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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小说完结版

翊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很懂!粮店坐落在京城最中央的地方,店铺占地面积不小,来来往往的人影络绎不绝。傅倾禾站在不远处观察了好一会儿。客源非富即贵,来人大部分都是大家族的管事,倒是不见普通老百姓。她本以为,可能是质地极好的粳米,所以普通人家买不起。只是走近细瞧才发现,贩卖的粳米和普通的粳米,并无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价格极高。同样的粳米,在别处买或许只需要十五文,可在这里买却需要二十文。“客官,可是要买米?”店小二不知傅倾禾的身份,见她穿戴虽然朴素,可未幂篱没有覆盖的眼眸,瞧上去却格外的明亮。就算身份不甚显赫,应该也不缺买米的银钱。所以,态度瞧上去格外的和善。“旁的店铺,一升粳米只需要十五文铜钱,怎么到了你们的店铺便需要二十...

主角:傅倾禾宴辞   更新:2024-12-21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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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很懂!粮店坐落在京城最中央的地方,店铺占地面积不小,来来往往的人影络绎不绝。傅倾禾站在不远处观察了好一会儿。客源非富即贵,来人大部分都是大家族的管事,倒是不见普通老百姓。她本以为,可能是质地极好的粳米,所以普通人家买不起。只是走近细瞧才发现,贩卖的粳米和普通的粳米,并无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价格极高。同样的粳米,在别处买或许只需要十五文,可在这里买却需要二十文。“客官,可是要买米?”店小二不知傅倾禾的身份,见她穿戴虽然朴素,可未幂篱没有覆盖的眼眸,瞧上去却格外的明亮。就算身份不甚显赫,应该也不缺买米的银钱。所以,态度瞧上去格外的和善。“旁的店铺,一升粳米只需要十五文铜钱,怎么到了你们的店铺便需要二十...

《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很懂!

粮店坐落在京城最中央的地方,店铺占地面积不小,来来往往的人影络绎不绝。

傅倾禾站在不远处观察了好一会儿。

客源非富即贵,来人大部分都是大家族的管事,倒是不见普通老百姓。

她本以为,可能是质地极好的粳米,所以普通人家买不起。

只是走近细瞧才发现,贩卖的粳米和普通的粳米,并无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价格极高。

同样的粳米,在别处买或许只需要十五文,可在这里买却需要二十文。

“客官,可是要买米?”

店小二不知傅倾禾的身份,见她穿戴虽然朴素,可未幂篱没有覆盖的眼眸,瞧上去却格外的明亮。

就算身份不甚显赫,应该也不缺买米的银钱。

所以,态度瞧上去格外的和善。

“旁的店铺,一升粳米只需要十五文铜钱,怎么到了你们的店铺便需要二十文?”

傅倾禾像是没有看到店小二逐渐消失的笑脸,仍旧在那里喋喋不休。

“我瞧,这粳米的质地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位夫人,我们这里的粳米一直都是这个价,你若是愿意买,我们敞开门做生意。”

小二哥的语气微顿,神色不甚好看。

“你若是不愿意买,那请你麻溜地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

傅倾禾没有想到,他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我就是好奇问一句,你也没必要赶客吧!你们掌柜,就是这么让你做生意的?”

“来这里买米的,都知道我们掌柜的规矩。”

“京城粮铺多了去了,你们掌柜如此漫天要价,这铺子怕是不用多久便得关门。”

“你……你这小妇人懂什么?”

小二哥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难掩的傲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背后的东家。

“只要这铺子还姓宴,那么就算一升米五十文,也有人肯掏钱。”

态度骄狂,不知收敛。

这是傅倾禾对店小二最终的评价。

只是——

她也不知来了兴致还是别的原因,倒是让春华买了十升,送给了不远处的乞丐。

小二看着她这行径瘪了瘪嘴,却还是在账簿上写了几个字。

傅倾禾的眼睛极尖,稍稍一瞥,便看到店小二在册子上登记:十升一百五十文银钱。

“你……登记错了吧!”

“就是这样,没错!”

店小二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傅倾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账簿瞧,一把将其合上。

他个头虽然消瘦,可气势却十足。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米都买了怎么还不离开?”

傅倾禾倒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们掌柜呢?”

“不在。”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店小二眸子里的狐疑越来越大,一双泛着精光的眸子,在傅倾禾身上来回端详。

他家掌柜,在女色上素来是一个混不吝的,该不会在外面招惹了哪家的小妇人吧!

这是被人堵上门了?

傅倾禾虽然察觉到他越来越怪异的眼神,却也没有多想,只是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起初,小二还会赶客。

后来,似乎认定了她是自家掌柜的风流账,倒也没有再多话,而是一门心思做生意。

半个时辰,约莫五六百升的成交量。

一升米多五文,十升米多五十文,一百升米多五百文,半个时辰差不多超出两千五百文。

两千五百文,等于二两半银子。

那么,一天能多收多少银子?一个月能多收多少银子?一年呢?


夸夸其谈的伙计,倏地眯起了眼睛。

他不大确定地瞟了傅倾禾两眼,眸中的谈性一点点消散,面上不见了刚才的殷勤。

“问东问西,您该不会消遣我吧!”

“你这自卖自夸的模样,该不会没人采购吧!”

“……”

伙计作为十里八乡的老阴影人,没有想到居然被人反将一军,脸色瞬间不好看。

“夫人了莫要砸本店的招牌,前一段时间文昌伯府可采购了一大批,那可都是现银。”

“是否有可靠的匠人推荐?”

