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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林深不知云海by许云琛裴馥雪

四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啊!”瞬间,许云琛的身上挂满了火锅汤底,白皙的手臂一瞬间变得通红起满水泡,火辣辣的痛感更是如同上万根细针扎满全身,痛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云琛!”裴馥雪连忙松开安逸朝他走来,第一次眼中流露出慌张的情绪,“疼不疼,我陪你去医院!”他抬眸看着她,痛意蔓延全身,费尽全力都没能说出一句话。“天啦,安逸哥,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裴馥雪一听,注意力立马转移到安逸身上,她更为慌乱的冲到安逸面前,只见他雪白的手臂上微微沾了几滴火锅油,看起来的确,格外的“惊心动魄”。安逸收回手臂,红着眼眶摇头。“我没事的,许先生看起来更严重,你先送他去医院吧。”“什么不严重,你从小娇生惯养,破了一点皮都要疼一天,姐,你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安逸哥去医院啊!”裴瑶急得跺...

主角:许云琛裴馥雪   更新:2024-12-13 1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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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云琛裴馥雪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林深不知云海by许云琛裴馥雪》,由网络作家“四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瞬间,许云琛的身上挂满了火锅汤底,白皙的手臂一瞬间变得通红起满水泡,火辣辣的痛感更是如同上万根细针扎满全身,痛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云琛!”裴馥雪连忙松开安逸朝他走来,第一次眼中流露出慌张的情绪,“疼不疼,我陪你去医院!”他抬眸看着她,痛意蔓延全身,费尽全力都没能说出一句话。“天啦,安逸哥,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裴馥雪一听,注意力立马转移到安逸身上,她更为慌乱的冲到安逸面前,只见他雪白的手臂上微微沾了几滴火锅油,看起来的确,格外的“惊心动魄”。安逸收回手臂,红着眼眶摇头。“我没事的,许先生看起来更严重,你先送他去医院吧。”“什么不严重,你从小娇生惯养,破了一点皮都要疼一天,姐,你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安逸哥去医院啊!”裴瑶急得跺...

《小说林深不知云海by许云琛裴馥雪》精彩片段


“啊!”
瞬间,许云琛的身上挂满了火锅汤底,白皙的手臂一瞬间变得通红起满水泡,火辣辣的痛感更是如同上万根细针扎满全身,痛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琛!”
裴馥雪连忙松开安逸朝他走来,第一次眼中流露出慌张的情绪,“疼不疼,我陪你去医院!”
他抬眸看着她,痛意蔓延全身,费尽全力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天啦,安逸哥,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裴馥雪一听,注意力立马转移到安逸身上,她更为慌乱的冲到安逸面前,只见他雪白的手臂上微微沾了几滴火锅油,看起来的确,格外的“惊心动魄”。
安逸收回手臂,红着眼眶摇头。
“我没事的,许先生看起来更严重,你先送他去医院吧。”
“什么不严重,你从小娇生惯养,破了一点皮都要疼一天,姐,你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安逸哥去医院啊!”
裴瑶急得跺了跺脚,还不忘伸手警告那群人,“我说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毛病,要吵出去吵啊,你们伤了安逸哥,我姐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下,安逸也再也坚持不住疼痛,小声喊疼起来,却还是坚持道:“没事的,馥雪妹妹,你还是去看看许先生吧,他伤得重多了。”
这副模样无疑让她心一痛,他再也顾不得满身狼狈的许云琛,拦腰抱起安逸就往外走。
离开前,才像是又想到什么一样,面露愧疚的许云琛。
“安逸从小皮肤就敏感,怕疼,这里离医院也不远,你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直到他们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时,许云琛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倒吸着凉气。
见他伤得如此严重还被丢下,一旁的服务员连忙同情的走上来,一边朝他道歉一边为他身上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吃了止痛药后,他身上的疼痛终于缓解了几分,至少不会痛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跟服务员借了一套衣服重新换上后,才颤颤巍巍的走出去打车,赶往医院。
医生拿着棉签,一边压扁那些起了水泡的地方,一边嘱咐他每天都要擦药,这样才不会留疤。
许云琛疼得紧紧闭着眼,旁边有两个护士边推着小车边从他身边经过。
“要我说,裴总对安先生是真好。只是烫了几滴火锅油,就包下整层楼,还让所有的皮肤科专家去会诊。”
“就是,他那么点伤口,来得晚点都快愈合了,要是我也能有个贴心的女人喜欢我就好了。”
“哈哈哈哈,别想了,这种女人万年难得一遇。”
……
万年难得一遇?
