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撇撇嘴垂下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没说一句话,却把白薇的怒气拱到了顶点。
她“腾”地站起来,抬脚就朝我伤腿上一踹。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淌。
我最终没忍住疼痛,哀嚎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缝合的伤口瞬间崩裂。
回家途中在商场临时换的黑灰牛仔裤,隐隐透出血迹。
“我给他买车怎么了?
那是阿最天天哄我开心应得的。”
“不像你,只会哭丧着脸,看着就晦气!”
“今天你正好对上次的事给阿最道个歉,诚心诚意地道歉!”
“薇薇姐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不怪城哥了……”陈最用和事佬的语气替我说话,可眼中的得意却掩盖不住。
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头晕得更加厉害,颤抖着声音倔强道:“那天是他自己不肯坐我的车,故意在你面前污蔑我。”
“我没错,凭什么给他道歉。”
白薇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陈最身上,哪里听得进我的解释。
见我不肯给陈最道歉,她直接拽着我的头发,将我往阳台上拖。
“不给你一点惩罚,你永远学不会宽容!”
我反手抓住她手腕,刚一用力,她痛呼一声。
我下意识心疼地松开手,任由她把我拖上阳台,反琐住落地推拉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白薇凶狠地瞪我一眼:“我是不是对你太好,让你一个赘婿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给我好好在这反省!”
白薇拍拍手,转身走向陈最,主动提出送他回家。
我拼命拍打玻璃门,求她放我出去。
陈最冲我勾唇笑了笑,背上她的包,挽着她的胳膊开心地离开。
我强撑着眩晕感等到天黑,也不见白薇回家。
入秋的夜风格外冷。
雨水也被吹得打在身上。
我靠墙坐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浑身血液像冻结了一般。
我一遍遍给白薇打电话,一遍遍响到挂断。
最后白薇出现在陈最的朋友圈,他们正在京市最高档的会所狂欢。
我心灰意冷,不得不求助物业。
电话挂断的瞬间,身子重重倒向一边。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涣散的视线瞟到餐桌上早已融化的蛋糕。
白薇果然忘了。
今天是我生日。
陷入昏迷后,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青春热烈的白薇天天追着我叫“校草”。
“校草,谈个恋爱呗,包甜的那种。”
“校草,我堂堂大小姐追你还要花这么多心思,你忏愧不忏愧?”
“校草,你再不理我,信不信我把你打晕抗走,生米煮成糊锅巴,一辈子赖上你。”
我家境普通,而她是京市首富的千金大小姐。
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在她第九十九次表白的时候,看着她湿漉漉,我要拒绝她马上就能哭死给我看的眼神,我终于心软了。
在我点头的那一刻,她飞扑到我怀中,泪水滴到我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