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金色推文 > 其他类型 > 完结版小说侯府重点班徐婉宗锦澄

完结版小说侯府重点班徐婉宗锦澄

百香果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少年人浑身湿漉漉的,身体冷得发颤,牙齿也有些咬字不清。但徐婉还是听明白了。可是……“红姨娘不是在西院么,她出什么事了?”作为宗锦澄二叔唯一的遗孀,宗文修的母亲虽然身份低微,但还是被老夫人安置在西院好生伺候,月钱也比寻常人家的姨娘多。徐婉嫁来这几日一直没见过红姨娘,照大楚国官宦人家的规矩,红姨娘该日日来给她请安的,因着翠枝说是她身体一直孱弱,她便没细细过问。如今再看,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小魔王虽然也被淋得透透的,但皮小子注意力全被吸引来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这边。“府医说我娘她已经病入膏肓,没有救治的希望了,但我听说只要请宫里的御医入府,也是……也是有一线生机的,”宗文修恳求道,“只要您答应救我母亲,我愿意用一生来报答夫人!”少年人...

主角:徐婉宗锦澄   更新:2024-11-27 18:0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婉宗锦澄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侯府重点班徐婉宗锦澄》,由网络作家“百香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年人浑身湿漉漉的,身体冷得发颤,牙齿也有些咬字不清。但徐婉还是听明白了。可是……“红姨娘不是在西院么,她出什么事了?”作为宗锦澄二叔唯一的遗孀,宗文修的母亲虽然身份低微,但还是被老夫人安置在西院好生伺候,月钱也比寻常人家的姨娘多。徐婉嫁来这几日一直没见过红姨娘,照大楚国官宦人家的规矩,红姨娘该日日来给她请安的,因着翠枝说是她身体一直孱弱,她便没细细过问。如今再看,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小魔王虽然也被淋得透透的,但皮小子注意力全被吸引来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这边。“府医说我娘她已经病入膏肓,没有救治的希望了,但我听说只要请宫里的御医入府,也是……也是有一线生机的,”宗文修恳求道,“只要您答应救我母亲,我愿意用一生来报答夫人!”少年人...

《完结版小说侯府重点班徐婉宗锦澄》精彩片段


少年人浑身湿漉漉的,身体冷得发颤,牙齿也有些咬字不清。

但徐婉还是听明白了。

可是……

“红姨娘不是在西院么,她出什么事了?”

作为宗锦澄二叔唯一的遗孀,宗文修的母亲虽然身份低微,但还是被老夫人安置在西院好生伺候,月钱也比寻常人家的姨娘多。

徐婉嫁来这几日一直没见过红姨娘,照大楚国官宦人家的规矩,红姨娘该日日来给她请安的,因着翠枝说是她身体一直孱弱,她便没细细过问。

如今再看,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

小魔王虽然也被淋得透透的,但皮小子注意力全被吸引来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这边。

“府医说我娘她已经病入膏肓,没有救治的希望了,但我听说只要请宫里的御医入府,也是……也是有一线生机的,”宗文修恳求道,“只要您答应救我母亲,我愿意用一生来报答夫人!”

少年人的承诺那么坚定,实际却没有任何信服力。

且不论他如今才八岁,就算是长大了也只是个庶子,堂堂侯府主母根本用不到他的报答。

小魔王歪着脑袋提醒道:“宫里的御医都是给皇上娘娘看诊的,哪有那么好请,我长大后都还没见过太医,更何况只是一个姨娘。”

说完他还抬头往上看看。

正巧跟徐婉那张欺压了他好几天的脸对上。

这坏女人根本不可能答应好么。

他就说宗文修求她还不如求自己。

徐婉是知道请御医的流程的,以前她那个继妹生病,父亲便命人进宫请的。

——需要以重臣的名义去请。

而侯府的重臣自然是老侯爷,只能派人去给老侯爷传信,为红姨娘请太医。

徐婉使了个眼色。

着急表忠心的翠枝当即明白,头一点就冒着雨出去安排了。

屋里的下人们还在忙碌,翠柳已经带来厚衣物,指挥人给两位小公子擦身体。

翠柳本人更是拉着小魔王要带他去洗热水澡,可不能让侯府的嫡长孙出什么事。

小魔王临走前,好心去拉宗文修。

后者却不为所动,以为徐婉没有答应他,继续埋头跪在地上:“求夫人!”

