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浓萧承宴的其他类型小说《侧妃乖软妩媚,一手茶艺上位林浓萧承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鸿雁在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福身应话,一如既往的温温柔柔。“王妃体恤,妾身遵命。妾身告退。”看着林浓离开,子桑离睨了眼手边的糕点,捻了一块儿慢慢吃了。心情不错。但她并不就此信了林浓,毕竟丈夫生得俊美、性情也好,还是中宫嫡子,将来很有可能继承皇位!她可不信真有女人会不在乎丈夫的宠爱!“盯着她,一举一动都要回禀给本宫知道!要是敢跟本宫耍什么心眼,必叫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贴身女使应声,又道:“想来是不会的。奴婢听说要不是宫中突然下旨,贺兰家都要去林家下文定了!两家本就是世交,自小相识,说不定林侧妃早就交了心,被生生拆散,这会儿且难过着呢!”子桑离眼神一动:“你哪儿听说的?”贴身女使回道:“就是贺兰家女郎说的!贺兰公子昨儿目送了侧妃入的王府,回去就吐血病下了。”“...
《侧妃乖软妩媚,一手茶艺上位林浓萧承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福身应话,一如既往的温温柔柔。
“王妃体恤,妾身遵命。妾身告退。”
看着林浓离开,子桑离睨了眼手边的糕点,捻了一块儿慢慢吃了。
心情不错。
但她并不就此信了林浓,毕竟丈夫生得俊美、性情也好,还是中宫嫡子,将来很有可能继承皇位!
她可不信真有女人会不在乎丈夫的宠爱!
“盯着她,一举一动都要回禀给本宫知道!要是敢跟本宫耍什么心眼,必叫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贴身女使应声,又道:“想来是不会的。奴婢听说要不是宫中突然下旨,贺兰家都要去林家下文定了!两家本就是世交,自小相识,说不定林侧妃早就交了心,被生生拆散,这会儿且难过着呢!”
子桑离眼神一动:“你哪儿听说的?”
贴身女使回道:“就是贺兰家女郎说的!贺兰公子昨儿目送了侧妃入的王府,回去就吐血病下了。”
“还吐血了?”子桑离惊讶。
竟还有男子这样深情么?
突然有点同情林浓。
“若是如此,那倒真是本宫和殿下毁了她的姻缘了!”
......
林浓知道子桑离一定会盯着自己。
回去后便闭门不出,更警告陪嫁的所有人回避萧承宴,包括他身边的任何人!
以为萧承宴会主动来几次,毕竟还要做给宫里看的。
但一连半个多月,他竟一次都没来。
不过林浓也不急,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直到这日,萧承宴怒气冲冲而来!
一把将正在弯腰作画的林浓从书案后拽了出来。
“林浓,你可真是好手段!本王没有宠信你,你竟要毁了阿离!”
林浓身子单薄,被他拽得踉跄,手腕被攥的生疼,小脸微微发白。
扬起的美眸里是茫然和无措:“臣妾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您弄疼臣妾了。”
萧承宴没有松开半分,一双凤眸席卷着沉怒:“不明白?难道你就真的没想过要怀上子嗣么!母后选了你,难道就没有叮嘱你一定要爬上本王的床么?”
林浓咬着唇,无法反驳。
关于子嗣,婚前皇后再三宣她入宫,叮嘱她一定要在一年内怀上孩子。
她不说话,萧承宴以为她承认,更加愤怒,更有一丝失望。
她怎么能是这种人!
“话说得好听,不会破坏本王和阿离的感情,转头就给阿离的糕点里下绝嗣伤身的药!林浓,你怎么能这么阴险!”
说罢,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林浓摔在地上。
手腕砸在了矮几的边缘,很痛。
眉心深蹙,林浓气的不轻。
穿进书来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这么羞辱弄伤过!
这笔账,给狗男人记下了!
总有还他的时候!
她撑起身子,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直视他沉怒的目光:“宫中赐婚,就是为了让臣妾为王府开枝散叶,是皇后的期待,更是陛下的旨意。”
“王爷想听臣妾说‘不想要子嗣’这句话,真的是想听臣妾自证,还是想要臣妾背上欺君之罪去死?”
萧承宴:“狡言诡辩!”
林浓目光倔强:“臣妾没有做过,即便王爷要定臣妾死罪,也请王爷把人证物证唤来与臣妾对峙,让臣妾死个明白!”
萧承宴:“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
林浓笑了一声,充满了孤立无援的难过和失望:“即便是官府办案,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最有嫌疑,就直接判刑杀头吧?”
萧承宴一怔。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林浓眼角滚落,声音轻颤:“江宴楼是臣妾的私产,点心还是臣妾吩咐了酒楼里的点心师傅每隔三日给王妃送一次过来,里里外外都知道!”
“要害人,多的是其他隐蔽的办法,臣妾何必把自己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等着人来定罪?何况每次送来点心都是一式两份,王妃的人先挑选,剩下的才是臣妾的。”
“拿来的点心臣妾每次也都会食用,这些王妃安插在臣妻殿中的人应该都看得到,臣妾若是毒害王妃,岂不是也把自己也害了!”
萧承宴凝视她的眼眸。
包含隐忍委屈的泪光之外,没有一点心虚。
让他从得知妻子被人下药的震怒里渐渐平静下来,微微怔住。
但事情没有查清楚,他依然铁青着脸色:“最好不是你!”
他转身大步就走。
听到身后女使的轻呼。
“主子,您的手摔伤了!”
他下颚微绷,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找太医给她看!”
“随本王去酒楼查问!”
......
不到两个时辰,就有消息传进来。
徐家女被打了一顿,送进了静心庵。
那是专门关押犯错官家女眷的地方。
真相如何,再明白不过了。
林浓淡淡一笑:“速度还挺快。”
萧承安再来时,就看着她站在廊下遥遥看着远方。
一身月牙白的衫子,外罩了一件浅青灰纱衣,鸦青的发丝只以一条发带松松绑起,整个人看起来清冷而孤寂,发带被风轻轻吹起,摇摇曳曳着,仿佛她也要乘风而去......
女使提醒。
林浓转身。
四目相对。
萧承宴看到她眼角微红,显然是哭过了,眼神里有着明显的难过。
心中愧疚。
林浓来到他面前,行了大礼。
没有说话,等着他给自己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萧承宴伸手似想要亲手将她扶起,但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起来吧!”
林浓没有动,只是仰头看着他。
萧承宴才发现,原来柔弱温顺的女子也是有脾气的。
也是,喜爱自由的女子本该有寒冬的凌冽!
但既然是自己错怪了她,也确实需要给她一个解释:“之前皇后曾有意让徐家女也入王府,不知为何只选了你一人,她为了能再有机会进王府,收买了人给你和阿离下药,想让你们都无法生育。”
“是本王冤枉了你,不该不查不问就说是你做的。”
林浓轻轻咬唇,眸子里裹挟着委屈的泪光,倔强着不肯落下,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还是那般柔弱温顺的样儿:“王爷爱重王妃,王妃遭人算计,会担心愤怒都是正常的。”
大抵过了一刻钟。
声音渐渐减弱。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停止了。
瞪着承尘的萧承宴:“......”