“您这可就问对人了,文昌伯府的匠人还是我介绍的,那手艺没得说。”

“先按照两进院落的用量准备。”

“至于匠人,我要文昌伯府的原班人马,但凡有一点变动,那这生意便没有必要继续。”

听到两进的院落,伙计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

“明天一早,命人送到镇南侯府,届时会有人和你对接。”

傅倾禾说完,便离开了织屏阁。

压根没有看到,伙计那愣在原地的表情,也没有看到他额头渗出的冷汗。

——他刚才似乎做了了不得事情,怼了镇南侯府的人。

傅倾禾不知伙计内心的狂风暴雨。

因为,她刚走出纸屏阁不远,便看到宴辞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狭面相遇,二人好似陌生人一般。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内心亦是没有丁点波澜。

倒是一旁的公子哥,瞧着傅倾禾远去的身影,一双斜挑的桃花眼带着浓浓的趣味。

“惊鸿一瞥倾城色,擦肩而过芳香留,我瞧刚才那位姑娘,定然是一位美人。”

宴辞冷冷地扫了一眼发小,盯着他的眸子端详了良久,不咸不淡地挤兑了一句。

“你眼睛瘸了,没看到她梳得是妇人发髻?”

“你这就狭隘了,妇人发髻就不能唤姑娘了?在我的心中,所有的美人都是姑娘。”

“当心死在女人身上。”

“……宴小三,你今天是不是被疯狗咬了,怎么逮着谁都是一阵猛怼?我可没吃你家的米。”

桃花眼公子,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宴辞懒得搭理他,掏出手中的银票拍到他的胸口上,然后朝着傅倾禾的方向追去。

桃花眼公子握着手中的银票,站在街道上满是凌乱。

“你们说……他是不是被驴踢坏了脑子?刚才不是说好,一起去抱月楼的吗?”

其余几人可不敢如他一般埋汰宴辞,只是抿着唇角傻笑。

好在,他的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特别是手握银票的舒爽感,简直无与伦比的快乐。

“走……没了他,爷还不能乐呵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朝抱月楼而去。

宴辞淡出他们地视线后,便加紧脚步,追上了镇南侯府的马车,正好看到一旁立着的傅倾禾。

“你怎么出府了?”

“办点事情。”

“多大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去了一趟牙市,然后又去织屏阁选了纱纸,准备拾掇一下院落。”

傅倾禾斜眼看了宴辞一眼,脸上的笑意逐渐浓郁。

“世子爷不在府中怜香惜玉,这是准备学那些浪荡子的模样,寻花问柳?”

“……”

宴辞没有想到,傅倾禾居然猜中了几人的去向,神色间沾染了几分不自在。

只是,他素来是一个嘴硬的。

“不过是喝酒罢了,难道不可以?”

“可以!”

酒色便是刮骨刀,他若是早早掏空了身子,她的日子指不定更好过。

傅倾禾从未指望过,这个男人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世子爷既然另有去处,我便不叨扰了。”

她说完率先上了马车,岂料宴辞尾随而来,坐在了她不远的位置。

眸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

傅倾禾满肚子的不乐意,却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根,莫要让自己当场发作。

“你准备培养自己的人手?”

或许是气氛过于沉闷的缘故,宴辞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

“看来,文昌伯府确实不能成为你的助力。”

宴辞只是感慨了一句。

可在傅倾禾听来,却带着浓浓的讽刺,讽刺她无根可依,无枝可傍。

“青雅轩我可以交给你管理,但是莫要让文昌伯府的人插手,否则那钥匙早早交回来为好。”

“夫君,似乎很看不上文昌伯府。”

“你们傅家,有什么值得我看上?”

虽然话语扎心,可傅倾禾内心却也赞同。

她的父亲一辈子醉心诗情画意,也就那张貌比潘安的脸,换得自己的嫡母下嫁。

否则。

他这三世而斩的伯爵,如何攀得上顾氏这棵擎天大树?

至于自己的两位嫡兄,似乎完美继承了父亲的长处,也发扬了他的短处。

都不是读书科举的种子。

要不是,文昌伯府的后宅还算干净,她有时候都会担心,自己的嫡母会不会彻底黑化——拉着所有人陪葬。

京城的权贵提及文昌伯府时,都会有意无意地说一句。

“傅家啊!那是老天爷赏饭吃,一般人真心比不得!这伯爵之位,不就是用皮囊换来的?”

也不怪权贵们冷嘲热讽。

傅家之所以能迈进权贵的圈子,确实要感谢那位帝宠半生的姑祖母,是她为傅家争来了爵位。

“夫君之当初所以迎娶我,应当是乘势而为吧!”

“……你知道什么?”

宴辞的眼睛瞬间危险起来。

他当初明知道被人算计,可还是捏着鼻子迎娶傅倾禾,就是想彻底断了顾家的心思。

相比较傅倾棠那个嫡亲的外孙女。

傅倾禾与顾家的关系,显然要弱的多。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一些事情。”

上一世的遭遇以及兰氏若有若无的提点,都在说明一件事情,镇南侯府不愿意卷入夺嫡的纷争。

“顾家显然已经卷入了夺嫡之争,现在恐怕一门心思想要拉侯府入伙。”

“只是镇南侯府作为累世簪缨,显然不需要偏向任何一方,因为不管谁当了皇帝,都无法撼动镇南侯府的地位。”

所以。

当初换婚之所以那般顺利,恐怕不仅仅是傅倾棠插手,更有镇南侯府的推波助澜。

“我想问世子爷,镇南侯府可插手了换婚之事?”