小魔王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双手抱胸,凉声道:“别求她了,根本没用,快跟我去洗澡,否则得了风寒治不好,你自己也得病死。”

小魔王这番话说得不痛不痒。

他自小就没有母亲,父亲从未在身边,哪怕有祖父祖母陪着,他对父母的亲情感也很凉薄。

更何况,红姨娘跟他也没一点关系。

徐婉原本想解释的话,一下停住了。

这次契机,倒是适合收拾混小子。

“我没说不能帮。”

宗文修诧异抬头,整张脸都恢复了色彩:“多谢夫人!”

小魔王愕然。

怎么回事?这坏女人竟然愿意帮庶兄?

她她她……她什么意思??

对一个庶孙那么好,却欺负他这个嫡长孙!

不公平!

小魔王脑子里那根弦一下崩断,他伸手就将新披上的衣服扔到地上,怒声道:“你有善心帮他,却故意针对我一个人,你就逮住我一个人欺负?”

没天理了!!!

徐婉瞥了一眼那一点就炸的小鸡仔,好笑地调侃道:“小朋友,请你搞搞清楚,从始至终都是你在耍大少爷脾气。你看看文修,你再看看你,若是你能有人家一半的听话,咱们两个的继母子关系哪至于这么僵硬?”

宗锦澄满脸写着不服气。

头一扭,继续去生闷气。

徐婉转头朝宗文修道:“你方才说,愿意用一生来报答我。一生太长,就不用了,我只要你陪我完成一个小任务就行。”

“夫人尽管吩咐。”宗文修道。

徐婉一手指向小魔王,在混小子惊诧的眼神中,安排道:“我要让他跟着你在府里读书。”

她想好了,小魔王放外面书院里她不放心。

还是放眼皮子底下更可靠。

再加上有宗文修这样好读书的同窗在旁,不止会有正向的帮助,还能避免宗锦澄在其他家小纨绔学坏。

“我答应。”宗文修几乎是立刻应道,生怕她反悔。

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事,若是只陪人读书就能换来母亲的平安,那他愿意陪宗锦澄读一辈子的书。

宗锦澄:“???”

请问你们!!

有问过本人的意见吗!!!

他都没有答应!!!

“我不读!”

小魔王几乎是立刻拒绝,他伸手塞住了两边的耳朵,生怕听见这俩人的当面密谋,“这事跟我又没关系,你们俩商量事要经过当事人同意知道吗?反正我没听见,我不去,我不读,我就要在家里咸鱼瘫。”

拒绝被安排的宗锦澄努力装聋作哑。

但很可惜,没得用。

对面站着的是冷血无情不为所动毫无良心的后母徐婉。

母子两人僵持中,谁也不愿意屈服,最后先动的却是宗文修,那孩子眼见小魔王不同意,而自己母亲命在旦夕,他没有时间陪他们耗。

所以,他转过身来,掀起衣摆就要跪下去,这一跪,对着的是宗锦澄。

小魔王身份尊贵,从小没少被跪,可那都是些下人,可宗文修不是,他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兄,哪怕是庶子也不该朝他下跪。

宗锦澄忙往旁边一躲,撞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等他反应过来抬头就看见了那张他最近极其讨厌的美丽脸蛋。

“……”丢人,怎么躲她身边去了。

意识到不对的他,赶紧跳得远远的,离她们两人都很远。

而宗文修被徐婉拉着,并未跪下去。

徐婉柔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下跪?”

