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娘亲,
那我弃权!
花云深
今日,我没了娘亲。
你也是!
歉我不会道,门印我也不想要。
这儿,不再是我的家了。
咔嚓——
木杆断裂的声音。
雪压得一旁本就残破的油纸伞彻底断了,
犹如我对他们父子俩仅存的一丝丝希望。
破落的油纸伞上已然雪落层层。
遮住了原先鸳鸯戏水的图案。
当初。
这伞上的图是花崇亲手绘制、我亲手涂染的颜色,他捧着伞,嘴里嘟囔嫌弃这伞不够阳刚。
手上动作却小心翼翼。
此后,无论是多重要的场合,他身后侍从,都会不要脸地背着这把粉墨晕染的伞。
大荒之内,无人不知他爱妻如命。
可后来,他的那一把,因我嫌他借给江怜怜,和他大吵大闹,
他气急将伞扔向院子,命人焚成灰送还给了我。
夜色漆黑,殿外的长明灯烛影摇曳。
我灵力低微无力御寒,周身几近冻僵。
冻僵也好,就,不会疼了。
我忍着麻木咬破手指,画了焚灭符。
闭上眼,决然抛向了地下的油纸伞。
火红色的光,连同那美好的回忆。
消失在一片雪海中。
雪花有情恋纸伞,纸伞无意承落花。
既然无意,又何须留着?
这多年来我一直拿它当做宝贝。
现在想来
或许,我早该烧了!
我要烧的,是一切属于我和他的。
包括我们的爱…
他们仗着我的爱,肆意践踏我的一切,笃定我不舍离开。
背叛欺骗凌辱谩骂不信任……
既然我的痛苦喜乐,你们都不在乎,
那以后也不需要在乎了…
雪花不知疲倦飘落,
我仿佛听见当初那对有情人的誓言。
男子握着女孩的手,诚恳地说:“阿雪!嫁我好吗?以后每一场雪,我都会在你身旁,不管多遥远,哪怕生死两隔。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定能共白头。”
女孩感动落泪,“好!若你食言,我可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花崇,你食言了!
我艰难向前抱起娘亲,身下鲜血不住流出,沿爬痕蜿蜒成血色的河。
悲痛伤及心脉
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
在无边的惨白中,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