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看着大家的表情,略有些尴尬,五百两兴许说的太多了?
她其实对银钱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但是她想让三石上最好的学堂,想买地,想盖青砖黛瓦的房子。
这些都需要银子,所以不管大家信不信,五百两都是周樱的第一个目标。
周光友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摸了摸周樱的头,带着宠溺的笑,他说:
“樱子赚不到也没关系,爹就是泥瓦匠,等爹赚钱了,爹给你盖!”
“嗯,爹盖的房子最好!”
周樱没想到周光友会说这样的话,在重男轻女的农村,光是周光友这样维护女儿的态度就分外难得。
“好了,夜深了,咱们都撤了吧!明日三弟还要上工,咱们说好了,以后早饭我们做,兰子早起还要管三石,腾不开手,就别管早饭的事了!”
周光全是个实在人,在最力所能及的事情上,想的很周到。
“对对,我给劈柴,我娘做饭!三叔和三婶可以多睡会!”
周明华也跟着说道,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诚意。
周樱看着这样相亲相爱的氛围,只觉得心里充满了力量,这力量暖的她热血沸腾。
“行,二哥二嫂体谅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家早点睡,明日还要去抓鱼赚钱呢!”
刘兰没有拒绝二房的好意,这是二房对她的疼惜,她知道见好就收。
不辜负他们的善意,让他们觉得自己对这个家有帮助,他们才不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送走二房一家人,刘兰打了热水进来洗漱,她就要去抱三石回来自己的房间,被周樱拦住了。
“娘,三石都睡了,等下弄醒了就该哭了,今晚我们仨睡,那炕又不是睡不下!”
刘兰不放心的去周樱屋里瞄了一眼。
三石正贴着周桐睡的呼呼的,嘴里还在嘟囔:“牛乳好好喝,三石好喜欢!”
刘兰没舍得打扰他的美梦,就轻轻的回了自己的屋里,让周樱早点睡。
周樱洗了脸洗了脚就上了炕,她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点汗味了。
唉!她好久没洗澡了...
等哪天要去澡堂子里好好洗个澡或者等盖了新房买个大木桶回来也行!
而隔着堂屋的对面房间里,周光新已经洗漱完了,他躺在炕上,借着酒劲眯眼看着正在洗脸的刘兰。
今日不干点啥都对不起那半斤酒,也对不起三石不在屋里睡的好机会。
“兰子,过来!”
周光友伸着胳膊唤刘兰,话语里带着赤裸裸的撩拨。
刘兰心里跟明镜一样,今夜三石不在,又分了家,还得了赚钱的营生,关键是还喝了酒。
样样都是喜事,她心里也开怀!
而且周光友每逢东家上梁的时候,喝了酒回来都特别热情。
碍着三石在,他们都不敢太大动静,今日却不用担心三石醒了。
刘兰噙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解了上衣的盘扣,脱掉了外衣,只穿着里面的暗红色肚兜就熄了灯。
她摸黑爬上了炕,等在炕上的周光友一把拉过她,就贴了上去。
那手很粗糙,摸在刘兰胸前的皮肤上,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刘兰压抑的声音在被窝里回荡着,惹得周光友顿时犹如火烧,整个呼吸都是烫的。
他跟刘兰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什么时候该是什么步骤,心里和身体都一清二楚。
小兄弟早就急不可耐的燃烧着斗志,只等着那春水来熄灭这无边的火。
“今日开心吗?”周光友亲了刘兰一下,低低的问。
“自然…是开心的!”刘兰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那我能让你更开心!”
说罢,周光友翻了个身……
……
隔着黑夜和窗外的弯月,把这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封藏在狭小的房屋内。
窗外夜沉如水,窗内春色盎然。
而二房的里屋内,周光全也和宋秀春做着同样只可意会不可言的事。
把中午那一场未完待续的故事,在黑夜里画上句号。
这是属于二房和三房的快活,唯独不属于大房。
黑夜里,冯淑娥打掉了周光新乱摸的手,十分生气的说:
“刚刚榕子去茅房,可是听到他们聚在一起吃肉喝酒的声音,他们就是故意挑在今日分家的!不想咱们去吃他们煮的肉!”
好家伙!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们躲在家里吃熟食吃梅花糕的时候,可曾想过二房和三房的人正在吃糠咽菜?!
没有冯淑娥的一通闹腾,能有今日的分家?
人贵自知,可这家人却不知道自知是个什么东西?
猪油糊了心,再也不会清醒!
周光新搂着冯淑娥,低声的说:“你不要那么大声,等下把柳子和榕子吵醒了就不好了,明日我就叫人来打灶,以后想吃啥咱们自己买!”
“哼!那还不是要我自己做!都怪你,今日怎么不拦一拦他们,这家分的,我感觉我赔大发了!”
呵!霸着米面粮油不均分,还抱走了所有的鸡,连周阿爷的后事都撇干净了...
确实是“亏”大了!
“村长都来了,不分能行!算了,都已经分家了,以后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柳子都十六了,马上该说亲了,你也要留意着!”
“知道了知道了!”
周光新每日天不亮就要走,所以他要睡觉了。
可冯淑娥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恨不能扒了周樱的皮,这个小贱人太放肆了!
今日还要剁周榕的手,不能就这样放过她!
以后但凡有机会,她都要毁了这个讨人嫌的贱人!
冯淑娥在黑夜里露出了诡异的笑。
翌日。
天刚蒙蒙亮,宋秀春就起来做早餐了,烟囱里冒着薄烟。
经过一夜的沉淀,新的一天开始了。
宋秀春煮了南瓜小米稀饭,蒸了野菜窝窝,拌了一盘酸萝卜。
才刚刚做好,周柳就端着大盆过来了,她十分不客气的跟宋秀春说:
“我家还没打灶,今日的早饭还是要在你们这里吃!”
周明华在灶膛前烧火,他一听就不乐意了:
“你们才给了那么点粮食,还要来蹭饭!脸呢?...这饭就刚好够我们二房和三房吃,没你们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