宗文修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突然说了一句:“可我想让我母亲活着。”

他跟宗锦澄这种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人不一样,他自小跟母亲一起生活,又在贫民窟那种地方相依为命,两人之间的感情比寻常母子更亲近。

被接回侯府的这段日子虽然锦衣玉食地过着,可他知道这里的人都不太喜欢他们,若是连母亲都没有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撑下去。

许是他的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宗锦澄怔了一下,脸上的娇纵也消失了不少。

徐婉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于是又说了一句话继续刺激他:“想别的办法吧,宗锦澄这小子是不会为了你而读书的,我觉得你把他打断腿更容易点。”


老侯爷和老夫人交代一切后,便说要去别庄游玩,整个侯府交由徐婉掌管。

这令一出,整个侯府都震惊了。

说什么游玩?

游玩是假,放权才是真,否则他们若是在府中,小公子定要时时来哭诉,那新娘子就没法放开手整治熊孩子。

除此以外,就连外面等着看徐婉笑话的,也一个个惊掉了下巴。

茶馆里能说会道的说书先生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最后很努力才憋出了一句:“不愧是老侯爷,放权就是利落。”

众人:“……”

侯府后院。

徐婉已经脱掉喜服,换上了新的常服。

老夫人给她准备的东西十分齐全,只常服就有足足二十套,比她那继母生的二妹妹一年的新衣服都多。

侯府夫人的丫鬟一共六个,个个年轻漂亮,干活利落。若是放在平时,徐婉肯定怀疑这是想让她替夫君收做妾室或者通房的,但现在她老公死生不知,八成是噶了。这满屋子漂亮的小丫头,自己留着看当然赏心悦目。

“夫人,这是府中的账目,记载着侯府今年的全部收支。若是您想看往年的,奴婢便让账房那边给您拿来。”

说话的婢女叫翠枝,生母是老夫人身边的陪嫁丫头,翠枝就是这几个丫头中的老大,今年已经二十三,跟徐婉现代同龄,比原主大五岁。

但古代的女子当家早,翠枝看起来稳重又可靠。

徐婉翻了翻册子,账目记录的很清晰,周围的几个丫头低眉顺目,看起来都比尚书府的乖顺,整个侯府家风给她感觉很好。

“把宗锦澄房里的账目拿给我看看。”

侯府有管家在打理,老夫人临走前都给她交代的清楚,这钥匙不过让她拿来对付小魔王的,也不是真想让她把精力都放在管家上。

这点她还是清楚的。

“是。”翠枝应了声,很快拿来。

“正月初一,小公子与人坐船游湖,花去三百两,其中吃饭听曲五十两,最后看船好看顺手买了下来,花了二百五十两。”

徐婉:“……”

这个二百五,买个船花这么多银子,他怎么不把湖买下来呢?

“正月初二,小公子与人出去放鞭炮,吓死了隔壁农舍里三千只鸡,赔了银子一百两。”

徐婉:“……”

这特么简直是一活阎王,他对得起那三千只冤死的亡鸡吗!

“正月初三,小公子与人出去……”

……

徐婉越听越麻木,那混小子每天都要有上百两的支出,对比她那不到一两的私房钱,简直是败家子中的战斗机。

直到念到初七后突然没念了——

她看向翠枝。

怎么了?怕她承受不住打击么?

“没事。你继续说,我还撑得住。”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哪知翠枝说:“今日便是正月初八,小公子没出门……”

徐婉:“……”

对,没出门。

开年七天,天天在外面胡混乱花,好不容易待家一天,就给继母下了个马威,让她这个倒霉新娘子盖头被炸了,脸也在全京城丢了个遍。

一想起这事,徐婉的怒气噌噌上升!

“这臭小子现在人在哪?老夫人走之前有没有惩罚他?”

这种重要的场合犯这种大错,按照他们尚书府的家法,重则被打个屁滚尿流,轻则也得跪几天祠堂。

她就不信宗锦澄还能好好的!

然而,翠芝弱弱道:“老夫人向来不舍得罚小公子,是以小公子这会儿还好好地在院子里待着……”

徐婉心头一窒,颤着手坐下,不断给自己打气。

冷静冷静,想想自己的天价工资……

这放现代可是超级高薪的待遇,事成后还能一次性获得一个亿的现金奖励。

一个亿,一个亿。

教训一个混小子而已,这根本不算什么!!

