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詹挽月况承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由网络作家“二八尾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婚这个字眼像一颗雷在况承止身体里无声炸开。他脑子一片空白,懵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在慌乱将理智吞噬殆尽前,况承止逼自己恢复冷静。况承止侧眸瞥向詹绾阙,眉眼冷然:“只有蠢货才会把别人当成傻子。”詹绾阙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无奈地笑了笑:“你才拿我当傻子吧,这种你随便一查就知道真假的事情,我能给你胡诌吗?”况承止不说话。詹绾阙主动退一步:“行吧,你不信我就不说了,省得讨你嫌。”说完,詹绾阙站了起来,准备走。况承止这时发话了:“坐下,说说。”詹绾阙轻笑一声:“不怕我另有所图了?”况承止冷冷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我会去查。”詹绾阙重新坐下:“好,你不误会我就行。”况承止催促:“说重点。”詹绾阙娓娓道来:“我不在国内,这件事是听妈妈说的。去年五...
《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精彩片段
离婚这个字眼像一颗雷在况承止身体里无声炸开。
他脑子一片空白,懵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在慌乱将理智吞噬殆尽前,况承止逼自己恢复冷静。
况承止侧眸瞥向詹绾阙,眉眼冷然:“只有蠢货才会把别人当成傻子。”
詹绾阙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无奈地笑了笑:“你才拿我当傻子吧,这种你随便一查就知道真假的事情,我能给你胡诌吗?”
况承止不说话。
詹绾阙主动退一步:“行吧,你不信我就不说了,省得讨你嫌。”
说完,詹绾阙站了起来,准备走。
况承止这时发话了:“坐下,说说。”
詹绾阙轻笑一声:“不怕我另有所图了?”
况承止冷冷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我会去查。”
詹绾阙重新坐下:“好,你不误会我就行。”
况承止催促:“说重点。”
詹绾阙娓娓道来:“我不在国内,这件事是听妈妈说的。去年五月份,爸爸生日那天,挽月回家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爸妈又提了孩子的事情,催你俩赶紧要一个。”
“挽月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听了没两句话就说要走,饭也不吃了,脾气很大。”
“后来爸把她叫到书房说话,挽月亲口跟爸说,她想跟你离婚。”
“爸指定不同意呀,毕竟你们的婚姻牵涉两家的利益,哪能说离就离。但挽月态度很坚决,最后爸放了话,离婚可以,但她必须为两家生个孩子,有这个孩子做纽带,就算你们离婚了,詹况两家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詹绾阙说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况承止的表情。
她见况承止眼里的冷意越来越重,趁热打铁,接着说:“一开始大家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想离婚,后来……”
詹绾阙停了停,有些吞吞吐吐的:“……后来没多久,林歇就离婚了,你应该有听说。”
“这两件事前后是不是存在因果关系我说不好,毕竟也没问过挽月,但你是她枕边人,可能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有判断力。”
詹绾阙话锋微转:“我跟你说这些也没有其他目的,就是想劝劝你,做试管婴儿这件事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挽月她一时情急不顾惜自己身体也要跟你……可以的话,你替她顾惜着点儿吧。”
况承止已经没心思揣摩詹绾阙真正的目的了。
詹绾阙确实心机重,但有句话她没说错,随便一查就知道真假的事情,她不至于胡诌。
她心机重,不会犯这种蠢。
更让况承止相信詹绾阙说的是事实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提到了去年五月和林歇离婚这两个时间节点。
别人不知道,但况承止清楚记得,在这两个时间节点之后,也就是去年十月份,老爷子忌日,他和詹挽月在况家住了一晚。
那一晚,詹挽月宁可睡沙发也不跟他同房。
他们两个这几年关系不怎么样,但夫妻生活一直照常过。
那晚詹挽月一反常态坚定拒绝,他就怀疑过是不是跟林歇离婚有关。
没想到,早在那晚之前,詹挽月连离婚的想法都有了,难怪碰都不想让他碰。
真能藏事啊詹挽月。
你心里到底装了多少跟林歇有关的秘密?
