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初怀苏心语的其他类型小说《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进门,贺初怀就伸手抱住了苏心语。“几天没见,我好想你啊。”苏心语没有像之前一样热情的迎接,而是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两步。贺初怀的手选在半空。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他有些慌乱,也有些难受。隐约觉得,他和苏心语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这种感觉让贺初怀很不安,他下意识的解释道:“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银行卡你不喜欢没事,我特意买了礼物向你赔罪。”他从身后掏出一束鲜艳的红玫瑰,递到了苏心语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庆祝我们和好如初。”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立马捂住口鼻。他不仅忘记了苏心语对花粉过敏。还在苏母刚刚过世的日子买来红玫瑰庆祝!苏心语忍无可忍将花扔进垃圾桶,怒气冲冲的瞪着贺初怀。“我妈头七还没过,你在庆祝什...
《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一进门,贺初怀就伸手抱住了苏心语。
“几天没见,我好想你啊。”
苏心语没有像之前一样热情的迎接,而是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两步。
贺初怀的手选在半空。
一颗心,也悬在半空。
他有些慌乱,也有些难受。
隐约觉得,他和苏心语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让贺初怀很不安,他下意识的解释道:“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银行卡你不喜欢没事,我特意买了礼物向你赔罪。”
他从身后掏出一束鲜艳的红玫瑰,递到了苏心语面前。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庆祝我们和好如初。”
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立马捂住口鼻。
他不仅忘记了苏心语对花粉过敏。
还在苏母刚刚过世的日子买来红玫瑰庆祝!
苏心语忍无可忍将花扔进垃圾桶,怒气冲冲的瞪着贺初怀。
“我妈头七还没过,你在庆祝什么?”
见到苏心语这个态度,贺初怀也怒了。
哪个有钱人身边不是一群莺莺燕燕,小三小四一大群,二婚三婚一大堆。
他给了苏心语体面和尊重,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即使他对林真真有几分不该有的念头,可他也从未想过动摇苏心语的位置。
这次,他确实是有错在先,可他已经低头服软了,还想怎么样?
贺初怀把花狠狠一甩,又用力的踢了下身旁的箱子泄愤。
“你到底有完没完,真真都告诉我了,她在医院看到了你妈,身体好得很。”
“苏心语,你的心可真狠,为了争风吃醋连自己亲妈都咒!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如今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此刻形销骨立,满脸憔悴的苏心语当然比不上年轻貌美的林真真。
可是谁把她消磨成如今的模样?
又是谁先变得心?
苏心语无力理论,只是心疼的把地上的箱子抱在怀里。
这里装的,全部都是苏母的遗物......
他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年,贺初怀不相信苏心语这个结发的妻子,不相信苏母这个慈爱的长辈。
反倒是相信林真真道听途说的鬼话。
二十年的感情,倾尽一切的付出。
就算是养条狗,也比贺初怀强上万倍!
苏心语抱着箱子流泪伤怀,那头的贺初怀已经摔门而去。
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就像是他们鸡零狗碎的爱情。
映在雪里像泪,洒在地上像血。
曾经温暖幸福的家,变得扭曲,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苏心语吞噬。
她无法继续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无法面对任何有关贺初怀的一切。
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忍受不了。
让她窒息的不是玫瑰,那个薄情寡义的人!
她将墙上的全家福摔碎,剪下自己和苏母的照片,又带着苏母的遗物搬到附近的酒店去住。
离婚协议书不签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打官司。
三天以后,苏心语就要带着苏母的骨灰离开。
她不想再多见贺初怀一面,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可是当天晚上,贺初怀又打来了电话。
“你去哪了?撒泼打滚还不够,现在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是吗?这么喜庆的日子,被你闹成了什么样!”
“赶紧回家来,真真母亲生病了来这里看病,我们都要工作上班,你平时在家没什么事情,照顾病人也有一套,以后就顺便一起照顾一下真真的母亲。”
苏心语险些被贺初怀厚颜无耻的说辞气懵。
他为了林真真害死了苏母,居然反过头让苏心语照顾小三的母亲!