再次睁眼的徐婉双目锐利,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咸鱼继母,而是卷王继母,战斗模式拉满状态。

“去,把宗锦澄叫来,我要训话。”

“是。”

翠枝唤人去请小公子。

徐婉则想着待会儿要如何教育小魔王。

这一个亿的小目标是要让他考上一甲,想达到这个前提需要先进书房读书,但她记得老侯爷说这混小子都一个月没进过书房了。

而且,混小子目前对她的敌意还很重,根本不会听她的安排。

徐婉在想,要不要先用用激将法,但脑子里一想起那小子机灵的坏笑,怕是不会轻易上她的当。

要不然就反其道而行……

“夫人。”小丫头从外面跑来,脸色难看,“小公子不愿意过来,他要准备出去玩,今晚就不打算回府住了。还说……还说您要是一日不离开侯府,他就一日不到主院来。”

徐婉心道:呸!爱来不来,老娘还嫌你闹腾呢!

这个结果虽然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小魔王要是肯乖乖过来听她训话,那就不会值一亿的奖励金了。

徐婉方才已经放平了心态,心里也有个了大概的行动方向。

旁边的翠枝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她没了主意,这才上前提议道:“夫人,要不要把小公子强行绑回来?”

徐婉挑眉:“还能这样?老夫人走之前没有交代过不能伤害他这类的话?”

翠枝摇头:“老夫人说任打任骂,让夫人看着来。”

“老夫人竟然这么开明。”开明到徐婉觉得她是个假祖母,不都说隔辈最亲的么?

翠枝道:“老夫人跟老侯爷对小公子一直很宠爱,从小到大别说打骂,就连训斥都没有过。小公子天生一副讨人喜欢的笑面,更是让人下不去手……但是小公子越长大越发过分,老夫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才请夫人帮忙教导。”

徐婉嘴角抽搐,心道也是。

亲祖父祖母都不舍得打,也就她这继母好意思下得去手了。

不过打骂孩子最差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适合这么做。

“出去玩是么……”徐婉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

小混蛋,你不是横么?

老娘就要让你明白,你横的资本都是谁给你的。

“那就停了他的所有花销,断了他的银子来源,让他没地方吃,没地方住,没地方胡混乱造,只能乖乖回府来。”


徐婉:“……”

这精神头,她觉得小魔王还能再去做十张试卷。

然而宗锦澄逞完能以后,屁颠颠地跑到宗文修旁边沮丧着脸,埋怨道:“这破试卷没完没了,做了几页还有好几页,写得我手都疼了!”

宗文修闻言,赶忙问道:“是肉酸疼还是筋脉酸疼?”

他刚开始练字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累到两条胳膊仿佛不是自己的。

宗锦澄想了想,表情闪过—丝疑惑,最后说了句:“都疼!”

宗文修赶紧帮他按胳膊,边按边说:“我给你按按穴道,这个是府医教我的,对缓解酸疼会有帮助。”

“好。”

顺子眼瞅着他家小祖宗—副要累麻的虚脱样,陌生到简直跟两个月前的小纨绔判若两人,但看着此时享受被按胳膊的小公子,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徐婉知道哪里不对劲。

小魔王的胳膊根本没到酸疼的地步,筋脉、肌肉都没有,这小子就是想享受别人伺候他,演技还差得要死。

徐婉白了他—眼:“走了,回府让府医给你按,你兄长也刚考了—天的试,让他给你按胳膊你良心不会痛吗?”

“要你管。”有恃无恐的小魔王哼哼唧唧地上了马车。

经过这两个月近乎封闭式的学习,宗锦澄跟他唯—能接触到的同龄人,也就是他的兄长宗文修,关系突飞猛进。

当然在徐婉看来,这家伙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小懒货,经常哄骗宗文修伺候他。

偏偏小魔王这张脸讨喜,撒起娇来很少有人能抗住,但看得徐婉直起鸡皮疙瘩:“你能不能离文修远—点?把人当柱子呢?”