包间里死寂般的沉默。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况承止站起来,往门口走。
詹绾阙听见他淡漠的嗓音:“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要去哪里?”詹绾阙问。
况承止脚步没停,头也没回,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况承止敷衍她:“过两天就回。”
“具体时间,具体地点,发给我。”况宥真严肃地说,“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
醉意上头,况承止其实已经头晕眼花了,但还是在血脉压制的驱动下,老老实实回答了况宥真的问题。
况宥真记下况承止的地址,准备打完电话就派管家过去。
另外:“下个月才回?你在伦敦忙什么?”
“不忙什么,就待着。”况承止没精打采地回答。
况宥真狐疑道:“你该不会在英国养女人了吧?我警告你啊况承止,你敢跟咱爸一样出轨搞花头,我就把你扇回娘胎里!”
况承止浑笑:“哪来的娘胎?咱妈坟头草都五米高了,你扇我去投胎还差不多。”
“少跟我贫!反正你要是敢出轨,我绝对饶不了你。”
况承止正经表态:“我没那么混蛋。”
况宥真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在英国待那么久?”
况承止不说话了。
况宥真苦口婆心劝她:“你要度假也带挽月一起去嘛,明明都决定回国发展了,你怎么还找机会跟人分居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况承止不太耐烦,避而不答:“真困了姐,我要睡了。”
“行行行,我不掺和你们两个的事情,你自己别作死就行。”
说完,况宥真突然想起一件别的事:“对了,这周五詹家要给詹绾阙办接风宴,你应该不参加了吧?到时候我让挽月跟我们一路,可不能让她落单……”
况承止不知道哪里来了兴趣,咬字都清晰了不少:“这周五?”
“我要参加,我回去。”
况宥真沉默了几秒,眯眼质问:“什么意思?”
“一听到詹绾阙名字你就要回国了,刚才不还说要在伦敦待到下个月吗?”
况承止服了况宥真的脑回路,无语解释:“我不是冲她回去的。”
“不冲她你冲谁?”
况宥真警告他:“你再喜欢那个绿茶死丫头试试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眼角膜抠出来捐了!”
“那你是没机会抠了。”
这话况承止不知道第几次跟况宥真说了:“我不喜欢詹绾阙。”
况宥真轻呵:“你最好是。”
况承止坦坦荡荡:“我本来就是。”
况宥真见缝插针问:“那你说,你为什么跟我说谎?你上周六根本没飞新加坡。”
姐弟俩都是人精,况承止慢条斯理地反问:“这二者有因果关系?”
“况总,你套话的技术好拙劣。”
“……闭嘴。”
既然被拆穿了,况宥真也不装了:“你倒是藏得深,要不是前两天挽月突然打电话给我,问你上周六有没有回家吃饭,我感觉她语气不太对,还不知道你小子对我说谎了。”
“你们周六吵架了?所以才没去做检查是不是?”
况承止微怔。
“詹挽月还给你说了什么?”
尽管有意克制,语气还是难掩紧张。
况宥真更笃定自己的猜测,故意吊着他胃口回答:“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
这天聊的,况承止都快醒酒了,脑子越来越清醒,以至于耳边全是詹挽月跟他说“我们离婚吧”的声音。
况承止急切地催促况宥真:“长姐你不要卖关子了,快回答我。”
况宥真悠悠道:“咱俩现在谁求谁?”
“……”
况承止咬牙:“我求你。”
况宥真笑了一声:“那我也不说。”
“…………”
想刻薄两句但只敢想不敢说,这是亲姐。
换成其他的事情,况承止早就不打听了,偏偏这件事他做不到不在意。
他必须知道詹挽月有没有跟家里提离婚的事情,这决定了她对离婚这件事的认真程度。
全盘托出是不可能的,况承止只能挑着跟况宥真说:“我确实对你说谎了。”
表姨妈听出况承止话里的讽刺意味,面露赧然,沉默好几秒才憋出一句:“承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都是一片好心!”