林浓是谈过恋爱、看过书、养过奶狗、训过犬的现代人,怎么会不懂他那点儿反应和心思。
轻轻翻了个身,背对向他。
装模作样的男人。
呵!
“王爷早点安置。”
萧承宴沉沉“恩”了一声。
两人无话。
不过十几息,他便听到身侧女子均匀的呼吸声。
她竟睡着了!
还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小动作,没想到竟这么安分的睡过去了?
虽然他是希望她安分,但是,他堂堂亲王,容貌不俗,气质不凡,她竟然视若无睹?
萧承宴气闷:“......”
夜,很静。
不知不觉。
萧承宴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感觉一股热源贴上了他的身子。
无比恼火。
想推开。
但是睁不开眼睛,身体也不听使唤,使不出力道,像是鬼压床,被定住了手脚。
掌心下的触感柔软滑腻,清幽的香味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钻......
精神的极力反抗,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心下一怒。
正欲发作,却发现身上根本无人,连身边也没有。
锦帐外有人说话,声音很轻。
“您怎么起来了?”
他听出来,是刚才“哼哼唧唧”的那个女使的声音。
紧接着是林浓的回答,困顿烦恼。
“没法睡,他一直挤过来,让也没地方让!若他突然醒来,看到与我紧贴在一处,怕是要以为我故意勾引他了!”
女使冷哼:“看一下躺的位置,就知道是他挤着您来,怎么有道理来怪您!”
萧承宴无声侧首。
果然见自己几乎睡在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她要是不走,两人定是紧贴在了一处。
所以刚才其实是他在做梦?
“......”
林浓苦笑:“以他的身份容貌,往昔定是不少女子投怀送抱,想必心里对王妃以外的女子都没什么好印象。偏偏皇后又选我入府......”
“他定是暗暗将我定论为满腹心机、擅于魅术勾引的女子,所以一进新房就没有给好脸色。”
“他都把话说那么难听,我还不离他远远的么?”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却颇为傲气。
想来,是林家如珠如宝的宠爱给予的底气。
萧承宴不想这瞧着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然是个傲娇的性子!
又觉得几分刺耳。
说得他好像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人一样!
这小女子,可气!
林浓目光淡淡的扫过大红锦帐,于红烛光线里,懒懒挑了个眉。
就是故意蛐蛐给这狗男人听的!
装。
谁不会呢!
......
早起。
萧承宴脑袋有些发胀。
后半夜根本没有睡踏实!
撩开锦帐下床。
不巧,正好看到林浓在更衣。
保守的寝衣自她肩头滑落,露出大片滑腻肌肤,玲珑有致,手腕上有掐痕,怕不是他昨晚做梦时给掐的......一时间喉间涌上一股燥气。
去到桌边,倒了一杯。
大冬天的早上,灌下了一杯凉水后,才觉好些。
这时。
陪嫁宋嬷嬷快步进来回话:“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来取喜帕了。”
没圆房,哪里来的喜帕!
林浓走近他,道了一声罪,拉过萧承宴的手,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指腹。
鲜血渗出。
滴落了一方雪白的帕子上。
“这是点血是王爷对臣妾的体谅,自然也是对王妃的爱重。”
萧承宴明白,没有怪罪:“本王知道。”
宋嬷嬷去了桌前,往手心里倒了几滴水,然后回到窗前,将水滴在血印上。
鲜红的血液化开,颜色淡了许多。
林浓不解:“嬷嬷这是做什么?”
宋嬷嬷看着她清泠泠的眼睛,轻咳了一声:“女郎初夜的血,会被男女欢好时的体液化开,不会是鲜红的!”
看了萧承宴一眼,眼神很是不快。
她们家主子多好的女郎,新婚夜却遭嫌弃,简直可恨!
可主子提前交代了,一定要在皇后面前圆过去,她也只好配合。
萧承宴:“......”
林浓雪白的小脸上飞起一抹绯红。
轻轻转开了身子。
说话间,大宫女笑吟吟着进来请安:“给殿下和林娘娘贺喜!奴婢奉皇后之命,来取喜帕的。”
林浓站在萧承宴身侧,脸上红晕未退,看着十分娇羞。
很符合一个新婚女子的模样。
大宫女瞧了喜帕,喜笑颜开,立马把帕子装进了锦盒内,同萧承宴说:“皇后娘娘会很高兴的。”
萧承宴松了口气。
林浓一个眼神。
宋嬷嬷立马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劳您辛苦走这一趟。”
大宫女欢喜地收下了,告辞离开。
萧承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林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轻挑。
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还能恩爱多久!
收拾好之后就去了正院。
明明什么都没得到,还得顶着妾室的身份去给人请安,真是亏!
正院的女使见她来,一个个都拉着个脸,就仿佛她是什么抢了人老公的狐狸精。
林浓不被影响,进了正殿。
正妃子桑离坐在正位,端的是正妻高傲姿态。
林浓敬茶。
丫鬟端来的茶盏,跟滚水里煮过的。
滚烫。
林浓稳稳接住了。
“王妃喝茶。”
子桑离自然不会去接滚烫的杯子,就那么晾着她,上下打量。
腰肢束得细细的,仿佛一把就能握住,轻薄的外罩纱衣在她的动作下轻盈流动,鬓边簪子垂下长长的流苏上,点缀着寓意多子多福的石榴籽红宝石,在她美丽的小脸上映出一层薄薄的粉雾,美得出尘。
自己的容貌,远不及她!
而她的丈夫,明明承诺过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可他昨夜居然违背了诺言!
子桑离越看她越恼火。
恨不得砸烂周遭的所有东西,把林浓赶出王府!
可她又知道,没有子嗣出生,就算赶走了一个,还有会第二个第三个。
林浓也不急,规规矩矩的举着。
如她所料。
这杯子里装的不是滚水,只有杯子是滚水里煮过的。
不过一会儿就降温了。
她方才若是打翻了茶盏,里里外外的那么多双眼睛瞧着,水不见热气,只会觉得她在故意做戏栽赃主母!
林浓微微诧异。
没想到剧情才开始,对方就已经显露了恶毒。
不过倒是还挺有脑子的。
子桑离死死忍住脾气,端了茶水,敷衍了的喝了一口。
叫了赏。
林浓看了,赏的东西十分贵重。
那是做给萧承宴的看的。
也是做给皇后看的。
所以她也笃定,只要自己扛得住、不中她的算计,子桑离不敢明着拿自己怎么样,除非她想把跟皇后的关系闹的更僵。
子桑离摆了摆手:“起来吧!”
女使上前来扶林浓。
林浓捂着肚子,轻轻蹙眉。
子桑离的贴身女使阴阳怪气道:“知道昨夜王爷宿在您那儿了,大可不必做出这些个受累的腔调来!冲撞了王妃,王爷可不会高兴!”
萧承宴震惊。
这样柔弱的小女子,竟这样勇敢,为了自己挡箭!
“浓儿!”
林浓太痛了,说出来的话抖得不成样子:“走......王爷别管浓儿......快去舱底......去啊!”
一边忍痛演戏,一边心底哀嚎。
要死了!
