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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顾喜喜慕南钊最新章节

易小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顾喜喜略微思忖,倏而双目圆睁看向慕南钊。慕南钊颔首,“就是你想的那样,有人故意推落石块。”“虽然他做的太过粗糙,很可能并未提前布局,只不过临时起意。”“但那人想要你的命,应是确凿无疑了。”他继续吃粥,顾喜喜则垂眸思索。屋内出奇的安静,甚至能听见勺子与碗极其轻微的碰撞声。慕南钊慢条斯理的吃完,用帕子擦拭嘴角,“生死大事,你一个姑娘家害怕也正常,不过有我在……”话没说完,顾喜喜猛地站起来,“一定是他!”慕南钊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抬起头看她,“你知道凶手是谁?”“顾铁柱。”顾喜喜恨恨地说出这个名字。“除了他和他那一家子,我最近从未与人结怨。”从前的顾喜喜在村里只有被人明嘲暗讽的份,她没本事也没那个心眼欺负别人,自然没有什么仇人。而近期...

主角:顾喜喜慕南钊   更新:2024-12-23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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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喜喜慕南钊的女频言情小说《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顾喜喜慕南钊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易小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喜喜略微思忖,倏而双目圆睁看向慕南钊。慕南钊颔首,“就是你想的那样,有人故意推落石块。”“虽然他做的太过粗糙,很可能并未提前布局,只不过临时起意。”“但那人想要你的命,应是确凿无疑了。”他继续吃粥,顾喜喜则垂眸思索。屋内出奇的安静,甚至能听见勺子与碗极其轻微的碰撞声。慕南钊慢条斯理的吃完,用帕子擦拭嘴角,“生死大事,你一个姑娘家害怕也正常,不过有我在……”话没说完,顾喜喜猛地站起来,“一定是他!”慕南钊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抬起头看她,“你知道凶手是谁?”“顾铁柱。”顾喜喜恨恨地说出这个名字。“除了他和他那一家子,我最近从未与人结怨。”从前的顾喜喜在村里只有被人明嘲暗讽的份,她没本事也没那个心眼欺负别人,自然没有什么仇人。而近期...

《村里发夫君?我一文钱买了个摄政王顾喜喜慕南钊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顾喜喜略微思忖,倏而双目圆睁看向慕南钊。

慕南钊颔首,“就是你想的那样,有人故意推落石块。”

“虽然他做的太过粗糙,很可能并未提前布局,只不过临时起意。”

“但那人想要你的命,应是确凿无疑了。”

他继续吃粥,顾喜喜则垂眸思索。

屋内出奇的安静,甚至能听见勺子与碗极其轻微的碰撞声。

慕南钊慢条斯理的吃完,用帕子擦拭嘴角,“生死大事,你一个姑娘家害怕也正常,不过有我在……”

话没说完,顾喜喜猛地站起来,“一定是他!”

慕南钊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抬起头看她,“你知道凶手是谁?”

“顾铁柱。”顾喜喜恨恨地说出这个名字。

“除了他和他那一家子,我最近从未与人结怨。”

从前的顾喜喜在村里只有被人明嘲暗讽的份,她没本事也没那个心眼欺负别人,自然没有什么仇人。

而近期只有顾老三、顾大爷两家。

顾大爷最宝贝的菜地被烧了,他都不敢跟顾老三鱼死网破,要说他杀人,一来缺乏体力,二来他没那个胆子。

慕南钊沉吟道,“最近倒是没见顾铁柱在村里走动。”

“按说……他的腿应该长的差不多了吧。”

顾喜喜也想到了救援当时的一个情形。

明明她这边不缺人手,顾青叶却非要往跟前挤。

这倒没什么,顾青叶自小就是人见人夸的好姑娘,只要是能挣得好名声的地方绝少不了她。

可巧合的是,顾青叶前脚刚走开,石头立刻从天而降。

顾喜喜将这段说了出来,问,“你觉得会不会太巧合了?”

两人对视一眼,已将顾铁柱定为了头号嫌疑人。

接下来就是求证,想方设法寻找证据。

老郎中和张婶今晚就在灶房吃的饭。

张婶刷锅时,老郎中把五枚铜钱放在灶台上,“钱不多,你收着吧。”

张婶讶异,“不年不节的你给我钱作甚?”

