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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

马小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郑老板收起扑克。看着我,笑眯眯的说:“很简单。三天后,我有两个奉天的朋友,要来哈北。他们和别人约了个局。我想到时候,你上场。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保证我这两个朋友赢钱就行……”三天后?奉天的朋友?我心里不由一惊。我来这之前,钱老八就找过我。说的,也是三天后的局。让我和何欢配合。千的就是奉天来的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两伙人,竟然就这么撞局了。“对方是谁?”我不动声色的明知故问。“钱老八,他会找老千上局的!”郑老板倒是实话实说,也没隐瞒。“这个钱老八,早就对我这小破场子垂涎三尺了。他知道,这两个奉天的朋友,是我的人。所以,他表面上,好像是和约这两个朋友赌。实际上,还是想针对我……”我点了支烟,不声不响的抽着。现在这种情况。不答应郑老板,他...

主角:初六苏梅   更新:2025-01-25 1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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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女频言情小说《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老板收起扑克。看着我,笑眯眯的说:“很简单。三天后,我有两个奉天的朋友,要来哈北。他们和别人约了个局。我想到时候,你上场。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保证我这两个朋友赢钱就行……”三天后?奉天的朋友?我心里不由一惊。我来这之前,钱老八就找过我。说的,也是三天后的局。让我和何欢配合。千的就是奉天来的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两伙人,竟然就这么撞局了。“对方是谁?”我不动声色的明知故问。“钱老八,他会找老千上局的!”郑老板倒是实话实说,也没隐瞒。“这个钱老八,早就对我这小破场子垂涎三尺了。他知道,这两个奉天的朋友,是我的人。所以,他表面上,好像是和约这两个朋友赌。实际上,还是想针对我……”我点了支烟,不声不响的抽着。现在这种情况。不答应郑老板,他...

《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郑老板收起扑克。


看着我,笑眯眯的说:

“很简单。三天后,我有两个奉天的朋友,要来哈北。他们和别人约了个局。我想到时候,你上场。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保证我这两个朋友赢钱就行……”

三天后?

奉天的朋友?

我心里不由一惊。

我来这之前,钱老八就找过我。

说的,也是三天后的局。

让我和何欢配合。

千的就是奉天来的人。

我怎么也没想到。

两伙人,竟然就这么撞局了。

“对方是谁?”

我不动声色的明知故问。

“钱老八,他会找老千上局的!”

郑老板倒是实话实说,也没隐瞒。

“这个钱老八,早就对我这小破场子垂涎三尺了。他知道,这两个奉天的朋友,是我的人。所以,他表面上,好像是和约这两个朋友赌。实际上,还是想针对我……”

我点了支烟,不声不响的抽着。

现在这种情况。

不答应郑老板,他不可能让我们走。

而钱老八那面,我也没办法推掉。

可一旦上这个局。

无论我怎么做,都会得罪一方。

如果做的不够好,甚至两方都可能得罪。

现在看,这就是一个死局。

想要破局。

难!

见我不说话。

老黑便猜到,我不想应这个局。

他就笑呵呵的冲着郑老板说:

“郑叔,都说了,我朋友不是老千。这种事儿,你还是找别人吧……”

郑老板笑了。

只是他的笑,带着几分阴险的味道。

看着老黑,他慢悠悠的说道:

“小黑啊,你也不小了,别总在外面胡混。有时间,回家多陪陪父母。对了,你妈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

我眉头不由一皱。

这是威胁!

赤luoluo的威胁!

老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话里的味道。

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瞪着郑老板,怒声问道:

“郑老厨,你他妈什么意思?”

老黑怒火升腾。

江湖之上。

无论多大恩怨。

忌讳的,都是牵扯家人。

而这个笑面虎,口口声声的谈规矩。

但此时,竟用老黑的父母,威胁我们。

“老黑,你怎么和郑老板呢?”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赵哥。

忽然起身。

拎着那把寒光闪烁的砍刀,慢慢的朝老黑走了过来。

老黑没有半点惧意。

指着赵哥,大声喝骂:

“姓赵的,我尊重你,叫你一声赵哥。但你们别他妈和我玩这套,我老黑不怕!来啊,你他妈砍我啊……”

说话间。

老黑的手,已经抓住了一把椅子。

只要赵哥一过来。

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砸过去。

“赵平,你干什么?老黑这是咱们自家兄弟,别搞这套打打杀杀的。给我回去……”

郑老板佯装生气。

我和老黑都知道。

这是演戏。

演给我和老黑的戏。

赵平这才没动。

但目光,却狠狠的盯着老黑。

而郑老板又笑眯眯的对老黑说:

“小黑,你说你个混蛋小子。怎么忽然就急了呢?我就说让你回去陪陪父母,这话有什么问题吗?你这暴脾气啊,得改改!”

一句话。

噎的老黑哑口无言。

的确,这话听着没有任何毛病。

但实际呢?

郑老板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个笑面虎,真是够阴的。

不过,不就是玩吗?

好!

这回我陪他好好玩玩儿。

“这局我应了,说报酬吧!”

“报酬?”

郑老板哈哈一笑。

指着老黑装钱的袋子。

“这不就是报酬吗?没我配合你们,你们能赢这么多?”

我慢慢摇头,淡淡说道:

“山是山,水是水,一码归一码!”

