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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

书云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这点路,能有多严重,大哥就是骗你。”周正河将大哥扶起来。周正山裤子真破了两个洞,往外滋滋冒血,鞋也破了,脚后跟流血。张春花看老大这样,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看着他们受罪,她就痛快!“娘,你还笑我,我没脸做人了。”“全村人都知道我被二弟给绑了,腚还磨稀烂,我不想活了!”周正山真哭了,哭得真伤心。周正河赶紧将绳子给解开,“都是你先打我,这错你占大头,我占小头。”“不过,大哥你这……现在是白里透红。”他也没忍住笑了,院子外面更是爆笑声传来。门是关上了,墙头上还有一群人看热闹呀。周正山两眼一翻被气晕了。周正河赶紧将人扶住,“大嫂,你将大哥扶回去。”“哎呀,我头疼,都是被大哥打的。”季香荷原本不想过来,还在赌气,见自家男人真晕倒,一...

主角:张春花傅瑾奕   更新:2025-01-03 19: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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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春花傅瑾奕的其他类型小说《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书云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这点路,能有多严重,大哥就是骗你。”周正河将大哥扶起来。周正山裤子真破了两个洞,往外滋滋冒血,鞋也破了,脚后跟流血。张春花看老大这样,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看着他们受罪,她就痛快!“娘,你还笑我,我没脸做人了。”“全村人都知道我被二弟给绑了,腚还磨稀烂,我不想活了!”周正山真哭了,哭得真伤心。周正河赶紧将绳子给解开,“都是你先打我,这错你占大头,我占小头。”“不过,大哥你这……现在是白里透红。”他也没忍住笑了,院子外面更是爆笑声传来。门是关上了,墙头上还有一群人看热闹呀。周正山两眼一翻被气晕了。周正河赶紧将人扶住,“大嫂,你将大哥扶回去。”“哎呀,我头疼,都是被大哥打的。”季香荷原本不想过来,还在赌气,见自家男人真晕倒,一...

《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就这点路,能有多严重,大哥就是骗你。”周正河将大哥扶起来。

周正山裤子真破了两个洞,往外滋滋冒血,鞋也破了,脚后跟流血。

张春花看老大这样,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看着他们受罪,她就痛快!

“娘,你还笑我,我没脸做人了。”

“全村人都知道我被二弟给绑了,腚还磨稀烂,我不想活了!”周正山真哭了,哭得真伤心。

周正河赶紧将绳子给解开,“都是你先打我,这错你占大头,我占小头。”

“不过,大哥你这……现在是白里透红。”

他也没忍住笑了,院子外面更是爆笑声传来。

门是关上了,墙头上还有一群人看热闹呀。

周正山两眼一翻被气晕了。

周正河赶紧将人扶住,“大嫂,你将大哥扶回去。”

“哎呀,我头疼,都是被大哥打的。”

季香荷原本不想过来,还在赌气,见自家男人真晕倒,一边哭一边跑过去扶。

“老二,他是你哥,你怎么能下手这样狠!”

“你还找二赖子打你哥,周正河你真是太坏了。”

“娘,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就像老三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弟弟要恭敬哥哥。”季香荷找婆婆要公道。

现在家里就可着他们夫妻两个欺负,一点活路都不给。

她想坐在地上哭,可男人还需要扶着,只好站在那,让他胳膊放在肩上。

“兄友弟恭,不懂就闭上嘴。”

“老二,喊老三过来,一起到堂屋。”张春花也不想当着乡亲们的面教子。

周正山的腚,已经够他们当下饭料了。

等老三来了后,张春花让大女儿去院子洒水,小女儿扫地,也变相告诉大家,都回家去,别都趴在别人家看热闹。

周正山趴在椅子上,季香荷找了一块布将他腚盖上,听着他哼哼唧唧,有点想打上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周正河见大哥装惨,他也赶紧捂着头,喊疼,“娘,我睡一觉起来会不会变成傻子?”

“隔壁村那傻子,就是被人打破头变傻的。”

周正海看着大哥哭,二哥嚎,他站着有些不明白,娘打的是什么算盘。

“你们都想让我这个娘做主,我真能做这个家的主吗?”

“我说话,你们听不听?做不做?”张春花坐在椅子上,盯着三个儿子。

“娘,我听!我肯定听你的话,你当家做主我服气,让大哥当,我不服。”周正河大喊着,已经跟老大撕破脸,那就不能让他得逞。

周正海想到那个贵人,心思也动了,“娘,你就是一家之主,当儿子就要听娘的话。”

周正山也不哭了,二弟三弟都讨好娘,他也得跟上,“娘,你说,我听我做。”

季香荷掏出手帕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娘,我们一直都听你的话。”

张春花知道他们四个人的心思,也不拆穿,就这个台阶下,“既然你们都打算听我的话,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老三,你写完都要都摁上手印,并且指天发誓,要不然娘可不敢相信你们。”

周正海立刻去拿纸笔,不顾大哥对他使眼色,他第六感娘识字。

这是对他的一个考验,所以必须取得娘的信任。

“娘,写好了!儿子已经提前摁手印签字。”周正海跟娘说话时,都自觉地行礼。

这要是在以前,那绝对不可能。

他在家,面对亲娘兄长妹妹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娘,我也来。”周正河摁完手印还冲着娘笑。

这一刻,他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小兽。

“嗯!”张春花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周正河立刻扬起下巴,娘这是表扬他了,“大哥,轮到你跟大嫂了。”


“对,我去县衙告状上吊。不孝子逼我改嫁,我不如去死。”

“我不想活了!呜呜呜呜……”张春花本来是演的,可越哭越伤心。

她推开两个儿子的手,拍着大腿,哭得直抽抽。

周正山跟周正河当着村长的面,也不能生拉硬拽,没办法只能站在一边。

“啥?!去县衙上吊,这怎么能行?村长这事情你得管。”

“山子娘多好的人,守寡这么多年,养大五个孩子不容易。”

“周正山你真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让你娘改嫁,啊呸!”