“出尔反尔,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宴辞见过贪财不要命的,可没有想到一个世家女郎,居然也将这一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是乞丐窝长大的?

“侯府都是我的,我在乎这点?”

傅倾禾:“……”

她算是瞧出来了,宴辞对镇南侯府有执念,她以后还是莫要碰触他的逆鳞了。

她也不贪多,边角料就可以!

事实证明,宴辞的行动能力极强,第二天一早便将丹青坊的房契换成了傅倾禾的名字。

她刚欢欢喜喜地送走宴辞。

便看到年氏朝着她走来,后面的丫鬟,大包小包拿着一大堆补品。

“三弟妹,身子可有大碍?”

昨晚回府之后,年氏才听闻了宴清漓落水,也知道傅倾禾救人的事情。

“已经大好了,劳烦大堂嫂挂念。”

她一边迎着年氏进屋,一边让春华去准备茶水,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昨晚的事情。

瞧着屋内只有二人,年氏倒也没有藏着掖着。

“若不是七妹妹受罚,我还不知这里面的内情。”

昨晚上,除了那位足不出户的老封君之外,侯府的人怕是没有能睡安稳的。

她那身娇体软的七堂妹,这会儿还哭得和泪人似的。

“这事情和七妹妹应该没有关系。”

年氏见她较真,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事情确实和七妹妹没有干系,可大伯母心里不痛快,那么便有了干系。

“七妹和七弟的事情,你日后莫要在大伯母面前提及,免得恶了你们的婆媳关系。”

“这里,可是有内情?”见年氏犯难,傅倾禾亲自为她斟了茶水,“还请大堂嫂细说,免得我犯了忌讳。”

虽然,春华从奴仆们嘴中打探了不少消息,可终归不如年氏知根知底。

年氏有意亲近傅倾禾,略微思忖后倒也爽快。

“十四年前,大伯父从边境带回一房怀有身孕的妾室,怀着六妹妹的大伯母受了气,险些滑胎。”

“可不管大伯母是否愿意承认,那位妾室终归是凭着一对龙凤胎坐稳了姨娘之位。”

年氏说到此处,心中亦是唏嘘。

镇南侯府的男儿,离了这京城的软玉温香,自然也会有其他地方的女人靠上来。

大伯母的今日,何尝不是她的明日?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弟坠湖,虽然越瑶第一时间救人,可他还是昏迷了五天五夜。”

“听说,坠湖之后的三弟变得沉默寡言,身边侍候的奴仆除了越瑶之外全部被更换。”

傅倾禾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动,眸中露出几分沉思。

怪不得,宴辞将越瑶放在了心坎上,合着还有救命之恩。

这样的恩情傍身,傅倾棠也算输的不冤!

“又过了两年,三弟忽然跑进了柳姨娘的院落,亲手砸断了七弟的腿。”

傅倾禾:“……”

她一直以为,宴辞已经足够精神失常了,没有想到小时候的他更加凶残。

亲兄弟的腿,说断便断?

“同一年,柳姨娘病逝。”

年氏说到这里稍稍停顿,而傅倾禾亦是双眸微眯,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她们的姓氏换着写。

“再后来,七弟被送出京城,七妹妹虽然一直待在侯府,却像幽魂一般。”

“倒是六妹妹心善,对她颇为照顾;至于大伯父,大事上倒也一直护着。”

若不是大伯父暗中留手,这位尚未及笄的七妹妹,怕是一早便被大伯母许给旁人为妾。

要知道,这位瞧着空谷幽兰的大伯母可是杀伐果断之人。


可制止的声音尚未发出,那花瓣已经从天而落。

一旁的兰氏也微微有些傻眼,只是她情绪收敛的极快,倒是言不由衷地夸奖了一句。

“郡主赤子之心,怪不得陛下偏宠。”

宁王妃尴尬的脚趾扣地,可碍于场合也只能抿唇轻笑,状似轻松地嗔怪了一句。

“这丫头,就喜欢搞这些乱七八杂的花样,不过陛下倒是喜欢的紧。”

不管兰氏还是宁王妃,都提及到了圣人。

在座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场面异常的和谐。

安宁郡主瞧着这么多人夸奖,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

她就知道。

凭着自己打遍后宫无敌手的美貌,再加上如此高调的出场方式,定然能将那庶女踩在脚下。

京城第一美人,就是一个笑话!

只是不管内心多么开心,面上却始终克制,好似将优雅内敛刻在骨子里面一般。

宁王妃生怕她继续作妖,忙忙让人给她举办及笄礼。

等她两个小啾啾被打散梳在一起,宁王妃才松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叮嘱。

“今晚过后,你就是大姑娘了,日后要谨言慎行。”

“皇伯父说了,李家的闺女没有那么多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

“……”

宁王妃很想怼她一句,有能耐去皇宫行及笄礼,可帝王金口玉言的话,她也不敢辩驳。

只当是没有听到!

“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日后要学着如何管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贪玩了。”

“王兄说,她会送给我很多管账的婆子,我只管人就好,不需要管账!”

宁王妃的笑容,逐渐龟裂。

若不是场合不对劲,她都想拎着这丫头的耳朵教训,平时疯便罢了,今天怎么还这么疯?

“母妃,结束了吗?”

“结束了!”

她觉得继续叮嘱下去,她有可能会被气死,所以还是私下给她耳提面命为好。

“那么,我可以带着姐姐妹妹们,去看我后院的花圃吗?我可是准备了好久。”

“去吧去吧!”