“哈哈哈,好,讲究。那我就再额外付你五万,如何?”

五万?

钱老八五万。

郑老板又是一个五万!



鲜血,从青三的脑袋上,缓缓流出。


而这一幕,看的我一阵心寒。

这就是赌博。

这就是赌徒。

平时他们称兄道弟,互为朋友。

而现在,因为赌。

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所以,还是应了那句话。

赌狗无义,庄狗无情。

十赌十诈,不赌为赢!

他们具体怎么处理这事,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和陶花出门上车。

陶花很高兴。

简单点了一下,赢了二十三万多。

拿出五沓,递给我。

陶花一脸妩媚的说道:

“来,宝贝儿,这五万是你的……”

我皱着眉头,接过了钱,冷冷说道:

“叫我名字!这称呼,我反胃!”

陶花咯咯笑着。

她毫不在意。

一脸骚柔,娇滴滴的说道:

“别说叫你名字,帮我赢了这么多。让我叫你爸爸都行。初六,要不去花姐家睡一觉,晚上咱们继续啊?”

继续?

我心里冷笑。

这个局,看着挺稳。

实际是暗流涌动。

朱哥和胖子,早就知道青三出千。

青三也同样知道,他们出千。

但谁都没说破。

我猜今天胖子忽然把青三点破了。

估计是今天输上头,一时冲动。

也幸亏,我今天没抓千。

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

可能就是我和陶花了。

但我对那个朱哥,还是很有兴趣。

我就问陶花说:

“那个朱哥,什么来头?”

陶花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说:

“你知道红棍吗?”

红棍?

曾听六爷说起过。

早年间香江最大的帮会,就属洪门。

洪门在香江影响极大。

后来南粤一带,也深受影响。

一些地下帮会,以洪门分会自称。

而洪门的金牌打手,便称之为红棍。

说直白些,就是打手领班儿。

比红棍更牛的,则是双花红棍。

只是不知道,这和朱哥什么关系?

见我没说话,陶花继续说道:

“朱哥以前在南粤那面,就是红棍!”

“那怎么回来了?”

“把老大弄残了,就跑回来了……”

呃?

我有些无语。

这种红棍,也是无敌。

没干倒对手,反倒把老大弄残了。

“那他现在呢?做什么?”

我又问。

“在中街一带,看两个场子。别看他看着瘦的像个猴儿似的。但听说人特狠。你没看青三今天让他吓成那德行吗?”

“他势力大吗?”

我有些刨根问底。

但这些,我必须了解。

上次蜈蚣,如果我把他的背景搞清楚。

也不至于被他绑走,吃了暗亏。

“手底下倒是有几个小兄弟,但算不上什么大势力。就是帮几个夜场,看看场子而已。一个月赚点小钱……”

我点了点头。

“别说他们了,你告诉花姐,你是怎么认识牌的?”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她,我是通过他们洗牌,记住的牌序。

我便随口谎说:

“那扑克是魔术扑克,我恰好用过……”

我本想随意搪塞过去。

可没想到,花姐立刻大声说道:

“不可能!”

“怎么?”

“那扑克,是我买的。我直接买了两箱,放在胖子家。怎么可能是魔术扑克?”

我暴汗。

没想到撒谎,还遇到正主了。

“那可能是超市给你拿错了吧。或者,被人换了!”

陶花倒是没再追问,只是嘟囔一句。

“这么说,这个局还真不能玩了。没特么一个好东西……”

不玩最好。

就是玩,我也不绝对不会再陪她。

没有赌术,找不到好局,更不能善后。

和她合作。

早晚出事儿。

我不可能去陶花家睡。

回到家,躺在床上。

我依旧失眠。

脑子里,不时的闪过两个人的影子。

朱哥,和李大彪。

今晚,就是我报复李大彪的第一步。

第二天一早。

我像往常一样,正常上班。



陈晓雪也同样看着侯军。

两人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

侯军忽然对我说道:

“我把我女朋友压上!初六。这把你要是赢了,今天就让晓雪跟你走。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样?”

侯军的话,听的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侯军居然要压自己的女朋友。

这就是赌徒。

红眼时,六亲不认。

更让大家惊讶的是,陈晓雪竟然没反对。

她讥笑中带着几分挑衅,对我说道:

“初六,你要是赢了,我今天就和你走。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你的!敢玩吗?”

陈晓雪是知道侯军的底牌的。

所以,她才敢用自己来做筹码。

我冷冷的看了陈晓雪一眼。

她我在我眼里,别说一万,就连一百都不值。

但因为她刚刚辱我父母。

今天,我必须让她知道,嘴贱的代价。

“好,我同意,开牌吧!”

全场顿时安静。

众人都盯着侯军的三张牌。

此时的侯军,也激动的脸色泛红。

但他为了装作自己不认识牌,依旧演着戏。

就见他拿起扑克,举过半空,大喊一声:

“老天保佑,给老子来个大牌!”

啪!

三张扑克,狠狠的摔在桌上。

啊?

牌一亮开,众人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

豹子!

A豹子!

侯军居然闷出了A豹子。

炸金花中最大的牌。

侯军早就知道自己的底牌。

但他继续演戏,看着自己的牌,哈哈大笑。

“就说老子不会一直走背字吧,一把牌,老子彻底翻身!”