萧承宴那个好友男主死哪里去了?
不是书里明明白白写着,会及时出现救下船上的人吗?
就在船上护卫无力抵挡,只能当肉盾的当下。
原书男主如同天降,和出来同游的一群世家子弟快速解决掉了所有刺客。
“靠岸!传太医!”
“先去问附近有没有大夫,快去!”
萧承宴将林浓抱去船舱的时候,与跑出来准备美人救英雄的舞姬擦肩。
林浓看到了她扼腕跺脚的表情,有那么一丢丢抱歉:抢你机会了,真是不要意思啊!
余光又瞥见了原书男主。
还真是惹眼的好看。
要不是实在太痛,高低要多看几眼。
这可是书里最有男德的美男呢!
烟火节人多,总有意外发生,主办方请了几位民间的大夫坐镇。
所以大夫来的很快,还是个女大夫。
如此,萧承宴才能让她看林浓的伤口。
女大夫检查完后脸色沉沉:“箭扎的深,还有倒钩,得把皮肉划开才能顺利取出箭,不然硬拔的话,周遭的皮肉会全部撕裂!”
林浓快要吓懵了,怎么会这样?
萧承宴握住她的手:“有没有麻沸散?用麻沸散!”
好在女大夫说“有”。
不然这么生生划拉,林浓怕自己会本性暴露,骂死这狗男人!
女大夫:“虽然麻沸散能麻木伤口,但还是会有感觉,且药效发作的时候也会有很明显的刺激,请王爷派个侍女使劲按住侧妃!”
林浓攥住他的手不放。
开玩笑,为他受的伤,他还想去躲清静不成?
“王爷别走......我怕......”
萧承宴倒还没高贵冷血到这个地步,立马上了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握紧了她的双手。
然后让女使进来按住她的身子。
麻沸散撒下去的当下,很刺激,痛得林浓小脸皱成一团,渗出细细的薄汗。
刀子滑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痛感,但恐惧让人的五感无限放大,皮肉被慢慢划开的声音就在耳边,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萧承宴亲眼看着一切的发生,看着她的脸色白得仿佛要透明过去,心头不由揪紧:“是不是麻沸散用少了?浓儿怎么一直在抖!”
“侧妃会感觉得到自己被划开的感觉,是因为害怕才发抖!”女大夫放下刀子,握住了箭矢:“按住了,草民这就要拔箭了!”
萧承宴低头安抚林浓:“别怕,箭拔出来就没事了,啊!”
林浓胡乱点头,害怕的不行。
箭矢拔出的瞬间,倒钩还是撕扯到了深处的皮肉,是痛的!
林浓的唇被自己咬破,痛呼出声。
萧承宴皱眉:“动作轻些!”
女大夫无语。
轻一点更痛好吗?
没搭理他,拿起洒了药粉的纱布用力按住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
片刻后药效再度发作。
伤口热辣辣的,但是不再那么痛。
林浓很虚弱,但确定自己活着,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长宁殿。
药效褪去,伤口很痛。
四下看了一圈。
没有萧承宴的影子。
“王爷呢?”
怡然摸了摸她的额,不烫。
没发烧就好。
“王爷刚刚出去了,梧桐殿那边着人来请了好几次。”
林浓蹙眉。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她为了他受伤昏迷,不知道守着她醒来,居然还去找罪魁祸首闲聊去了!
怡然道:“王爷去的时候瞧着挺生气的。”
林浓嗤笑:“子桑离救过他,两人之间还有两年夫妻之情,何况刀子不是捅在他身上,他不会为了我而下狠手责罚子桑离的!你立马着人传话入宫,让陛下和皇后都知道刺杀之事。”
怡然是伶俐的,早就做好了:“主子放心,这会儿陛下和皇后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王妃这么不知轻重,宫里肯定会做出严惩,您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就是。”
***
萧承宴去了梧桐殿。
他此刻十分恼火。
要不是子桑离不顾他的禁令,擅自出府,他也不会派出去一半的守卫,致使自己身陷险境,还连累了林浓受伤。
进去时,子桑离坐在妆台前发呆。
身上只穿着一件抹胸小衣,半副身子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背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
是当年护着他回京时受得伤。
想起当年她扑在自己身上,替自己挡刀的样子,怒火和不愉顿时熄灭,只余了灰烬。
子桑离与他在镜中四目相对。
她咬唇,任由眼泪滚落,然后扑进了他怀中,紧紧抱住了他:“殿下!臣妾听到有人刺杀,心跳都快要吓停了!都是臣妾任性,让殿下身处陷进之中,如果可以,臣妾情愿为殿下挡去所有灾厄!”
萧承宴叹了口气,将她推开:“以后不可这么任性。”
子桑离不肯,紧紧抱住他的腰:“林妹妹还好吗?听说她在混乱里受了点儿小伤。”
萧承宴眉心之间有着担忧:“她是为了救本王才受的伤,这会儿人还没醒,也不知夜里会不会发烧。”
子桑离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流露出的关怀,紧张起来。
如果林浓也救了她,自己在丈夫心里的优势岂不是又少了一重!
而宫里,一定会因为此事对贱人更满意,对自己更不满!
“竟是这样吗?那可要派太医好生伺候着才行。”
萧承宴让她坐下。
想着今日还是要给她一点惩处的,否则她以后行事一定会更加骄纵,且总要给宫里和林浓一个交代。
肃然了神色,看着她道:“秦王妃的孩子掉了,但是秦王的侧妃又有了身孕。如今陛下宠爱皇长孙,如今朝中不少朝臣已经旗帜鲜明地站在他们一边。林家,很重要。”
子桑离身子一震。
知道他来是想说什么了!
他要光明正大去宠幸林浓那贱人了!
“殿下!臣妾很快就满十八岁了,臣妾一定可以为您生下嫡长子的!”
林浓推他,推不开。
男人力道大的吓人,肩膀都要给他揉碎了。
拉扯之间,身上的寝衣滑落下,漏出风光一隅:“明明是王爷过分!什么心里不心里,臣妾清清白白,为何要被您这样羞辱!”
萧承宴的掌心像是生了根系,无法松开!
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回答本王的问题!”
林浓柔弱的身子颤抖着,咬着唇不说话。
萧承宴皱眉。
以为她这样性子和软的女子,哪怕委屈也会服软,说出令他满意的答案。
可她偏不,倔强的叫他无可奈何!
两厢僵持许久。
萧承宴何等骄傲的一个人?
终于甩袖而去!
林浓表情慢慢一收,擦去眼角堪称奥斯卡影后含金量的泪光,皱着秀眉嘀咕:“大晚上还要演戏,谁有我辛苦!回头若是能回现代,进军演艺圈,我高低能得个影后视后!”
......
动静传到了梧桐殿。
子桑离郁郁的心情立马大好!
“不枉本宫辛苦筹谋,终于让殿下厌恶了那小贱人!”
痛快过后,她又更恨,更心急。
“才短短一个月,就让殿下对她上了心,若不趁此机会彻底踩死她,回头必定还会出尽百宝的勾引殿下!不行,得想办法叫殿下亲眼看到她不知廉耻的荡妇样儿,恶心透了她才成!”