宁王妃眼不尽心不烦,挥手让小辈们自便,不必留下来陪她们这些长辈唠嗑。

“对了,王兄在外院还准备了好多节目,我可以带着她们过去凑热闹吧!”

“嗯!”

这本就是今晚的另一个目的——给京中未婚男女们一个相看的机会。

宁王妃自然不会拒绝。

就在众人以为,这位小祖宗会顺利退场时,她忽然跑到了兰氏身边,抱住了后者的胳膊。

“兰姨,我还不认识宴辞哥哥的新夫人呢!您,不给我介绍介绍?”

安宁郡主软糯的声音,散开的那一瞬。

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尤为精彩,目光或明或暗地飘向傅倾禾,想要瞅一瞅她的神色变化。

却见其像是庙里的塑像,脸上不见丁点波澜。

兰氏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傅倾禾身上,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倒也颇为满意。

——也算是稳重自持。

“禾儿,这是安宁郡主,我一直将其视作半个女儿,你日后也要将其当作亲妹妹一般。”

听到兰氏的介绍,傅倾禾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站起身子朝着她行了一礼。

“母亲放心,儿媳定然将其当作亲妹妹一般疼爱。”

兰氏亲自站队,傅倾禾应对得体,众人看戏的神色瞬间淡了一些。

真是一场无聊的宴会。

安宁郡主也没想到,兰氏会如此回护傅倾禾,一点添油加醋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她不自然地瘪了瘪唇角,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兰氏的胳膊,声音甜美而又软糯。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世子夫人。

可坊间传言,她拥有芙蓉颜,娇花貌,神似洛神,体态轻盈,端的是花间绝色,人间一流。

这女人虽然打扮的朴素,可她长得一点都不朴素。

看到自家掌柜仍旧像是蛮牛似的,拉也拉不住,小二心里面暗暗叫苦。

倒是一旁的春华,踮着脚尖绕到越焘的身后,抄起一旁的木凳,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越焘圆滚滚的身体,直挺挺地杵在地上。

小二哥瞬间愣在了当地,满是愕然地望着春华,巧舌如簧地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傅倾禾瞧着她这勇猛如虎的操作,眼皮忍不住掀了掀。

——额,是一个干大事!

傅倾禾给了马夫一两银子,让他去顺天府尹报案,而她也不去管躺尸的越焘,一门心思扑在账本上。

小二被春华盯得死死的,哪里都去不得。

只是,他素来是一个灵醒的。

借着尿遁的机会,倒是寻到了可以信任的伙计,让他去镇南侯府传口信。

傅倾禾看着鬼祟的人影离去,倒也没有任何的阻拦。

——这场戏若是没了越瑶,那得多无聊?

当然,宴辞或许也不会缺席。

她一边看着粮铺的账本,一边和小二哥唠嗑,问得都是一些颇为刁钻的问题。

“这些年借着镇南侯府几个字,没少赚吧!”

“……那都是大家给面子,这才稍有盈利。”

“听说,粮铺经营的极好,每次账务也没有亏损,我还以为是经营有方呢!”

傅倾禾这话倒也不假。

她当初看到送到府上的账簿时,确实颇为诧异。

在一水收支平衡,略有亏损的账簿中,越焘送来的账簿就格外的显眼。

不仅没有亏损,而且是几个铺子中收支最稳定的一个。

本以为——

这里面,应该有越瑶拆东墙补西墙的蛛丝马迹,可事实却被越瑶插手还让人心惊。

一个小小的粮铺掌柜,居然也能代表镇南侯府了?

到底是镇南侯府积威已久,还是这些人都傻的要命?

听出她话里话外的嘲讽,小二哥也是满脸尬笑。

若是没有先前卖米的事情,他指不定还能寻到借口找补,可现在说什么都站不住脚跟。

“世子夫人,咱们店铺的米都是从汴梁而来,不管是运输还是质地都需要成本,这价格自是比旁的贵一些。”

若是不知道傅倾禾身份,他还能用镇南侯府的名义威逼恐吓,让她莫要多嘴多舌。

可现如今,除了装傻充愣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既然是成本,怎么没有登记在册?”

傅倾禾的手指慢悠悠地敲打着账簿,他之前登记的时候自己看的分明。

“咱们这店铺平时也需要交接权贵豪门,所以越五爷便抽取了一部分做备用,也算好钢用在了刀刃上。”

“……你倒是一个人才。”

相比较那酩酊大醉的越五爷,这位看上去瘦小精明的伙计,或许才是这个店铺的运转核心。

——真正的,长了一副商人的嘴脸!

听着傅倾禾连嘲带讽的话,小二哥此时尴尬不已,那脚趾头都快将自己的坟墓抠出来了。

“平时,越瑶可来得勤快?”

“越姑娘,不常来。”

“越焘,经常白天醉酒?”

“偶尔。”

“你挺谨慎的。”

“是!”

小二哥声音落地后倏地醒悟,第一时间看向傅倾禾,却见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他警铃大作,打起十二分精神。

傅倾禾瞅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失去了细聊的心思,开始专注面前的账簿。


“你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好歹也是宗室贵女,我若是不去,免不了落人口实。”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凑热闹。

可安宁郡主的及笄礼,将会是京城范围内,世家贵妇们的一次聚集。

她就算不喜欢,也得去。

“再者说,母亲那边已经传了话,到时候,让我陪着她一同前往。”

宴辞一脸兴致缺缺,显然不想深谈。

傅倾禾倒也没有在纠结请柬的事情,而是颇为诧异地盯着宴辞,目露狐疑。

“你这是东窗事发,被越姑娘清算了?怎么一脸倒霉相?”