说着,他激动的就去搂桌面上的钱。

陈晓雪也跟着手舞足蹈。

他们赢了。

赢了一万多块。

眼看着侯军就要把钱收走,我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等一下!”

侯军抬头看我。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着我。

“A豹子就一定赢吗?万一我是2、3、5呢?”

2、3、5是炸金花中,最小的牌。

但按照我们哈北的规矩,2、3、5是可以吃豹子A的。

并且,只能吃豹子A。

“做你的春梦去吧,还235呢,你以为你是赌神啊?”

陈晓雪冲着我讽刺道。

而侯军也根本不相信,我会是235,他叫嚣道:

“你别废话,直接开牌!”

我拿开烟盒。

慢慢的掀开了第一张牌。

黑桃2。

侯军的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

接着,我又慢慢的掀开第二张。

方块5。

场上的气氛,立刻变得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手掌下,最后一张牌。

而侯军摁在桌面上的双手,也不由的抖动着。

忽然,我喊了一声:

“来张3……”

随着喊声,我把第三张牌重重摔开。

一张红桃3,赫然亮在了桌面上。

屋子里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似乎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A豹子,居然遇到235。

这种牌型,几十年不遇。

而现在,竟出现了。

好一会儿,侯军才“噗通”一下,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本来他已经认定,这一万多,早就属于他了。

转眼间,却又成了我的。

而他,还把女朋友也输给了我。

虽然,只有一天。

“怎么可能这么巧?”

侯军呆了不过十几秒钟,便抬头看着我。

“初六,你特么肯定出千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侯军还不算傻,能猜到我可能出千了。

我的确出千了。

但我的千术,岂是他的狗眼,能看得出来的?

我依旧是一脸的不屑,慢悠悠说道:

“侯军,地方是你找的,人是你叫的,扑克是你买的。你却说我出千,你觉得有这个道理吗?况且,你有证据吗?”

捉奸拿双,捉贼拿赃。

千门蓝道也是一样。

即使你百分百确定,对方出了千。

但你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当年六爷教我出千时,就告诉我。

无论是小赌局,还是大赌场。

出千时,身上绝对不能留脏。

只要对方没有证据,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是没用。

我把桌上的钱,全都收了起来。

这局收获不小。

除去我的本钱,赢了五千多。

收好钱,我直接问侯军。

“侯军,你输了,你女朋友是不是该和我走了?”

侯军脸色极为难看,没等陈晓雪说话,他便马上说道:

“不行!”

我冷哼一声。

“好,不跟我走也可以。让她给我跪下,给我道个歉,叫我一声爷,初六爷!这事就算完!”

我本来就没打算带陈晓雪走。

这种近乎于娼的女人,我没兴趣。

我就是为了教训一下她那张贱嘴而已。

“我不跪,我也不叫!”

陈晓雪瞪着眼睛,狠狠盯着我。

“那你就必须和我走!”

我毫不让步。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一旁的老黑,忽然拍了拍我胳膊,说道:

“哥们儿,差不多得了。钱你也赢了,你也不至于真把人女朋友领回家吧?给兄弟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老黑的身上,有股江湖中人的匪气。

只是他和我,不是一个江湖。

看着老黑,我冷冷的反问了一句。

“如果这局赢的是他,他会这么算了吗?”

“那你什么意思?”

老黑口气有些不满。

“下棋讲究落子无悔,赌博讲究愿赌服输。赌注是他们两个提的,他们就必须遵守!”

老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的拒绝。

他蹬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冲我怒道:

“你的意思,就是不给我面子,非要带她走呗?”

我点头。

老黑猛的站了起来。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那你就别特么怪我了。来,你跟我出来。我看你今天怎么带她走的!”

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初入江湖,遇到的竟是老黑这种不守规矩的莽撞人。

但我还是起身,跟他出了超市。

六爷曾说过。

老千玩的是技术,凭的是本事。

凡是赢的,就要拿走。

不然,谁还练个屁的千术。

超市门外。

黑塔一样的老黑,双手环抱,怒立路旁。

刚刚屋内的人,也都跟了出来。

他们站在一旁,看着热闹。

“你现在滚蛋,这事儿算完。你要还想带陈晓雪走,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老黑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而我一脸冷峻,淡淡回答道:

“那你还是对我不客气吧……”

话音刚落,就见老黑虎目圆瞪。

一个大步上前,钵盂大的拳头,冲着我的脸部就抡了过来。

能看得出来,老黑怒了。

一双铁拳,被他抡的虎虎生风。

我急忙抬手一挡。

虽然,挡住了拳头。

但我还是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老黑的拳头很重。

只是一拳,我就感觉胳膊有种锥心之痛。

“你特么服不服?还带不带她走了?”

老黑站在我身前,高高在上的说着。

而我,一言不发。

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看着老黑,我冷冷道:

“再来!”

这是一场死输没赢的对决。

老黑是职业散打,而我根本没学过任何拳术。

但我应该感谢我那面目可憎的姑父,和我那六亲不认的表哥李大彪。

他们无数次的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让我学会了一项技能,挨打!