围观的众人,一听会连累自家,一个个站出来指责这三兄弟。

“山子娘,你别哭了。有我跟族长在,肯定给你做主。”

“这天下就没有儿子逼寡娘改嫁的道理。”村长瞪着这两个混账东西。

“村长,您是大好人我知道,可他们说了,我要是不嫁,就让彩云彩霞去嫁。”

“她们两个才十岁呀,我这个娘还没死,他们就不拿两个妹妹当人。”

“我们母女三个一起去死,省得给你们添麻烦。”张春花就是要他们当着村长跟大家伙的面表态不会将女儿嫁出去。

“娘,你明明是同意的,你现在……”周正河气呼呼地想要继续吵,被大哥拦住。

“真是混账,周正山你们兄弟是吃不起饭,还是穿不起衣服?”

“老子都替你们害臊,逼着寡娘幼妹出嫁天打雷劈,晓得不!你们要是不听劝,全部都都滚出大河村。”村长拉下脸训斥着周正山。

他只好赔罪,“村长,我这就是商量,还没定下来。”

“您说不行,那就不行,我不会逼她们。”

张春花见状,从地上爬起来,“村长,让他们写保证书,保证不会逼着我跟彩云彩霞嫁人。”

“要不然您老人家不在,没人给我们母女三人做主。”

村长听后点点头,“周正山,让周正海出来,写保证书,你们三兄弟签字。”

“一个个好手好脚,就不能好好干活,就想这些歪点子。”

“你有几个娘,能嫁几回?再说那刘家老头六十多,快死了,你也真是狠心。”

村长点名,周正海不情不愿地出来写保证书。

周家三兄弟都带着一肚子气按手印签字,周正山将保证书递过去,“娘,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张春花拿过保证书,然后递给村长,“让村长收着,我最放心。”

“我嫁到周家整整二十年,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往后你们会孝顺娘,给娘养老,听娘的话吗?”

“会!”当着村长跟众人的面,这三兄弟哪敢说不会,赶紧答应下来。

村长见事情已经处理,又嘱咐周正山几句,这才让众人散了,都回家做饭去。

“刚刚你们可是当着村长的面答应孝顺娘,现在娘这身体得好好补一补。”

“老大媳妇你藏的白米都拿出来做饭去,老大你明天跟村子里人一起下地。”

“老二你上山砍柴,卖柴,攒钱娶媳妇。”

“老三从今天开始,你接抄书的活攒钱交束脩。”张春花可不会再给这几个儿子当奴才。

最后辛苦一辈子,死无全尸。

“娘,我是读书人,怎么能沾铜臭味,我这双手是要写锦绣文章,不是替人抄书的。”

“夫子说我这次一定能考中秀才,等我考中秀才,咱们家要什么没有。”

“娘,大哥大嫂,二哥,请你们再支持我一阵子,我一定会报答你们。”周正海深深作揖,垂下的眼眸中都是算计。

若是以前的张春花,一定扶起最疼爱的三儿子,再劝另外两个儿子。

可现在,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儿子行礼。

周正海坚持不住地抬起头,看着亲娘的眼神带着不满,“娘。”

“叫娘也没用。老大媳妇你站在那做什么,赶紧去煮饭。”张春花转身就回屋躺着去。

“娘,我哪有白米……”大儿媳季香荷不想拿,就那么一点白米,她还想留着慢慢吃,她可是双身子的人。

“你床底下木头箱子里,还要我去找吗?”张春花直接点出来。

“还不赶紧去,惹娘生气,我打死你。”周正山冲着媳妇儿发脾气。

季香荷不满地嘟囔着去做饭,嫁过来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做饭。

因为娘突然这么大改变,周家三兄弟都不敢再闹。

隔壁那个大嘴巴还盯着他们,要是再闹起来,这事情就大了。

回屋躺在床上的张春花,泪如雨下,她上辈子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两个女儿。

她嫁给一个老畜生,生了三个小畜生,又娶进门一个畜生。

这一屋子的畜生,她定是要全部都赶出去,让他们去祸害那个老畜生去。

在这个家,她跟两个女儿要干家里地里活,还要洗衣服,采药挣钱。

这四个有手有脚,就知道吃现成饭,啥活也不干。

这一切都是她重男轻女导致,想到这里,张春花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屋外传来了声音。

“大嫂,我来做饭,你歇着吧。”

“我哪敢用你们呀,娘身体不好,你们赶紧去陪着。”

是女儿回来了,张春花打开小窗户,赶紧喊着,“彩云,彩霞你们快过来喝口水。”

她特意放点红糖,应该很甜。

平时这红糖,只有三儿子能吃,其余的人可没资格喝。从现在开始,这规矩改了。

周彩云跟周彩霞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村子里几个人对她们指指点点。

大嫂这话,估计他们又吵架了。

张春花一把将两个女儿搂在了怀中,那股痛从心底涌到嗓子眼,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娘,你想做啥?”周彩霞皱着眉头,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周彩云直接哭了,“娘,不要让妹妹去当童养媳,我去。”

做童养媳这件事,她们两个早就知道了,对方就是个傻子。

张春花赶紧给大女儿擦眼泪,“不哭,不去,谁都不去当童养媳。”

两个女儿脸上皴,嘴唇干裂,手指头跟老妪一样粗糙。

她们吃了那么多苦,她这个娘真是该死呀!

上辈子得那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娘是大嫂惹你,还是你生病了?”周彩霞将小手放在娘的额头上,看看热不热。

“娘,今天掌柜的夸我们草药品相好,特意多给一文钱。”周彩云将八文钱递给娘。


“姐,你真是死脑筋,这男人有什么好,这世上哪有好男人?”