老郎中道,“这些是村长给的诊金,我成日在这白吃白喝,有心分担些家用吧,只羞愧这么多年来仍身无长物。”

他停顿一下,笑了笑,“我知道这点小钱远抵不了我的吃喝用度,更别说你跟喜喜对我关照有加,是多少钱也衡量不了的。你若是嫌弃……”

张婶飞快地将五文钱拿起来,“好了好了,我收!”

“我要是再不收下,还不知惹出你多少见外的话!”

“等会儿我跟喜喜说一声,她是一家之主,我收了她师父交的家用钱,该让她知道。”

老郎中咧嘴笑了。

次日,老钱天刚亮就起床了。

老郎中让他从今日早睡早起,晨起吃东西之前,最好锻炼筋骨,以活络血脉。

老钱严格履行医嘱,打了一套年轻时学的五禽戏。

可惜太久不练,动作记的不齐全,做起来也不标准。

顾喜喜敲门时,老钱刚做到金鸡报晓。

他颤颤巍巍保持姿势,不耐烦地吼:“谁啊?”

顾喜喜应了,“钱叔,是我,顾喜喜。”

老钱急忙收势,呼吸吐纳。

他一边飞快地整理仪容,脸上已经布满笑容:“是喜喜来了?稍等啊,叔马上给你开门!”

门开了,顾喜喜还没来得及说话,老钱先转头向院子里说:

“孩儿他娘,喜喜大侄女来了,你炒个香葱鸡蛋,让喜喜在这吃了。”

钱大婶推开灶房窗户,笑盈盈答应一声,又热情招呼顾喜喜:

“正好我刚蒸了一锅韭菜包子,放了剁碎碎的小虾干和豆干,好吃着呢,喜喜一定要多吃几个!”

夫妻俩诚心留饭,顾喜喜忙不迭地摆手,不得不扯了个小谎。

“不用麻烦婶子,我来之前在家已经吃过了。”

老钱知道顾喜喜一大早登门,必定有要紧事。

他朝妻子摆摆手,“你先做饭,我跟喜喜说几句话。”

老钱又请喜喜进屋喝茶。

顾喜喜说,“孩子们恐怕还没起床,我就在这说吧,三两句话的事儿。”

片刻,老钱狂喜道,“你们家陈方愿意教孩子们读书?”

顾喜喜颔首,“他是这么说的。”

“就是村塾的选址,还有招募学生之事……”

老钱会意,“你放心,只要有教书先生,剩下的一切好办,全包在我身上。”

他忽然面向顾喜喜,郑重行了一礼。

“我替花池渡村人,多谢你和陈方,哦不,应该叫陈先生。”

顾喜喜微微错愕,继而诚恳道,“钱叔莫要行此大礼。”

“我也是花池渡村的人,村里能越来越好,我自然乐见其成。”

老钱动容道,“好孩子,好。”

“至于陈先生,还请你转告他,等我择个良辰吉日,正式登门行请先生之礼,陈先生在花池渡村应该受尊重,绝不能委屈了他。”

顾喜喜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吧。

转念想自己一个中间人,实在没必要替慕南钊做这个主。

于是她便说这就要回家了。

这时,钱大娘子却追出来,不由分说把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塞给顾喜喜。

“拿回去,让家里人都尝尝我的手艺。”

老钱也笑着说,“别推辞,不然你婶子要不高兴了。”

顾喜喜只得收下,“多谢婶子,多谢钱叔,回头我把盘子送回来。”

她端着包子往回走,心里暖暖的。

这种邻里之间相互分享食物的温情,她小时候住在大院里也曾体验过。

家门口前的小路上,远远看见一道倩影来回踱步。

顾喜喜唤了声,“青叶。”

顾青叶转过来,脸上立刻堆起甜美活泼的笑,“喜喜姐!你这么早出门,我还以为你进山去了。”

顾喜喜淡笑说,“说好了要带你一起去,我怎会言而无信。”

顾青叶赶紧笑着撒娇,“我当然知道喜喜姐对我是好的,不会……”

她瞟了眼顾喜喜,说,“不会因为我爹娘,和我哥,咱们姐妹俩生分了。”

顾喜喜望着顾青叶微笑,“那当然。”

这丫头前不久还把她往疯牛面前推。

此时却好像全然失忆了,莫不是把别人都当傻子?

