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毫无察觉,只满眼心疼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月娘朝他伸出手,要了个锦盒过来。
这是我给姐姐挑的新婚礼物,希望姐姐能喜欢。
我定睛一看,是一对红翡翠滴珠耳坠。
月娘眼中含了泪,泪珠将落不落,惹人怜爱。
她手捧着耳坠走来,待到我面前,突然惊呼一声,往后面摔了过去。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我好意给你送耳坠,为什么要突然推我。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孤女,没有显赫的家世,更没有多余的银钱,只能买得起一对耳坠。
如果姐姐嫌弃的话,扔掉便就行了一张小脸煞白,长长的睫毛微颤。
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正欲开口,一旁的楚玉恒已经怒气腾腾的走了过来。
将月娘护至身后。
月娘好心送你礼物,你至于这样羞辱她吗?
她不过一介弱女子,在这世道生存本就艰难,好不容易攒下钱送你新婚礼物,只是因为礼物便宜,便平白得了一番奚落。
从前我送你的木头簪子,你也不肯戴,那时我就该明白你是贪慕虚荣之人。
我猛地抬起头,冷冷看向他。
那个木头簪子,是他亲手为我做的定情信物。
我如获至宝,却在一次交战中不幸丢失。
冒着生命危险找回来后,收在妆匣最深层,再也舍不得戴。
不等我说话,楚玉恒便拉着月娘走出屋外。
留下我和面面相觑的宾客。
这场大婚,终究是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隔日,楚玉恒在大婚上同一女子离开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婆母一早派人请我去到前厅。
楚玉恒正赤裸上身跪在地上,脸上却全是不服气。
我与月娘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你们强逼着我认下同月娘逃婚的罪责,岂不是污人名节!
见他不肯认错,公爹摆了摆手,旁边的小厮立马拿起木棍重重砸在他背上。
楚玉恒被打得有些踉跄,依旧高昂着头。
月娘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我断不可能胡说八道让她名声受损!
别说是十棍,就是五十棍,一百棍,我也要说昨日之事与月娘无关!
上一次楚玉恒被罚军棍,是在军营中。
我与他的私情被父亲撞破。
他也是这般跪在主帅营帐前,铁骨铮铮,护在我身前。
是我心悦阿钰,死皮赖脸主动追求,此事与阿钰绝无任何关系!
将军若罚,便罚我一人!
看着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背上没有一块好肉,我哭着扑上去。
你傻啊,那是我父亲,若说是我主动,他定不会为难于我。
他却忍着痛,笑着为我擦干眼泪,安慰道:我是男人,自然该挡在心爱的女人身前。
若说是阿钰主动,于你名节有损。
如今,他还是如此担当,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阿恒!
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打断我的思绪。
月娘哭着跑进前厅,将楚玉恒护在身下,生生替他挨下一棍,接着晕倒在地。
楚玉恒面色焦急,完全不顾正在受罚,打横抱起月娘,急匆匆跑进后边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