色黑沉,自是听懂了她的出言不逊。

“婉儿,不得放肆。

既然舞已经跳完了,便回宫思过去罢。”

他表面上对元嫔训斥,实则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婉言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你莫要放在心上。”

那一晚,裴辞理所当然留在了关雎宫。

关雎宫撤掉了那些经幡牌位,依然残存着敬香的气息,即使插满鲜花,亦掩盖不住。

我自知身在古代,侍寝不可避免。

于是深吸一口气,顺从地跟着侍女来到围房沐浴。

擦干净肌肤上的露珠,侍女为我穿上一件嫣红的寝衣。

“皇上说,您穿红衣最好看,特意命内务府赶制了这鸳鸯寝衣。”

穿过层层帷幔,我被裴辞一步一步领到枕衾间。

烛光下,他难掩动容,“阿宁,朕终于又能同你在一起了。”

他伸手轻轻扯落我仅有的发簪,俯身吻我。

十二盏长明灯将殿内照得荧如白昼,衣衫半褪,我不禁微颤。

“裴郎,殿里太亮了,可否灭掉几盏灯?”

“不,朕只想好好看清你。”

炙热的吻朝我袭来,我紧闭双眸,他却戛然停住。

不知是在看清我眼尾的细纹,还是肩颈上岁月的痕迹时,他脸色一僵。

毕竟这副身体已经年近四十,不再是当初的十六岁少女了。

“阿宁,今夜还是算了,你册封礼也累了一日,还是早些歇息,朕想起来还有折子没批。”

裴辞皱起眉,脸庞一半隐没在阴影里,像是扫了兴致。

我漠然起身,扶好衣襟,恭送圣驾。

他说着回养心殿,实则不多时,我便听到长街上凤鸾春恩车的铃响。

是元嫔被抬去侍寝。

我想起白日里他对着方婉言痴迷的眼神,心中一寸寸冷了下去。

不过,我始终没有忘记此番回来的任务。

还有三个月,我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

久别重逢的喜悦褪去,裴辞的情绪逐渐平稳。

于朝政上,他的戾气也在我的规劝下少了几分。

人人都道,天下之大,只有沈皇后能劝服得了皇上。

而很快,我唯独能进尚书房的荣宠招致了不满。

元嫔被诊出怀了身孕,裴辞大喜,进封她为婕妤。

才过了两个月,她便不慎滑胎小产。

萧皇后负责调查此事,声称是我宫里的人给元婕妤的饭菜下了凉药,已经招了。

甚至从关雎宫里搜出了写有方婉言生辰八字的巫蛊人偶。

十分拙劣的技俩。

我观察着裴辞的反应,他看起来极为痛心。

方婉言虚弱地躺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臣妾不知怎么得罪了西宫娘娘,竟要如此狠毒,竟要陷害臣妾的孩子!”

萧皇后也添油加醋。

“宫中最忌讳厌胜之术,沈菀宁,你辜负皇上的信任,残害皇嗣,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冷静辩驳:“皇上,臣妾住在关雎宫时间不长,更是从未出过宫门,从何得来这些东西?

且我与元婕妤无冤无仇,又有什么理由害她的孩子?”

萧皇后冷笑,“谁人不知道,皇上现在最宠的就是元婕妤和你,元婕妤又怀了皇嗣,保不齐你就动了什么歪心思……陛下,万万不可容此毒妇啊!”

“够了!”

裴辞突然喝道。

“朕相信阿宁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此事就此作罢。”

他不顾物议如沸,带着我离去时,深深睨了我一眼。

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怀疑。

他明明是在向着我,可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裴辞将我拉出是非之中,面色凝重。

良久,他叹了口气。

“阿宁,朕以前只觉得你光风霁月,不染尘埃,从未想过你也会掺和进这些事。”

我徐徐下跪,眼神坚定,“臣妾并未参与过此事,望皇上明察。”

他蹙眉道,“这段时日,你侍奉朕也累了,后宫不宜干政,今后不必再来尚书房了。”

我望着他决然远去的御辇,只觉彻骨心寒。

他早已不是我熟悉的那个裴辞。

年少的他对我矢志不渝,永不相问。

如今的他可以心口不一,身边妻妾环绕,信与不信,全在帝王一念之间。

入夜,我唤出了系统,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宿主,现在攻略者的黑化值已经大大降低,等三个月期满就可以离开了。

我点点头,可系统却十分为难地告诉我,现在裴辞对我产生了怀疑。

通过水镜,我看到裴辞正在召见钦天监监正。

“你见多识广,可知人死可能复生?”

“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那她为何会回来找朕。”

监正沉吟片刻,“臣死罪,斗胆猜测,或许西宫娘娘本就是南梁来的细作,谋害皇嗣,也未可知。”

裴辞眉头紧锁,当即唤来血滴子,下令调查我与敌国的关系。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的江山,即使是深爱过的女人,也随时可以牺牲。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我笑了笑,看来的确应该离开了。

年少伉俪之情,不过如是。

翌日,裴辞来到了我宫中。

我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他不再搀扶我,而是一身玄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朕想知道,当年你我在骏马园偶遇,到底是不是你有意安排的?”

我听到他呼吸中明显的紧张,轻笑一声。

“裴郎,你曾对我说过,此生永不相问。”

他打断了我,“年少稚言岂可当真,阿宁,别让朕为难。”

见我不再回答,裴辞似乎验证了心中所想,讥讽地扯唇。

“如此,朕只能先将你囚禁起来,再行处置。”

他站起来,声音仿佛破空传来,冰冷又陌生。

那个曾让帝王悼念亡妻二十载的关雎宫,如今成了我的冷宫。

他走时,与门外太监低语了几句。

得知我近几日一直不思饮食,裴辞只是漠然置之。

“嫔妃自戕是诛九族之罪,她不敢。”

可他忘了,我孤身回来这异世,举目无亲友,何来九族?

他不知道,三个月时限还未到,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提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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