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残癖的爸爸出轨了毁容的小姨。
狂躁症的奶奶知道后，直接生生把妈妈给打死了。
心理变态的爷爷掐死了我刚出生的妹妹，扶弟魔姑姑在旁边拍手叫好。
还想把十二岁的我送给她家二十岁的傻儿子。
可他们不知道，我是天生坏种。
妈妈死了。
爸爸宋光耀假慈悲，捂着脸趴在妈妈的棺椁上哭得痛不欲生。
就连奶奶张春花也挤出眼泪，强硬地按着我的头跪倒在灵堂前。
我被拽疼了，猛地甩开张春花的手。
再看着这对哭得死去活来的母子忍不住翻白眼。
哭什么哭，我妈不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吗？
张春花有狂躁症，抓起我的头发就是几巴掌，她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小贱蹄子真是没良心，自己亲妈死了都哭不出来！”
“果然你们这种赔钱货生得再多，都不如有个带把儿的强！”
我平静地揉了揉被张春花打到发肿的脸，没有说话。
余光却瞥见毁了容的小姨林霜，戴着口罩从外面哭哭啼啼地进来。
她和宋光耀并肩而立，扶着我妈的棺椁哭得泣不成声：
“我可怜的姐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丢下刚出生的孩子，还有这么小的灵儿，你就忍心去了天堂享福啊！”
去天堂享福吗？
我眯了眯眼，挪到林霜旁边，扯了扯她的裤腿。
林霜低头看我。
我仰着头对她道：
“小姨，我也可以送你去天堂享福哦。”
林霜听完想发火，顾及面子忍住了，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反倒是旁边假装哭得要死不活的宋光耀，走过来便往我背上使劲踹了一脚。
踹得我直接趴倒在地，额头还磕出个大包。
他以一种维护的姿态站在林霜面前，怒火中烧地看着我：
“宋灵儿你他妈在瞎说什么话？”
“你是在吓唬你小姨吗！”
看着宋光耀这副护短的模样，我突然想起妈妈。
直到她被张春花打到咽气的那刻，宋光耀都还在隔壁房间跟林霜厮混。
慕残癖的爸爸出轨了毁容的小姨，是全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是妈妈怀了妹妹第八个月的时候，从医院产检回到家，将他们捉个现行。
妈妈为此和宋光耀大吵一架。
当时张春花还以为我妈怀着她的孙子，生怕我妈因为这件事动了胎气，勒令宋光耀不许再带林霜回家。
直到我妈生下了妹妹，张春花日日指着我妈的肚子，说她不仅是块儿没用的地，还连宋光耀的心都留不住。
宋光耀从此开始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带着林霜随意进出家门。
张春花确实是不喜欢我妈这种生不了儿子的人当她儿媳妇。
但也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个丑媳妇。
为了让宋光耀回归家庭，知道他有慕残癖的张春花不惜要打残我妈的腿。
张春花一开始没想要打死我妈。
她想把我妈的双腿打断，可打的过程中想到我妈生的是个女孩，让她抱孙子的梦想落空，她越打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打。
我亲眼看着张春花举着那木棒，高高举起狠狠砸下，嘴里骂着：
“没用的东西！你还我三代单传的乖孙儿！”
“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看着我妈在张春花的木棒下痛苦挣扎，最后活生生被打死了。
……
我能感受到宋光耀踹我踹得很用力，但我背上确实半分疼痛的感觉也没有。
听到宋光耀的话我从地上爬起来，却仍旧是以跪着的姿势看着他道：
“我没有吓唬小姨啊，是小姨说天堂是个能享福的地方。”