许云琛笑了笑。
把受重伤的老婆丢下,转头去照顾轻伤的他人,他的确万年难得一遇。
直到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他才跟医生道过谢后起身离去。
刚出医院大门,手机就弹出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是他国外申请的学校发来的入学通知,提醒他到学校报道时要准备一副入学作品。
时隔五年,许云琛又再次拿起了画笔。
买好画笔和燃料后,许云琛没有回裴家,而是去了揽月山。
揽月山的风景很好,恬静的湖泊躺卧在群山之间,湖水如镜面般平静,倒映着周围的山峦,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让人心旷神怡。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五年来的压抑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下久违的自由。
脑海里有了灵感,画笔触摸到洁白的画纸,眨眼之间,一副美景悄然浮现在纸上。
没有喧闹,没有尘烟,只剩下满山的鸟鸣和轻微的风声。
整整三天,他都沉浸着这幅美景里。
直到下山给学校寄画时,许云琛才打开了手机。
开机的一瞬间,无数未接电话和短信全都跳了出来,占满了屏幕。
全都来自于裴馥雪一人。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从前只有他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从不会给他打电话,甚至未接的电话也不会重新拨过来。
就在他愣神时,裴瑶的电话打了进来,刚按下接听,刺耳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
“许云琛,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姐找你都找疯了!别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姐注意,你做梦,裴家男主人的位置只能是安逸哥!”
骂完后,裴瑶就挂断了电话。
唯有许云琛皱了皱眉。
他是不是听错了。
裴馥雪疯了一样在找他?找他干什么?
他本想问问裴瑶是不是搞错了,可手机上那未接的108通来电,又的确彰显了裴馥雪找他的急迫。


一周后,是离婚冷静期结束的那天。
许云琛终于可以离开了,他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收拾到一半时,裴馥雪派助理送来了一条高定礼服,让他去老宅参加宴会。
看着那套礼服,许云琛忽然有些好笑。
法律意义上,他们的法律关系已经解除了,裴馥雪却还浑然不知,还让他以女婿妇的身份出席。
许云琛本想拒绝,但想到这些年裴母的照顾,再加上还有一些出国的证件正好需要找裴母拿,便还是换上了礼服赴宴。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而人群的中央,安逸被一群兄弟捧着。
“安逸,裴总真的好爱你啊。”
“是啊,你手上这个戒指这条可是刚从苏富比拍卖会拍下的,全球限量,象征着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爱,早就听说有位神秘富豪一掷千金拍下了,没想到是裴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裴总还是对你念念不忘,我记得读书的时候,她就每天陪你上下学,你课桌里的那些果冻啊,巧克力啊,也全是裴总偷偷放进去的,还记得有一次你们吵架,你好几天不理她,她为了哄你找了无数人支招,有一次还找到我这来了,啧啧,你不知道她那时候是什么样子,满眼都是血丝,你几天没理她,却能要了她的命……”
“安逸,这世上怕是没人比裴总更爱你了,得知你和别人闪婚,她颓废得不行,后来知道你在国外过得不开心,她又每周飞过去偷偷看你,给你买礼物讨你开心,现在你也离婚了,我看她也没有多喜欢她现在那个先生,你们干脆就在一起得了。”
“对对对!在一起!在一起!”
……
一片起哄声中,许云琛就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听着别人起哄,诉说着自己的妻子,曾经有多爱别人。
“云琛。”
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重新拉回他的思绪。
他回头看着来人,本想叫一声妈,但突然想到什么,又改了口,尊敬的唤了一声伯母。
听到这个称呼,裴母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只是将出国所需的所有证件都递给了他。
“云琛,你出国所需的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那边开学早,所以机票我也跟你买好了,三个小时后就要起飞,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许云琛看着手里的文件,心里如释重负。
一想到即将迎来久违的自由和崭新的人生,他手就不由地颤抖了起来。
许云琛深吸一口气压下这激动的心情,将文件放进包里,摇摇头。
“多谢伯母,您帮我做这些,我已经很感谢了。”
顿了顿,他又像想起什么,轻声道:“我只有一个小请求,如果以后裴馥雪得知所有,问起我的下落,请您一定要说不知道。”
他和裴馥雪,这辈子还是都不要再见了。
闻言,裴母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你离开的事情没跟她说吗?”