我知道胖子的想法。


青三现在不敢乱动。

更不敢去翻朱哥身边,翻他的钱。

所以,他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朱哥倒是一直没说话。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青三。

“你倒是去找啊……”

胖子得寸进尺。

而朱哥的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

他对胖子的表现,很不满。

青三不敢去。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忽然。

青三猛一转身。

他拿着匕首,直接抵在那个棒槌的脖子上。

棒槌吓了一大跳,慌忙说道:

“青三,你干嘛?你别冲动。我那份钱,我不要了不行吗?你快把刀放下……”

本来他属于半个看热闹的。

现在,他却一下成了主角。

青三咬着牙关,狠狠说道:

“别他妈废话!你,给我翻他们的钱堆。那东西就伪装成钱摞的样子,就在钱堆里!”

棒槌左右为难。

他哭丧着脸,看着朱哥,商量道:

“朱哥,这是他让我翻的。有啥事,你可别怪我啊……”

朱哥沉默了。

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而青三又威胁这棒槌。

“别他妈啰嗦,马上给我翻!”

棒槌只能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在钱堆里乱翻。

朱哥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胖子也是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两人都知道。

弹牌器一旦被翻出来。

别说管青三要钱。

也别说该不该给陶花和棒槌个交代。

单是两人在圈子里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可棒槌翻了半天。

却什么都没发现。

“青三,没有啊?”

棒槌问青三。

青三一脸的疑惑。

胖子和朱哥,也是一脸的疑惑。

“不可能,你给我一张张的看……”

两人之前,输了不少。

钱堆里,也就剩两万多块钱。

棒槌干脆把钱,一张张的铺在桌子上。

通红的钞票,铺满牌桌,散发着诱人的红光。

最后一张铺好。

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青三彻底傻眼了。

他呆呆的看向朱哥。

朱哥虽然是满腹疑惑。

但他还是很平静的站了起来。

看着青三,问说:

“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青三紧张到不敢说话。

但他的眼睛,却在朱哥的身上,来回看着。

牌桌旁边,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隐藏东西的地方。

他是怀疑,朱哥把东西,藏到身上了。

朱哥当然也明白,青三的意思。

此时的他,虽然不知道弹牌器到底去了哪儿。

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在自己的身上。

就见他慢慢的,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

衬衫扔到桌上。

里面什么也没有。

接着,又解开腰带。

把裤子一脱,扔给青三。

“自己查!”

此时的朱哥,全身上下,只剩下贴身nei裤。

“要不,让花姐出去,我把nei裤也脱了,让你检查?”

朱哥冷冷说道。

没等青三说话。

陶花便马上接话说:

“哎呦,还我出去,我什么没见过?朱哥,没想到啊,你本钱还挺厚的嘛……”

说着,她便咯咯的笑了。

陶花赢钱,心情也大好。

她看着热闹,调侃着朱哥。

而青三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这个结果,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就听他不停的嘟囔着。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绝对不可能的,我之前明明看到了……”

青三已经彻底绝望。

虽然手里有匕首。

但他知道,这东西对于朱哥,根本没用。

“当啷”

青三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当然,是他自己主动扔的。

青三服了。

没抓住朱哥和胖子出千。

他再逼着这个棒槌也没用。

忽然。

一旁的胖子,举起椅子。

朝着青三就砸了过去。

只是这一下,青三便瘫软在地。

“你他妈的还敢诬赖我们出千,用不用你翻翻我衣服啊?”



他看着老黑,有些不满的说道:


“黑哥,我是输了。但这桌上的钱,可还不是你的呢……”

牌桌上的钱,已经有二十三万多了。

李大彪说的对。

桌上的钱,的确不属于老黑。

至少,我们还没赢过来呢。

“那怎么办?你没钱了啊?我总不能坐这儿等你去挣钱吧?”

李大彪闷着头。

狠狠的抽了几口烟。

好一会儿,他转身又问陈晓雪:

“你那还有钱吗?”

陈晓雪两手一摊。

“我哪儿还有了!哎,你也是的。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别玩这么大,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没钱下了……”

李大彪皱着眉头,也不说话。

就坐在那里,翻看着的手机。

我猜,他应该是在想。

给谁打电话,能借来钱呢?

看了一会儿,他又把手机放下。

此时的李大彪。

焦虑,烦躁。

但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也点了支烟。

打火机一响。

李大彪立刻抬头看着我,怒气冲冲的骂说:

“曹尼玛的,就他妈因为你,老子才输这么多钱!”

李大彪这句话。

别人可能会以为,他是埋怨我上来,把他点子压了下去。

但实际,他是骂我把他下了焊的牌,给搞坏了。

我知道,他现在,恨不得生扒了我。

但我毫不在意,心底冷笑。

骂吧!

骂的越狠,死的越快!

听他骂我,老黑很生气。

但我没什么表示,老黑也不会动手。

“到底是明天再玩,还是让人给你送钱,你给个音儿啊?别在这里干坐着……”

老黑催促着。

我本以为,李大彪会给昨天他带着的女生打电话。

但至始至终,他一个电话都没打。

犹豫了好一会儿。

李大彪好像下定决心似的。

转身看着场子里抽水的人,说道:

“去,把放水的给我叫来!”

所说的放水的,也就是专门放高利贷的大耳窟。

叫法很多,各地不同。

其实,我早就猜到。

李大彪会借高利。

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

就算他不主动借。

陈晓雪也会劝他。

总之,这一步,他必须走。

只要沾上高利,他还想还清?

难!

而一旦被大耳窟们缠上。

这辈子,他就别想好过。

没多一会儿。

两个专门放高利的人,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笑呵呵的问说:

“是哪位老板要用钱啊?”