“要我说,咱们两个得想着多赚银子,这才是真的好。”周彩霞觉得姐姐就是傻。

“还是有的,狗蛋他爹就对他娘好。”周彩云小声辩驳着,让妹妹小点声。

她们年纪还小,谈这样的话题很出格,要是被别人听到,会传出闲话的。

“狗蛋他爹敢对婶子不好吗?那会有性命危险,婶子就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要努力吃饭,长得壮实,跟婶子一样,一只手就能打死一头猪的那种。”周彩霞想到那个画面就高兴,像个傻子一样地笑着。

周彩云吓得一哆嗦,她可不要像婶子那样。

一只手打死一头猪,那得是什么恐怖的力量,妹妹的愿望真是与众不同。

这些谈话张春花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一定让二闺女多吃点,这愿望好呀。

她一早起来,就看见女儿做好的衣服放在那,仔细检查了一遍针脚,还真挺好。

所以,她以前对两个女儿忽视太多,根本就没有谈心的时间。

她将衣服收好,让季香荷烧火,她来做早饭。

做饭这活,指望这儿媳妇压根就不行,浪费粮食,做得跟猪食一样难吃。

不对,比猪食都难吃。

为了两个女儿能吃好,长得好,她尽量多做饭。

鸡蛋手擀面,家里鸡蛋很多,就不卖了,吃。

她要想保护女儿,这身体得养好。

面条弄好后,两个女儿与自己的碗里都是两个鸡蛋,其他人一个鸡蛋。

昨天没吃完的肉,再加上一些青菜,一顿上好的早餐就好了。

“你们昨天表现都不错,所以有肉有鸡蛋吃,如果谁不听话,非要整出幺蛾子,那就别怪老娘不客气。”

“都懂了吗?”张春花眼光特意地扫过老大两口子。

他们两个现阶段心眼最多,最容易出问题。

“娘,我懂。”

“我也懂了。”

周正河他们抢着回答,季香荷跟周正山被娘的眼神盯着,回答慢了一会。

“吃饭吧!”张春花满意地点头,就算他们口服心不服也没关系。

要想让牛马干活,就得让他们吃草,要不然不好控制。

现在家里家外这么多活,他们不干,她们母女三个就要干。

总不能让田地荒着,鸡鸭猪不喂,衣服不洗。

对于牛马听话给草吃,不听话上鞭子。

“娘,你做饭就是香。我吃完饭就去找邱媒婆吗?”周正河生怕娘反悔,看似询问,实际上是提醒娘不能反悔。

“嗯,去的时候带上六个鸡蛋,我放在那筐子里,不能空手。”张春花提醒着儿子。

周正河赶紧谢谢娘,快速吃完早饭,带上鸡蛋就去寻邱媒婆。

他可不想让大妮嫁给其他人,一年前他对大妮一见钟情,后来两情相悦,现在就该喜结连理。

一路哼着歌,心情飞上天。

周正海收拾好书包去学堂,家里的活季香荷干,这地里活就周正山一个人。

这两口子都非常不满,觉得娘偏心。

张春花不管他们的小心思,认真地教彩霞做棉服。

来做工的婶子大娘们都夸彩霞手巧,也有点担心,她们怕自己做不好,位置就被彩霞给顶了。

虽说,这是张春花接到的活,可她们谁也不想让,一天到手四十八文钱。

昨天的工钱,当天就结了,拿回家时,她们一个个说话声音都大了。

这女人挣钱跟不挣钱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我下午有事情,就让彩霞顶替我。我们母女两个人算一个工。”张春花看出大家的心思,特意点明。


周平是大房的儿子,今年十五岁,上面有两个出嫁的姐姐。

他听着爹的话,立刻跑去找周正海,二叔没死时,他们关系挺好的。

二叔死了后,他们两个关系就慢慢地变淡了。

他妒忌周正海考上童生,二叔死了对方还能继续读书。

周正海在屋子里抄书,半点都不敢懈怠,拿回来的是一个急活,价格高。

他放下身段跟书局掌柜说好话,才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周平来找他去老宅,他摇头不去。

“周正海你什么意思?奶奶跟我爹找你,你居然敢不去!”周平生气地握紧拳头。

周正海放下笔,将书放好,“周平哥,天色已晚,我书还没抄完。”

“名额的事情,你们找我也没用。”

奶奶他们找他什么事情,不用猜都能想到。

“你可别忘了,奶为你读书的事情,还给了一根银簪子。”

“现在她老人家要见你,你却推辞,这就是不孝。”

“我娘她们来帮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你现在来一句找你也没用,算什么!”周平直接上手拉。

周正海怕油灯倒了烧书,站起来跟他走到院子里,然后扯着嗓子喊,“娘,周平哥扒拉我。”

“大哥,二哥,救我。”

张春花原本都泡了脚,准备歇息了,结果听到这话,披上衣服就出来。

“周平,这么晚,门都是关的,你翻墙进我家的?”

“律法可说了,私闯民宅,屋主可杀之。”

周平有些慌张,“二婶,我叫门了,你们没听见,我们是一家人。”

“奶奶叫正海弟弟去问点事情。”

周正海看着亲娘,律法她都知道。

娘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张春花压根就不在意三儿子的怀疑,她回答周平,“告诉你奶奶,你正海弟弟不去。”

周平尴尬地挠头,“二婶,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这么晚了,他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走路摔倒,你们家负责,那我就让他跟你去。”张春花跟老宅那边干了一架后不想装和睦。

上辈子的和睦,都是委屈自己求来的,最后她求他们救女儿,劝劝三个不孝子时,他们站在那嘲笑,冲着她扔石头,还有不怀好意的手。

所以,现在,去他娘的!

“二婶,那明天上午让正海弟弟过去一趟可行?”周平觉得二婶现在的眼神好吓人。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也不敢用奶奶威胁对方。

“娘,我中午之间,就要赶到书局,真没空。”周正海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赚点钱。

早点回学堂读书,等他考中秀才,再也不用受气。

“周平你听到了吧!你奶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让她来找我。”

“明天一天我都在家,随时欢迎她来,我有空。”

“天晚了,我就不送你了。正海给你哥开门,这翻墙的习惯得改,要不然哪天就死上面,多亏。”张春花这嘴巴淬了毒一样。

周平被气得一肚子火,回家就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那个贱货,居然咒我儿子死。”

“我要跟她拼了!”周大树媳妇卷着袖子,就要打回去。

周大树将人拉住,“明天再说,你要是打过去,这活咱跟三弟家都接不到了。”

“大嫂,大哥说得对,不能冲动。”

“周平翻墙确实也不对,这事咱们不能着急,第二批还有十个名额,这才是最重要的。”周大虎媳妇儿拉着大嫂,不让她去。

“你装什么好人,被骂的不是你儿子。”

“我不会放过张春花那货色,谁知道她是靠救人还是靠暖被窝弄的活,老娘不稀罕。”周大树媳妇对张春花一直很痛恨。


“死丫头,你敢撞我。”

“我打死你!”周正山捂着肚子,痛得脸色都苍白。

周彩霞又用力跺了他一脚,“就撞你,你们往娘身上泼脏水。”