心腹眼神一动,笑着上前献计:“奴婢已经和贺兰府里的女使打好了交道,要成事儿......不难的!”
“哦?”子桑离一喜,从妆台的匣子里取了一支宝钗给她戴上:“你忠心为本宫筹谋,本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
一早起来。
林浓神清气爽。
但鉴于眼线盯视,少不得要装装清愁样儿。
怡然从外头回来,将一帖子递给了她:“黔阳王府小县主来了帖子,请您去雪鹤园听戏呢!”
林浓正无趣。
有人邀请,便有机会出去透透气了。
“去跟王妃说一声。”
怡然应声去了。
子桑离没有反对,只叫她注意安全,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府。
林浓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了雪鹤园。
那是听戏的地儿。
茶水点心价贵,所以去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
她和小县主是闺中帕交,出阁前时常一同过来听戏说话。
“有没有为难你?”
小县主冷哼:“旁人不知,我却是晓得的!那子桑离最是善妒,心思也狠毒!”
“大约是半年前吧!有个侍郎家的女儿向堂兄献了回殷勤,她得知消息之后竟把人算计上了有妇之夫的床,堂堂大员千金怎么能给人做妾?岂非脸面尽失?最后她家里为了保全颜面,一脖子给勒死了!”
林浓一惊。
在几次试图改变入王府这条线失败后,一直有叫人盯着所有有关萧承宴的人和事。
但这事儿还真没听说过。
可见这子桑离端庄的面具之后,是何等的阴狠!
小县主替她愁。
生得这样一幅美丽的容貌,心思通透又善良机敏,嫁给京中任何男子都能得到幸福。
偏偏入了王府和子桑离那等阴损之人同处一屋檐下!
“虽然子桑离做得隐蔽,但侍郎家肯定有人察觉到了什么,一状告到了宫里。皇后转头就选了你入府,还故意给了你正妻的待遇,和堂兄行了拜堂礼。”
“这是皇后给子桑离的警告。桑离不敢对皇后如何,一定会把账都算在你的头上,非叫你身败名裂她才会罢休,你可千万要小心提防。”
林浓点头,感谢闺友的提醒和关心:“我知道的,定不叫她有机会害了我。”
小姊妹俩边听戏,边聊着最近发生的事。
小县主有事先走一步。
林浓难得出来,便多坐了一会儿。
小县主才走没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怡然开门。
就见着一位少年公子笑吟吟站在门外,清风霁月、眉目俊秀出尘。
是贺兰月筝。
他看向雅间内,看到林浓,眸光中多了一点明亮的光影。
林浓喜欢看美男,尤其是这等温润如玉、情商又高的,与之说话,心情都能十分愉悦!
“好巧,阿兄也来听戏!”
贺兰月筝笑容如月:“门口遇上了小县主,说你也在,便没问掌柜的要雅间,娘娘可赏我一座?”
林浓笑着请他进来:“阿兄可别这样称呼我,我可不是什么娘娘,在王府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进了雅间。
门关上了。
听着里头有说有笑,跟着贺兰月筝来的女使抬手摸了摸唇上昂贵的口脂,嘴角扯了抹晦暗不明的笑色。
自打宫中下了赐婚的旨意,林浓便要安心待嫁,仔细算来也有半年多没见过月筝。
自她穿书便知,两家如至亲一般走动,林浓跟他自小相识、志趣也相投,很是聊得来。
“如今要见妹妹一面,可真是难。”
正说着话。
门口传来惊呼生。
“王爷!您怎么来了?”
“滚开!”
紧接着是男人低沉恼怒的嗓音之后,“嘭”的一声,门被踹开!
贺兰月筝下意识将林浓护在了身后。
林浓从他身后露出一双害怕的眉目,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又多了一点惊吓和慌张:“王爷......”
萧承宴脸色阴沉,一把攥住了她的细腕:“你还知道本王是谁!”
林浓吃痛,蹙眉轻呼。
贺兰月筝也本能制止:“王爷,您弄疼浓儿了!”
怒火在萧承宴胸腔中肆无忌惮的冲撞:“本王的妾室,不劳贺兰公子多管闲事!”
子桑离眼底闪烁着得逞的光芒:“王爷陪本宫来听戏,见着妹妹的女使在外站着,就来和妹妹打个招呼!谁知你竟然......”
她幽幽叹息,在萧承宴的怒火上煽风点火。发现她唇上的破损,不像是方才咬的!
她新生狐疑。
莫不是昨晚萧承宴咬的?
果然!
他们之间早就已经苟且过了!
该死!
贱人,去死!
妒火燃烧,说话便更为尖锐:“就算你与贺兰公子两情相悦,若非宫中旨意怕是早已经成亲做了夫妻,可你如今你已经是王爷的妾室,怎么背叛王爷,还偷跑出来与外男私会呢?”
林浓道:“臣妾的香囊,是在皇后宫中不见的!皇后定然是不会害我的,那便是对手想在我身上做文章,牵扯皇后和您了。偏偏之前是秦王妃主动上来寒暄的,臣妾心中便有了疑影儿。”
“还好当时臣妾往您怀里塞东西,您没当场拿出来问臣妾!”
这种往怀里塞东西的事儿,算是调情。
萧承宴自然不能拿出来。
但她这么一捧,总归捧高了他的大男子之心,觉着她乖巧可人!
林浓又道:“臣妾在进淑妃宫里时,悄悄在不可能接触到香囊的某个宫女身上抹了香囊的气味。既然没有与臣妾直接接触,也未曾进偏殿侍奉流产的秦王府,唯一沾染香囊气味的,便只有偷盗之人了!”
“或许并不能扳倒淑妃,但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能凭此让陛下知道,淑妃也有份儿参与其中!而且臣妾听说那位宫妃是淑妃的左膀右臂,起码能斩掉她一大助力!”
萧承宴目色幽深:“浓儿心思缜密,临危不乱,很好。”
林浓眼睛亮亮的:“王爷夸奖,臣妾可是要当真的哦!”
萧承宴轻笑:“浓儿是真聪明,为何不能当真?”一顿,“那香囊,是浓儿自己绣的?”
林浓摇头,说小秘密一样凑近他耳边:“母亲说,臣妾的女工拿出去都可以辟邪了!”
她说完,眉眼间、小脸上都是娇俏柔软的笑意。
比外面的春阳更明媚!
她身上的幽香丝丝缕缕地钻进萧承宴鼻腔,游游曳曳的钻进心口,细细的微痒!
他脱口道:“是该学学了,否则以后孩儿的小衣裳可就只能靠绣女了!”
林浓微怔。
望着他的眸光,惊讶之中带着一丝茫然和惆怅。
以盈动的流光告诉他,她不想破坏他人感情、也不愿意卑微地当个传承子嗣的工具。
“王爷......”
萧承宴没再说话,只是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萧承宴基本都宿在长宁殿。
并未发生什么。
林浓知道骄傲的亲王是在等自己主动,但她没顺了他的意。
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自己是处在上风的!
女使怡然从外面回来,气愤道:“王妃太过分了,禁足了还不安分!长宁殿里里外外全是盯梢的,恨不得贴到正屋的窗户上来监视!把咱们当贼么!”