“我!”

“多少?”

“十万!”

“得嘞!”

放高利的,答应一声,开始点钱。

看到了钱,李大彪如同看到了希望。

他伸出手,刚要接钱。

放高利的却把手,往后一撤,问道:

“这位老板,咱们得先说好。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九出十三归!七天一限,超限翻倍!”

“这么黑?”

李大彪惊讶的说道。

而所说的九出十三归。

是放高利的行话。

比如,借一万,给九千。

而还的时候,要还一万三。

并且,逾期翻倍,是本金和利息一起翻。

放高利的嘿嘿一笑,也不当回事。

“这还黑啊?老板只要赢一把,什么不都有了吗?再说了,我们根本不算黑。有的场子,那可是驴打滚,利滚利。那才叫真的黑……”

2000年之前的场子,北方高利基本都是这个玩法。

而后来,大都改成了百分之五。

一万块钱是五百。

但是一天一算。

也是要拿砍头息。

和九出十三归,几乎一样。

只是感觉上,好像比九出十三归少点儿。

在这里,我必须要说一下。

不要沾赌,也不要碰高利。

这些东西,是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

以现在为例。

濠江那些所谓的正规赌场。

里面常有大耳窟出没。

即使你们初次见面,互不认识。

只要你用钱,他就会借你。



殷武咬紧牙关,两眼瞪的老大。大声喊道:


“你他妈还不承认!这栋大楼里,除了你兄弟快刀赵平,还有谁的刀能这么快?只是一刀,就他妈断我四根手指。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殷武恨的咬牙切齿。

不得不承认。

这个殷武,是个狠人。

断了四根手指,没去医院处理不说,依旧要和对方拼命。

郑老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但依旧追问着殷武。

“不可能是赵平,他回老街了。你别告诉我,你亲眼看到是他的?”

殷武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我去你妈的吧!赵平的刀有多快,你这个老王八蛋能不知道吗?他一刀下去,老子就疼倒在地。我他妈去哪儿看他?”

很明显。

殷武并没看到砍他的人。

说着,殷武转头。

一脸恨意的对钱老八说道:

“八哥,这事儿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自己和他们拼了!”

钱老八脸色极为难看。

他狠狠的盯着郑老厨,大声骂道:

“郑老厨,你他妈和老子玩阴的?今天不给老子一个交代,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郑老厨不是傻子。

他知道,这个时候,钱老八等人正在火头上。

他如果说错一句话。

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解释道:

“老八,你听我说。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赵平做的,他现在就在棋牌室,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我让他过来,当面解释清楚……”

说着,郑老厨朝沙发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机,放在沙发上的手包里。

刚走两步。

门口处,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这中间,还夹杂着喧骂的声音。

接着,就见二十多个大汉,同时向房间内拥了进来。

这些人中,有钱老八的手下。

他们是在楼下追凶手。

但显然,他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也有郑老厨的手下。

他们是听说出事,想上来保护郑老厨的安全。

整个房间,一片嘈杂。

而我,点了支烟。

坐在牌桌旁,悠闲的抽着。

今天这个局,的确够热闹。

就是花钱买票,恐怕也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场面。

正门外,钱老八的一个小弟。

冲着房间内的钱老八大喊说:

“八哥,我们几个看到砍武哥的人了……”

一句话,房间里顿时安静。

钱老八立刻转头,对门口拥挤的手下说道:

“都让开,让他进来!”

三个小弟,满头是汗的走了进来。

他们全都气喘吁吁。

“说,到底是谁?是不是赵平?”

钱老八阴沉着脸,冷冷问道。

一个小弟立刻抢先说道:

“八哥,就是赵平。他穿了一件黑T恤,带着黑帽子。从酒店侧门那里出去的。我们几个本想追他。但他跑的很快,上了路边一辆银灰色的捷达。天太黑,牌照我们没看清楚……”

刚掏出手机的郑老厨,顿时傻眼了。

他呆在原地,一脸疑惑。

赵平明明和他说回棋牌室,处理点纠纷。

怎么会忽然回来砍了殷武。

并且,马上又跑了。

真的会是他吗?

此时的郑老厨,心里也有些叫不准了。

“郑老厨,你他妈现在还怎么说?”

钱老八双眼冒火,大吼一声。

接着,转头对手下说道:

“把门关上!我今天,要关门打狗!”

钱老八的手下,一个个群情激奋。

恨不得马上上前,把郑老厨砍成肉酱。

而郑老厨的手下,立刻站到郑老厨的身前。

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此时,房间里的实力。

钱老八明显更胜一筹。

至少人数上,要比郑老厨多上不少。

郑老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晃荡两下。


用下巴朝我的方向一指。

“天叔,急什么。还有他,你没说呢……”

天叔这才看向我。

他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手艺不精不说,却一身孤傲之气。这种人,难成大器,不用也罢!”

天叔的话。

让我心中一阵冷笑。

孤傲之气,便难成大器。

难道他不知道,还有个成语叫大器天成吗?

能感觉到。

现在最高兴的,是高志强。

得到了天叔的肯定不说。

我也被天叔贬的一文不值。

他现在可以牢牢的坐稳,这场子第一千手的位置。

而神情最复杂的,就是苏梅。

她始终一句话没说。

只是不时的看我两眼。

邹晓娴送走天叔。

众人各自散去。

苏梅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走,去我办公室!”