宗锦澄正闭着眼靠在宗文修身上假寐,—副没长骨头的样子,他懒懒道:“没力气,有本事你把我抱起来啊。”

徐婉:“!”好厚的脸皮。

“—会儿就把你扔下去。”

马车晃动着,小魔王的眼皮眨几下就睡着了,车厢里安静如针。

徐婉见威胁人没应答,随后就听见那小子均匀的呼吸声。

“……”这都能睡着。

“你太惯着他了,”徐婉对宗文修说,“这样以后他会蹬鼻子上脸。”

宗文修有点茫然,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他憨笑道:“弟弟确实很累,这两个月他学习很辛苦。”

徐婉:“……”是她多管闲事了。

受欺负的这个是自愿的。

宗文修说:“月考结果后日才会出来,明日让弟弟休息休息吗?”

“他月银拿到了,只怕不会再来书房,只等后日的月考结果吧。”徐婉又问道,“你考得怎么样?顺利吗?”

宗文修回道:“还行,应该不会差太多。”

徐婉点头:“第—次参加考试,考多少都是个起点,你比他们本就晚读书这么多年,真有差距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们才要被刺激得哭。”

宗文修被她逗笑了,应声道:“知道了,谢谢夫人。”

徐婉—直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见外,不像是—家人,但想起宗肇排行老大,宗文修称呼她不是婶婶,而该是大伯娘。

这称呼—下让她感觉老了十几岁,还是算了吧……

到家的当晚,宗锦澄又开始狂吃。

由于—整天用脑过度,就连宗文修的饭量也跟着上来了。

不过小孩子吃饭香,大人们瞧着心情也好。

翠枝嘱咐厨房多做了些易消化的食物,免得他们吃太多,夜里积食睡不着觉。

第二天—大早,小魔王本想—觉睡到中午,结果连着两个月早起,生物钟都养成了,清晨到点就睡不着了。


小家伙飞奔着追着了上去,边跑边喊,引得路上的侍女纷纷回头。

但领命的刘管家,头硬得像铁。

小院里不时传来小魔王的怒吼:

“这个不能搬,这是我最喜欢的躺椅!”

“这个枕头不行,你拿走了我枕什么!”

“鞋!鞋!我难不成还能穷到去卖鞋吗!”

“你们……无耻!”

小魔王疯狂想阻拦,但跳起来还没他们高,打架又不会武功,只能无用功地上蹿下跳。

徐婉过来叫他用晚饭的时候,就见小魔王声音已经喊哑了,整个人瘫坐在门槛上,嘴里不停地叨叨:“混账东西……见人下菜……吃里扒外……枉本公子以前对你们那么好……”

再往里看去,整个屋子被洗劫一空,清贫得令人咋舌。

徐婉瞪了瞪眼,也没想到刘管家做事这么干脆,还真按她说的把值钱的都搬走了。

“衣服还要拿走,你们是不是要逼本少爷光着屁股出门!!!”

宗锦澄骂累了,他现在好饿,好想大吃大喝一顿。

正在这时,一阵香味传来,小魔王头一转,就见翠枝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了两个香喷喷的大鸡腿。

他咽了咽口水,目光往旁边一转,就见徐婉那张不近人情的脸。

坏女人,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

“锦澄小公子,喊累了吧,吃点东西。”徐婉朝外努了努,提醒道,“天都黑了,该吃晚饭了。”

宗锦澄白了她一眼,伸了出手,翠枝赶紧将餐盘端了过来。

小魔王平时是个很注意餐桌礼仪的人,但今天气狠了也累狠了,连手都没洗,直接徒手抓着鸡腿就啃。

翠枝从小看着他长大,还是头一次看见小公子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就这样一个小微笑,被小魔王发现后狠狠瞪了一眼,这小子现在是把整个侯府都当成了徐婉的人。

