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我诡异扭曲的小指节时,郝佳然立刻正了神色走上前。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
怎么可能?
那每一顿毒打后的人声,的确是郝佳然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快速抓住我想要落下的手。
我没忽略她眼里的不可置信。
可我还是选择了推开她的手。
我抿了抿唇,深看了面前的郝佳然一眼。
“无论是否和你有关,都不重要了。”
“郝佳然,我已经是个残疾人了。”
无论真相如何。
无论是不是郝佳然派人毒打的我。
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因为,当初骗我去暗室的人,就是她!
如果不是因为所谓的她要执行妻子的责任,她要“惩罚”我对林声扬的固执己见。
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什么都不要了,公司给你,我净身出户,你只要把我父母葬在哪儿告诉我就行,明天我会找人来拟合同。”
我面色煞白,胃部隐隐作痛。
这是在暗室三年里,患得老毛病。
每天吃夹生的米饭,冷掉的坏菜叶子。
一碗粥,稠得让人难以下咽。
郝佳然的脸上出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慌乱。
“陆远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意思吗?”
“佳然,你觉得远舟哥他会舍得和你离婚吗?
他这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别当真,你忘了当初你项目出错,还是他宁愿引咎辞职,全部揽在自己头上,都不肯将你供出来的事吗?”
“陆远舟他哪儿会舍得和你离婚,他只有你了!”
林声扬说得不错。
当年的我,父母走后。
我就真的只有郝佳然了。
后来,郝佳然在工作中犯了严重错误。
她不想被辞退,她的梦想是成为女强人,她不想被自己曾经都看不起的那些人数落。
找到我那天,她哭成了一个泪人。
“远舟,你帮帮我好吗?
我怀孕了,我们家里要迎来新生命了,你为公司付出那么多,即便犯了这个错,最坏也不过就是被董事会的人骂上几句,你主动辞退,我再出面替你担起,公司就还是我们的。”
“你辛苦了这么多年,我帮帮你,换我来承担,你在家照顾我们的宝宝就好,行吗?”
我为了她和孩子牺牲。
可终究也没留住那个无缘的孩子。
林声扬回国的那天。
郝佳然去机场接他,却发生了车祸。
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血泊中的她。
郝佳然恍然大悟,随后满脸嫌恶。
“陆远舟,你幼不幼稚,拿这套对付我?
你要是真有那个胆子和我离婚,我还能高看你两眼!”
“行了,没事你就回去休息吧,我和声扬还有工作要做,不像你一样,只会吃干饭。”
郝佳然领着林声扬,转身回了书房。
门被林声扬关得死死地。
至于他们到底在里面是工作还是干别的事。
我已经毫不在意了。
我从侧卧拿出了自己曾经的登山包,简单装了些自己的东西。
临走的时候,他们二人也还没有出来。
只有细碎的声响,透过门缝传到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