林浓不以为意:“你该为我感到高兴。”
怡然莫名:“主子,这话可怎么说?”
林浓美眸轻抬,流光温柔且风情:“子桑离真要是笃定她和王爷之间的感情,还会派人这么全方位地监视我么?”
就是因为多疑、不确定,才会如临大敌!
一旦发现一丁点儿不对劲,必定会主动出手算计。
怡然不理解:“王爷钟情王妃,这些年从未主动纳妾,她还有什么不笃定的?”
林浓慵懒轻嗤:“自古以来,男人的誓言和承诺都是最不可信的。在两人相爱正浓时,她的嫉妒、小算计,都是爱的证明,但王爷毕竟不是寻常男子,体面和威严才是第一位。”
“何况如今王爷与秦王相争相斗,急需有实力的朝臣支持,她的任性骄纵,只会让王爷不愉,觉得她自私无脑,登不上台面。”
现代社会只能一夫一妻,男人都做不到一心一意的喜爱妻子,何况是在纳妾如买衣服一样正常的古代皇室?
萧承宴是被寄予厚望的中宫皇子,自小被灌输的就是政治、军事、平衡,以及天下苍生,怎么可能在儿女情长之上耗费精力?
所谓的独宠、钟情,或许十七八岁的时候有几分真,但在宫中压力、子嗣艰难、秦王母子的步步紧逼之下,怕也消耗得所剩无几。
所以啊!
她只需再稍稍添几把火,就能提早撬开这俩人之间的感情裂痕。
“让你们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怡然笑着说:“您亲自栽培起来的丫头,哪个不是伶俐有能力的!咱们又提早收集了不少管事的错处,趁着王妃禁足,几个重要位置已经全部收服。”
林浓让她取了一沓银票出来。
“打赏要大方,实实在在的银子给下去,人才会认认真真地为咱们办事!”
这是宫斗剧给的经验。
怡然应声:“奴婢明白!”
......
四月初二。
烟火节。
萧承宴依照承诺,带着林浓去游湖。
夕阳垂落的事件,人还不是很多,萧承宴知道林浓长久不出门,对什么都好奇,便放缓了脚步陪着她慢慢逛。
虽是烟火节,但沿途都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争奇斗艳!
林浓有很多灯笼,都是父兄给的,但是这么现场看,还是头一回:“等到烟火飞天时,天地交辉,一定很好看!”
萧承宴看着她欢喜得像只小雀儿,眉眼不禁温和:“从前没来过?”
林浓指了指百步外的高楼:“只在那边的观月楼看过。”又调皮说,“阿兄说了,浓儿美貌,在人多的地方会不安全!”
萧承宴轻笑。
这话倒也不错。
他这位侧妃的容貌放在整个京都,都是一等一的出挑!浓淡相宜,娴静敏捷又不失俏皮可爱,很难让人不喜。
林浓笑的灵动,小脸带着一丝浅浅的红晕:“王爷是不是觉着很无趣,都是女孩子爱看的小玩意儿!咱们的画舫在哪儿?稍许玩一会儿,就回去好了。”
萧承宴挑眉。
咱们?
这俩字从她嘴里出来,概括了她和自己,听着倒也顺耳。
“无妨,你慢慢逛着。”
随着一阵嬉笑。
一群小孩子追逐打闹着冲着她们这边而来。
林浓闪躲,撞进了男人怀里。
想退开。
被男人按住了背脊。
林浓顺势靠在他怀里,紧张又依赖的模样。
揪着他衣襟的素手轻轻垂落,试探着去碰了一下他的手。
萧承宴低眉睨着她,那双纯澈的眼睛被灯火点燃,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热情。
反手一扣,将她的手裹在了掌心。
她将会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的母亲,既然肯主动,该有的体面和恩宠,自然是不会少的!
两人就那么牵着手往前走,来到了停靠画舫的地方。
萧承宴给她解释:“这几日多亏了林尚书的帮忙,才能顺利结束差事。回来时听闻长宁殿请了太医,浓儿手腕上的伤又是本王弄伤的,总要去看一看。”
浓儿?
仿佛一道惊雷,直劈在子桑离心头,身子猛然一震。
不久之前还是林侧妃、林浓,如今竟已经亲密到唤人浓儿了?
怒火和妒意在胸腔里燃烧。
很想质问这个男人,明明是他自己答应了自己,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可子桑离又知道,丈夫是堂堂亲王、天之骄子,质问和哭闹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偏偏贱人有个有权势的好父亲帮她争、帮她抢!
不要脸的贱人!
下贱!
可那些有力支持,是子桑家根本给不了的!
泪意涟涟的眸子微微一眯:“是我乱想了,林妹妹那么通透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故意破坏我们的夫妻感情呢?何况她心中,也有自己挚爱的男子啊!”
挚爱的男子?
萧承宴眉心皱起,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怎么,外头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
子桑离幽幽道:“今日出去应酬,耳朵里确实有落进几句。”
萧承宴脸色阴沉下来。
心腹拱火道:“听说贺兰家早就把林侧妃当自家儿媳,许多次去寺院里上香都要接上了一道去!要不是宫中突然下了旨意,贺兰家都要去林府下聘了呢!”
萧承宴目光凌冽,隐忍着怒意。
难怪!
难怪新婚夜他说永远不会碰她,她一点都不在意!
“从前是从前,浓儿进了王府之后你们哪双眼睛看到她跟人牵扯不清了吗?”
心腹吓一跳:“自、自然是没有的。”
“没有!”萧承宴站了起来,呵斥道:“没有你也敢在背后嚼舌!若是传出去,将本王的颜面置于何地!”
心腹吓的瑟瑟发抖,伏在地上告罪求饶:“王爷恕罪!奴婢不敢胡说,这些都是外面人在传,奴婢以后不敢再提......”
子桑离起身,轻轻抱住他的身子:“别为了外面的风言风语生气,不值当!想来林妹妹也不会是那等不知廉耻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令王爷蒙羞的事!”
萧承宴不想迁怒于她,但心底的恼怒却一时压不下,他扶着子桑离躺下:“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置,你早些安置。”
说罢,便大步离开了!
子桑离留不住他,恨意和害怕化作泪水,刺痛了眼底:“他在意的真是只是自己的颜面,而不是长宁殿那贱人心有所属,没把他放在眼里?”
心腹却看出了另一件事:“王妃,王爷在长宁殿换过衣裳了!”
子桑离一怔,身子猛然踉跄。
“难道他们已经发生管关系了?忙了那么多天回来,他第一时间去了长宁殿,就是为了去跟贱人睡吗?他怎么能......这样!”
心腹阴沉沉道:“林侧妃绝非善类!王妃,得尽快除掉她才行!否则不知道哪天肚子就要大起来了!”
......
萧承宴返回长宁殿。
步伐又急又快,似要擦出火星。
寝殿只有一点点光影,她已经睡下。
怡然看到他过来,脸色还很阴沉的样子,瞌睡全给吓没了:“王爷......”