听着她的话,宴辞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就应该知道,她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然也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作风,他也狠狠戳着傅倾禾的肺管子,免得她膨胀了。

“爬床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傅倾禾:“……”

瞧着傅倾禾瞬间冷淡的神色,宴辞像是掐住了她的七寸一般,不停地发起攻击。

“这么久了还没有证据,你该不会贼喊抓贼吧!”

“世子爷是在越姑娘那里受了气,跑到我这里找场子来了?”

越焘的事情虽然做得隐晦,可越瑶不是一个傻子,定然是猜出了几分真相。

就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是如何安抚的。

“您若是不会安抚人,我一会儿亲自过去瞅一瞅?别的不说,保准你今天能进她的门。”

“……希望你的能力和你的嘴一样利索。”

“还请世子爷拭目以待。”

宴辞本就心里面不畅快,又在傅倾禾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看谁都自带三分邪气。

紧跟在他身后的罗遇深受其害。

“世子爷,怎么这是去哪里?”

“林五郎不是要去抱月楼吗?还不去准备。”

“……”

罗遇一个头两个大。

回府之前,自家世子才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林五郎的邀请,这会儿赶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怎么,有问题?”

瞧着自己忠心不二的随侍,一脸犯难的表情,宴辞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和自己过不去。

“没……没问题,小的这就去准备。”

傅倾禾没时间去刺探宴辞的去向,倒是越瑶得知后摔了好几个杯子。

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的!

安宁郡主及笄礼到来的那一日,兰氏领着侯府的女眷,浩浩荡荡地前去赴宴。

五六辆马车,三四个即将及笄的女郎。

傅倾禾只是稍稍瞄了一眼,便已经猜中了兰氏的心思。

这恐怕不是一场简单的赴宴,更多的是想要将家中的女眷带出去,给当家夫人们相看。

毕竟,都到了适婚的年龄。

与傅倾禾同车的,是镇南侯府的大少夫人年氏,瞧着温婉和善,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

只是。

她似乎天生气血不足,甫一上车便病怏怏地靠在车壁上,说话也有气无力。

“大堂嫂身体不适,倒也没必要强撑着。”

镇南侯府的老封君尚在,所以一大家子暂时并未分家,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

宴辞在这一代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位堂兄。

那位二堂兄身体羸弱,一直在江南静养;至于大堂兄,听说不久之后将凯旋而归。

“妍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婆母和公翁走得早,我这当长嫂的总归要为她相看一番。”

年氏,虽然出身武将世家。

可浑身上下,瞧不出一点武人的影子,倒像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贵女。

“八妹妹能遇到大堂嫂,也是她的福分。”


兰氏手握内宅权柄,不是睁眼瞎。

今儿一大早,便听到宴辞半夜离开婚房,在越瑶门前对着皎月守了半宿的闲话。

她知道,这是长子想要给越瑶造势。

只是,他如此行事将新婚妻子置于何地?

“是儿媳做得不够好,这才惹了夫君的厌烦,儿媳并不觉得委屈。”

傅倾禾将自己的姿态压得极低。

不管宴辞是对是错。

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兰氏面前诉苦告状,否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毕竟,她是宴辞的娘亲,而不是自己的。

兰氏瞅着她这温婉内敛的模样,心下闪过些许满意,虽是庶出倒也还算拎得清。

既然是一个聪明的,那么自己也不能无动于衷,顺手将镯子摘下来,套在傅倾禾的手上。

“这是我出嫁时,你外祖母给的,今儿便送给你了,希望你能传给未来的儿媳妇。”

兰氏看似在开玩笑,可傅倾禾却不会将这话当作玩笑。

——新婚第一天,她便被长辈催生了!

虽然心里毫无波澜,可面上还是要表现的羞涩难当,一张小脸被她勾勒的娇艳欲滴。

像是白里透红的大桃子。

兰氏知晓新妇面薄脸嫩,倒也没有继续多说,而是同她说起了镇南侯府的诸多事情。

傅倾禾全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因着有人捧场,兰氏越说越兴奋,直至丫鬟兴冲冲地跑进来,她这才止了话头,看向小丫头。

“怎么了?”

闻言,那丫鬟先是暗搓搓瞄了傅倾禾一眼,然后踱着小步子靠近兰氏耳语。

兰氏的眉眼,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只见,她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几案上,空谷幽兰的性格愣是被逼得口不择言。

“孽障,他是不是想让镇南侯府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瞧着她戾气甚重的模样,傅倾禾便知道宴辞那边整出了幺蛾子,倒也不好装聋作哑。

“母亲,可是夫君惹您生气了?”

兰氏不想当着傅倾禾的面埋汰宴辞,稍稍收敛了怒火,随意应付了两句,便打发她离开。

等傅倾禾的背影淡出视线。

兰氏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脾气,案几上的茶盏被她狠狠扫出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人将那逆子绑回来,我要打断他的腿。”

一旁立着的老嬷嬷知道兰氏的脾气,也知道宴辞的脾气,唯恐两个人的关系继续恶化。

“夫人,世子爷的脾气您也知道,可不能和他硬着来,还是要从长计议。”

“大婚第二天,陪着通房丫鬟回家探亲,这孽障打谁的脸呢?真当文昌伯府是泥捏的?”