她打完就跑,跑在娘身后。

周正山举着手要打妹妹,但是看娘的眼神,只好放下来。

“季大昌,要么还银子,要么就摁手印。否则我现在就开始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

“你们季家拿女婿的银子,教唆女婿卖寡娘。”张春花寸步不让,她可没冤枉季家。

这刘家到处找八字合适的人,大儿子能知道这消息就是季家给的。

季香荷爹指着张春花,“你,你,你真是太过分。”

“我摁,季香荷往后你就不是我女儿,废物。”

他摁完手印转身就走,两家等于彻底翻了脸。

季香荷娘将送礼的老母鸡直接抱走,“哼!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当娘的人,见不得儿子好。”

“张春花你这样刻薄,将来无儿送终。”

他们两个人气呼呼地走了,损失四个鸡蛋,还多了一张欠条。

还让周家人吃了那么多粮食,这下子真是亏大了。

张春花将欠条收好,上辈子她付出一切,不也是无儿送终。

既然注定无儿送终,那就多赚钱,死之前将棺材买好,请人送终。

两个女儿说不定愿意送终,所以不可怕。

“你们周家太欺负人了!”季香荷哭着跑回屋,扑在床上。

下一刻,她惨叫着,“我的床上怎么有鸡屎?”

“谁干的!”

“这都谁干的,你们太欺负人,呜呜呜。”

周彩霞捂着嘴偷笑,哈哈哈,真解气。

周正河扭过头,反正……不承认。

周正山赶紧去哄媳妇,不敢耽误。

周正海小声地问,“娘,刘家那银子,你是怎么还的?”

“娘卖了爹留下来的书。”周彩霞抢着回答,她知道二哥三哥后面肯定还会想办法套她们两个的话。

大哥一口一个贵人,就是想占便宜,想继续卖了娘。

她只是年纪小,不是傻。

“什么?!”

“娘,那些书可都是爹留给我们的宝贝。”

“等我考上秀才,马上就要用,你怎么能卖了?”

“书是无价的,爹在天之灵要知道,得多难过。”周正海绷不住了。

那些书他想提前看,娘都不许。

现在说卖就卖,都不跟他商量。

那一箱子书是他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在你心中,书是宝贝,娘就是草芥。要是不卖书,就要卖娘卖你妹妹们。”

“老三,你可知道娘有多难过?娘的心都被你们伤透了。”张春花掏出手帕擦着压根不存在的眼泪。

村长那一番话点醒了她,不是靠着家里男人们,是必须防着男人们。

在世人眼中,这当家做主就是男人的事情。

“娘,我不是这意思。可以用其他东西换钱,这鸡鸭,还有那贵人送来的东西……”

“爹的书,怎么能卖……你跟妹妹肯定比书重要。”周正海不敢得罪娘。

他现在也不清楚那贵人的来路,也不知道到底送了多少东西,多少银子。

等搞清楚后,再想办法将银子拿过来。

“书是死物,人是活的。你想看,往后就去书局抄。”

“老二,你去将家里粪坑掏掏,挑水浇菜园去。”

“娘就是重男轻女,这重活都给你们,做好了晚上吃肉。”张春花想着肉没吃完,给老二老三吃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驯狗也是要给骨头的。

现在她心中,这三个儿子就是猪狗。

“真的?娘,咱们家有肉吃!我现在就去干。”周正河听到有肉,浑身都是劲。

哪里都不痛,哪里都舒坦。

去季家吃饭,真是一块肥肉做十个菜,最后的肉沫他吃了一点点,还卡在牙缝里。

真抠门!

大哥十两银子全部都给他们,结果肉都不舍得买一斤。

╭(╯^╰)╮

“只要你听话,不要惹娘生气,就有肉吃。”张春花给了一个承诺。

要想让马儿跑,就得给吃草。

不将他们当成儿子,当成猪牛马,不投入感情,多好。

做人就是要想得开,不要妄图让别人报答你的生养之恩。

本性恶的人可以装不懂,懂了不会做,或者压根就不想做。

周正河屁颠颠地掏粪浇菜去了,一点都没有嫌弃臭,毕竟鸡屎都吃过的人,完全不在乎这些。

周正海见二哥这样,他只好向娘讨要剩下的书,防止再被卖了。

那都是爹留给他的,不属于娘,也不属于任何人。

“娘,你就将其他书提前给我,我一定能考上。我不找你要束脩,我明天就去抄书。”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希望娘知足。

“三儿,书那么贵,娘要是给你,你大哥二哥怎么办?”

“你是乖孩子,肯定不想让娘为难。”

“你二哥挑粪去了,你现在将院子给扫了,这肉也分给你吃。”张春花就是先驯化两个小的。

哪怕他们口服心不服,都无所谓。

只要她不伤心,伤心的就会是别人。

周正海看着手中被娘塞过来的扫把,他想扔了,可是听到吃肉,就妥协了。

“扫干净点,快去。”张春花见他还磨磨唧唧,直接大声喊。

周正海一激灵,就开始笨拙地干活,他怕吃不上肉,还被娘打。

现在他已经没了退路,奶奶来了不管用,大哥大嫂也不会帮他,二哥已经挑大粪……

“正海你好好扫,让婶子见一回你扫地,可不容易!”赵巧珍拿着一篮子菜,特意过来瞧瞧热闹。

以前不好意思过来,现在她是恨不得一天跑八遍。

“婶子。”周正海脸上有些挂不住,依旧礼貌地叫人,他得维持读书人的体面。

“好好好,好好干!”赵巧珍看周正海干活,怎么看都舒坦。

“姐,我给你送点菜。”她见张春花没有躲起来哭,这才放心。

她真的挺怕,刚刚认的姐姐,因为儿子们哭诉认错,又心软变成以前那个样子。

“好妹妹,你放心,我很好。”

“你让铁牛打一个刀都砍不破的盒子,我有用。”张春花可不能让仅有的家当被家贼给偷了。

就老大两口子,真有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我张春花该给的钱,一文都不能少。”张春花坚持给了一百文,按照石塘村的行情价。

至于对方说贵人的事情,她是一个字都不接。

邱媒婆最后接下钱,也不好意思再说,就离开了。

等她们都走后,张春花坐在院子里破旧的椅子上,有人递水,有人递瓜子……

大家伙那是一拥而上,恨不得将她捧到天上去。

叽叽喳喳,吵得张春花头疼。

周彩霞小声地跟姐姐嘀咕,“一天五十文钱,全疯了!”