林霜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拉了拉宋光耀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
我却看着林霜，朝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灵儿喜欢小姨，希望小姨有一天也能去天堂陪妈妈在上面享福。”
2
村里人在得知我妈的死讯后都陆陆续续赶到家里，来为她处理后事。
但没人知道我妈是被张春花打死的，他们以为我妈的死是因为月子病。
我披麻戴孝，坐在妈妈生前的卧室，看着襁褓中的妹妹。
妹妹很听话，不吵不闹。
我伸出手触碰到妹妹，她的小手便用力地回握住我。
这个妹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她也该吃饭了。
不对，应该是喝奶了。
从前妈妈还没死的时候，都是她在亲自喂养着妹妹。
就连她坐月子虚弱到站不起来的时候，也要爬起来给妹妹泡奶粉。
张春花从不帮忙。
她说赔钱货又生了个赔钱货，还没奶水，要花好多钱去买奶粉。
休想让她帮忙。
我怨妹妹的出生夺走了这个家里唯一会爱我的妈妈，我也不帮忙。
妈妈也不会叫我帮忙。
可是现在妈妈死了，只有我才能想得起来喂妹妹了。
我去厨房翻找奶粉和奶瓶，学着妈妈的样子给妹妹冲奶粉。
回去时便看到爷爷宋大海在房间里。
他佝偻着背坐在轮椅上，刚好挡住了妹妹。
我听见妹妹在哭，那哭声断断续续还越来越小。
“爷爷？”
他的手扶在轮椅上缓缓回身，布满皱纹的脸看着我表情很是狰狞：
“你个赔钱货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还不快滚！”
我举起手里的奶瓶：
“我给妹妹喂奶，爷爷，再不吃饭妹妹可能会饿死的。”
宋大海看着我手上的奶瓶，凹陷眼中的浑浊眼球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随即沉声对我道：
“那你把奶瓶拿过来吧。”
我刚走到宋大海面前他便一把夺走我给妹妹泡好的奶粉。
恶狠狠地瞪着我，“还不快滚！”
3
吃饭时张春花又在里屋开始哭。
听得我心烦。
剩下半碗饭我也没心情吃了，狠狠摔了筷子砸了碗就往里屋走。
里屋围了很多窃窃私语的大人，我一层层拨开人群往里走。
便看到最讨厌妹妹的张春花抱着她，坐在地上死命地哭。
我听见有大人在我旁边低语，说妹妹死了。
妹妹也死了。
她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我在脑海中拼命回想，分明刚才妹妹还鲜活地对我笑。
大人们都说妹妹是喝奶粉呛死的。
我看向轮椅上的宋大海，顿时心下了然。
张春花抱着妹妹演着悲情戏：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我家可怜的小孙女儿喂奶啊！”
“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把她呛死了！”
我知道，张春花对于妹妹的死并不是真的感到伤心。
“是爷爷。”
我话音刚落，张春花恶狠狠地站起身，直接将妹妹朝我头上狠狠砸来。
张春花还觉得不解气，又对我拳打脚踢。
还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意，因为我天生就没有痛觉。
腥甜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
妹妹被张春花摔在地上。
在场的人惊恐地看着这血腥的画面。
可我闻着那血的味道，竟意外地觉得兴奋。
只有几个胆大的男人赶紧上来，一人一边拽着即将狂躁症发作拿我开涮的张春花。
而我也趁乱捡起地上的妹妹准备跑，在看到那个死老太婆发狂的背影时，没忍住往她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我提着家里的铁锹去了小陵园，是我自己的小陵园。