顾喜喜望了眼远处,不落痕迹道,“堂哥最近还没出门么?”


顾青叶仰头望着慕南钊,还未开口,先红了眼圈儿。

“陈大哥,你是不是怨我了?以后都不愿意理我了?”

慕南钊后退拉开距离,面无表情道,“姑娘这话从何说起,陈某不知。”

顾青叶眨了眨眼,黑长浓密的羽睫下顿时有晶莹泪珠滑落。

她抬起眼帘,一双含泪的美眸望着慕南钊,哀哀戚戚。

“陈大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天我没带人回去救你,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最近我一直在想,要是那天晚上我能勇敢一点,早一点不听我家里面的话,或者我当时也跳下去,我陪着你,我们是不是……”

慕南钊听不下去,不得不打断她,“第一,我是我,你是你,别扯在一起。”

“第二,你这些忏悔的话不是应该跟顾喜喜说么,她可是你的堂姐。”

顾青叶怔住,一瞬间,她的眼神似有些慌乱。

但很快,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张开双臂扑过去抱住慕南钊。

“陈大哥,我不想你做我的姐夫!其实从我在村口第一次见你时,我心里就一直一直对你……”

“放开。”慕南钊眼中杀机闪现,抬起右手,只需一下就能轻易将顾青叶的肩膀拧掉。

可是……

在顾喜喜家做出伤人之事,他自己倒是无所谓,顾喜喜会不会觉得麻烦?

就是这一个犹豫的功夫,堂屋门帘掀开。

秦大嫂被眼前这幕吃惊的倒吸凉气。

她很快反应过来,慌忙放下门帘,免得外面其他人看见。

“你们俩干什么呢!”

秦大嫂有意压低了声音,却不减愤怒。

她回家一趟,把孩子交给丈夫,又做了顿饭,紧赶着回来还想继续干活。

哪曾想竟无意间撞破此奸情!

“放手。”慕南钊又说了一遍。

这次他的眼神有些可怕,顾青叶看的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松手后退。

秦大嫂与顾喜喜要好,她指着两人,气的手指发抖。

“你们俩,一个是喜喜的未婚夫婿,一个是喜喜的堂妹,竟然在喜喜家里做出这种事!真是、真是猖狂!不要脸!!”

顾青叶竟也不解释,双手捂着脸哭唧唧地跑了。

慕南钊明知解释不清,干脆不说话,安然落座,听着秦大嫂连珠炮似地“为顾喜喜打抱不平”。

直到顾喜喜本人出现,“诶?嫂子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家陪孩子么。”

秦大嫂已经骂的口干舌燥,正好停下来歇口气。

“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这对狗男女要瞒着你多久!”

狗男女?顾喜喜迷惑。

慕南钊这才幽幽开口,“方才你刚出去,你那堂妹突然抱住我,刚好被秦大嫂看见。”

顾喜喜顿觉天雷滚滚,这莫名其妙的捉奸现场。

她该怎么跟外人解释,她跟慕南钊不是那种关系,且早有约定在先。

今日不管他慕南钊抱过几个女人,也不是给她顾喜喜戴绿帽子。

秦大嫂打量顾喜喜的脸,“你不生气?”

顾喜喜摇头,“不生气。”

她觉得自己太过大度,实在惹人生疑,于是挤出个笑,“我觉得这事儿肯定有误会,你说是吧,陈方?”

慕南钊好像没看见顾喜喜拼命朝他打眼色,淡然道,“并没有。”

“你的堂妹说不想我做姐夫,可能她是想治死了你,自己取而代之。”

他顿了顿,抬眸道,“话说在先,我从未对顾喜喜不满。”

“那女人为何突然这么做,我也不知。”

顾喜喜:“……”

越说越离谱了。

秦大嫂却从中嗅到了真相和阴谋,“既然喜喜都相信陈先生,我也觉得陈先生不是这种人。”

“况且男人就算偷吃,也不敢大白天老婆眼皮子底下,在自己家偷吃吧。”

秦大嫂恍然大悟地看向慕南钊、顾喜喜,“我知道了!”