和从前一样。

苏梅坐在她的老板椅上。

而我,坐在一旁的沙发。

点了支烟,抽了一大口。

苏梅便开口说道:

“你知道这个天叔是谁吗?”

我摇头。

“邹老爷子,也就是晓娴的父亲,能在哈北打下这百年家业。有两个人功不可没。这两人,也是邹老爷子的左膀右臂。一人叫六指鬼手,另一人就是天叔,人称九指天残!你没听过?”

我再次摇头。

我不是说谎。

这两人的名号,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当年邹老爷子,开第一家赌场时。曾有关外的老千,在场子里出千。后来被抓,剁了一只手。这也引起关外千门的疯狂报复。据说一夜之间,关外千门来了数十位千手。而邹老爷子的场子,只有六指鬼手和九指天残两人坐镇。但依旧把这些老千,杀的铩羽而归。这也使得邹老爷子的场子,几乎再没老千出没……”

我微微点头。

以前我就喜欢,六爷给我讲的一些江湖旧事。

现在听苏梅讲,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晓娴就一直想给自己找一个,像天叔和鬼叔那样,能坐镇四方的高手。但一直没找到。毕竟,真正的高手,哪是那么容易找的。但认识你后,我一直觉得,你能做到。所以,我才向她推荐了你……”

我沉默。

苏梅忽然话锋一转。

神情也变得冷艳。问我说:

“你觉得天叔千术怎么样?”

“不错,高手!”

“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故意输给天叔?”

我一怔。

不由静静的看向苏梅。

“输了就是输了,哪有什么故不故意?”

我淡淡说道。

而苏梅却冷笑一声。

“我虽然不懂千术,但不代表我是傻子。天叔摇的六个骰子,最上面的虽然是一点。但下面五个的点数,都是乱的。而你摇的那六个骰子,虽然我没看到最上面的点数是几。但我能看到的那一面,五个骰子的点数,却都是一样的。单凭你的这个手法,你就不可能输给天叔……”

苏梅说的。

是指我开骰盅时,她看到的那个侧面,点数都一样。

我心里有些惊讶。

苏梅很聪明。

她居然说对了。

我的确是故意输给天叔。

最开始时,我本想的是在邹晓娴面前露一手。

这样,也好和她谈条件。

但进入VIP室之后。

我发现事情不对。

按说赌场来了高手,一直赢钱。

赌场的人,应该紧张才对。

但邹晓娴的状态,却很松弛。

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苏梅虽然表情没什么特别。

但在天叔连续赢了那么多局的情况下,她居然要求一局提注到五十万。

赌场当时能上的人,只有高志强和我。

我便猜到。

这些应该都是邹晓娴要求的。



我之所以在外面租房子,不住公司宿舍。

是因为一个人,方便练习千术。

毕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到了家,我开了灯。

黑暗的小房间里,顿时......

老黑一次次的把我打倒。

而我,又一次次的站了起来。

嘴角和鼻子流出的血,已经把衣服染红,红的刺眼。

就像当年,我那被断腿断臂的父亲。

和他身上缠着的,被血染透的绷带,一样刺眼。

我再一次被老黑打倒。

这已经是第九次了。

老黑也累的气喘吁吁。

有时候,打人比挨打,要付出更多的体力。

站在我面前,老黑已经没了刚才的跋扈。

“小子,你只要说句你服了,我就让你走……”

老黑的口气,已经近乎于商量。

而我还是一声不吭。

慢慢的,又站了起来。

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瞪着血红的眼睛,反问老黑:

“我不服。你,服吗?”

我的话,让老黑有些崩溃。

明明被打倒的是我。

而我却反问他服不服。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见我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众人也都低声议论着。

“这小子是真犟啊,说句服了,不就完了嘛……”

“你得说这小子是个爷们儿,这么打都不服,真够硬的!”

“可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见老黑没说话,我再次的舔了舔嘴角边上的血。

那味道,是淡淡的腥。

“老黑,你不服,我也不服。今天是赌局上的事,那咱们就用赌的方式来了结。我和你赌一把,敢赌吗?”

“赌什么?”

老黑问我。

“等我!”

话一说完,我便分开人群。

朝着旁边的一个五金商店走去。

老板本来还站在门口看着热闹,见满身是血的我走了过来,他吓得急忙闪到一旁。

进了商店,我拿起两把几十公分的尖刀,便走了出来。

老板根本不敢过来要钱。

但我还是掏出一百块钱,放在门口的茶桌上。

我不是小偷,更不是强盗。

我是老千!

有底线有原则的老千!

拿人东西,就要付钱。

拎着两把尖刀,我慢慢的朝着老黑走去。

路灯下,我孤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而锋利的刀刃,在灯光的映射中,闪着骇人的寒光。

围观的人群,不自觉的给我让出了一条路。

走到老黑面前,我把刀柄朝向老黑,递了过去。

“拿着!”

老黑没动,他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拿着!”

我吼了一声。

老黑高大的身体,不由的颤动一下,他竟乖乖的接过了刀。

“你刚刚问我赌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你,赌命!”

啊?

赌命?

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向后退着。

似乎怕将要迸溅的血,会喷到他们身上一样。

“怎么赌?”