“姐,你说咱们两个当一个人用,行不行?”

周彩云摇头,“估计不行,咱们两个针线活不是很好。”

“所有人都退下,剩余八个人选谁,我姐会跟村长一起商量。”

“谁要是再烦我姐,第一个就不选。”赵巧珍的话终于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狗蛋娘,你说话能算吗?”有人不满地说。

“算,能算。我跟巧珍现在是结拜姐妹。”张春花当然不能让好邻居,好妹妹被人质疑。

赵巧珍立刻就跟打架打赢的大公鸡一样昂着头,“听见没?我姐说了,能算。”

“现在你们各回各家,等商量好会通知你们。”

“没选上的,就好好练习针脚,下次再说。如果有人背后说闲话,那这好事可轮不到了。”

张春花冲着赵巧珍竖起大拇指,“说得好,我就是这意思。”

“山子娘,狗蛋娘,那我就先回去。”

“我在家等着你们哦,一定记得我。”

“千万不要忘记我……”

这些女人们就跟会情郎一样,一步三回头。

“彩云,关门。”张春花拍着胸口,情绪还没有平稳下来。

“姐,你太厉害了。”

“咱们一天五十文,这比铁牛打铁赚得都多。”赵巧珍抱着她的胳膊,真叫一个开心。

“这都是临时的活,铁牛妹夫多稳定。”

“选谁还是交给村长负责,要不然我头都被吵炸了。”张春花心中很清楚,这是贵人对她的帮助。

但是这份帮助只是一时的,她总不能因为三张饼,就要人帮助一辈子吧。

那样的话,她瞧不起自己。

她来不及跟村长商量,他们村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季家村。

季香荷的爹娘,一直都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他们老两口也盘算着让张春花嫁人,女儿女婿能多分点银子。

结果现在银子不但没分到,还带回来四张嘴吃饭。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周正河跟周正海两个人吃了他们一家子的饭。

所以当听到有贵人给张春花送粮食,送肉后,赶紧与他们四个一起回石塘村。

“亲家母,你在家吧!”

“我们来看看你,我家香荷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还劳烦两个弟弟上门来接,多亏亲家母你明理。”季香荷娘上来就给张春花戴高帽子。

满脸堆着笑,手中还拿着三个鸡蛋。

送礼送单数,张春花虽然有些不高兴,还是让女儿收下。

“你们家香荷确实不懂事!”她就是不接招。

季香荷气得跺脚,“娘,你看我婆婆。”

“叫娘也没有用,看你婆婆,就知道你做了过分的事情。”季香荷娘瞪着女儿,让她别说话。

周正山拉着亲娘衣服,“娘,香荷有孩子,你别跟她置气。”

“听说你救了一个贵人,他们送了你一大堆的粮食,银子。”

“您就拿出来一点点,给您未来孙子盖屋,可不可以?”

“往后我们三个都听话,我发誓。”

周正河跟周正海直接跪下来,“娘,我们听话。”

张春花对着周正山伸出手,“既然听我的话,十两银子给我。”

周正山支支吾吾起来,“娘,银子我花了。”

“这可是一间屋的银子,你花到哪里,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张春花就知道他不会拿出来,特意这样问。

他们三兄弟关系越好,她和两个闺女就越危险。

多活几十年,她的脑子不是毫无长进。

“亲家母,银子是给我家老头子花了,正山这孩子孝顺。”

“老头子生病了,他请的大夫,付了医药费,又将剩下银子孝顺我们。”季香荷娘打圆场,给女婿使眼色。

周正山跪在亲娘面前,“娘,这银子我以后还你。”

“儿子让你受委屈,也愧对两个弟弟。”

“我丈母娘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拿过来,你就别生我气了。”

就在这时,他们带来的老母鸡下蛋了,“咯咯哒”地叫着。

那蛋热乎的,周彩霞捡起来,偷看了娘一眼,她心中直打鼓。

三位哥哥认错,娘指定会原谅他们。

自己跟姐姐又要过回以前苦哈哈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她就想哭。

她想永远都做娘的宝贝,而不是赔钱货,小野种。

“亲家母你看看,这母鸡多懂事。知道我没钱,特意下个蛋,将礼数凑成双。”

“这是老天爷都在让你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这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真不要了?”季香荷娘看起来都在为周家考虑,说好话,捧着张春花。

实际上,这不就是在这瞎胡掰扯。

“卖亲娘给老丈人治病的儿子,我还能要吗?”

“周正山,既然你如此孝顺老丈人,你当上门女婿吧。”张春花气笑了,真是好大儿。

“娘,你生气就打我,也不能不要儿子呀!”周正山抓起娘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一下又一下,很结实的那种,很快他的脸就被抽红了。

张春花将手缩回来,“老大,那是十两银子,足够买一头牛犊子。”

“也可以买一个人回来,你现在去码头扛麻袋,一个月都挣不到一两。”

说完,她盯着季香荷娘,“亲家母,这银子你们得还。”

“你家还有儿子女儿没成亲,要是旁人知道季家吸女婿家的血,那他们估计就要在家给你们养老。”

“当初你家女儿要六两六彩礼,已经是你们村最高的。”

季香荷听到这话,又不乐意了,“那刘家给你六十两,你不去……”

张春花反手就给她一巴掌,“当着你亲娘的面,我这个婆婆都要教训你。”

“亲家母你听见了吧,当儿媳妇的上蹿下跳地嫁老婆婆,她该不该打?”

季香荷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以前这个寡妇亲家母可没这么厉害。

现在这是跟谁学的,又泼又能说。


“张春花你真是疯了,两个贱丫头你还当个宝。”

“你敢跟娘动刀子,反了天。”

“让族长用族规处置你。”周大树媳妇叫喊着。

他们是家中大房,一直都是老婆婆偏心的对象。

在妯娌三人中,她的地位最高。

周老婆子立刻懂了大儿媳的意思,“老二媳妇,你今天要么乖乖改嫁,要不然就请族规处置你。”

“你是我周家儿媳妇一天,就要受我们管。”

“你男人被你克死,你现在连儿子都不管吗?”