据秦大嫂的小道消息,刘氏病情刚好转就去找媒婆。

儿子成亲之事已经不中用了,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女儿。

可如今花池渡村顾老三家已然被附近的媒婆们拉进黑名单。

有两个媒婆本来也是摇头拒绝,听刘氏说是给女儿顾青叶说亲,这才同意她进门。

顾喜喜说,“总算有人答应说亲,这不是好事么?”

秦大嫂撇嘴,“好什么好。”

“那些媒婆给顾青叶配的男人,不是中年鳏夫,就是瘸子残废。”

“其中倒是有个家境殷实的,也未曾娶妻,却是个麻风病人。”

“不仅出的起彩礼,还愿意让他家妹子换亲,嫁给顾铁柱!”

顾喜喜听见这种封建陋习,忍不住皱眉。

“我那三叔三婶该不会答应了吧?”

秦大嫂看窗外无人,才小声说,“顾青叶打小就漂亮,多少后生跟着她后面巴结?”

“刘氏和顾老三一直卯着劲儿,要用女儿换一笔大的。”

“可如今他家身价降了呀,想找个有钱的好后生基本不可能了。”

“把顾青叶嫁到那边,收一大笔彩礼,顾铁柱的婚事也解决了,以那两口子的为人,舍下女儿有何稀奇?”

顾喜喜心头一片冰凉,喃喃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她铤而走险。”

秦大嫂叹气,“可她再苦,也不该抢自己堂姐的人啊。”

“唉,你说说这事儿闹得,还好没其他人看见。”

“不过你们俩毕竟没正式成婚,我就怕她赖上你们,逼着陈方负责。”

书中的顾青叶救慕南钊那一夜后,因为顾喜喜到处嚷嚷害她坏了名声,被父母嫁给麻风病人。

慕南钊从外面回来时,顾青叶已经嫁去了别的村。

他因此恨毒了顾喜喜。

顾青叶成婚后受了很多苦,熬到丈夫死去。

彼时慕南钊已重回朝堂,他不理睬顾喜喜的反对,将顾青叶接到京城。

此刻,顾喜喜回想这段剧情,更加确定慕南钊最后非要让发妻不得好死,最重要的理由就是顾青叶嫁给麻风病人这件事。

秦大嫂说要出去搓蜜饵,让顾喜喜和慕南钊好生商量怎么办。

顾喜喜看向慕南钊,“她应该是走投无路了,也怪可怜的。”

同为女子,纵使她不喜欢顾青叶,也无法赞同这种换亲陋习的发生。


顾喜喜笑说,“一来,现在不是移栽果树最佳的时候。”

“二来,他被那些亲戚刺激,一棵树都不肯卖掉。”

“我若仗着自己帮了他,提出要买树苗,跟那些趁火打劫之人有何区别?”

张婶连连颔首,“还是你想的周全。”

“这孩子够可怜的,不能再让他为难了。”

最近小山村的夜晚已初见秋凉寒意,晚饭张婶烩了一锅汤饼。

用野生笋子和干蕈子熬的清汤,没有荤腥也能鲜掉眉毛。

手擀的面片、切成碎丁子的菘菜、萝卜在汤里滚几滚入味,最后撒一把提味儿的青蒜。

张婶今日格外大方,每个人碗里还卧了一颗荷包蛋。

老郎中连声称赞好吃。

顾喜喜看他神情愉快、胃口大开,便知慕南钊当是没什么大碍。

老郎中两吃了两大碗,“张娘子这个手艺真没的说。”

“不光汤头鲜美,擀的面饼也筋薄滑溜。”

张婶被夸的脸颊泛红,“嗐,我也就会做这些家常便饭,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老郎中感慨道,“像极了我老家的味道,真是多年没吃过了。”

张婶问,“你老家不是石头村的么?我从没听你说过你过去的事。”

顾喜喜、慕南钊也好奇地看过去。

老郎中笑呵呵地含糊到,“太久远的事,都记不清楚咯。”

顾喜喜、慕南钊对视一眼。

看来老郎中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后半夜果然听见雨声淅淅沥沥,到顾喜喜早晨醒来时雨还在下。

外面天色阴沉,屋内光线昏暗,真是个睡懒觉的好天气。

顾喜喜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问,“张婶,顾青叶没来吧?”