兰氏越说越气,双手狠狠捶着案几。

“你去找那逆子,他若是继续这般横行无忌,我便将那小蹄子发卖了,以免害得家宅不宁。”

兰氏顾及侯府的颜面,本想秘密将他带回来,可宴辞却不是一个低调的主。

——折返侯府时。

不仅带着越瑶走了正门,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自己陪她回家探亲一事。

傅倾禾听闻此事,莞尔一笑。

她并未将这闹剧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这股邪风,最终还是刮到了她面前。

——因为,事主负气而来。

宴辞进门时拉着一张驴脸,阴鸷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杀气。

“傅倾禾,你是不是背后告状了?”

“……没有。”

“你没告状,母亲会发那么大的火?”

闻言,傅倾禾终于抬起头来。

当她看清宴辞身上被竹鞭‘眷顾’的痕迹,原本紧抿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起来。

——怪不得,脾气这么坏!

宴辞打小习武,感官胜于常人,自是捕捉到了她蜻蜓点水的轻笑,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你笑什么?”

傅倾禾并未理会他暴躁的狗脾气,而是重新坐好,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瞧着她这装腔作势的姿态,宴辞的鬓角直突突,他就没有见过这么虚伪做作的女人。

文昌伯府好歹也是诗书传家,怎么就养出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来?

爬客人的床,她算哪门子世家贵女?

背后告黑状,她算什么大家闺秀?

想到越瑶最近几日郁郁寡欢的模样,宴辞终于露出了獠牙:“傅倾禾,我要纳瑶儿为妾。”

“哦!”

轻描淡写又夹杂着凉薄的回话,让宴辞的眉头紧绷。

他怀疑傅倾禾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再次重复强调:“我是说,我要纳越瑶为妾。”

“嗯,我还没聋。”

傅倾禾当然知道宴辞的心意,甚至比他更清楚,他为了越瑶有多么决绝与狠辣。

上一世,傅倾棠不愿意他纳妾,可结果呢?

他远赴边境,硬生生拼出一条封妻荫子的血路,让一个丫鬟跻身平妻,得了诰命。

——反观嫡姐傅倾棠。

纵使顶着文昌伯嫡女的身份,也无法避免世人的闲言碎语,最后枯死在内宅之中。

身为嫡女尚且那般结局。

她这爹不疼娘不爱,嫁妆等于无的小庶女,若是失去了镇南侯府生存的根基,结局会是什么?

想到日后大厦将倾的文昌伯府,傅倾禾不敢去赌。

“等回门之后,我会着手此事。”

傅倾禾话里话外不乏交换之意,而宴辞得了想要的承诺,倒也乐意卖她一个面子。

“回门那日,我会与你同去。”

双方三言两语,便达成了短暂的共识,而兰氏那边则梗着脖子,像是蒸熟的大虾。

“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冤孽。”兰氏单手顺着气,“你瞅一瞅京城的世家子弟,哪一个比他更混账?”

为她捏肩的老嬷嬷,一时不好接话。

她家世子爷允文允武,任谁都要夸赞一句麒麟子,奈何在情爱上却是一个拎不清的。

这满京城的世家贵女任其挑选,可他却偏偏对比他大六岁的贴身丫鬟上了心,白白让人笑话。

“您也莫要过于忧心,如今世子爷已经娶妻,世子夫人瞧着是温婉恬静的性子,应当能让世子爷收心。”

老嬷嬷的话并不能给兰氏解忧。

傅倾禾虽然表现得温婉贤良,可她爬床的事迹历历在目,她很难将其视作纯良之辈。

指不定,又是一条滑不溜手的黑泥鳅。

不过——

良善无脑的人,若是入了镇南侯府后宅,怕是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越瑶那小蹄子又在装可怜?”


轻薄的纱衣包裹的她凹凸有致,刚刚沐浴的容颜,好似出水芙蓉。

——瞧着,尤为娇艳。

傅倾禾端坐在梳妆镜前,仔仔细细地描摹着自己的眉眼。

不可否认,她的这张脸确实长得极美。

就算是性格刁钻的祖母,虎毒食子的父亲,也从未否认过她傅家女的身份。

因为,她的这张脸像极了傅家人。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铁证,她的父亲对她尤为不喜,恨不得她从未在这世上走一遭。

“父亲,你到底有多恨我?”

傅倾禾嗤笑不已。

他管不住醉酒的自己,被自己的姨娘趁机爬床,却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又何其无辜?

若是有选择,她宁愿不要这张倾城绝艳的容颜,也不愿意成为他的女儿。

宴辞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用金钗划着镜中的人影,英挺的剑眉猛地紧蹙。

“你疯了?”

听到宴辞的声音,傅倾禾才像是从癔症中醒来,手中的金钗骤然落地。

‘哐当’的声响,尤为清脆。

傅倾禾眼疾手快,想要捡起金钗,可一旁的宴辞却比她更快,先她一步握住了金钗。

瞧着钗头上淡淡的血迹,他本能地看向她藏在背后左手。

“把手伸出来。”

傅倾禾:“……”

就在她寻思着,如何蒙混过关时,宴辞已经一把扯过她的左手,眸色越来越深。

“你在自残?”

“没有。”

傅倾禾矢口否认,她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疯子,特别是镇南侯府的人。

“那,这算什么?”

宴辞指了指她的手掌心,那一抹流动的红色,也不知道刺了谁的眼。

“是我不小心伤到的。”

傅倾禾担心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咸不淡地斜睨了他一眼,声音隐隐夹杂着几许好奇。

“世子爷这般关心我,莫不是喜欢上了我?”

“……你脑子,没毛病吧!”

宴辞眸中忧色渐深。

他在门口驻足的时候,便看到她不太对劲,和一面破镜子较劲,如今更是得了臆想症。

“您大半夜的,屈尊降贵来此,有何贵干?”