周彩霞大声说,“奶,照你这意思,爷爷也是你克死的。”

“我爹也是你克死的,你克夫克子。”

“你……”

周彩云赶紧捂住妹妹的嘴巴,说这些就行,再说下去就会有大麻烦。

“对,爹就是你克死,大根的死也是因为你,你比我先守寡。”

“要处置咱们一起处置,要改嫁你先开始。”

“我女儿就是宝,谁敢来欺负我就跟谁拼命。”张春花觉得小女儿脑瓜子就是好使。

新脑子就是不一样,棒棒哒。

周老婆子气得拍着胸口,“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是想气死我。”

“哎呀,我现在就让族人们将你绑起来。”

“快去请族长,今天老娘一定要处置你。”

刘家人互相看看,然后往前一步,“周寡妇,你们周家事情,我们不想管。可你大儿子收了刘家十两银子。”

“既然你不想改嫁,现在将银子还回来。”

这样的泼妇,要是娶回去,也是个事情。

现在就是周寡妇愿意改嫁,他们也不敢要。

八字再合适,那也不行的。

“大哥拿走十两银子,三弟你知道吗?”周正河立刻拉着周正海问。

“不知道,我一两也没有拿到。”周正海对大哥也有了很重的怨气。

三兄弟的情义一下子就断了。

大哥拿了银子,现在带着大嫂跑到季家住,让他们面对刘家要银子,真是太缺德。

“你们刘家的银子,我可没拿。谁拿了,你找谁要。”

“实在不行,你们报官抓他,他就在季家村。”张春花一点不惯着。

直接将大儿子的位置说出来,毕竟这逆子都要卖了她,完全没有必要瞒着。

“我打死你,你敢害我孙子。”周老婆子将拐杖往她砸过去。

张春花躲开,然后叉腰笑着,“砸不到!气死你这个老太婆。”

“当年分家的时候,你怎么说,往后我生的都跟你没关系。”

“我一个人拉扯孩子们十年,现在你一口一个孙子,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那两个逆子,只要她这两年不如他们的意愿,就会抬出这个老东西。

他们闹一通,最后她都会妥协。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他们欺负她一辈子加半辈子,现在想都别想继续欺负她。

“贱人,你给我儿子戴绿帽子这才克死他。”

“老娘只恨当初没将你沉塘,才让你作幺蛾子。”

“今天我们不饶你,还有这两个小野种,一起沉塘。”周老婆子此举就是要逼迫张春花答应改嫁。

现在孙子们都长大,留着她没什么用,此刻换银子刚刚好。

“你说戴绿帽子就戴了,证据在哪里?”

“我说你给公爹戴绿帽子,我可是撞到你跟村东头那鳏夫在玉米地里。”

“小姑子到底是不是爹的闺女?我看长得一点都不像,估计就是个野种。”

“还有大嫂跟三弟妹也跟男人说过话,算绿帽子不?”

“要不都算吧,让你们周家绿得发光,祖宗们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张春花直接将婆婆的丑事抖出来。

这事是真的,至于他们有没有在玉米地滚,那她也没有抓个正着。

反正看见的时候,那衣服头发都是乱的。

“混账东西,真是个混账东西!”周老婆子气得手捶着胸口,就好像喘不上来气了。

“你你你,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我都抱孙子好几年,这传出去,我还有脸活吗?”周大树媳妇紧张到结巴。

她一辈子的清白,可不能坏在张春花这张嘴上。

周大虎媳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了哭,“二嫂,你欺负人,你红口白牙污蔑我。”

“这可不能怪我,这老婆子张口就来。要怪你们怪她,她自己裤子后面都是屎,看谁都臭。”张春花反正将脏水到处泼。

她再也不会去解释女儿们是周大根亲生的。

已经解释了这么多年,有用吗?

完全没有用,只要吵架,就拿出来说。

刘家人见这种情况,留下来也没有用,就丢下一句话,明日再来要银子后就走了。

“哎哎,你们别走呀!”周老婆子想叫住他们,结果刘家人跑得更快了。

谁敢不走,再不走,那脏水估计就得往刘家身上泼。

“娘,你不让他们走,是你准备嫁过去吗?”

“我给你准备嫁妆,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伺候刘大爷。”张春花继续火上浇油。

“我觉得合适!”铁牛媳妇趴在墙头大声喊着。

今天这场戏,带劲!

没想到张春花现在这么厉害,一对三,都没输,还占据了上风。

往后她说话,可一定要注意点。

“周铁牛,管好你家婆娘。我们家的事情轮到她废话吗?”

“一天到晚就知道爬墙头,我家大小伙子被她天天偷看,多吃亏。”周老婆子指着对方骂。

泼脏水明明她是第一,今天居然不是张春花的对手。

“谁看他们三个豆芽菜,我家铁牛一个抵得过他们所有人。”

“又懒又馋的废物,白送给老娘都不要。”

周老婆子用拐杖指着她,“来来来,你有本事下来,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啊呸!你们家破事一箩筐,我就说,我就满天下地说。”

“来!你今天不敢撕我的嘴,你就是我生的。”铁牛媳妇直接爬上去,然后跳下来。

落地那一刹那,张春花觉得像地震。

这分量,真是不轻。

张春花看看老婆子那体格,再看看铁牛媳妇的,很显然后者胜利。

“婶子,这辈分乱了。”周彩霞好心地提醒着。

如果奶奶变成她生的,他们所有人的辈分都矮了一截子。

“傻孩子,这怕啥,各论各的。”

“我今天就站在这里,来呀!你个老憨批,就知道蹉跎儿媳妇。”

……

铁牛媳妇就这样骂了十几句,周老婆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所以,人的本性就是欺软怕硬。

张春花冲着铁牛媳妇竖起大拇指,“大妹子,你骂得真好。”

“大姐姐,你也一样。现在你能当我姐了,往后他们再欺负你,我帮你!”铁牛媳妇拍着胸口,那波澜起伏的程度,足以证明她的心。


“多谢大妹子,我们家的事情,你最清楚。有你站在我这边,我真踏实。”张春花赶紧吹捧铁牛媳妇几句。

对方是个好人,就是大嘴巴。

“张春花,你胳膊往外拐,我是你婆婆。”

“你跟外人一起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呀,你遭雷劈。”

“我们周家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老天爷不开眼呀。”

“你这个不孝的狗东西,我要去张家问问你老子娘去。”周老婆子也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着。

她可不敢跟周铁牛媳妇儿对上,这女人就是个泼妇,还是个有蛮力的泼妇。

就那体格子,一脚就能将自己踢飞。

“你去,你随便去。”

“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他们会理你。”张春花完全不带怕的。

她那个亲爹因为后娘,也变成后爹。

周老婆子去,高低都要被讹一只鸡,不相信她就去。

“铁牛家的,你翻过去吧。我们家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周大树媳妇想着进屋,再慢慢说这件事。

如果婆婆能嫁到刘家去,似乎也不错。他们大房还能分一半银子。

那可是三十两,能盖两间半青砖大瓦房。

“你什么玩意!我要听你的话,有门我不知道走呀。”

“再说,这又不是你家,我要是走了,你们人多欺负我大姐姐怎么办?”铁牛媳妇好不容易得到现场看热闹吃瓜的好事情,为啥要走。

凭啥要走!