这样的天气,显然不适合进山。

张婶放下洗脸盆,说,“我刚才出门看了一眼,她没来。”

顾喜喜舒服地缩了缩身体,“那我接着睡。”

张婶宠溺而笑,“行,你尽管睡。午饭时我再叫你。”

这孩子成日忙里忙外,今日难得因为雨天清闲,是该好好歇息。

顾喜喜很快又沉入了梦乡。

可这一次她没能安睡多久。

老钱焦急的大嗓门响彻整个小院,“大侄女还没起来?”

“哎呀,等不及了,你们家谁现在能挖的动土,带上铁锨跟我走!”

顾喜喜意识朦胧间,听见张婶问,“出啥事了,这大雨天的挖哪门子的土。”

老钱说,“山那边滑坡了,几个小娃娃给压在下头了。”

“我也是刚听说,正要过去看。”

钱家往山那边走,正好路过顾喜喜家,老钱就进来叫人帮忙。

张婶一听有孩子被埋,二话不说就去找铁锨、锄头。

听见门响,老钱回头,看见顾喜喜穿戴整齐地出来。

“钱叔,滑坡的面积大吗,塌陷的是泥土、石头,还是泥石流?”

老钱说,“他们说在西边崖坡底下。”

“那地方过去有人挖过陶土,山体上留下一个空洞。”

“这次应该是松散的泥土被大雨冲刷,塌下来将洞口给埋住了。”

顾喜喜从张婶手里接过一把锄头,顾不得不撑伞就快步往外走。

“如果只是松散的泥土,快点挖开还来得及。”

这时,慕南钊出现在西屋门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老郎中和顾喜喜竟然异口同声。

顾喜喜说,“你咳嗽刚好,不能再淋雨了。”

她望着慕南钊一笑,“全村都出动了,不缺你一个。”

老郎中也劝道,“万一有哪个孩子受伤,送到这儿来,我还要你搭把手呢。”

顾喜喜向老钱解释,“我大舅懂医术。”

“等会可以把受伤的孩子送到我家救治。”

老钱此刻也顾不得惊喜,只匆匆朝老郎中拱了拱手,“多谢了!”

后山西边,顾喜喜、老钱、张婶赶到时,许多村民已经冒雨在挖土了。

秦大嫂被两个妇人搀扶着,她眼神哀恸,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顾喜喜小声问旁边人,“秦嫂子的儿子也在这?”

几个人都点点头,同情地叹了口气。

秦大嫂是个热心人,在村里人缘不错,她遇到这种事,大家心里都不好过。

顾喜喜不再多话,上前加入了挖土的队列。

张婶赶忙跟上,“喜喜你慢点儿,当心啊!”

雨越下越大,老钱仰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崖壁上方喊道:

“我看那上面的土石也有些松动,大家伙得抓紧了!”

众人一听,挖土的动作更快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旦二次坍塌,且不说外面这些人有危险,之后再想救出里面的孩子们,希望就更渺茫了。

几户找孩子的人家面色刹时变的灰白,抽泣声,哭喊声再次响成一片。

顾喜喜亦心急如焚,有什么办法能再快一点?

她转目四顾,发现自己右脚边的泥水打着漩涡快下渗。

心念电转间,顾喜喜连忙挪开右脚,朝着那块地方使劲儿地挖下去。

一下、两下!淤泥中倏然陷出一个小坑。

顾喜喜激动地盯着那个小坑,挥手大声吆喝,“这里土层最薄!雨水能流进去,可能就在洞口的正前方了。”

老钱相信顾喜喜的判断,当机立断,“来两个力气大的,跟我到这边挖!”

众人拼了命的挖,雨水迷了眼睛也顾不得去擦。

忽然,雨声、挖土声中传入了一缕孩童微弱的喊声,“娘!”

与顾喜喜一处挖土的几人都愣住了。

张婶不确定地问,“你们有没有听见啥?”

原本面如死灰的秦大嫂猛然推开搀扶她的人,跌跌撞撞往前面扑。

“铁蛋!是我家铁蛋的声音!”

距离稍远的其他人并没听到什么,还以为秦大嫂伤心的疯魔了,有几个妇人上前就要拉她回去,免得耽搁援救。

这时几声更加清晰的哭声传来。

老钱面露喜色,“是哭声,是娃娃在哭呢!”

“对!”有人欢喜道,“听哭声还不止一个,他们肯定都没事儿!”