说什么呢?
是说当年他接近她是故意的。
还是说这五年他疯狂的对他好,不是爱她,只是为了报恩,只是听从裴母的指令,想让她忘记安逸,从那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
还是说,他要和她离婚出国,然后永远不回来?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白月光已经回来了,就算他离开,他估计也会无所谓吧。
许云琛笑笑,“没这个必要了,我只想尽快离开,不想再多生事非。”
“什么离开?”
一道女声突然从两人背后响起,许云琛一回头就撞进裴馥雪深邃的眼眸。
他心头微颤,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见,又听到了多少。
好在裴母连忙打着圆场道:“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裴馥雪也没多问,只是扫了眼台上的蛋糕,“妈,该您上去切蛋糕了。”
裴母揉了揉头,拒绝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个蛋糕就你们上去切吧。”
说完也不再看他们,让佣人搀扶着自己上了楼。
目送裴母上楼后,裴馥雪朝许云琛伸出了手。
“走吧,上前切蛋糕。”
他却摇摇头,举起自己受伤的手。
“不了,伤还没好,你找安逸吧。”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总觉得有什么挣脱了自己的控制。
“为什么要我去找他?”
这次不解的人变成了许云琛。
为什么?
不是她每次都丢下自己去找安逸的吗?
这五年她为了安逸出了不知多少次的国,如今他主动给她机会,她又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他微微笑了笑,“因为你们关系好啊,就切个蛋糕而已,也没什么。”
见他一脸笑容,的确不像生气的样子,她虽仍觉异样,但也没再多说,径直走到安逸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安逸脸一红,却还是点点头,挽着她的手上了台,一起握着手切起了蛋糕。
悠扬的钢琴声中,两人亲密依偎的样子不像是在切生日蛋糕。
更像是切婚礼蛋糕。
宴会过半,一些年长者因为身体的缘故而早早离去,留下的都是一些小辈。
而这些小辈从小和裴馥雪他们一起长大,对她和安逸的事情一清二楚。
如今见他们这个样子,瞬间掌声四起。
甚至有好事者还拍手起哄。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
闹得安逸脸越发的红。
裴馥雪耳垂也微微红了,他没有去亲安逸,但也没有阻止这群人起哄。
许云琛并不在意,他拿出手机,默默的算着自己要离开的时间。
机票三个小时后起飞的话,那么他现在就得离开了。
可这副默默不语的样子,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成了难过。


很快,以裴瑶为首的一群名媛和大少爷就嗤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等许云琛再抬头时,眼前早已围满了一堆人。
裴瑶笑意吟吟的看着他,“许云琛,你和我姐结婚这么多年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落寞的站在这看着我姐和安逸哥恩爱。”
“早都跟你说了,我姐喜欢的是安逸哥,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治愈情伤,识相的早该走了,你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扒着我姐不放。”
许云琛还要赶着回去收拾行李,不想理会这些人,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道这群人愈发的变本加厉。
“丑小鸭还想变成白天鹅,做什么梦呢!”
“要不是安逸出了国,你以为你这种人能做上裴家女婿的位置吗?”
“自己是什么样的不清楚吗?”
“我劝你要是识相点,就乖乖的主动退位滚出裴家。”
他们边说着边推搡着他。
“哑巴了吗?”
“我们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见许云琛一直沉默不语,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彻底忍不住,猛地把他往后一推!
“砰!”
一声巨响。
许云琛整个人重重砸在身后垒得极高的香槟塔上,酒杯被摔得四分五裂,白色的酒水混杂着红色的血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顿时全场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舞台上的裴馥雪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缩,连忙松开安逸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许云琛,他眼里满是怒火,连忙蹲下身将人扶起来。
一边让人叫来私人医生,一边抬头冷声看着周围的人。
“谁干的?!”
众人被吓的一言不发。
她脸色阴沉至极,还要开口时,保镖突然跑了过来。
“裴总,安先生突然说胃很疼,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裴馥雪没有松开许云琛,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很严重吗?”