想得美!

(`へ´*)ノ

“娘,你别哭了。咱们是来解决事情,不是来跟二弟妹闹翻的。”

“说到底都是要为了正河娶媳妇,正海读书。”周大树媳妇立刻开始劝。

周老婆子听到大儿媳的话,立刻就停下来,她现在住在老大家。

“二弟妹,你看,娘不闹了。”

“我跟三弟妹保证不对彩霞彩云动手,咱们能好好聊聊不?”周大树媳妇面子活上还是不错的。

属于做一分,要说十分的人。

张春花瞥了一眼,“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话,要说,就在院子里说,我不怕丢人。”

“远亲不如近邻,我跟大妹子比你们亲。”

铁牛媳妇那叫一个激动,听听这话,多好听。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周寡妇这么有意思,“对对对,我们很亲的。”

“你这婆娘,不是个好人呀!想离间我们,啊呸,坏人。”

周彩霞憋着笑好辛苦,她长这么大,都没见娘这么厉害过。

爽!

从头发丝爽到脚趾头。

畅快。

周彩云也是低着头,肩膀在抖动着,不敢笑出声。

“奶奶,我们怎么办?”周正海急啊,他已经三天没去学堂了。

落下的课程,还得请同学下馆子,要不然没人给他补。

“你娘都不管,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办法。”周老婆子对最爱的孙子,语气也不好起来。

原本指望他能成为家里第二个秀才,所以这两年才对他好。

现在没银子,等于屁都没有一个。

“娘,你有办法,你手腕上的银镯子,头上的银簪子,都能换钱。”

“大哥家老大娶媳妇,你可给了五两银子。”

“正山娶媳妇,你可是一文钱没给,现在我家老二老三,都是要花钱的时候,你不会依旧一分不给吧。”张春花就是要撕开这一群人的脸面。

他们因为自私混在一起,就知道来压迫她,凭什么?

“奶奶,你给我五两银子,往后我娶媳妇时不问你要。”

“等我考上秀才了,大伯家的田也能跟着一起免赋税。”周正海马上就开始许诺。

能不能实现以后再说,现在一定要拿到好处。

周老婆子吓得赶紧捂住了手腕,这银镯子还是老二前些年给她买的。

因为这个镯子,她在全村老婆子们面前永远是第一个。

要是没了,往后怎么在村子里混。

“娘,你捂什么,这周家最有前途的孙子,你不想供?”

“哎!你呀,就是只会出嘴,一点力一点钱都不出,一直都这样,真是不要脸。”

“你们全家都不要脸,呵呵……”张春花嘲讽的话,如同一个又一个地巴掌往他们脸上抽。

“谁说我不出的,这镯子是老二给我最后的念想。”

“正海,这簪子也能值二三两银子,奶奶给你,你先去读书。”

“后面奶奶再给你想办法,在这个家,奶奶最疼的人就是你。”周老婆子割肉一样从头上取下簪子放在孙子手中。

不敢再看一眼,要不然就能哭出来。

周大树媳妇直接黑了脸,他们没落到好处,反而贴出去一根银簪子。

在她心中,这老婆婆所有东西都是属于她的。

现在被周正海拿走,那也等于割了她的肉。

“谢谢娘,正海呀,你可得好好读书,不能辜负你奶的一片心意。”

“你奶全部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往后要好好孝顺她。”张春花一把抢过银簪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是真开心呀!

这么多年,终于从老东西手中,抠了一点东西出来。

“谢谢奶奶。”周正海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将簪子拿回来。

他想娘肯定会给,现在娘跟奶奶斗气,他得到好处就行。

“我也要,奶你不能偏心。大堂哥成婚你给多少,就给我多少。”

“往后我也会好好孝顺您,我以爹发誓,我要是做不到,就让我爹下十八层地狱。”周正河抱着奶奶的腿,就开始发毒誓。

猛一听不觉得有问题。

再一想,这发誓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叫奶奶也没用,我没有了。”

“要是你爹还在,我们家至于走到这一步,让你娘想办法。”

“奶头晕,头疼,老大媳妇,你快扶着我回家。”周老婆子要跑,脚底抹油的那种。

周大树媳妇没办法,只好扶着她离开。

周大虎媳妇也拍拍屁股上的土,赶紧跟上,她一个人可打不过现在的二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二嫂一下子转了性子。

这真是太奇怪了!

难道就因为改嫁的事情?

那可是个大好事,柳家给的彩礼钱都够娶几个黄花大闺女。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闹成这样真是晦气。

“这就走了,留下来吃饭也好呀!”

“我家里还有挖的野菜,做一顿野菜糊糊孝敬婆婆,我还是拿得出手的。”张春花大获全胜,声音都是高昂的。


对亲爹,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她们两个没得到任何父爱,还经常被人嘲笑。

“彩霞,彩云你们过来。”张春花打算用贵人给东西时包的棉布袋子,给两个孩子做身衣服。

在乡下,棉布可是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娘,我们来了!”周彩霞响亮地回答。

季香荷在屋子里抹眼泪,“正山,娘指定又给她们两个死丫头吃好的。”

“她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长子长孙都不要了。”

“你闭嘴吧,赶紧打点水,将我伤口清理干净。”周正山趴在那,眼睛里都是凶狠。

他越来越肯定,这个人不是娘!

