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墨此时却没说什么,仍嘴角含笑,“燕将军莫不是要不行了,阿秋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虽是没说什么,但这狗嘴里也没吐出象牙来。
我心里的确着急,燕北祁重伤的确因我而起。
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心中必定不安。
等我紧赶慢赶去看燕北祁的情况,却见他仍如往常一样安静躺在榻上。
见到我来,勉强笑了笑,就要起来,“秋儿,你来了,没什么事,是下人太过大惊小怪了。”
“你若是有事要忙,便先去忙,我这里没什么的,不用担心我。”
虽是这么说,端的却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瞧见他嘴角还有些暗红血迹。
这是真吐血了?
忍不住皱眉,“不是你不要别人碰,非要我过来?”
燕北祁脸色皲裂开,又快速恢复那抹委屈的样子,“我就是太想你了,可能刚才难受的时候,就忍不住唤你的名字。”
“现在没事了秋儿,你快去忙的吧。”
我拧眉坐到他跟前,“背过身去。”
燕北祁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佯装惊讶,“ 怎、怎么了?”
我淡淡道,“看看你的伤,如果快好了就赶紧带着那些被擒海盗回去与你手下的水师汇合,赶紧回去复命吧。”
燕北祁一愣,抿着唇不说话了,只默默背过身去。
“衣服脱了。”
燕北祁小声道,“从前都是你帮我脱的。”
我顿时有些愠怒,“快点,别在我面前搞这种把戏,你是镇北将军,这点伤还不至于让你连衣服都脱不了。”
燕北祁只好乖乖将里衣脱掉,只见那纱布上渗出的血十分可怖。
转头唤绿意,“大夫呢。”
“小姐,大夫就在外头候着呢!”
“请大夫进来给燕将军换药。”
紧接着舱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大夫拉扯纱布的声音,还有燕北祁的几声闷哼。
大夫走了之后,我冷淡道,“燕北祁,我不会可怜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
燕北祁也收了那副委屈的样子,神色灰暗。
“我昨天问过大夫,你的伤口已经结痂,若好好养着,伤口是不会再渗血的。”
燕北祁灰暗的眸子亮了些,“秋儿,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么?”
我摇头,“燕北祁,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紧接着,我站了起来,“好好养伤吧。”
走到门前,我转头看他,“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绑架我,与从前在将军府对我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不同?”
“说实话,这样做很没意思,也很幼稚。”
我就要走出门,燕北祁忽的叫住我,“秋儿!”
我没有转头,他却着急问道,“如果当时,我们的孩子还在,你会不会为了孩子留下来?”
“不会。”
燕北祁默了一瞬,“你当真不爱我了?”
“嗯。”
我仍旧淡淡的,心无波澜。
燕北祁声音失去精气神似的,“我知道了。”
连着好些天,我没再和燕北祁见面。
只听下人禀报,说他恢复得很好,只是精神时常恍惚,总是看着一处发呆。
我没耐心听这些,只等他好全了,就赶紧让他走。
就在一个天气大好的日子,燕北祁悄无声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