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是吴苗苗录制的小视频,她在里面自述凌天如何哄骗自己,她是涉世未深听信了凌天说爱她的花言巧语才会答应在一起。
话里的套路无非是洗白自己不是知三当三,接着又哭着控诉凌天负心汉。
不但辜负原配,也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连她的孩子也被强制要求打掉,她自己还被摘去子宫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吴苗苗录到视频的结尾已经哭到声嘶力竭。
“凌家势大,我斗不过他,日后恐怕连工作都找不到,现在只希望留下这个证据,如果有一日我无故身亡,定是凌天手笔,还请大家为我作证!”
有人一眼看穿她攀龙附凤不成想反咬对方的拙劣伎俩,觉得她是自作自受,活该。
也有人心软同情,觉得她罪不至此,还说要给她众筹生活费。
撇开真相不谈,吴苗苗没有一点问题,楼上说要众筹的该不会是她小号吧!
五分钟的视频,精华只在最后半分钟,富贵险中求,算计有钱人不是那么容易滴,坐看渣男贱女狗咬狗。
凌天让人盯着吴苗苗准备送她去东南亚。
没想到她会那么机警,刚做完手术就找机会逃了,还闹这么一出。
徐婉白收回手机,讥讽地看向凌天。
“连孩子都有了,你凭什么还好意思来缠着我,你知道我那两个月怎么过的吗?”
“你知道我被气流产的时候,你正和吴苗苗在床上翻云覆雨嘛!
我现在还能和你好好说话,我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凌天无法辩驳,无措着站着低声喃道,“所以我让她的孩子也没了。”
徐婉白气笑了,“你该不会觉得你做的一切是在赎罪,是在为我的孩子报仇吧?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两个一起去死!”
凌天听到这类似诅咒的话,脸色煞白。
以前他得个小感冒,着凉咳个几声,徐婉白就紧张得不行。
西药方便省事,偏她觉得西药太烈,没中药、食补的法子温和,经常到处找食补偏方,一折腾就是一两个小时才能煮好。
但凡听到他嘴里说个什么不吉利的话,就盯着他去摸木头。
那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会在路过的每一座寺庙许下佑他平安的愿望。
凌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口中喏喏地不停重复着对不起。
徐婉白没再理会,从后备箱拿出两幅画往家里走去。
顾长凛看了凌天一眼,把剩下的几副一次性拿完,跟着进了屋子。
大门很快被关上,天上开始飘雪。
凌天站在屋外,冷气不断地往裤子里钻,膝盖处隐隐作痛。
屋前有两扇大大的玻璃窗,凌天看着徐婉白和顾长凛两人在厨房一起做饭聊天,说说笑笑,就像寻常夫妻一般。
心中冒着一股无法发泄的怒火。
他相信徐婉白,却不相信顾长凛。
都是男人,对方的心思,他在大学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
当时的凌天自信自己对徐婉白的好,无人能比,所以从不担心徐婉白会移情别恋。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反倒成了在旁边看着的人。
甚至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无力宣泄的苦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凌天无数次地问过自己,为什么那么爱徐婉白,却还会被吴苗苗吸引。
也许是日复一日的单调,也算是没有波澜的生活。
让他被肤浅的荷尔蒙分泌出的多巴胺控制身体,忽略了平淡本身就是幸福的一种。
天色越来越晚,顾长凛看着墙上的钟已经快指到十一点,瞥了眼门外的凌天。
迟迟不想说告别的话。
徐婉白没想那么多,考虑顾长凛明天的行程,开口道。
“时间不早了,明天你一大早还得飞去D洲参加学术会,我就不多留你了。”
顾长凛眸光微闪,“这里离机场不远,行李也收拾好了,我不着急。”
徐婉白只当是刚才说到兴起,顾长凛还想再聊聊,笑了笑。
“又不是没机会见面,等你过两天回来再约。”
“话是说不完的,你想聊通宵,我也舍不来这个命,学校最近有展览活动,我明天还得早起呢。”
顾长凛见状也不好再留,只是再三叮嘱,“晚上你锁好门窗,有事情随时电话。”
徐婉白这才意识到顾长凛是不放心凌天。
眸色一暖,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