傅倾禾也没心思和他掰扯,直奔主题。

“粮铺的账簿,以后重新造册,以前的事情便权当没有发生过,日后莫要再提及。”

“……所以,越焘是不想破财?”

“他平素大手大脚惯了,也没攒下几个。”

他本意是想要让他将贪墨的吐出来,可派人去越家才发现,他并未带回多少财物。

就算卖了越家人,恐怕也凑不齐。

傅倾禾不知他心中所想,以为他被越瑶灌了迷魂汤,所以语气相当的恶劣。

“世子爷何须同我叮嘱,粮铺是您的财物,自然该由您做主。”

“我虽是您明媒正娶的发妻,不过是一个管账的伙计,哪有发言权?”

“……你倒是记仇!”

宴辞颇为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财物的事情就此作罢!”

“只是,他既然敢对你生出觊觎之心,那么自然要付出代价。”

傅倾禾眼睑半敛,眸色甚是诧异。

她那漏洞百出的嫁祸之词,自然瞒不住宴辞,本以为他会兴师问罪,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安抚。

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你虽生性狡诈,却也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妃,被人欺辱了,镇南侯府自然会是你的后盾。”

“只是,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撒谎,我会忍不住捏碎你。”

宴辞希望傅倾禾能撑得起世子夫人的身份,却又不喜欢她将一身算计放到他身上。

“我会控制自己的。”

“……”

宴辞盯着傅倾禾看了好一会儿。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难道就不能说两句讨喜的话,非要气死他不成?

“手上的伤口自己处理了,免得让人觉得镇南侯府苛待了你。”

“好!”

宴辞将金钗搁置在一旁。

他没准备在傅倾禾的屋中久留。

那股若有若无的芳香,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面钻,身体似乎也有几分蠢蠢欲动。

距离拉远之后,那股感觉才逐渐蛰伏。

“你刚才,真的没事?”

瞧着他旧事重提,傅倾禾的脸色不是很好,像是赶苍蝇似的朝着他挥了挥手。

“多谢世子爷关心,我好着呢!”

宴辞眸中略显狐疑,却也没有继续探究。

等他离开后,傅倾禾平淡如水的神色变得波涛汹涌,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左手。

若不是宴辞进来。

她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也不会联想到癔症发作。

以前癔症发作的时候,夏荷都会守在她的身边。

可自从重生后,她也不敢将夏荷放在身边,没想到却被宴辞碰了一个正着。

希望,他尽快忘记今晚的事情。

宴辞是一个行动派。

傅倾禾还没来得及,将店铺的账簿重新收拢,便听到越焘离开京城时碰到了山匪,摔断了腿。

“这么狠吗?”

傅倾禾略显诧异。

她本以为,宴辞只是嘴上放狠话,没想到一鸣惊人,下手又快又狠又准。

——着实,让人不敢置信!

“越瑶呢?”

她现在很想知道,越瑶是何感想。

春华一边给傅倾禾梳妆,一边将自己听来的消息说给她听,木讷的脸庞映着一丝浅笑。

“据说,越姑娘生了大病,现在卧床不起。”

傅倾禾挑挑选选,将一根缕空的簪子固定了发髻,笑着叮嘱春华。

“一会儿,派人过去瞅一瞅,怎么说也伺候了世子爷多年,这情分咱们得记着。”

“诺。”

傅倾禾随口嘱咐了一句,便将全部心思,放在登门拜访的事情上。

她已经给傅倾棠递了拜帖,若是再不登门怕是要‘失礼’了。

青雅轩,越瑶住在东耳房。

或许是越焘的事情给了她沉重的打击,脸上不见一点血色,满是难掩的苍白。

“越姑娘,你好歹吃一口!”

一旁的小丫鬟瞧着她紧咬牙关,眼中亦是无奈,这么大的人了,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世子爷呢?”

“今日轮到世子爷当值,这会儿应该还在宫中。”

镇南侯府乃武勋之家,大部分家族子弟投身军营,他们的世子爷更是被帝王看重。

也就是成婚才有了几日的闲暇,否则平素忙碌的紧。

“他是躲着我吧!”

“越姑娘,你也别多想,世子爷待你终归是不同的,莫要和他置气。”

“置气,我敢吗?”

越瑶自嘲不已。

他确实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免了她兄长贪墨的银钱,可转身便废掉了她兄长的腿。

外面的人都在传,这是盗匪所为。

可她心里面清楚,这里面定然有宴辞的授意。

仅仅,只是因为兄长对傅倾禾出言不逊,他便用如此狠辣而决绝的手段?

生死相许的真夫妻,难道就这么难缠吗?

“世子夫人呢?”

“据说,探望她长姐去了。”

“探望傅倾棠?她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上一世。

姐妹身份互换的真相,没有大白于天下时。

傅倾棠高傲的像是凤凰,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傅倾禾,生怕脏了自己的眼。

姐妹身份互换的真相,被人揭开后。

傅倾棠虽然没了以往的高傲,可还是和傅倾禾不对付,最后文昌伯府只能以嫡女的身份让其远嫁。


宴辞心里虽起狐疑,可也没有直接询问,而是饶有兴致地问起了她的目的。

“你在等谁上钩?”