萧承宴抬手制止她出声,进了内殿。
大手一挥,撩开了幔帐。
床上的女子正安稳,小脸安宁柔弱。
萧承宴突然不忍心。
但一想到子桑离和她心腹的话,肝火再度暴涨,一把将睡梦中的女子给拽了起来。
林浓惊醒,殿中常留的豆油灯火不知何时熄灭,她似乎是一时辨不出闯进来的人是谁!
迷茫受惊的美目和身子都在颤抖,想要后退却无处可逃,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惊惧和怒火:“你是什么人,怎敢这样放肆!放开我......怡然!怡......唔!”
她无法呼救。
用力捶打对方的肩头,也无济于事。
她呜咽着,滚落了泪水,低落在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上。
萧承宴被烫到,猛地一怔。
他的指腹用力摩挲着她的唇瓣。
“我是谁?”
“说!我是谁?”
林浓仿佛才听出是他,紧绷的身子陡然失力,软软倒在了他身上。
然后边哭边捶他:“王爷做什么吓浓儿!太坏了......”
猫儿似的力气。
猫儿似的声音。
低低的,弱弱的,总能引出霸道男人想要保护欲和占有欲。
萧承宴用力攥住她的薄肩,进一步逼问:“回答本王!我是你什么人?”
林浓仰头看着他。
下弦月的光影不是很明亮,但近在咫尺的距离还是能看清眉目,尤其是他锋利的目光,在黑夜里无比湛亮。
林浓心跳突突的,脑子里快速思考分析。
狗男人大半夜得发什么神经?
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没有任何关系!
但这情形显然不能这么答。
细思之下,想起娘家叫人传来的话,说房间突然盛传她曾与贺兰公子议亲的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看到她们私相授受滚了床单一样。
想着这混账男人大半夜这么吓人,定是在子桑离那儿被挑拨了!
他这么恼火,自然不会是因为喜欢不喜欢,不过是因为她名义上已经是他的侧妃,就是他的人、他所有的物,她不争宠已经伤到了他天潢贵胄的自尊心,若是还心有所属,所属之人地位才智都不如他,自然是要气死了!
“您是当朝亲王,是浓儿名义上的丈夫啊!”
名义上的丈夫?
这个答案萧承宴很不满意:“那你心里呢?你心里的丈夫是谁?”
林浓睁圆的眉目里是明显的震惊:“王爷这是什么话?”
“不是臣妾腆着脸非要赖进王府的!王爷自己都拒绝不了宫中旨意,臣妾又能如何?入了王府臣妾不敢随意说话、连气都不敢乱喘,还要臣妾如何?”
“王爷想要臣妾消失,直说就是!何故问出这样羞辱人的话来?”
说得那样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不知哪里摸出了一支簪子抵在了颈间。
萧承宴一惊。
将簪子夺下,远远丢开。
光线朦胧里,那双无辜柔弱的眼眸是汹涌委屈的泪。
他沉声呵斥,却不自觉放低了语气:“放肆!本王不过一问,怎么敢自戕!”
林浓面容冷肃:“王妃慎言!妾身清清白白,即便你是王妃之尊,怎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诋毁污蔑于我,毁我林家名声!”
“本宫可不曾污蔑。”子桑离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贺兰月筝,冷笑道:“你与外男私会,本宫与王爷亲眼所见,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你再如何狡辩也没有用!”
“本宫便一直奇怪,你怎么会对王爷这般天之骄子没有一丝爱慕之心,原是早有心爱之人!可再如何不舍前缘,如今你已经是王爷的侧妃,就该谨守德行!”
“这要是传出去,你自己落得个淫贱之名倒也罢了,却要连累王爷被人指点议论!你可是大家士族教养出来的贵女,平日里口口声声的不都是规矩和体面么!”
“难道连这点道理也不懂的吗?”
萧承宴的脸色更难堪,上位者的气势充斥在空气中,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林浓否认,眼尾因为情急而晕开一抹薄红,看起来可怜又妩媚:“臣妾没有,王妃休要胡说!”
子桑离嗤了一声。
就算没有抓奸在床,可萧承宴这样的贵胄,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妾室心思淫贱?
“被抓了现行,还想反咬本宫!林氏,你可真是不知廉耻!”
她一甩衣袖。
一旁桌上的茶盏摔了一地,刺激着萧承宴的怒火。
也引来旁人的驻足围观。
萧承宴是皇家子嗣,如何肯叫臣民看了笑话:“回府!”
林浓感觉自己被拽得要起飞了!
她没有挣扎逃跑,反其道而行之,揪着他的衣襟、泪光莹莹地仰望着他:“王爷难道连辩白的机会,都不给臣妾吗?若是如此,臣妾不回王府,情愿撞死在这儿!”
萧承宴目色森冷儿凌厉:“你敢威胁本王!”
子桑离怎么肯让萧承宴把人带走!
今日非得让贱人身败名裂不可!
看似劝着,实则煽风点火:“既然林氏想要狡辩,王爷年听一听吧!否则不尽不实的揣测传出去,臣民们还不定以为王府如何苛待了她,指不定背后指着您的脊梁骨骂呢!”
萧承宴隐忍暴怒,将林浓甩开:“说!”
林浓踉跄着退到窗边,捂着心口,重重咬唇。
没有说话。
子桑离扬起下巴,嘴角得意:“林氏,王爷给了你机会,还不狡辩?”
“狡辩!”
“没有做过的事,何须狡辩!”
从里处传出冷笑之声,是老年女子特有的嗓音。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见几位年长的夫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少年少女。
都是林家和贺兰家的人。
为首的正是林家的老夫人,目光愠怒。
“您是王妃,应该贤良淑德、施恩上下,怎敢如此污蔑作践我林家的明珠!”
萧承宴一怔。
没想到雅间里竟还有那么多人在!
子桑离震惊。
仔细往里瞧了才发现,这个雅间和隔壁竟是互通的,方才只是垂下了一道竹帘!
一瞬间的诧异后,她迅速调整心态,咬住传言、泼尽脏水!
“就算几位夫人也在又能说明什么?本宫与王爷进来的时候,这外间只有林浓和贺兰公子,两人的举止可是十分亲密啊!”
林浓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隐忍与颤抖:“我与月筝,只是兄妹而已!”
子桑离轻易反驳:“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何来兄妹之情!林氏,你根本是在侮辱殿下的智商啊!”
转头看向萧承宴。
“殿下,枉您那么善待林氏,她竟这样谎话连篇、不知检点!此事一定要回禀父皇母后,立即将她休掉,否则迟早要给王府、给您的名声抹黑!”
贺兰月筝温润的脸上闪过锐利:“王妃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子桑离一惊,下意识看向萧承宴。
一缕光影闪过脑海,萧承宴眉心微动。
就又听对方道:“我与浓儿是至亲堂兄妹,如何没有血缘关系!”
萧承宴阴沉的脸色瞬间被诧异取代:“你说什么?”
子桑离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尖声道:“撒谎也要有个逻辑!她是林家女,你是贺兰氏的公子,你们如何能是堂兄妹?你当本宫和王爷,连家族关系都分不清么!”