里面埋葬了无数只我养过的宠物，它们都是被宋大海虐杀的。
听说他那两条腿，就是因为虐待别人家的狗被发现，然后遭人打断的。
我歪头看着躺在小小的泥巴洞里的妹妹，忍不住陷入沉思。
4
按当地习俗，我们需要为死去的亲人跪在灵堂前守夜直到天亮。
以此表示孝心，能让他们早日走上轮回道。
我和宋光耀都是妈妈的至亲，灵堂的夜理所当然由我们来守。
但林霜这个外人竟然也来凑热闹。
妈妈说，林霜是外公外婆在路边捡来的孩子。
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她是外人。
另外，她勾搭我妈的丈夫，更是不配出现在我妈的灵堂前。
尽管是六月的夏夜，但晚上吹风的时候还是会让人觉得身子发凉。
然而林霜却穿了身格外轻薄的裙子，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遗。
宋光耀看林霜的眼神亮了又亮。
我险些当场把下午吃的饭给吐出来。
我跪在地上，捂着嘴强忍着恶心，看着林霜那张丑陋的脸道：
“小姨，只有我和爸爸才能守夜，你不能。”
林霜弯下腰想摸我的头，我却皱着眉毫不掩饰着嫌弃躲开了。
她尴尬的手悬在半空中。
却还是装模作样道：
“灵儿，可小姨也是妈妈的亲人呀！”
“你不是啊小姨。”我摇摇头，语气认真且坚定地继续说，“你是外公外婆捡来的。”
我分明从林霜的眼中看到闪现的恨意。
可她下一秒又佯装委屈地扯着宋光耀的衣服巴巴道：
“光耀哥，对不起啊让你为难，我真的就只是想要在这儿陪陪你……”
我动了动嘴还想继续说话，结果宋光耀指着灵堂敞开的大门就让我滚出去。
我刚转身离开，就见他迫不及待地捧着林霜那张恶心的脸左啃右啃。
手上还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在我妈的灵堂前，这两人恶心至极。
我这边刚走出灵堂，穿过一间小屋又听到宋大海和张春花在房里吵得不可开交。
张春花恨铁不成钢的痛骂宋大海：
“宋老瘸子，你平时虐待虐待那些臭猫烂狗也就算了，反正都是畜生，我不管你！”
“你怎么还把那个可以卖钱的小赔钱货都给弄死了？”
“都说了是赔钱货，能卖几个钱啊，弄死就弄死了呗！”
宋大海好像在抽叶子烟，说到这时像是对张春花不甘示弱，吼得更大声了：
“再说你不也把那女的给打死了？”
我蹲身摸摸脚下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的小三花，继续听着他们的争吵。
“我把那个女的打死了？”
张春花不可思议地反问着，好像十分不认同爷爷的话。
“我根本就没想把那个女的给打死！不过是想打断她两条腿罢了！谁知道她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
“再说了，要不是你儿子有喜欢丑东西的怪癖，我至于这样吗！”
“你现在看着你儿子整天抱着那个丑八怪亲来咬去的你就很开心了是吧？”
宋大海和张春花一口一句“那个女的”，我妈妈的命在他们眼里仿佛一文不值。
还有我的妹妹，她是被宋大海害死的。
小猫舔了舔我的手，我将它抱在怀里，走到离家很远的村口才放下。
没想到放下小猫后它还不舍似的绕着我的腿不停地转圈圈。
我拍拍它，轻声呢喃：
“小猫小猫快快走，四面八方皆自由。”
“你可千万不要再回我家。”
5
有了张春花当众砸破妹妹尸体的事后，村里那些人再也不敢来家里帮忙了。
宋光耀匆匆将我妈下葬。
这天张春花突然喊着腰疼，让宋光耀带她去城里的医院看看。
宋光耀虽然答应了，但却带着那个丑八怪林霜。
他们都走了，偌大的庭院里立刻显得空荡荡起来。
我无聊地坐在院门口晒太阳，却突然听到一阵尖锐刺耳的猫叫。
是从宋大海的屋里传来的。
我走进屋里时发现小猫已经死了，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在宋大海的轮椅旁边。
小猫是我那天放生在村口的一只，嘴边还有被血染红的毛。