不过好在徐婉还算有良心,没有逼着他不进书房就不给吃饭,硬是等小家伙把两个鸡腿都吃完了,这才缓缓张口:“饭菜都在大堂,你若还想吃别的,过去随意吃。以后一日三餐都在那边用饭,厨房做什么就吃什么,不能挑食。否则,你就自己解决吃喝。”

徐婉说话不紧不慢,看似没有威胁,实则把规矩都定得好好的。

宗锦澄骄纵、难伺候,当然也挑食,但眼下在徐婉手里,他孤立无援,硬碰硬只会让自己连饭都没得吃。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应声道:“知道了。”说罢便站起身去大堂用饭。

这一晚过得很安生,徐婉用过饭也回房休息,侍女们伺候她洗澡躺床上,一个人睡着超大的豪华床,怎么翻滚都舒服。

徐婉看着床顶和满室的红,这才想起今日是她跟宗肇的新婚之夜,但宗肇失踪多年,她怕是史上第一个独守空房的新娘子。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跟再多的人打交道。

今天忙了一天她快累死了,虽然侯府上下都十分配合她的行动,但从接管家钥匙再到跟小魔王斗智斗勇,林林总总发生了太多事,精力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翌日。

徐婉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太阳光透过窗户进来,照在她的眼睛上。

“翠枝,几时了?”

“回夫人,巳时四刻了。”

徐婉正迷糊着,听见这句回话,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十点了!

古代人因为没有丰富的夜生活,都讲究一个早睡早起,她爹都是早上四五点就去上朝,家里的女眷们也都早早跟着起床。

这还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醒那么晚。

“今天……没什么事么?你怎么没有叫我?”头一次起这么晚,徐婉还有点不好意思。

翠枝笑着说道:“今日本应是新妇给公婆敬茶,但老侯爷和老夫人都不在,您也就不用早起了。”

徐婉想了想,也是。

于是,又重新躺下了。

翠枝又问:“夫人饿不饿,要不要奴婢给您端些粥过来?”

徐婉摆摆手:“不用了,我再缓……对了,宗锦澄呢?那小子有好好去大堂吃饭吗?”

“有,小公子特别听话地去了。”翠枝夸道,“还是夫人有办法,从前老夫人怎么叫小公子都不去,现在一到饭点不用人提醒就来了。”

翠枝的夸奖听得人很受用,但徐婉却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尤其是昨天离开前,小魔王转了转眼珠子,那眼神……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不对,有诈。”

徐婉掀开被子起床,整个人麻利地下床穿衣穿鞋,旁边想要上前伺候的丫头都没有插手的空间。

直到最后挽发才让她们上场,但徐婉也没闲着:“翠柳,去查查宗锦澄起床后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回来事无巨细地报给我。”

“是。”翠柳接了任务就去实施。

翠枝边给她挽发边笑:“夫人是担心小公子想什么坏点子吗?”

徐婉哼了声道:“那小子机灵着呢,以前对付祖父祖母只要撒娇哭闹就好了,现在换成我这个陌生继母,只怕会激起他心底的另一种恶。”

“另一种恶?”翠枝皱眉。

她觉得这个词有点严重,自家小公子虽然顽劣,但心性单纯,不会有害人之心。

徐婉看着梳妆台上的两根簪子,一根玉簪朴素大方,一根金簪雍容华贵。

换之前,她会觉得选玉簪,因为看起来利落。

但现在……

女人拿起那根金簪,递给了翠枝:“是人心中都会有恶念,区别是他们心中的底线。有人底线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人底线高,有恶念却没有实施的胆量。”

小混蛋,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底线在哪吧。

穿戴好的徐婉朝外走去,她平时用饭都是在自己院子,但是消息难免闭塞,于是跟着翠枝一起去了大堂。

这个点,大堂早就没了人。

徐婉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粥,偶尔抬起来观察外面人来人往的侍女,坐主位看得很清楚。

翠柳进来汇报:“小公子辰时起床,醒来以后就来用饭,用完饭就去了马场,这期间没有接触过他院外的任何人。”

“不在府里……”徐婉转了转脖子,把自己代入宗锦澄,开始在想这小子现在在想什么。

他应该在想……

他现在身无分文,想从继母手里要钱很难,只有继母离开侯府,他才能回到以前在侯府的地位。

或者继母主动放弃管家权、主动求祖母回来支持,他才有机会求着祖母取消这无聊的教导计划。

正在徐婉刚想到第二种可能时,外面就涌进来几个婢女着急忙慌地汇报:

“夫人,后院出事了,有两个丫头在浣衣房打起来了!”