保镖目光焦急,“安先生疼得都打滚了。”
这一次犹豫的人变成了裴馥雪。
她看着许云琛,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云琛,我……”
许云琛明白了她要说什么,挣扎着从她怀里坐起,神色平淡。
“嗯,我知道,他从小娇生惯养,受一点伤就要难受一天,而你又习惯照顾了他。”
没想到许云琛会把自己要说的话抢了,她薄唇微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云琛却已经踉跄着站起来,继续道:“没关系,你去陪他吧,医生也先去看他吧,我自己处理就行。”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如此不在意的模样,她心里莫名有一些慌张。
明明以前他也是这么的大度。
可今天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大度得过头了。
大度得甚至眼里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这不像他,以前他眼里满满都是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裴馥雪还要继续开口,可不远处突然传来安逸疼得喊叫的声音。
终于,她不再犹豫,只是愧疚的看向许云琛,“云琛,过会儿我再来看你,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说完,再不犹豫,她丢下他快步离开。
看着她着急的扶着安逸一边低哄一边朝外奔去的模样,许云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可这副模样在裴瑶几个人的眼里却成了被抛下的难过。
“哼,我还以为你这样会让我姐有点怜悯,结果还不是丢下了你。”
“许云琛,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自己离开裴家吧。”
许云琛没理会这群人,朝佣人借了一间空房,自己涂了药,又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后,才一瘸一拐的离去。
回到别墅,许云琛直接上楼去收拾行李。
提着行李下楼后,许云琛顺手把签好两人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桌上。
刚打开门要走,却正要与要进门的人四目相对。
看到许云琛,裴瑶埋头就是一顿抱怨,“你乱跑什么,我姐让我给你送药,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好好守在安逸哥身边,还担心着你,非要我过来,害得我找了你半天!”
“我不需要,你还是留着给安逸吧。”
许云琛一脸平静,说完推开裴瑶的手就要离开。
也是这时候,裴瑶才看到他手上提着的行李箱。
她神色大变,一把抓住许云琛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
许云琛看着他,眼里毫无波澜。
“我提着行李,你说我要干什么?很明显啊,我要离开。”
“你姐喜欢安逸,你也一直吵着想要安逸当姐夫,如今我主动离婚退出,给他让位。”
裴瑶听到这番话瞪大了眼,整个人都犹如呆滞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毕竟,许云琛之前有多爱裴馥雪,圈内皆知。
如今,怎么会说走就走?
她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连语气都颤抖了几分,“许云琛,别装了,你那么爱我姐,当初死皮赖脸也要娶我姐,如今怎么会主动提出离婚,我明白了,你是在欲擒故纵对不对,告诉你,你这招对我姐没用。”
许云琛眸色平静,“是不是真的,离婚协议书就放在桌上,你可以去看看真假,裴瑶,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会是舍不得我离开吧?”
闻言,裴瑶瞬间炸了毛,连忙松开许云琛的手。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立刻就走,等你走了我立马放鞭炮庆祝!我姐要是知道你主动离开,也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那句话,她说得格外没有底气。
许云琛却不再看他,说了句“那恭喜你们都如愿以偿了”,便走出了房门。
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裴瑶第一次感觉有什么彻底失控了,心莫名一慌,着急喊住他。
“许云琛,你到底要去哪儿,你就不跟我姐说一声吗!”
许云琛拉着行李箱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回头看向裴瑶,也看向裴瑶背后的那幢别墅。
为了报恩,他假装爱了裴馥雪五年,成了他们口中死皮赖脸纠缠着裴馥雪的男人。
为了报恩,他丢掉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自己的前途,也扔掉了自己。
五年来,他努力做好一个贤夫,兢兢业业操持着家务,却没有得到一丝尊重,没有一点自我。
这么压抑的生活他过了整整五年。
终于他报完恩,终于他迎来了自由。
许云琛第一次笑了,笑得那么真诚,那么洒脱。
“我啊,要去过只属于许云琛的人生了。”
从今往后,这里的所有一切都与他无关。
再也不见,裴家。
再也不见,裴馥雪。
他解脱般的挥了挥手,迎着月光,提着行李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晚上六点,许云琛按照裴馥雪的口味,做好了六菜一汤。
晚上七点,许云琛放好了洗澡水,并在一旁摆好了裴馥雪钟爱的玫瑰和香薰。
晚上八点,许云琛在玄关处摆放好了裴馥雪的拖鞋。
晚上九点,大门被裴馥雪推开,他迎上前,一边接过她的外套,一边将拖鞋摆到她面前放好,将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柜里后,又开口询问她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随意开口,“先洗澡。”
墙上挂钟的时针转了半圈,裴馥雪穿着浴袍边擦着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旁的许云琛连忙递上睡衣,趁着她换衣服的功夫,又去厨房把刚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对于他做的这一切,裴馥雪早已习惯了,她今天心情很好,一直看着手机,似乎在和谁聊着天。
他摆放碗筷时从她身边经过,微微看到她亮起的手机屏幕,界面最上面备注为“安逸”的两个字赫然闯入他的眼睛。
他淡淡挪开目光,转身去了厨房,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许云琛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裴母两个字。
接通的一瞬间,裴母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
“云琛,你真的要和馥雪离婚吗?”
