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秦峥罕见来我房中与我同眠,抱着我口中却一直念着的是陆芷儿的生辰他要如何为她准备贺礼。
“几日后是芷儿的十六岁生辰,我这几日冥思苦想也没想到要送她什么,胭脂怎么样?
送个胭脂再加些我收藏的那些玉石,明日送去给能工巧匠打成首饰。”
“若是还有些剩余的边角料,你有什么想打的也一并打了吧。”
听着秦峥在自说自话,我不禁想起了一年前我的生辰之前,满心欢喜的和秦峥说我想要他收藏的玉石去雕刻些玉饰。
心想这是我们成婚后第一次的生辰,他一定会答应的。
可那是秦峥看着那些玉石一脸不舍,转头皱着眉冷冷的对我说:“这些都是千金难求的宝石,就这么打成首饰太可惜了,别再说这种煞风景毁宝贝的话。”
但是眼下秦峥却主动提出要拿出玉石给陆芷儿当生辰礼,而我只配用剩余的边角料。
想到这里我心中苦涩,秦峥身上的酒臭味更是恶心到忍不住捂住嘴干呕。
“你先去沐浴吧,身上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
秦峥脸色陡然变了,以为我故意让他在陆芷儿面前没面子对我厉声呵斥:“莫云鸢,你是越发无理取闹了。
““哎呀峥哥哥,你喝了一夜的酒嫂嫂心中定是忧心万分的。
“再说人家也觉得你身上很难闻呢。”
秦峥闻言立刻换上另一副样子,一脸宠溺看着陆芷儿:“好好好,我这就去沐浴。”
看着他的背影我讽刺的笑了笑。
陆芷儿见四下无人也不再装作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嫂嫂竟然还有心思笑,看来果真是为母则刚。”
“比不上你,变脸的速度不去戏班子真是可惜了。”
我闻到她浓烈的脂粉味不适,越过她往外走。
回到房中,我的贴身丫鬟春儿拿着一个手帕和一个桃粉的鸳鸯肚兜一脸为难。
见我回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这两样东西是方才从姑爷的换下的衣物中掉出来的。”
我接过一看微愣,手帕和肚兜上各绣着一个“芷”。
直到秦峥匆匆拿了一件外披就要走却被我才回过神来叫住他。
“这是陆芷儿的东西吧,你就替我转交了吧。”
看到这两样东西他脸色微变,讪讪开口:“那是昨晚芷儿不小心弄湿了衣服,我……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解释。”
怎么样衣袖中才会有一个女子的贴身衣物不用想都明白了,偏偏齐整还喜欢自欺欺人。
见我如此冷漠,秦峥忍不住高声:“你又开始闹脾气,我这不是在同你好好说么。”
我看着正中央那副画像却没忍住鼻子一酸,只要我说的不合他心意就会变成我无理取闹。
明明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可为什么却落得这步田地。
那是秦峥第一次见到刚从杭州来的表妹时便兴高采烈的提出要为她画像。
哪怕是在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也从未说过要为我画像。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秦峥你还能为我画一幅画像吗?”
秦峥前脚刚踏出门微微愣回头与我对望,微微蹙眉:“你如今这副模样就算画出来也是浪费笔墨,生了孩子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