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后，我打开手机，看到了几十条未接来电。
我直接将电话卡拔了出来，换上了我新办的流量卡。
在新疆度了一个月的假，回到小区时，我还在想着怎么应对这母女俩。
却没想到这俩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正在我以为高估了她俩的时候，我接到了齐小慧的电话。
“嫂子，妈肺癌晚期，现在在人民医院，我们连化疗费都交不起，求你来帮帮我们吧！”
我放下行李，急匆匆赶往医院。
没带一分钱。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里面吵的不可开交。
“你们这个黑心医院，我交了一万块的住院费，这才住了几天就欠费了?一定是你们私吞了！”
杨娟扯掉胳膊上的输液管，伸出手就想挠医生的脸。
医生吓得赶紧叫保安。
“是这样的，您自己嫌普通病房人多太挤，要求换成VIP病房，VIP病房住院费一天两千块，所以您交的住院费已经不够了。按照之前的治疗方案，您今天还有个化疗，现在您不补交住院费，我们没法为您做化疗。”
杨娟拽着齐小慧的袖子，喊着让她交钱去。
齐小慧不为所动。
低头沉默片刻，她抬起头来。
“妈，你放弃治疗吧。”
杨娟满脸不可思议。
“你都已经是晚期了，肯定治不好了！化疗住院都那么贵，白花那么多钱还不如给我留着！我现在没法上大学，我得租房子，我得打工养活我自己啊！”
杨娟气得冒烟。
“我是不是你亲妈啊？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
齐小慧委屈地啜泣着。
“你是我亲妈，你害得我连大学都上不了！我之前都说了上不了公立的你就多借点钱让我上个私立大专，你偏不听，非信了那个骗子，把我害成这样！你是我亲妈，你真对得起我！”
真有意思，这俩人也算是丑态毕露了。
眼见着这俩人快掐起来了，我提着两个火龙果进了病房。
杨娟看见我就双眼冒光，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
“澄意你可来了，你救救妈吧，妈不想死！”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从死神手里抢人。”
杨娟直接跪到我面前。
“妈求你了，只要你给妈交个住院费，平时再来照顾着点，妈肯定就好了！”
我还没说话，齐小慧就抢先一步，把杨娟拽到一边，也朝着我扑通跪了下来。
“嫂子你别听她的！妈已经是晚期了，治不好了！这钱你就给我，让我去复读考大学吧！你之前不是老跟我说，要好好学习读个好大学吗？你要帮我啊！”
杨娟薅着齐小慧地头发，连扇了她好几巴掌。
母女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闹得不可开交。
一直等到保安来，把她俩架了起来准备扔出去的时候，我才出了声。
“杨娟，你还记得吗，一年前我做流产手术，也是在这家医院。”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吃香喝辣，你凭什么?”
“变成如今的样子是你的报应！你和齐方年都该死！至于齐小慧，她不顾你死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可这不都怨你自己吗？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等你真的死了，到了地底下，你的亲孙子会问你为什么杀了他，你可要想好怎么回答！”
杨娟面色恐惧。
我退出了病房。
心中畅快无比。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之前同事发来的消息。
杨娟死了。
我去了监狱，把死讯告诉了齐方年。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神情呆滞地离开。
狱警说齐方年患了抑郁症，问我是否要为他申请减刑。
关我毛事。
我才不要。
齐小慧没有钱给杨娟办葬礼，就找了杨娟的弟弟要钱。
可杨娟的弟弟满脑子都是用齐方年家的房子还赌债。
为此，齐小慧差点被她亲舅舅打死。
“真是世事无常啊。”
我感慨。
杨娟如果知道她弟弟是个这么忘恩负义的东西，还会把那八十万给他吗？
思考良久，我得出结论。
没有如果。
据说齐小慧留在了老家，在镇医院当护工。
其实就是为病人端屎端尿的辛苦活。
“你想不想看她被病人刁难扇耳光的视频，镇里都传遍了！”
我赶紧发了“NoNoNo”。
齐家人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无论是齐方年，杨娟，还是齐小慧。
以后，我只是陆澄意。
我的前路，必是一片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