秦大嫂踩着泥水,扑向另一头还在挖土的丈夫,又哭又笑。

“姓秦的你听见了吗,儿子在这儿呢,你快过来帮忙啊!!”

包括顾喜喜在内,所有人的干劲儿更足了。

雨更大了,谁也没留意头顶的动静……


人已经找到,老钱叫一个后生跑去通知其他几组人,可以先下山了。

他与剩下几个人商量,“不管这捕兽陷阱是不是咱们村人弄的,现在出了事,再去问肯定没人承认。”

“依我看,就把机关毁了,坑填平了完事。”

顾喜喜蹲在树下狼吞虎咽了一块饼,又咕咕咕喝了半罐子水。

“唉,活过来了。”她长吁一口气,扭头看慕南钊,“等会下山,可还撑得住?”

慕南钊倚着树喝水,“放心,别人都道你家男人力大,我岂能给你丢脸?”

顾喜喜正疑惑他怎么说出这番话时,就听见前方传来周寡妇夸张的声音:

“乖乖!这么粗的木头都给断成两截了,肯定是陈方干的!他刚来的时候,不是还一巴掌拍死那谁家的疯牛么!”

原来是几个男人把掉在陷阱底下的木排拽上来了。

木排从中间断开,左右两端的绳子还连在机关上。

众人围过去观看,纷纷咋舌。

有懂行的人说,“这种木叉我见过,是怕野兽掉进陷阱不死,专门设置的机关。”

“从那么高的地方猛地插下去,就是老虎也得开几个血洞子!”

所有人齐刷刷转向慕南钊。

数道目光混合着震惊、稀奇,仿佛正见证天外飞石的异象。

慕南钊镇定自若地笑了笑,“事出紧急,我当时没怎么看清,感觉有东西下来就抬手一挡,拉着顾喜喜赶紧躲开。”

“可能是运气好吧,这木排不知撞到什么地方裂开了,我们才能得救。”

男人们惊异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露出“兄弟原来如此”的笑。

老钱笑道,“谦虚了,光靠运气可不够。”

“还得是陈先生反应快有本事,你跟我大侄女才能平安!”

“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大声附和。

也不知为啥,过去看顾喜喜家的男人,总觉得冷冰冰的,有距离,总感觉跟他说话都怕会被他瞧不起。

今日再看,竟觉得他变的可亲了许多。

可能这人本身不坏,只不过面薄怕生,日子一久自然就适应了。

老钱跟几个汉子把陷阱机关的绳子都砍断。

木排也被劈成了碎木块,有人愿意背回去当柴烧就交给他了。

慕南钊本来说要帮忙,老钱却说他这一夜太辛苦,坚决不许他参与。

顾喜喜已经吃饱喝足,全程看着慕南钊,目光幽幽。

慕南钊走回来,重新在她旁边坐下,“你这是什么眼神?”

顾喜喜双手托腮,“我就是在想,你这个小隐隐于花池渡村,已然渐入佳境。”

慕南钊挑眉,“是么。”

顾喜喜点头,“嗯,演的不错。”

她起身拍拍裙子,“等我挖了树苗就下山。”

下山时,慕南钊混在男人们中间,时不时有人找他说话。

他虽然还是略显清冷的模样,却是有问必答。

周寡妇双手捧心,远远望着慕南钊,痴笑着长吁短叹。

“哎,喜喜妹子,你说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就瞧不上呢?”

顾喜喜一怔,“啊?”

这种情况,否定或者肯定似乎都不行。

她含糊笑道,“周大姐怎么突然说这个?”

周寡妇偏过脑袋瞅着顾喜喜,嗤笑说,“哟,这么害羞啊。”

她左右一看,压低了声音问,“你俩该不会还没……那个吧?”

顾喜喜向来不喜欢没有边界感的人。

她笑了笑,说,“圣人云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我尚在守孝期,与陈方并未正式成婚,这些话依礼是问都不该问的。”

周寡妇这下总算感受到了顾喜喜的冷淡。

她尴尬一笑,说,“我可不是说你不守礼数啊,我就是关心,你要是真心中意他,怎会迟迟拖着不办喜事。”

顾喜喜板着脸没说话。

周寡妇往慕南钊那边瞟了眼,咽一下唾沫,终于说出心里话:

“我的意思是,你跟陈方要是对彼此没那个意思,不如……咱俩换换?”