老黑紧皱着眉头,问我说。

“你先捅我一刀,我再捅你一刀。以此反复,先死者,为输!”

老黑的脸色骤变。

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他在江湖摸爬滚打,上过拳台,见过血,搏过命。

但,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法。

“赌法是我提出来的,就让你先动手,来吧!”

我双手下垂,面无表情的看着老黑。

似乎已经做好了,挨刀的准备。

老黑的神情,变得极其复杂。

惊讶、疑惑、恐慌,在他的脸上同时浮现。

“动手啊?”

见老黑迟迟不动手,我沉声喝道。

而老黑像呆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既然你不肯先动手,那就我先来!”

说着,我握紧尖刀。

冲着老黑,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去。

每走一步,老黑的脸上都多出一分惊恐。

到了老黑身前,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举着尖刀,冲着他的腹部,就捅了过去。

“啊!”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胆小的,更是捂着眼睛,扭过头去。

“停!我服了!你赢了!”

随着老黑一声咆哮。

他手里的尖刀,也当啷一下,扔在了地上。

而他,快步的向后躲着。

我的刀落空了。

而老黑,也服了。

我依旧盯着老黑,神情冷漠。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服了,服你了!”

老黑立刻重复了一遍。

口气中,依旧透着恐慌。

“服我?我是谁?”

“初六!”

“错,记得,以后见我要叫我爷,初六爷!”

“爷,初六爷!”

老黑彻底服了,心口皆服。

很久之后,谈起这次单挑。

老黑曾说,无论拳台上,还是江湖中。

他也曾和人搏过命,不过他从来没怕过。

但那天和我的赌命,他怕了。

那种怕,是由内而外的恐惧。

似乎我,是他高山仰止,只能仰望,而不可战胜的人。

他说,那是一种气势。

一种泰山压顶,让你根本透不过气的气势。

六爷也曾说过。

我命带天煞,心藏七杀。

即使刚学千术时,技术不行。

但气势之凌厉,心里之稳定,不输许多千门高手。

六爷以为我是天生的。

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看到父亲惨死在我面前,如果不是被人一次次像狗崽子一样的折磨,我怎么可能会有这冲天的戾气?

旁观的人都没想到,我和老黑的对局,竟是以强大的老黑服了而收场。

我不再搭理老黑,而是看向侯军和陈晓雪,冷冷问说:

“是道歉叫爷,还是跟我走?你们自己选!”

侯军嘴唇微动,想说什么。

但看着一身血红的我,他还是选择沉默。

倒是一旁的陈晓雪,直接说道:

“我不道歉,跟你走就是了!”

说着,她也不看侯军,扭着细腰,一步三摇的走到我身前。

一伸手,竟挎上了我的胳膊。

这亲密的样子,好像她的男人不是侯军,而是我。

侯军傻眼了,我也无奈了。

我原本计划,让陈晓雪给我道歉,算是惩罚她对我父母的不敬。

至于说带她走,只是故意吓唬她而已。

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和我走。

并且,好像没有半点不开心。

我只能带着她走了。

路过旁边的一个小院儿时,门口坐着一个满头银发,拿着半月紫砂壶的老头。他冲我笑哈哈的喊说:

“小崽子,你也不会打架啊。刚刚要是我和那个傻大个打,我邦邦两拳,就能打的他满地找牙。你信不信啊?哈哈哈……”

还未散去的人群中,有人喊话说:

“老吴头儿,你又开始吹了。就你那身子骨,人一根手指头,就能给你捅散架了!”

老吴头哈哈大笑,也不在意。

这老头儿我见过很多次。

每次来超市打牌时,都要路过他家。

常看他拿着半月紫砂壶,坐在门口的小桌旁,喝茶聊天儿。

我以为,陈晓雪被我带走。

她一定会表现得惊慌害怕。

可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路非但没有任何害怕。

反倒时不时的,好奇的打量着我。


见苏梅没说话,侯军话锋一转,又说道:

“本来是应该罚八百的。但初六属于连续旷工,性质恶劣。所以对他的罚款,也应更重一些。我建议主管和经理,对初六罚款要翻倍。免得其他员工效仿……”

翻倍?

人群中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感叹。

我们服务生一个月工资一千块。

而侯军说的翻倍,就要扣掉我一个半月的工资。

幸亏之前,我还有些小积蓄。

否则,我这两个月,就要吃土喝风了。

换做别人,可能直接选择辞职不干。

但我依旧沉默,看着窗外。

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和我无关。

侯军说完,再次看向梅姐,恭敬问道:

“梅姐,你看可以吗?”

苏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我的方向,问说:

“初六,你有意见吗?”

大厅里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我。

所有人都以为,我一定会辩解,或者说点什么。

但我却淡淡摇头,说了两个字:

“没有!”

昨晚是苏梅带我去的赌场,她应该替我解释,但她故意没提。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

一个地位很高的职业经理。

又生的天香国色,千娇百媚。

多少男人,把她视为女神。

就是这样的女人,却在我面前放下尊严,脱下裙子,和我道歉。

但我却还是拒绝她,让我做暗灯的请求。

所以,她也不阻拦。

任由侯军对我发难。

而对侯军,我更加不在意。

如果把蓝道千门比喻成狼群。

那我,一定是想要成为狼王的孤狼。

既然想成为狼王,又怎么会在意狗崽子的几声犬吠呢?