许云琛看着窗外,壁灯下一簇昙花悄然绽放。
过了许久,才轻声开口道:“伯母,您是知道的,我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那份契约,现在契约已经到期,而且安逸也离婚回国,她近来很开心,也不再需要我了。”
那头的裴母长长叹了一口气,话里满是惋惜。
“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受的苦我都知道,本以为这么多年你的付出会让她爱上你,结果……算了,反正如今安逸也回来了,我也不担心她了,你五年前为了馥雪放弃出国深造,要是现在还想去,我可以帮你打点。”
许云琛看着那簇完全绽开的昙花,双眸有一瞬的失神。
这五年为了裴馥雪,他的人生已经停滞了太久,是时候继续前进了。
于是便点点头:“那就谢谢您了,帮我安排吧,我想尽快离开。”
电话挂断后,窗外那簇昙花悄然凋零,就像他这五年的婚姻也彻底要结束了。
他家庭贫困,是裴氏集团资助他继续读书,才能让他学业有成,还成功获得全校唯一一个留学交换的名额。
为此在出国前,他专门到裴家来感谢。
裴氏资助的人不止他一个,可他却是第一先来感恩的。
这让本想随口两句把人打发的裴母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听完他的来意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要是真的想报恩,就帮我一个忙吧。”
从裴母口中,许云琛得知了裴馥雪和安逸的故事。
裴馥雪是天之骄女,安逸是天之骄子,同出生在豪门世家,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所有人都能看出裴馥雪喜欢安逸,但因为安逸一句想要一段慢慢来,细水长流的爱情,所以他始终默默守护。
终于两人大学毕业,裴馥雪觉得时机到了准备告白时,安逸却突然交了一个女朋友,并和那人出了国。
不敢相信的她连夜追去机场,却在半路上发生了车祸。
而就在她动完手术醒来,安逸已经在国外和那人闪婚了。
此后她整日缩在家里酗酒,好好一个天之骄女被折磨得不像样。
正好许云琛在这时候找上门,裴母便决定让他帮她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
于是,为了报恩,许云琛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和裴母签订了一个五年的契约。
一次宴会上,他故意偶遇裴馥雪,装作对她一见钟情,开始疯狂的追求她。
从此,整个圈子都知道裴馥雪身边有一个爱她爱得疯狂的男人。
裴馥雪也渐渐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好,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直到那晚,她和几个闺蜜在游轮上打赌,谁带来的男伴能跳下海找到她们丢掉的戒指,城北那块地就送谁。
许云琛清楚的知道她为了拿下那块地,已经好几晚都没有闭过眼。
在所有人都因巨浪而害怕退缩时,他毫不犹疑地跳下了海。
那是裴馥雪第一次为他失态,她紧紧抱住被捞上来的他,话里满是害怕和颤抖。
“许云琛,我们结婚吧,我会试着爱你。”
可后来许云琛才知道,那晚她答应跟他结婚,不过是因为安逸在那天发了一条和妻子在极光下深情拥吻的朋友圈。
即便如此,为了完成那份契约,把安逸从她心里移出来,他还是拼命的对裴馥雪好。
给她做饭,兢兢业业操持家务,得知她小时候的生日愿望是看流星,父母却因为工作忙碌从没带她去看过后,他特地花了半年的时间来寻找最佳观测流星的山顶。
可那晚他等了一夜,裴馥雪都没有出现。
后来他才知道,她去找安逸了。
那时安逸的婚姻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也就是从那天起,她每周都要出一次国,每一次她都会准备各式各样新奇有趣的礼物,送到安逸家门口,哄他欢心,却不让他知晓。
安逸回国那天,为了能第一眼见到他,她飙车出了车祸。
许云琛彻夜不眠守了她三天三夜,昏迷不醒的她,却在病床上喊了999遍安逸的名字。
那一刻,许云琛终于明白裴母给的任务,他永远也做不到了。
好在契约正好到期,安逸也离婚回国,
裴馥雪如愿以偿等到心上人,他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从今往后,他们两个人,都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抱着这样的困惑,他抱着画板回了家。
刚一下车,别墅的佣人就迎了上来,脸上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有好几个好差点哭出来。