顾喜喜瞳孔巨震,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看书的时候,没发现此地民风如此开放啊?!

周寡妇跟喜喜同一批买的男人,她签运好,当时第一个挑。

所以她毫不客气挑了个最高最壮,如黑铁塔一般的汉子。

周寡妇十分得意,还嘲笑顾喜喜只看脸,买了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病秧子。

现在她怎么前后大扭转?!

周寡妇提出这要求,自己也有些发虚,她赶紧解释,“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你你年岁不小了,既然跟他没夫妻缘分,何不换个更合适男人成亲?”

如果说顾喜喜刚开始还有些生气。

她现在已经是无语了。

周寡妇接着热情推销,“你一个女人管着那么多田地,有个高大壮实会种地的男人里外帮衬你,这不是天造地设的姻缘么!”

“哦,到现在我跟他什么事儿都没有,这点你放心。”

“而且我当初花的钱可比你多多了,你不吃亏!”

顾喜喜被气笑了,“怎么,自己选的男人回去试用不满意,现在想跟我换,迟了。”

这人把慕南钊当什么呢?还换!他又不是物件!

周寡妇被拆穿,羞恼的涨红了脸。

她买男人时其实馋极了慕南钊那张脸,奈何她要选择最实惠划算的。

最近陈方的大名在村里渐渐传开,有说他当时病殃殃的,到了顾喜喜家却神奇般的好起来了。

而原本废物一个的顾喜喜,再遇到陈方后也突然长进起来,不但雇了那些工人耕种,还成为村长心里的红人。

所以陈方可能就是那种运气极好、旺妻房的男人。

说者或许无心,却引出听者的执念。

周寡妇越想越后悔,越想越难熬,几乎成了心病,明明她第一个挑,怎么就便宜了顾喜喜!

她看自家男人也越发不顺眼,木头一个不解风情。

哪比得上人家陈方?

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将来要当教书先生,受全村敬重!

顾喜喜望着周寡妇,似笑非笑,“这件事你来问我,是因为你怕直接问陈方,不会有什么结果吗?”

“可惜事实如此,就算我不给他名分,谁让他就愿意待在我家,一心一意呢。”


顾喜喜流连树下,对每一棵树都爱不释手。

这些古树都是她没有研究过,甚至没有看过相关数据的。

因为到了后世,一些古代品种或是自然失传,或是随着时代变迁被淘汰。

而言它们后世存在的树种相比,显然更适合时下的气候和水土环境。

顾喜喜陶醉其中,没留意石头一直盯着她看。

“顾姐姐,你们家是卖珍珠的,你怎么还懂种果树呢?”

顾喜喜一怔,本着不欺骗小孩的原则,如实道,“我喜好农耕种植,果树茶树、粮食蔬菜我都喜欢。”

“因为喜欢,自然要考虑怎么让它们长的更好,更壮实。怎么让它们结的果实更多,更美味。”

石头眼中闪烁着满满的感动,“顾姐姐你好厉害!”

“我们养果树的也是这么想,不过我懂的没有爷爷、爹爹那么多。”

“顾姐姐,你以后有空,可以经常来我家教教我么!”

“好啊。”顾喜喜欣然答应。

时候不早了,顾喜喜今日只能先告辞。

石头送他们到大门外,非要把几个干荷叶包着的鲜桃塞给顾喜喜。

“顾姐姐,这是我挑出来最香甜的桃子,你回去尝尝。”

被无视的慕南钊一扯缰绳,小黑驴就拉着车往前走。

顾喜喜只得接过桃子,转身朝石头挥手,“照顾好自己,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要是你那些亲戚再来闹事,你可以去珍宝阁,求助孟大娘子。”

石头跟在板车后面依依不舍地追了几步。

他最终不得不停下,眼巴巴目送顾喜喜渐行渐远。

车子驶上大街。

顾喜喜望着天边迅速隐没的夕阳,“今天没有落霞余辉,可能真让你说中了,明日有雨。”

慕南钊说,“你喜欢那孩子,也喜欢他的家产,不如直接收了他当弟弟。”

顾喜喜白眼道,“你在考验我吗?”