贺兰月筝走向林浓,扶着她坐下。
林浓知道萧承宴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但是没有回应:“贺兰家二爷和林家五爷是同日出生,阴差阳错被抱错,贺兰家的叔父与父亲一母同胞,月筝与我是嫡嫡亲的堂兄妹!”
“既是自小就知彼此是堂兄妹,如何会去议什么亲事?何况今日长辈的都在,我与月筝坐在外间说个话、下个棋,又算什么私会?”
门外的怡然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分明是有心之人故意造谣,意图损毁主子和林家的名誉!”
“坊间流言纷纷,尚书大人和老夫人知道后都十分恼火,派人细查了是谁在背后算计挑拨。因着怕主子听了那些污糟话会不痛快,叫奴婢不要在主子面前说起,只说这两日会来见一见王爷。”
“昨夜您质问主子的话,主子不是心虚不答,而是她根本不知您为何突然这样冤枉她!主子是大家闺秀,清清白白,被自己的丈夫无缘无故的怀疑质问,她多难过啊!”
竟是如此!
萧承宴看着林浓的目光被愧疚取代。
但他也抓住了重点。
林府的人要来找他谈话。
说明散播谣言的人和王府有关!
可府里,有谁会这么针对林浓?
除了子桑离,不会再有旁人!
平息的怒火再度燃烧。
难怪!
难怪昨晚和心腹一搭一唱的故意说起什么定亲之事、又说多少人亲眼见她与贺兰公子如何亲密进出,原是想挑拨,叫他误会林浓,对她心生厌弃呵!
今日非要他陪着来此处听戏,背后在谋算些什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子桑离惊呆了。
林家竟然查到了她!
而萧承宴已经相信了!
她死咬着林浓不放:“王爷,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她们分明是在给林浓说谎狡辩!就算报错之事是真,那也不能证明二人没有私情,您不要被她们给骗了!”
萧承宴没有说话。
掠过林浓和贺兰月筝的目光,是带着怀疑的。
萧承宴知道她生气。
即便如今做了侧妃,可到底是世家养起来的贵女,在家时千娇百宠,何时受到过如此冤枉和委屈!
“你......本王以后,一定信你。”
林浓侧过脸,细弱的手指快速抚过眼角,勉强自己笑了笑:“多谢王爷查清真相,还臣妾清白。”
两人立在院中。
一时无话。
两个时辰前就交代的请太医,结果这才珊珊而来。
显然是子桑离故意阻拦,知道事情与她无关,这才放了人进来。
萧承宴皱了皱眉。
觉得子桑离过分了。
再如何说,她也是重臣之女!
“给侧妃看诊,仔细些。”
太医应声后开始把脉。
确实是仔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才结束。
“回禀王爷,侧妃身体里都有很重的凉药痕迹,可能是所食点心多一些的缘故。好在王妃那边发现的早,否则用不了小半年两位娘娘可就......微臣开一副方子,好好调养上两个月,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林浓静静听着,无悲无喜,仿佛对自己是否能生育这件事丝毫不关系。
萧承宴想起她手腕好像受了伤,又吩咐道:“给侧妃看一下手腕。”
太医给林浓检查了。
手腕微肿,一块很大的乌青落在一片细嫩白腻的皮肤上,看着触目惊心。
轻轻触碰,就让她白了小脸。
萧承宴后悔当时太冲动,那么粗鲁的弄伤了她。
太医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也确实有些严重。娘娘忍一忍,微臣要将这片淤血揉开,否则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林浓点头。
下一瞬,她咬紧的唇瓣也挡住痛呼溢出。
另一只手下意识抓向一旁。
萧承宴的手臂被她揪住,小脸就那么低埋在他的臂弯间。
低眸看着她低垂的颈项,细弱优美,单薄的身子颤抖,有细细的冷汗渗出。
怎么这样娇弱。
他这样想着,不自觉生出一丝怜惜来。
太医收手。
留下一张方子,告退离开。
林浓失力的靠在了他腰间,细细喘气。
萧承宴没有推开她,等着她的颤抖渐渐平平息才出了声:“还是很痛吗?”
林浓抬眸,看到自己抓的是他,苍白的小脸上闪过惊惶。
松了手,慌忙半蹲半跪了下去:“王爷恕罪,臣妾不知拉的是您,臣妾没有那个心思!”
萧承宴看她害怕的目光,心道肯定是上午太凶,吓到了她。
“本王没有怪罪你,也没有以为你是故意的。”
又喊了她的女使,扶着她坐下。
林浓被搀起的身子轻轻晃动,十分柔弱。
但她没有坐下,而是犹豫的看了他一眼。
萧承宴有心补偿她,总归多了几分耐心:“有话坐着慢慢说,本王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林浓低声提醒:“皇后娘娘在这儿放了眼线,这几日一直在提醒臣妾......”
萧承宴皱眉。
朝外头看了一眼。
若是让宫里知道他和林浓并未发生过关系,怕是很快就会再塞进其他的来。
林浓温柔通透,不屑争抢,未必别的女人也是如此!
高门后宅里长大的女子,心计算计一个比一个厉害,到时候阿离肯定应付不过来,怕是连先进门的林浓也要遭殃。
“今晚,本王会留宿在你这儿。”
林浓松了口气:“臣妾会谨守本分,不会给王爷和王妃带去任何麻烦。不过今晚留宿的事,王爷还是提前同王妃说一声的好,免得下人乱说话,再闹出什么误会来。”
萧承宴凝着她的眉眼,至始至终没有看到一丝窃喜或是兴奋。
反倒是有一丝不烦恼。
仿佛他的留宿是一件多扰人的事。
想他堂堂亲王,多少世家女子想要入府侍奉,只有他不愿意、看不上的份儿,没想到被母后硬塞进来的这小小弱女子,却是个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
差点没把他给气笑了!
正院。
子桑离脸色阴沉:“徐家女,凭她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的丈夫!让人好好受点儿教训,悄悄的,别让人抓到了把柄!”
女使应声,笑着说:“奴婢知道,也一定会让徐家女知道,是林侧妃要收拾她!就算来日报复,那也是报复侧妃,与咱们不相干的!”
子桑离满意一笑。
女使正要出去,就见萧承宴进了院子。
“王爷来了。”
子桑离立马挨着迎枕躺下了,脸上一层淡淡的脂粉,让她看起来很虚弱。
萧承宴在床沿坐下,轻轻拂过她的脸。
他虽不是女子,但也知道指腹下是什么。
他没有揭穿,收回手道:“这件事本王明日会进宫回禀母后,如此,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子桑离没有窃喜,反倒心脏一紧:“殿下......想说什么?”
萧承宴看着她,道:“王府有母后的眼睛,本王不可能一直冷着林浓。”
子桑离坐了起来,双目紧紧盯着他:“殿下是想告诉臣妾什么?要和她圆房了吗?是林浓仗着这次您冤枉了她,搬出皇后来威胁您了,是吗?”
萧承宴摇头:“与她无关。”
子桑离不信,危机感让她尖锐:“怎么会与她无关,她没有入府之前,殿下从未有过这个心思!我们成亲看看两年而已,殿下就对别的女人动心了吗?”
萧承宴理解她的心情,没有苛责:“母后只给她一年时间,时间到,没有孩子,会换一批女子入府。”
子桑离身子一震。
一批!