“先生!先生啊,您可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没在家,家里都乱套了,我们做的每件事情裴总都不满意,都发了好几天的火了……”
闻言,许云琛才明了。
原来是少了他的照顾,不习惯了。
可是她也应该要习惯了,毕竟很快,他就要彻底离开了。
往后余生,她都要度过没有他的生活。
许云琛安抚了一下佣人,又抬脚走进别墅,只看见里面甚至连灯都没开。
裴馥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明明灭灭,将他英俊的轮廓切割得晦暗不明。
听见脚步声,女人终于抬起头,细细盯了他许久,话里压抑着一丝不悦。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他边脱下风衣边淡淡开口,“去山里采风了。”
女人蹙起了眉,“你怎么突然对画画感兴趣了?”
不是突然,他本就是美术系的高材生。
如果不是为了报恩,他早就出国深造,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画家。
但这些他没有告诉裴馥雪,只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语气很是随意。
“突然就想画了。”
见此裴馥雪按了按眉心,“上次火锅的事,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只是安逸他从小娇生惯养,怕疼,擦破点皮都要流血一天,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已经习惯照顾他了,所以才会先带他去医院。”
“而且你当时也不是没反对吗,怎么又闹着离家出走?安逸的房子也翻修好,从我们这搬出去了,你以后就别再为这点小事闹脾气了。”
说到最后他的尾音里带了一丝指责。
不知是在指责许云琛的离家出走,还是在指责因为他的不大度,害得心上人提前搬离了他们家。
但许云琛也不在意了,他敷衍的应了一声,放下水杯就要上楼。
“许云琛!”
他回眸,就看见沙发上的女人站了起来。
“我饿了,给我下碗面吧。”
许云琛继续抬起自己被包扎的左手,“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手也受伤了。”
裴馥雪微微一怔。
可许云琛却没关注他的反应,转身就上了楼。
这天,他刚从房间出来,一套名贵首饰就递到了他眼前。
他抬眸不解的看向眼前的裴馥雪。
裴馥雪咳了咳,“上次火锅的事,我当时忙着照顾安逸,没来得及关注你,这是补偿。”
许云琛看着盒子里的祖母绿尾戒,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五年了,整整五年。
这是她第一次给自己送礼物。
却是为了补偿,补偿他忙着照顾白月光,而忽略了自己。
他突然就想起他书房里那一堆给安逸精心准备的礼物,一股嘲讽涌上心头,却又瞬间被他按下。
从前都没有奢望过的礼物,现在他也不需要了。
见他迟迟没有接过,她也没多想,只是以为他不喜欢。
“最近一直忙着安逸的事,所以我让助理去拍卖会上挑了个最贵的,如果不喜欢,那……”
裴馥雪的话还没有说完,裴瑶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安逸哥,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姐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该搬出去,搬出去就算了,那也应该多来我姐这玩玩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安逸拉了进来,在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后,又惊喜的大叫。
“天哪,哥,安逸哥刚跟我提过,他很喜欢这款尾戒,没想到你居然把它买了下来!”
说完又看了看一旁的安逸,眼里满是羡慕。
安逸闻言,脸瞬间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
看着裴馥雪眼里的犹豫,许云琛想也没想,直接从他手里接过首饰盒递到安逸手中。
“既然是给你买的,那就收下吧。”
一句话,就为裴馥雪做出了选择,解决了他的纠结。
这是第一次,裴馥雪的眼神没有落在安逸身上,而是忍不住看向了许云琛。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大方的样子,裴馥雪心里第一次有些不适应。
总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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