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节摇了摇头，“是我太紧张了，可以再帮我补一下腮红吗？”
“没问题。”
姜梦烟没有请其她人。
空旷的教堂内只有他、姜梦烟、路雨和牧师四人。
姜梦烟也换了一套绝美的婚纱，消瘦苍白的脸上隐约能够看见年少时的风采。
路雨将姜梦烟推到礼堂前，便退到了一旁。
牧师站在这对新婚夫妻面前，连婚礼主持词也很简单，“姜女士，您愿意让沈先生成为您的丈夫吗？
无论生老病死，爱护他，尊敬他。”
姜梦烟温柔地看着沈知节，“我愿意。”
牧师又对沈知节说：“沈先生，您愿意让姜女士成为您的妻子吗？
无论生老病死，爱护她，尊敬她。”
沈知节低头和姜梦烟对视，“我愿意。”
牧师正准备宣布完成，教堂外突然冲过来一道人影，毁了容的韩允飞跟个疯子一样朝着沈知节撞去，“沈知节，你凭什么都要死了还过得这么幸福，你给我去死！”
心脏疼痛让沈知节的反应能力变慢了许多，他一时闪躲不开，被韩允飞撞倒。
耳边传来姜梦烟撕心裂肺的声音。
“知节——！”
昏昏沉沉醒来，沈知节听见医生的声音：“他撑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撑不下去了，尽快准备后事吧。”
姜梦烟见他醒了，在他身边哭得泣不成声，“知节，不要吓我好不好？”
沈知节刚开始知道自己心脏衰竭是恐惧的，害怕的，想过无数办法救治。
可和姜梦烟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沈知节已经很满足了，他艰难地举起手抓住姜梦烟，苍白开口：“瑶瑶，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
“谢谢你给我准备了一个婚礼，让我能够没有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等我死后不要做傻事。”
姜梦烟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知节……”路雨默默地上前帮姜梦烟抓住沈知节。
刀割般的痛感从全身各处袭来，沈知节低低地痛叫了一声，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没了。
他攥紧了姜梦烟的手，强忍着疼痛，最后艰难开口：“路雨，别忘记我拜托你的事情。”
“瑶瑶，以后要好好的，那个笔记，是我写给你的。
能够找到你，我真的很高……”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来，沈知节已经撑不下去了。
湿润的眼眶在闭上之前从眼角滑落一滴泪。
姜梦烟看着沈知节无力要垂下去的手，失声痛哭。
拼尽了全力想要抓住她的知节，可双手仍旧毫无知觉，甚至连想要趴在沈知节的身上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知节离去。
好在路雨及时抓住姜梦烟的手，帮她握住沈知节。
韩子皓突然大叫了起来，“妈妈，我胸口突然好疼好慌……疼什么疼？
自己不好好配合医生治病，疼了也是活该。”
姜梦瑶看也没看他，盯着眼前被退回来的蔷薇花，烦躁地胡乱揉了揉头发。
从昨天到今天，她已经让人给沈知节送过去了两束蔷薇花还有沈知节最爱吃的桂花糕，可沈知节一样都没有收下。
就算是让护士说了韩子皓的病情，也没看见沈知节过来关心一下。
难不成沈知节真的不要她们了？
姜梦瑶又烦又慌。
还控制不住地妒恨姜梦烟。
姜梦烟都变成瘫痪了，为什么沈知节宁愿留在她身边也不回来！
她就这么差劲吗？
想到这里，姜梦瑶就控制不住发疯的情绪，正要发狂时，助理打来电话，“姜总，已经联系上了国外最顶尖的心内科医生，也找到了合适的心脏供体。”
“行，我会尽快带他过去的。”
姜梦瑶的阴霾又散去了。
沈知节不可能死也留在姜梦烟的身边，现在只有她有机会让沈知节活下去。
她才是沈知节的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