况承止才不吃这套,慢条斯理把话抛回去:“受不起,这好心您自个儿留着响应三胎吧。”
快五十岁的表姨妈:“……”
其他三姑六婆们眼瞅着气氛不对,赶紧转移了话题,谁都不再提生孩子的事情。
况承止搂着詹挽月跟他们应酬了几句,之后被一个叔公叫走了。
他们人前亲密了一会儿,实则谁都没跟对方说一个字。
人多口杂,况承止跟表姨妈这点口角,没多久就传开了。
从山脚去墓地的路上,况芝兰把詹挽月叫到身边说话。
况芝兰一开口便是指责:“你怎么能撺掇承止跟表姨妈起争执?今天是老爷子忌日,场面要是搞难看了像什么样子。”
詹挽月淡声反驳:“我没撺掇他。”
况承止主意这么大,说话做事,岂是别人能撺掇的。
况芝兰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况芝兰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轻哼一声,改了说法:“就算你没撺掇,他也是为了你才跟表姨妈起争执的。”
还不忘捧高踩低:“阙阙比你懂事多了。你来京北这么多年了,为人处事怎么还跟木头一般,真是朽木难雕。”
詹挽月跟况承止结婚五年了,况芝兰不仅没对这个侄媳妇改观,反而越来越觉得她碍眼。
有詹绾阙这个珠玉在前,詹挽月不管怎么做,在况芝兰眼里都只有错处。
时至今日,况芝兰还是希望詹绾阙能成为她的侄媳妇。
这样的话詹挽月不知道听了多少,可惜每听一次,还是觉得刺耳。
詹挽月轻吐一口气,压住情绪,问:“那姑妈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这还要我教你吗?你应该从中调解!”
况芝兰瞥了詹挽月一眼:“再说你表姨妈也没做错,你跟承止结婚都五年了,还没怀上孩子,她推荐专家给你就是出于好心,偏你不领情。”
孩子这事儿对詹挽月来说就像心头的一根刺,提一次扎她一下。
詹挽月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提醒况芝兰:“姑妈怕是忘了,我们一年也见不了几面。”
她要是能凭空怀上孩子,不是况承止头上冒绿光,就是她变异了。
“那能怪谁?还不是怪你!你要是能讨到承止的欢心,他能常年待在美国不回来吗?”
况芝兰越说越激动:“承止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现在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几回,聚少离多,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是什么心情?”
“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老爷子当初真是一意孤行,作孽啊!非要棒打鸳鸯,撮合你和承止结婚,只因你才是詹家的血脉。”
“如果当初是阙阙跟承止结婚,他们的孩子早就上幼儿园了,我们一家团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分隔两地。”
况芝兰不断往詹挽月心里扎刀子,钝痛不止,心好像变成了一摊血淋淋的烂肉。
詹挽月的手攥紧成拳,声音微微发颤:“难道我不委屈吗?我也是被安排的,姑妈为什么要把一切怪在我头上?”
“如果我有的选,我绝不会嫁给您侄子,成为你们况家的儿媳妇。”
况芝兰怔住。
她没想到詹挽月会回嘴。
往常数落她的时候,她都默不作声,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况芝兰回过神来,感受到一种被晚辈忤逆的愤怒,还是她一贯瞧不上的晚辈!