不是一个!
那些世家女子的手段,她领教过。
真到了那到时候,她要拿什么应付?
“母后在府里安排了人,已经出言提醒。若是再一直冷落着她,宫里迟早会知道。只是留宿,不会发生任何事。”
子桑离不信。
她知道女子的容貌在争宠之时,是多大的优势。
而林浓的美貌,无疑是攻下男人的最好武器!
有这么一把属于自己的兵器,男人怎么可能会一直冷落在库房里?
“真的吗?”
萧承宴目光微沉。
子桑离没有再问。
即便是夫妻,可首先他是亲王。
皇家的威信,不容任何人质疑!
子桑离用力咬着唇,让眼角湿润,戚戚然而深情的望着他:“我相信你一定会遵守诺言,即便因为宫中的压力,必须宠幸别的女人,心中也只有我一个妻子!”
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幽淡香味。
这样的香味让他心头一震。
极力克制。
面色如常。
不过是个貌美些的女子罢了,他钟爱妻子,怎么能被别的女人诱惑?
林浓察觉到他的目光,只做不知:“王爷,臣妾能吃点儿东西吗?”
幽淡的光影里,她的眼神纯净有明亮,萧承宴一怔,收回目光。
想着,她应该没看到自己的失态吧?
喊了值守的女使准备点心。
过了一会儿,怡然拿了点心进来:“就知道您夜里要饿,厨房早就做好了,就等着奴婢去传话,立马了下锅,热腾腾的吃着才好呢!”
萧承宴有种被戳肺管子的感觉。
但他自小就并不需要去迁就任何人,所以当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以后一同用膳,你慢慢吃就是,不必跟本王一同放筷。”
林浓目光一亮。
在烛火之下,显得那么璀璨!
“谢王爷!”
听着她欢喜的声音,萧承宴不由一笑。
真是个小孩子,竟是这样好哄!
看着林浓吃东西。
或许是真饿着了,小口小口吃得很快,一脸满足地微弯着媚眼,样子极是纯真可爱。
与他见过的那些心机深沉的妃妾、世家女子都不一样。
林浓被他看得不自在,夹了一粒点心递到他唇边:“王爷吃吗?臣妾从古籍上找来的点心配方,花了半年多时间才复刻出来,又做了一点点改动,更符合现在人的口味。”
萧承宴挺惊讶的:“你还会做点心?”
林浓点头:“父亲母亲都喜欢吃点心,臣妾就学着自己做,也是一点小心嘛!这道是挞酥,也是臣妾调整过配方的。”
其实就是蛋挞!
幸而在现代时喜欢倒腾,穿进书里,靠着做点心的手艺赢得了林家长辈们的欢心。
即便他贵为皇嗣,也不可能吃过这些。
必然惊艳,从而印象深刻。
“表皮酥酥脆脆,内馅儿滑嫩,又不会甜腻,很好吃的!除了臣妾的娘家人,可没有人尝过这样的美味哦!”
萧承宴被她晶亮清澈的目光期待着,无法拒绝。
咬了一小口。
很惊艳!
酥脆与滑嫩的组合,竟是这般美妙!
各地官员时常会进献厨子进宫,他也算是吃过各地顶级点心了,却也不急这一口来的惊喜。
林浓带着引导地问他:“浓儿是否有天赋?”
萧承宴没有察觉她的自称有何不妥,顺口就道:“浓儿做点心的天赋,比宫中御厨更好。”
林浓开心,眉眼微弯的模样很是天真娇软。
萧承宴看着她,不由心软。
......
吃饱喝足,漱了口,林浓躺回床上。
揪着小被子缩在最里侧,满足的睡去。
立人设的阶段,主动,就是给自己挖坑。
这种蠢事,她可不会做!
萧承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有点无语。
明明徐家女为了进王府,用尽手段,为了让他多看她一眼,跪在地上拉着袍角娇柔痛哭,她有幸名正言顺的入了王府,怎么能一点心思都没有?
身侧的人儿翻了下身。
萧承宴眉心微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结果等半天,也没等来任何一点接近。
转过脸一看。
林浓背对着他,抱着被子滚到了最里处,几乎是贴在了床帏上!
“......”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有女使轻唤。
萧承宴睁开眼。
发现胸前软软热热的。
低眉看,林浓纤弱的身子缩在他怀里。
他本能皱眉。
但下意识又看了眼她身后。
果然,被自己挤得没地儿睡了!
似乎是被裹着很不舒服,挣扎着扭动了两下......立马点起了一把野火!
萧承宴屏住呼吸,轻轻将手臂从她身子底下抽了出来,把她小心放回枕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一串动作下来,闹了一身薄汗,寝衣都黏在了身上。
“更衣!”
幔帐后的林浓缓缓睁开了双目,挑了下眉。
看!
钟爱妻子的男人,还不是对其他女人有想法?
只要有想法,接下来的努力应该就不会很难!
起身,在床沿坐着醒神。
眯着眼眸看萧承宴换衣服。
伸展起的双臂牵动背肌紧绷,竟十分野性,与他矜贵气质却也丝毫不冲突,更添了几分诱惑。
不能摸一把试试手感,有点遗憾!
怡然过来伺候她起身。
林浓悄悄同她说:“王妃真是好福气哦!”
怡然:“......”
萧承宴站的角度斜对着铜镜,可以看到她的面容。
而他耳力也不错,悄悄观察她的表情时竟听了这么一句,一时也无语:“......”
转身。
中衣还未穿好,露出一片结实胸膛。
“浓儿醒了?”
林浓慵懒的眼眸毫无预兆的装进一片结实胸肌!
微愣后,立马皱眉转开了脸。
分是故意试探。
哼!
狗男人!
在别的女人屋子里,还这么大喇喇的更衣,一点男德都没有!
好在她表情管理的好,不然可就露馅儿了!
“王爷快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
萧承宴没有试探出她的“真面目”,理应是高兴的,但他有点笑不出来。
他堂堂亲王之尊,什么时候被这么嫌弃过?
林浓知道这等天之骄子的骄傲,没理会。
甚至还主动请他快快离去。
“王爷该去王妃那儿用早膳了。”
萧承宴也正有此打算。
若是不早些过去,阿离怕是又要胡思乱想了!
临走时,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她只顾与女使说话,压根都没多看自己一眼!
“......”
子桑离一夜无眠。
听着监视的人来回禀,昨日丈夫不但留宿,还陪着林浓用了晚膳,甚至半夜还一起吃了宵夜!
虽然没有做那种事,但她分明感觉到了萧承宴对林浓的耐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可真是好手段!”
心腹劝着她:“不若您试探林侧妃一下,让她知道您在恼火,看她什么反应!她若一意孤行勾搭王爷,咱们想办法除掉她,就跟从前除掉那些爬床的贱婢一样,来一个算一个!”
“若是她就此避嫌,说明她是个识趣儿的,到时候您就故意劝王爷留宿长宁殿,王爷见您这般体贴,一定更加心疼您!”
“再想办法给林侧妃一点儿恩德,让她欠着您,回头她就是真有那心思,也没脸勾搭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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