“夫人,二夫人有东西丢失了,说是二爷生前送给她的!”

“夫人,新招进府的丫头们聚众玩乐,将火房给烧着了!”


“跑慢点,喂……”

侯府的两个小厮过去追人,两边的商户见状以为是大官来闹事的,纷纷准备收摊回家,大街上兵荒马乱起来。

宗锦澄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他不解道:“这小孩身上都是伤,怎么还这么急着跑,莫不是官府要抓的逃犯?”

徐婉温馨提醒:“我朝律法有云,七岁以下的孩子,即便是杀人也是无罪的。”

方才那孩子只年龄来看,必然没有超过七岁,怎么可能是逃犯。

宗锦澄眉头紧皱,实诚道:“那被诛九族的怎么说?”

徐婉:“……”

她竟然有一天能被小魔王怼得哑口无言。

大意了,忘记古代还有这个罪名。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当今天子近年并没有诛过任何人的九族,你这个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好的?”

宗锦澄狡辩道:“是我不想好吗?明明是他表现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哪有被撞的人逃跑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撞了我们。”

“那小孩满脸是血,你是怎么看出来做贼心虚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婉犀利评价。

宗锦澄理不直气也壮:“我……我就是看出来了,反正他不正常!”

“无凭无据给人泼脏水,你要是冤枉了人家怎么说?”

“呵,不可能!本少爷什么人没见过,他要是冤枉的,我宗锦澄名字倒着写!”

“呵呵,那等结果吧。”

徐婉说着就让两人坐上马车,朝着那小孩消失的方向赶去。

宗锦澄和徐婉刚吵完架谁也不理谁,倒是宗文修望着外面熟悉的坑洼路,手指局促不安地紧了紧,他看了徐婉一眼,似乎明白夫人带他们来了哪里。

竟是他跟母亲住了九年的地方……

满京城贵眷无人愿意来的贫民窟。

破旧的道路起伏不平,走路时不小心就会摔跟头,小魔王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一路趔趔趄趄地打磕绊。

不过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抓那小孩身上,他也难得没有埋怨环境差。

只是,巷子里窄得只能同时容纳两人通过,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一滴一滴的血珠越来越大。

徐婉沉吟道:“得快点找到他了。”

这孩子伤得很重。

两小孩闻言脚下也加快了速度,朝着里面奔去。

这个年纪的小孩跑得正快,倒是徐婉有些跟不上了,她扭头朝翠柳安排道:“跟上他们暗中保护,其余的,不要插手。”

“是。”

宗文修是识路的,知道那孩子是直奔贫民窟而去,所以即便是血迹消失过一阵,也能知道往哪走,他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清楚得不得了。

小魔王一心只在跑上面,跟着庶兄就往前冲,路上挥散了无数个蜘蛛网、踢飞了无数个破窗烂木。

终于在一个狭隘的角落里看到了那孩子,小男孩失血过多跌倒在地上,破烂单薄的衣裳红彤彤一片,即便如此,他还在努力地想爬起来,像蜗牛一样,一次次努力,却又一次次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小男孩红着眼,仍然拼命挣扎。

宗文修已经快步跑过去扶他。

小魔王就在一旁远远地看着,他一边嫌那小孩身上脏兮兮的,一边眼睛转都不转地观察着他,眼神里都是好奇。

好奇怪的人,好奇怪的力量。

他在干什么?

宗文修身上粘了血迹和泥迹,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反是焦急地安抚道:“你伤得很重,不能再乱动了,会很痛的。大夫马上过来了,等他给你看看再起来。”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