季香荷委委屈屈地干活,他已经不稀罕自己,得想点办法。

张春花这边先给女儿们量完尺寸,就跟她们讲解含香珠的制作。

周彩云听得非常认真,很快就能复述出来,“娘,咱们家药材不够,明天我去药铺卖了草药再买点回来。”

“嗯,娘就打算这件事让你带着妹妹做。”张春花满脸欣慰,没想到大女儿记忆力这么好。

“娘,我们一定好好做,给咱家多挣点钱。”周彩云被娘安排了重任,非常高兴。

“娘,我今晚先用棉布试试做衣服,做坏了我自己穿,可以吗?”周彩霞对制作含香珠兴趣不大,但是对做衣服很有兴趣。

“你大胆去做,如果做坏了,娘帮你改。”张春花很是欣慰。

她重生这几天,两个女儿有想法,也敢提出来,脸上笑容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自信。

养女儿,就是养花,给足了养分,她们就能骄傲地盛开。

这一夜,被村长点名明天上工的妇人们开心地蹦起来,在婆家地位都高了。

那些没点到的,一个个都很失落,想着一定要讨好张春花,争取下一批的名额。

周家老宅,周老婆子拍着桌子,气得大喊,“贱人,那个贱人,胆敢将好机会都给别人,不留给自家人。”

“娘,我就说二弟妹不会给吧,她都拿去讨好村长跟族长了,哪还将你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周大树媳妇开始挑拨。

她是真想赚那五十文一天,攒点钱好给儿子娶媳妇儿。

可没想到老二家的那么狠,一个名额都不给他们。

“就是,我要是能赚钱,只能好好孝顺娘,给强儿买点好吃的。”

“要是能让我赚上一年半载,强儿读书的钱都能攒出来。”

“咱们周家的孙子,又不是只有正海一个人能读书。”周大虎媳妇只能眼馋,撺掇着婆婆去要名额。

就算这一批搞不上,下一批也得提前占上。

“还不是你们眼皮子浅,非要吃那点肉,将两边关系闹成这样。”

“娘你那根银簪子就等于打水漂了,一个响都听不到。”周大虎嘟囔着,一顿肉跟顿顿肉,还是有区别的。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去要肉,你可没不去,有好处你就要,没好处你就怪人。”周大树媳妇当场就吵起来。

她心中一肚子火都没有地方发,非要闹起来,谁怕谁。

“够了,吵有什么用。”

“让周平去叫正海过来,咱们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说不定这名额,二弟妹也做不了主,都是村长做主的。”周大树拍着桌子,这个家他还是能当的。

“哼!大哥就知道向着二嫂,可惜她压根不领情哦。”周大虎媳妇意有所指。

周大树媳妇脸色立刻就黑了,有些事情,他们都清楚。

“大哥都说话了,你这娘们废话什么。”

“再废话,老子削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弄钱。”周大虎瞪着自家婆娘,没好气地说。


她将剩下的野鸡跟野兔,撒了一些盐,能吃上几天。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教女儿们做含香珠。

她点着油灯,先是给她们说一遍,然后开始制作。

含香珠整个制作过程要七到十天,这个天气七天就够了。

先将所有药材磨成粉末,再加上三成的楠木粉。

少量多次地加水,边加边揉,揉成泥团,再反复摔打增加韧性。

等上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做珠子。

张春花让女儿们轮流试试,很显然大女儿比二女儿做得要好一些。

“娘,你放过我吧,我不是这块料,我去做衣服行不行?”周彩霞手都搓麻了,这活她真干不了。

┭┮﹏┭┮

“那你去吧,彩云,娘接着跟你说,这些珠子要风干七天再打磨,再加上其他佩饰,可以做成手串。”

“这样佩戴后,身上就会一直有香味。”张春花继续教导大女儿。

刚刚的比例,她让大女儿背了一遍。

这孩子果然聪明,一次就记住了。

“娘,咱们花了这么多功夫,这些药材就花了快二两银子,真能卖出去吗?”周彩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功夫本钱白费。

张春花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她摸着女儿的头,“放心吧,一定能卖出去。”

周彩云看着油灯下的娘,鼻子有些酸,“娘,你现在真好,真厉害。”

“我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

“傻孩子,赶紧去打水,我们要养成泡脚的好习惯。娘要你们健健康康,自由自在。”张春花还在心中补了一句,不要像我一样。

“娘,你明天真要去杜家提亲吗?”周彩霞嘴上说话,一点都不耽误手上的功夫。

她想试试能不能顶上娘亲的活。

“对,明天上午,让你二哥去找邱媒婆,下午去杜家提亲,我早起一会,将活赶出来。”

“你们两个在家,跟大人们后面好好学一学。”张春花尽自己所能,这笔银子让老二也打欠条。

如果杜大妮嫁过来,让他们两口子一起干活还债。

还是那句话,他们家不养闲人。

“娘,你就让我试试,我手工活挺好的,你看着衣服样子,我已经剪出来了。”周彩霞拉着娘到床边上看。

她平时看娘做,再结合身上的衣服,很是自信。

张春花仔细一瞧,哎哟很不错。

“你缝上娘瞧瞧,要是能过关,往后你算半个工,完成一半任务就好。”

“你们姐俩挣的钱,娘都存起来给你们攒嫁妆,再买点田地给你们落上名字。”

“这些才是你们一辈子的仪仗,不是男人,更不是娘家人,不要学你们大嫂。”她因为蠢犯下的错误,可不想让女儿们再来一次。

“娘,我攒钱想买个铺子,将来开个成衣店或者小饭馆。”周彩霞听着娘将钱都给她们,拼劲更足了。

她压根就不想嫁人,十二岁的她,其实什么都懂。

村子里多少男人新婚时稀罕媳妇儿,不多久就开始打骂。

大哥也是一样,以前对大嫂有多好,她们是知道,现在呢?

当然大嫂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点都不同情,就是觉得男人靠不住。

“行呀!等攒够钱,娘就给你买铺子。彩云你也要跟妹妹一样,多为将来想一想。”

“娘累了,你们也赶紧睡觉。”张春花说完就睡着了。

她累了一天,又是做饭,又是做衣服,真扛不住。

听着娘打鼾的声音,周彩霞捂嘴偷笑,然后问姐姐,“姐,你将来想做什么?”

周彩云将屋子里收拾一下,“将来我希望凭双手吃饭,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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