她死死瞪着詹挽月,正要开骂,余光突然注意到一个人。
况芝兰马上断了话头,冲那人笑道:“你这孩子来了怎么也不吭声。”
况承止似笑非笑:“看你们聊得投机,怕扫了姑妈的兴致。”
他有意把姑妈两个字咬得很重。
况芝兰假装没听出况承止的话外音。
她从包里取出本来打算私底下给詹挽月的名片:“你来得正好,省得我说两遍,这个名片你们拿着。”
况承止接过名片扫了眼。
京北大学第三医院,生殖研究中心。
人名后面的职务是院长,姓于。
“于院长是我老同学,她是做试管婴儿的专家,我已经跟她联系好了,你们周六去她那边做个检查。”
况芝兰看着况承止,语重心长道:“姑妈知道你不爱听亲戚们絮叨,但你也不小了,你姐姐婚后第二年就生了照照,你都结婚五年了,该要个孩子了。”
“你们两个没情分,挽月又有体寒的老毛病,所以我都替你们想过了,做试管婴儿很合适,受孕率高,又不需要同房。”
况承止两指夹着名片,表情玩味:“姑妈你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我不行了。”
况芝兰拍了下他的肩膀:“少犯浑!跟你说正事呢!”
又强调了一遍:“周六必须去,听见没有?”
况承止漫不经心地问:“这试管非做不可?”
况芝兰轻呵,意有所指:“你们自己能怀上就不用做。”
短暂的沉默。
况芝兰只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睦,却不清楚他们已经一年没同房了。
他们又不是草履虫,可以无性繁殖。
况芝兰这话谁都接不上来。
都心虚。
况芝兰一点不意外两人的反应,默认他们要不上孩子就是詹挽月体寒所致。
否则早就有人站出来否决她提出的试管方案了。
想到这,况芝兰对詹挽月的嫌弃又多了一分。
不讨丈夫喜欢也就罢了,连为他们家传宗接代这种事都办不到。
眼看要到墓地,侄子也在场,况芝兰不好继续冲詹挽月发泄不满,只能收了话:“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先去给你爷爷扫墓,孩子的事情你们两个一定要放在心上。”
话音落,况芝兰先走到了一步。
况承止冲詹挽月晃了晃名片,一脸散漫:“你怎么想?”
詹挽月的嘴角牵出一抹淡笑:“重要吗?你姑妈、你家亲戚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由得我想?”
况承止替她总结:“那就是不愿意。”
他用名片挑起詹挽月的下巴,凑近注视她的眼睛。
一双漆黑的瞳孔冰冷又无情。
“当初家里让你跟我结婚,你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不情不愿?嗯?”
詹挽月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快得况承止来不及看清。
她迎上况承止的视线,神情无波无澜:“难道你没有吗?”
“况承止,你是心甘情愿跟我结婚的吗?”
詹挽月接连反问况承止两句,落在况承止耳边,更像是她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有。
我不是。
况承止嗤笑了一声,挺腰站直,将名片随手放进口袋里。
他看詹挽月的眼神只有淡漠。
“有句话你没说错,这些事都由不得你。”
况承止勾勾唇角,轻讽道:“你没得选,所以当年你嫁给了我,成为况家的儿媳妇。”
詹挽月眸光微颤。
刚才她驳斥况芝兰的话,况承止都听见了。
“现在你还是没得选,所以你要给我生孩子,为况家传宗接代。”
“周六上午九点,研究中心见。”
说完,况承止转过身,背对她挥了挥手,懒洋洋地往前走去。
结婚生子这些事在他嘴里跟买房买车一样轻巧,不上心也不在意。
兴之所至,尽兴而去,没有一点分离心。
詹挽月失神地用手抚摸自己的小腹,好像被触发了什么刻板行为。
入秋后的山风裹着凉意,詹挽月站在风里,心慢慢冷透了。
况承止不明所以:“怎么了?”
詹挽月解开安全带:“你下车吧,剩下的我自己开。”
况承止莫名道:“为什么?”
詹挽月言简意赅:“工地有我同事在。”
这下况承止听懂了。
况承止被她气笑:“怎么,我是你养的小情儿啊?这么见不得光。”
詹挽月懒得理会他的刻薄:“我同事不知道我结婚了,解释起来很麻烦,你还是别露面了。”
况承止以前和詹绾阙谈恋爱的时候,没少被狗仔拍,两个人隔三差五上热搜。
当红歌手和京圈太子爷这个噱头,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新闻价值。
前任绯闻再加上况承止如今在建筑圈的名气,说他是个公众人物一点也不夸张。
要是一会儿她和况承止一起出现在工地,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八卦来,若是有心人再扒一扒,当年真假千金的舆论又要卷土重来。
她已经淡出大众视线了,不想再卷入豪门秘辛的漩涡,搅乱当下平静的生活。
况承止不了解詹挽月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她急于在人前跟自己撇清关系。
他轻讽道:“你们设计院不隐婚判几年?”