“我虽然对那些果树感兴趣,但我还不至于为此不择手段,利用一个小孩子的感情,尤其是亲情。”

她顿了顿,眼角觑着慕南钊问,“倒是你,先为了找珍珠受伤,后又带伤去找晴儿,还不辞辛苦陪我去张家苗圃。”

“如此劳心费力,都是为了做戏做全套吗?”

慕南钊沉默不语,只是让小黑驴跑的更快了些。

坐在车板上的女子偏着头笑意盈盈,前方赶车的男人也唇角上扬。

行人中,一对夫妻不禁驻足张望,再相视而笑。

方才驾车过去的,应该也是一对幸福的小两口吧?

回到花池渡村已是傍晚。

村里到处听见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喊声。

慕南钊驾车刚拐到家门前,黑暗中忽然传来苍老的叹息,给两人都吓了一跳。

“可算是回来了。”

慕南钊听出是老郎中,吁了口气,“姜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老郎中只说自己姓姜,没有名字。

他又叹了口气,“当然是等你!”

“你肆意妄为,要是再出点岔子,老夫还没开张,招牌就要被你给砸了!”

老郎中不由分说拽着慕南钊下车就往里面走。

“一整日没吃药,还东颠西跑的,伤口也不知怎么样了。”

慕南钊无奈解释,“今日赶车去的,比从前省力许多,我没事。”

顾喜喜站在门外摇了摇头,师父眼里只有病患,压根看不见她这个徒弟!

她费了好大力气把板车卸下来,抬手拍拍小黑驴的后背。

“今日辛苦你了,等你吃饱了饭,我再送你回去。”

小黑驴只在张家苗圃,啃了些杂草,喝了半盆水,晚上应该给它吃点好料。

干草、麦麸、豆子组成的混合饲料,外加一盆水。

顾喜喜过去总看畜牧专业的同学配饲料,亲自实践后倒也觉得有趣。

她正忙着喂驴,转身时察觉大门外有什么人探头探脑。

“谁在那?”

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从门边走出来,“喜喜姐,是我。”

天黑看不清楚,顾喜喜却从声音认出了顾青叶,“是你啊,进来坐?”

顾青叶笑着说,“该吃晚饭,我就不进去了。”

顾喜喜问,“那你有事找我?”

顾青叶为难了片刻,才说,“最近山里的拐枣和稔子该熟了。”

“往年都是喜喜姐带我去摘……”

拐枣又名万寿果,果柄成熟后滋味甘甜。

稔子是某种桃金娘的果子,酸甜多汁。

二者既有水果的食用性,又有药用价值。

从前的顾喜喜虽然不懂耕种,却擅长进山采摘。

所以顾青叶每次都是跟着顾喜喜一起,不仅收获颇丰,还保证不迷路。

顾喜喜了然道,“你想约我明日进山?”

顾青叶急忙点头。

其实她今早就去过了,可惜她能找到的地方早就被别人采摘一空。

忙活了大半日,她只摘了两把拐枣,回家就被刘氏好一通抱怨。

没办法,她不得不再来找顾喜喜。

顾喜喜想了想说,“我本来计划着明早进山,你就跟着吧。”

张婶爱吃拐枣,稔子可泡果子酒,留着猫冬的时候喝。

顾青叶十分欢喜,“我就知道喜喜姐最好了!”

她话说完还舍不得走,朝院子里张望一圈,隐藏着期盼地问:

“怎么不见陈大哥?他……明日也跟咱们一块去么?”

顾喜喜心下玩味,她苦于为男女主牵线,此刻看来女方这边有戏,那还不得赶紧加把劲儿?

她回头看了眼西屋,低声道,“若他明日没什么事,我肯定叫上他一起。”

顾青叶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张婶走过来问喜喜刚才是跟谁说话。

顾喜喜便说了明日进山之事。

张婶不高兴地撇嘴,“这家人我真是看不懂。”

“要是我跟谁闹掰了,这辈子都不好意思登门,她倒好,轮到用得上你的时候,还能这么厚着脸皮说话。”

顾喜喜搂着张婶往回走,“反正我自己要去的,让她跟着罢了。”

“我今儿认识个跟您一样姓张的孩子,我跟你说啊,他……”

张婶被顾喜喜讲的故事吸引,自然把对顾青叶的不满抛却脑后。

半晌,张婶抹着泪说,“可怜的孩子。”

“你之前不是想买果树么,怎么没从他家买几棵树苗?也好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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