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别说衣服,干净得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好似这间房从来没有迎来过女主人一般。
不对,应该说整间屋子都像没有过女主人的存在。
凌天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但接下来的信息一个接一个,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
“凌总,没有查到夫人的出入境记录。”
“凌总,我刚才去德仕拍卖行替您取给吴小姐买的项链,意外发现夫人的首饰,不是一两件,而是您亲手做的所有样式。”
“凌总,机场监控没看到夫人出现过。”
“凌总,汽车站和火车站也没有夫人的乘坐记录。”
消息很多,就是没一个是好的。
助理赶来的时候,只见凌天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手臂环抱着曲着的双腿,像一只被人丢弃的流浪狗。
他犹豫片刻,轻声询问,“凌总,您看夫人还可能去哪里?
我们再去找。”
凌天仿佛被人从梦中惊醒,眼神从茫然变得慌乱。
“她不要我了,我想不到她会去哪里。”
“爸妈都不在了,她明明没有地方可以去,怎么会彻底消失。”
“对了,还有画室!”
凌天匆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喜欢去画室!
我怎么会忘了,她一定在那里等我去道歉!”
助理抢在凌天出门前开口道。
“凌总,我去过了,夫人的画室已经卖出,连那块地都一起卖了。”
凌天脚步顿住,不敢置信地缓缓转过身。
“不可能!
那块地是她爸妈留给她的。”
“当初岳父母车祸去世后,她为了还清徐氏的公司债务不得已将那块地卖掉,是我又重新买回来的,失而复得她怎么可能舍得卖!”
助理拿出手机,将刚才拍下的房屋产权证找出来。
又翻出房产局那边办理好的变更通知书。
凌天看到户主的名字确实已经更变,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助理看着凌天面色铁青,犹豫片刻后还是开了口。
“还有件事,我刚接到墓园管理处那边的电话,他们说夫人父母的墓地被挖了,骨灰盒也不见了。”
“监控显示,昨晚七点的时候,夫人去过墓园,离开时手上多了一个黑色的行李袋。”
找不到徐婉白时,凌天可以欺骗自己,说是徐婉白闹脾气躲起来。
可现在看着她曾经存在的痕迹就这样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他连理由都找不到。
“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还特地精心挑选我生日这天,她现在已经躲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了。”
“可我不懂,孩子是没了,但我们还年轻还会再有,她就因为这样就抛下我?”
看着凌天手足无措地站在敞开的门口前,助理轻叹一声。
“凌总,夫人应该是知道吴小姐的存在了。”
他早就料想过这一天的到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从凌天进公司开始,他就一直跟着。
凌天和徐婉白之间不少事情,也是他一手操办处理。
因为经常联系,他对徐婉白的性格也算得上了解,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表面看着温柔、绵软,但心里一旦拿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
凌天心底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就这样被身边人戳破。
谢助理其实暗示过好几次,出轨的事情一旦被徐婉白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他却总觉得自己能隐藏好。
就像赌徒一样,被瘾头勾着,每次都抱着侥幸心理。
凌天无力地走回客厅,拿出手机想翻看相册。
却突然发现里面的合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没有了。
这才想起上周,徐婉白说想把半年前进藏的照片打出来,问他拿走半小时的手机。
凌天眼眶发红,眼珠漫上一层薄雾。
“呵,徐婉白,你可真够狠的。”
“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他喘了几口粗气,换过来后才开始吩咐。
“你把她名下的财产都查一遍,卖了的通通买回来,不管高出多少。”
凌天冷静下来细细回想,“从三个月前开始,查夫人的行踪和她接触过的人。”
谢助理看到凌天恢复了平日的杀伐果断,心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