詹挽月的手都搭在车门把手上了。
况承止总这么夹枪带棒地跟她说话,她完全可以跟之前无数次一样不理会。
可她今天好像有些感官过载,很容易感到委屈。
她想为自己争辩点什么。
詹挽月慢慢松开车门把手,抬眸看向况承止。
“当初觉得这段婚姻丢人的不是你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况承止微怔。
詹况两家是世交。
詹挽月和况承止还没出生的时候,两家就定了娃娃亲。
詹挽月出生的时候被人贩子偷走了,几经周折流落到泊北。
詹绾阙跟詹挽月同一天出生,被丢弃在医院卫生间。
詹家千金被人贩子偷走,院方担心此事被詹家知道会遭到连座报复,索性把卫生间的弃婴交到了詹家人手里,以假乱真。
詹挽月被接回京北后,当年涉事的人员都得到了法律严惩。
可惜并非所有错误都能扭回正轨。
跟况承止定下娃娃亲的人是詹挽月,但詹绾阙跟他才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詹家千金也是詹挽月,但被詹家人视为掌上明珠的是詹绾阙。
詹挽月跟京北的一切横亘着十几年的光阴,她追不上,也没人停下来等她。
朝夕相伴的情分比天大,比海深。
血缘亲情只是亲子鉴定报告上面一个冷冰冰的概率数字。
五年前,况老爷子病危。
没多久,两家旧日婚约被提上日程。
况老爷子只认血脉不认人,执意要詹挽月跟况承止结婚。
詹挽月没得选,向来讨厌被安排的况承止竟也没有拒绝这门婚事。
他们领证后,老爷子了却了一桩心事,临终前握着他们两个的手,让他们两个好好过。
白事当头,不宜办婚礼,两家计划一年后,也就是他们大学毕业的暑假补办婚礼。
然而谁也没料到,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和况承止就形同陌路了。
出国前夕,两家长辈催办婚礼催得紧,詹挽月自己也心存一丝妄想,于是,她鼓起勇气问了问况承止关于婚礼的意见。
事实证明她就是自取其辱。
她至今还记得况承止那一脸嘲弄的表情。
嘴巴跟抹了毒似的,净说些让人去死的话。
“包办婚姻办婚礼,是准备向全世界官宣我们是两个清朝人吗?”
“你想办就自己办,新郎写谁的名字都行,就是别写我的,我丢不起这人。”
一字一句像尖刀刺进詹挽的心,她如同行尸走肉站在原地,盯着况承止的脸,哑声问:“跟我结婚,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况承止看也不看她,脱口而出:“是。”
“我们的婚姻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原来在况承止心里,娶她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詹挽月觉得自己才是一个笑话。
自那之后,隐婚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詹挽月有一套自我保护机制。
凡是让她感觉痛苦的事情,她会有意绕着走。
若非况承止咄咄逼人,她不会旧事重提。
自揭伤疤何尝不是自己欺负自己。
况承止沉默不语,詹挽月当他终于理亏了一次。
她继续说:“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总把一切过错归结于我,你自己永远站在受害者的立场。”
也学他夹枪带棒:“你似乎也很享受理直气壮指责别人的感觉,是上辈子做过皇帝,这辈子没忘干净吗?”
况承止听完却只是挑出某个字眼:“也?还有谁?跟我一个朝代吗?”
“……”
詹挽月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真不知道况承止是装傻,还是抓重点的能力真的就是这么奇葩。
詹挽月无语至极:“……算了,我真是对牛弹琴。”
她语气算不上好,况承止竟然没生气,还把她这话捡了起来,口吻闲散道:“你不也是牛?”