“愿者自然会上钩。”

鱼饵已经撒了出去,自然要给傅倾棠咬钩的时间。

傅倾禾不紧不慢地斜睨了宴辞一眼。

瞧着他快要散到肚脐眼的衣服,再瞅一瞅面红耳赤的小丫鬟们,唇角微勾。

“世子爷倒是大方的紧,尽干这卖肉的营生。”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宴辞嘴上虽然强硬,出府之前却也换了一套正经的衣服,没了之前的懒散随意。

坐上马车后。

宴辞像没骨头似的斜靠在卧榻上,内敛的眉眼时不时从傅倾禾身上扫过。

一张倾城绝艳的脸,愣生生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浑身上下散发着诡谲,让人无法用常理窥探。

“你在看什么?”

假寐的傅倾禾,终于忍不住他的打量,所以说话也带了些许气性儿。

宴辞没有丁点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始终保持着死鸭子嘴硬的优良作风。

“怎么,不能看?”

“……”

傅倾禾本以为。

经过两世的打磨,她应该能做到心如止水,却没有想到能碰到宴辞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良好的修养,一直在破防线上蹦跶。

“长得,也没有传言中好看。”

宴辞嘟囔了一句,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

傅倾禾:“……”

若是目光能杀人,宴辞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被射成了筛子,免得活着浪费空气。

宴辞像是没有看到她利箭似的眸光,而是单手抬着右脸颊,另一只手敲着面前的小几。

“当初,你与时安远定亲之日。这京城的世家公子,可没少借酒消愁。”

他虽然不在此列,却好巧不巧地碰到过几个。

那个时候,他便觉得这素未谋面的傅家女郎是个祸害。却没想到,这祸害最终落到了他的头上。

傅倾禾的眸中的愤怒,逐渐转变为讥讽。

世家公子?

他们瞧上了她的容颜,却瞧不上她的出身,一个个都想纳她为妾,从未想过娶她为妻。

若不是,她抢先一步选中了时安远。

她甚至不敢想象,她最终的结局会有多悲惨!

“不过是一些有色心没色胆的花架子罢了,他们怕是配不上世家子的称呼。”

宴辞双眼微眯,眸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听说,时安远那桩婚约,是你主动应下的?”

“是。”

时家与文昌伯府本就有往来。

时安远作为二兄的好友,是她为数不多能接触到的外男,一来二去自然被她瞄上了。

平心而论,时安远的秉性不算坏。

他曾为她千里求药,也曾为她流血流泪,更为了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只是这些小情小爱,终究抵不上他逆流而上的野心。

当他第一次将上司送的妾室带回来时,傅倾禾便明白,二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像泥塑似的为他守着后宅,而他则为她遮风避雨。

瞧着傅倾禾,提及时安远神色恍惚的模样,宴辞的眸子掠过冷光。

“所以,那晚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做得?”

“不是。”

傅倾禾斩钉截铁的言语,并未让宴辞的神色有太大的好转。

若是。

傅倾禾为了攀附镇南侯府的高枝儿,做了爬床的事情。

那么,只能说她德行有亏。

可若是被别人算计,两个人睡在了一起。

那么,傅倾禾心里面是不是还揣着时安远?

宴辞发现,相比较前者,这后者貌似对他更加不友好,也挑战着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瞧着宴辞越来越臭的脸色,傅倾禾以为他想起了那晚的情形,眸中难掩急迫。

“没有!”

宴辞瞪了她一眼,便继续躺在那里摆烂。

傅倾禾虽然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懒得搭理,掀起帘子瞧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相比较这边的诡异,傅倾棠那边却紧张无比。

“你是说,那只耳环落到了风月之地?”

傅倾棠猛地站起来。

她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却也明白闺阁女郎的物件,不能轻易丢失。

更何况,还被傅倾禾盯上了。

“是,这会儿二姑娘怕是已经赶过去了。”

夏荷一脸忧心忡忡。

当日,她听信了大姑娘的话,在二姑娘的房间点了助眠的药物。

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搬到了外院的厢房。

只是当时夜黑风高,大姑娘的耳环不知去向,后来寻了许久也没有头绪。

谁能料到,居然被那匠人捡了去。

“你先回去,此事我已知晓。”

“可……可是二姑娘,似乎已经开始怀疑奴婢了,长此以往下去,奴婢担心事情会暴露。”

“你在威胁我?”

傅倾棠声音拔高了两个度,眸中厉色尽显。

“你别忘记了,你一家人可还在文昌伯府当差!莫要自误。”

傅倾棠也没有时间陪她继续逼逼叨叨,随意套了幂篱便离开了时家。

这里距离抱月楼,可要比文昌伯府近的多。

只要她能赶在傅倾禾前面找回耳环,那么这件事情仍旧死无对证。

——就算她怀疑,又能如何?

傅倾棠倒也没有蠢到亲自露面,而是让自己的奶兄去寻翡翠,想要赎回耳环。

只是那人甫一露面,便被宴辞逮了一个正着。

“我还以为是一条大鱼呢!”

宴辞也不管他的身份,将其提溜着扔到傅倾禾面前,然后自己钻进了马车。

傅倾禾看到孟正的时候,倒也没有多少诧异。

她的嫡母与父亲,最是偏爱傅倾棠,自然是想要将最好的都给她。

孟家是嫡母从顾家带来的家生子,孟正打小便当傅倾棠的左膀右臂培养。

就是为了,日后成为她的陪房。

“你怎么在这里?”

孟正被宴辞提溜出来,便知道事情要坏。

看到傅倾禾之后,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夏荷,是她故意放出来通风报信的。

若是仔细思索,他定然能瞧得出二姑娘的用意。

只是,耳环的事情兹事体大,他与大姑娘就算明知道山有虎,也要试着闯一闯。

就在他满脑子搜索着说辞时,忽然有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是我让他来办事的,二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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