见我说没意见,侯军以为我怕了,怕丢了工作。

他更加嚣张,用下巴朝我的方向点了点,不屑说道:

“没意见,现在就把罚款交了吧……”

我转头看了侯军一眼,他也正看着我。

目光中有示威,挑衅。

更多的,是一种吃定我的霸道。

我刚要说话。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替他交!”

一句话,惹的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所有目光,都不由的聚拢了过去。

就连苏梅,也同样看着。

只是她的眼神,有些嫌弃和厌恶。

说话的人,正是陈晓雪。

陈晓雪似乎也很享受这被众人瞩目的感觉。

她拎着手包,踩着高跟鞋。

黑丝长腿,杨柳细腰。

一步三摇的走到侯军的面前。

打开手包,快速的从里面点出一千六,递给侯军。

“我替初六交了,一千六,你点一下……”

看着陈晓雪。

侯军的脸色,由惊诧,慢慢变成愤怒。

虽然两人分了。

但能感觉到,侯军依然对陈晓雪色心不死。

而作为谁都知道的,他侯军的前女友。

竟然当众要给另外一个男人交罚款。

这对他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陈晓雪,你什么意思?”

陈晓雪倒是很洒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没什么意思啊,初六赚的少,我帮他交下罚款而已。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嘛……”

陈晓雪的话很聪明。

看热闹的人,肯定会暗赞她的大气。

而对于我来说,等于缓解我当众尴尬,还送我一个不小的人情。

她知道,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

并且只要还,就一定会加倍。

侯军气的嘴唇发抖,脸色泛白。

他回头瞪着我,问道:

“初六,你这是想当小白脸,花女人钱了?”

小白脸指的是靠着脸蛋,专吃软饭的男人。

在哈北,这样的男人一向被人瞧不起。

我没等开口,就听陈晓雪冷哼一声。

“说别人小白脸,花女人钱。侯军,我的钱你少花了吗?”

话音一落。

人群中立刻传出一阵低声哄笑。

两人在一起的事,在洗浴人尽皆知。

陈晓雪表面是技师。

但偶尔也会接几个皮肉单。

她赚的要比侯军多不少。

天象的人背后都说,侯军就是陈晓雪养的小白脸。

本想侮辱我的侯军,却把自己侮辱了。

侯军气的浑身颤抖。

他甚至握着拳头,想给陈晓雪一巴掌。

但这是员工例会,他还没这个胆子。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苏梅忽然看向我,问说:

“初六,你确定要陈晓雪给你交罚款吗?”

我没说话,而是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路过陈晓雪身边时,我淡淡说道:

“谢了,这钱不用你交!”

接着,我便走到苏梅面前。

“罚款我自己会交,但苏经理您欠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一下?”

我的口吻,听似尊重,实则冷漠。

我话一说完。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一个天象最底层的服务生。

苏梅,除了老板,天象她说了算。

而她居然会欠我钱?

这怎么可能?

就连苏梅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反问说:

“我欠你什么钱?”

“昨晚那一万块!”

昨天去赌场,是用我的一万块买的筹码。

最后赢的二百万筹码,又给了苏梅。

我们谈崩后,那一万块也没再给我。

虽然,这一万块是之前苏梅给我的喜钱。

但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所以,我必须要。

“呦,记性挺好的嘛?”

苏梅嘲讽的说了一句。

但她还是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我,冷冷说道:

“一万块,够了吧?”

看着苏梅,我并没有接过这钱,而是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够!”

我的话,让苏梅一怔。

明明是我说的一万块,怎么我忽然又说不够?

苏梅的脸色,更加冷冽。

她压低声音,口气生硬的说道:

“初六,你不会还想要昨晚你赢的那些吧?我都说了,昨天不过是个试探你的局而已。并且那个局,也是善意的……”

说着,她又狠狠的盯着我,话语间带着些许威胁。

“初六,人心不足蛇吞象。昨晚那个钱,你就别想了。不然,惹出麻烦,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在苏梅眼里。

我不过是个会点千术,但又贪得无厌的人。

我当然不稀罕和她解释。

“不是这个钱!”

我说道。

“那还有什么钱?”

苏梅不解。

我们之间的金钱往来,也不过这两次而已。

苏梅实在想不通,她还欠我什么钱。

“打车钱!从你带我去那个场子回去的打车钱,我花了八十七。这个钱,应该你出……”

苏梅顿时无语。

我的话,让她觉得荒唐的可笑。

我可以用一万筹码,两把牌就赢到两百万。

也可以挥手之间,便拒绝她百万年薪的邀请。

但我却在斤斤计较,和她讨要这不起眼的八十几块钱。

苏梅当然不懂。

千门规矩。

是我的,就是我的。

该金主出的,必须金主出。

这并非是我不懂人情世故。

而是老千这行,必须要懂规矩。

否则,任何一个金主,都不会敬你。

只会把你当成一个会点手艺的工具人罢了。

苏梅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连同之前的一万块。

“啪”的一下,拍在我手里。

“这下够了吧?对了,还剩下十三块呢。不过你不用找了,就当给你的小费……”

说着,苏梅气呼呼的转身上楼。

也不管还在大厅里站着的,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员工。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能猜到,我和苏梅一定有一种关系。

确切的说,是一种联系。

但是一种怎样的联系,他们却又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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