“?”
詹挽月皱起秀气的眉,瞪着他,气恼道:“你才是牛。”
“对啊,我是。”
况承止被她发脾气的样子逗笑,佯作正经:“我们都是属牛的,你忘了吗?”
“都是做牛的,你还会弹琴,你比我更牛。”
“……”
詹挽月气不打一处来,不想再跟他说话了,打开车门下车。
走了几步,她反应过来不对,这是她的车,她凭什么走?
詹挽月又气冲冲走回去,拉开驾驶座的门,赶人:“下车。”
况承止不知道从哪翻出个口罩给自己戴上了,又自来熟地用了她放在中控台的墨镜。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把墨镜往下扒拉了点儿,露出一双勾人的眉眼。
况承止慢悠悠地问詹挽月:“我把脸遮上了,现在可以送你了吗?”
“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拿孩子当工具?”
况承止抬起头,注意到詹挽月发红的眼眶,泪水充盈眼睛,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你还哭上了。”
他扯了扯唇角,脸上没有半点动容,只有明显的嘲弄:“詹挽月,你也挺能装的。”
眼泪在女人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詹挽月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她想说话,但是说不出一个字。
好几秒过去,詹挽月终于能开口。
她声音哑得不像话:“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虽然是在询问,其实詹挽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况承止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是。”
当况承止的回答和心里的答案重合时,詹挽月心里竟然意外的平静,就好像一直在等的噩耗终于降临。
一切都该结束了,她也不用再残存那一点可笑的期待了。
影像资料里那些做试管的画面一直在况承止脑子里循环播放。
一旦把詹挽月的脸代入那些正在承受痛苦的的女人身上,况承止心里就有种窒息般的痛感。
他尚且如此,詹挽月在了解这些痛苦之后,依然要继续。
她到底是有多想跟自己离婚?
詹挽月越是情绪外露,况承止越是火大。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复心飞快膨胀。
况承止脸色阴沉,盯着她冷笑一声:“所以我根本不可能跟你生孩子,家里有一个讨厌的人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来第二个。”
这话犹如一盆冰水,把詹挽月从头到脚都淋透了,浑身彻骨的冷。
况承止不止厌恶她,就连有她血脉的孩子也令他生厌。
詹挽月怔怔地问:“既如此,你又何必答应来做检查?”
“你不是知道吗?耍着你玩的。”况承止嘲弄道,“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要不我牺牲一次成全你?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
“爱我”两个字咬得格外兴味,讽刺意味都快溢出来了。
况承止的话如冰冷的利刃,狠狠刺向詹挽月的心。
心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她的每一寸思绪。
詹挽月身体不受控制地轻晃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昨晚跟关悬打电话,关悬小心翼翼问她的那句,你和况承止都这样了,还打算要孩子吗?
短期她是没打算要的。
她为什么下意识给自己设限呢?
短期这两个字就好像在说,她和况承止只是现在关系不好,不适合要孩子,但未来可期一样。
可是哪来的未来?
早在况承止为了詹绾阙奔赴美国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未来了。
是她始终不愿意死心,自欺欺人到现在,舍不得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仿佛骤雨初歇,所有不忿和委屈都被雨水冲刷,只留给她一身的潮湿。
詹挽月忽然觉得尽兴了。
从十五岁到二十七岁,长达十二年的光阴,她日复一日执拗地、安静地喜欢的那个人,她不想再喜欢下去了。
詹挽月眨了眨眼,再睁开。
她静静地望着况承止。
世界仿佛在那双澄澈的眼睛中静止,眼中蕴着盈盈水光,如月色下无波澜的清冷湖面。
“况承止。”
詹挽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里既有眷恋,也有温柔。
况承止心跳加快,本能反应明明是雀跃的,却又感觉如身处云端,全身被柔软的流云包裹,却又随时会坠落。
“你不想就不做了,正好我也累了。”
听着像是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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