它回来找我玩，但是被宋大海抢先玩了。
宋大海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听到他愉悦发出的呵呵笑。
我站在宋大海身后，抬手放在眼前对着不远处宋大海的脖子比了比。
抓不住。
于是我去张春花放农具的仓库里找了两条又大又粗的井绳。
拿到手时我还扯了扯，很难断。
当我再回到宋大海屋里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已经睡着了。
我将绳子在他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又用剩下的绳子捆住他的脖子。
我推着宋大海走到门边，自己牵着绳子站在外边锁上了门。
我轻轻往外拽了两下，便吓醒了屋子里面的宋大海。
他惊恐地在里面喊着：
“是谁！”
“快放开我！”
我手上的力气不减，却还是抽空回他：
“爷爷，我是小灵儿呀！”
“我想跟你玩游戏！”
宋大海说话的声音好像很艰难，我感觉出他在里面挣扎：
“小灵儿……你、你，快……”
直到里面的那股劲儿再也不动了，我才大汗淋漓的松手。
我渴了，跑去外面给自己接了两杯水咕噜下肚才回去。
屋子里宋大海脸色青紫地坐在轮椅上，头无力地向下垂。
宋大海死了，像妹妹那样死了。
他就是这么跟妹妹玩游戏的吗？
真好玩，难怪他这么喜欢。
我哼着妈妈教过我的童谣，一点一点拆开缠在宋大海头上的绳子。
还顺便捡起了小猫的尸体放到他的腿上。
然后我推着宋大海走到家里的茅房后面，那里臭气熏天。
我捂着鼻子一块一块地掀开盖在茅斯坑上的木板，一圈一圈绕开宋大海手上的绳。
“爷爷，”我抱起宋大海腿上那只已经温度冰凉的小猫，轻轻道，“你喜欢小灵儿跟你玩的这个游戏吗？”
“我很喜欢。”
说完我便将宋大海推下轮椅，他的身子就扑通一声栽进去了。
我把小猫放在宋大海的轮椅旁边，轻轻摸着它再也不顺的毛发。
“待会儿再接你去我的小陵园住，那里有很多很多的小猫小狗，还有我的妹妹。”
“你也要跟她玩哦。”
做完这一切的我觉得很累，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了。
再次醒来是被宋光耀拽醒的，他问我：
“小灵儿，你爷爷在哪儿啊？”
我揉揉睡意惺忪的眼，天真地看着宋光耀摇摇头道：
“小灵儿不知道爷爷在哪儿。”
末了，我补充了一句：
“他在跟小猫玩吧。”
6
宋大海死了。
他是被家里人从那臭气熏天的茅坑里给捞出来的。
因为他的轮椅旁边有小猫的尸体。
所以他们都说，宋大海是因为虐猫想打理尸体才不小心摔进去的。
闻言我点点头，没错，他就是因为虐猫才会死的。
宋光耀和林霜都很开心，说他们以后结婚身上的负担都减轻了。
张春花对宋光耀说的话很不开心，大骂林霜就是个狐狸精。
但是她对宋大海的死很开心，说以后再也不用给宋老瘸子端屎端尿了。
原来宋大海的死竟然让这么多人开心啊。
那么我也开心。
宋大海的死没有办丧事，张春花说短短一个月家里就走了这么多人，传出去不好听。
妈妈直到下葬了姑姑都没有来过，但宋大海下葬的时候她来了。
还带着她那个都二十多岁了还会流口水的傻儿子。
吃晚饭的时候姑姑突然掐住我的下巴，仔细端详着我的脸。
好半晌才评价了句：
“真丑，根本配不上我儿子。”
张春花也在旁边白了我一眼，看到我夹肉的筷子赶紧打掉。
一把塞进姑姑流口水的傻儿子嘴里，那滴口水沾到张春花的筷子上。
她不仅丝毫不嫌弃，反而还嗦了两下沾口水的筷子：
“这个小贱蹄子哪里配得上我大外孙？”
“长得跟她妈一样，都是个狐媚子！”
我没说话，转而夹起旁边的蔬菜继续吃饭。
姑姑对宋光耀说：
“光耀，要不然把你家小灵儿给我家耀祖做童养媳吧！”
“这样你跟姐姐亲上加亲！”
我那当惯畜生的爸爸竟难得犹豫，为难地看着姑姑开口：
“大姐，现在哪里还讲究什么亲上加亲？”
“你这样搞是乱伦的，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