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在那天一个人喝闷酒,一身酒气的回家。
怪不得,顾知年学校有出国的研究项目,他总是第一个报名参加。
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顾知年回来了,一开门,时年便扑在我的身上。
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怎么了?”
察觉到我的异样,顾知年问了一嘴。
还没等我回答,他电话又响起,他接起电话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我拿着日历进了房间,将孕检单放在床头最明显的位置。
顾知年走进来,端着一杯牛奶递给我,“老婆,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来,喝了这杯牛奶再睡。”
我盯着顾知年,看不透他究竟是如何做到两幅面孔的。
“我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喝。”
我冷冷地回应着。
“老婆,你怎么了,不太高兴?
谁惹你生气了,老公帮你收拾。”
顾知年放下牛奶,手里比划着。
也许是我平时对他的态度很热情,所以这样的冷淡让他很不习惯。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没事,就是有点困。”
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注意到桌子上的日历,“这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你画了个小狗?”
“没什么,画着玩的。”
他笑了笑,在我额头轻轻一吻,“我知道,你是在画时年吧?”
“嗯。”
他电话再次响起,接通后,顾知年脸上的表情严峻了几分。
“老婆,你先休息,我有点急事。”
说完他便转身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孕检单,就在日历的旁边。
他只需要稍稍用心一点,稍稍注意一下。
就能看到。
直到深夜,顾知年也一直没有回来。
沈诺诺发了一个朋友圈,配文回国后,有你,我很安心,谢谢你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她发了两张照片。
一张烟花照,烟花在空中绽放成了郁金香的样子。
一张是她和一个人的背影照。
那个人是顾知年,他今天走的时候就穿的这件衣服。
我在朋友圈点了个赞,关掉手机,擦掉眼角的泪。
顾知年哄人的手段,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
我努力地想逼自己睡着,可是闭上眼,全是和顾知年的过去。
爸爸去世的早,是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抚养我长大。
要说我这辈子最灰暗的时刻,就是妈妈生病,永远的离开我的时候。
她说她最放不下的人是我,临走前,她拉着顾知年的手,“知年,阿姨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一定要对时夏好,阿姨就把女儿交给你了,拜托了。”
我妈把我的手放在顾知年手里,握得紧紧的。
顾知年红着眼睛,向我妈发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时夏好的。”
“我发誓,如果我辜负她,就让我不得好死。”
我吓得赶紧捂住顾知年的嘴,我妈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满意的离开了,是笑着的。
那时,我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每天都很沮丧。
丧失亲人的痛苦快要把我吞噬,是顾知年每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顾知年会每次去学校上课带着我一起,下课后陪着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