刚好此时,林真真也给苏心语发来了照片。
贺初怀正陪着两人吃饭。
林母红光满面,开怀大笑,丝毫看不出病态。
林真真更是一身红衣,满脸幸福的看着贺初怀。
是啊,对他们而言,这的确是个喜庆的日子。
一家三口,喜气洋洋的过年。
可是苏心语,却只能在鞭炮声中,在漫天的烟花下,抱着亡母的遗照,一夜一夜垂泪到天明。
得不到回应的贺初怀有些不耐烦。
他永远也忘不掉,刚刚回家没找到苏心语的慌乱感。
在一起这么多年,苏心语的陪伴已经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两人血乳交融,早就成为了一体。
纵使是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
他无法适应没有苏心语的日子,更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他觉得,这些年是对苏心语太好了。
林真真说的没错,身为一家之主,该拿出立威的款来。
贺初怀决心让苏心语意识到,她根本离不开自己。
这样,苏心语就会老老实实的留在他的身边。
他冷下声音,威胁道:“别忘了,你妈的医药费要靠我出,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停了你的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的苏心语怒极反笑。
她望着苏母的遗照,冷冷的回了一个“滚。”
随后不假思索的拉黑了两人的号码。
她不怕。
苏母已经死了。
苏心语和贺初怀之间最后的羁绊,已经被他亲手斩断了。
他的威胁,留不住一颗想走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苏心语才捡起所有骨灰。
她冻得几乎无法行走。
步履蹒跚,形同槁木。
半路被好心人送回了家,吹了许久的暖风,才勉强有点人气。
而没能等到苏心语赴约的贺母放心不下,主动带着贺父一起找来。
苏心语什么都没说,只劝二老保重身体。
贺母察觉到不对,虽然不知事情缘由,却也隐约猜出是贺初怀做了错事。
回去后便逼着贺初怀去道歉。
一向不肯低头的贺初怀答应了贺母的要求。
这段时间,他和苏心语总是矛盾不断。
不管谁对谁错,他总归是不愿失去苏心语。
可是一见到苏心语冷漠的态度,他又想起林真真的话。
“你对心语姐越好,她越是不会珍惜。你这么好的人,该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嘴里说出的话,又变得难听了起来。
“苏心语,你何必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要求,和我提也是一样的。我妈身体不好,你别让她为你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操心。”
“你说的是真的?”
苏心语缓缓抬头。
那双眼睛,看得贺初怀心脏几乎骤停。
无波无澜,透着死人般的绝望与哀怨。
贺初怀难受极了。
他不知道他的苏心语怎么变成这样了。
正准备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就听见苏心语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在这份合同上签个字,我就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苏心语把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贺初怀刚要仔细看看,林真真打来电话,哭着说林母身体不舒服。
一听这话,贺初怀提笔就要签字。
可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苏心语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
“这是转让协议,我要你把房子和财产转到我的名下,算作补偿。”
如此,贺初怀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愿意用钱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愿意用一切,把苏心语留在身边。
贺初怀不再犹豫,龙飞凤舞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折腾这么大一通,一会让阿姨装病,一会买假骨灰盒,就是为了要钱......”
他想数落苏心语一顿,可看到她的眼睛,难听的话还是没忍说出口。
转而轻轻叹了口气。
“心语,你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林真真可以代替的。”
“你听话,别再闹了,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话没说完,那头的林真真又打来电话催促。
他慌忙的把离婚协议书塞回苏心语的手里,匆匆离开。
苏心语看着手中薄薄的那张纸。
忽然觉得,压在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她自由了。
临别之际,苏心语转头回望这个承载她爱情与青春的地方。
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泪。
如果她真的为了钱,当初又怎么会选择贺初怀。
以苏心语的容貌性格,想嫁个有钱人并非难事。
可她偏偏,自以为是选择了爱情,选择了在最难的一条路上辛苦打拼。
付出了青春,牺牲了家庭。
可惜啊,到头来。
痴情错付,悔不当初。
苏心语驻立良久,她将离婚协议书转交给故友。
又回过头,点燃了这栋别墅。
逝去的爱情与青春,一起在熊熊大火中化作灰烬。
随后,她抱着苏母的骨灰,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白雪皑皑,此爱凄凄。
往后余生,她都不会再回头。
离婚两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贺初怀满腔的怒火。
寒风一吹,冷得他上下牙都在打颤。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开始甜蜜幸福,到后来的争吵不断。
磕磕碰碰这些年,两人心底都守着分寸,谁也没敢迈出最后那一步。
他是第一次动手,她也是第一次提离婚。
可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
毕竟,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从岌岌无名到事业有成。
他们一起上过热搜,上过报纸,是所有人公认的佳偶。
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相互退让一步,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青梅竹马,结发之妻。
苏心语在贺初怀心中,总归是不同的。
想到这,贺初怀直接抢过离婚协议书,丢进了没有燃尽的火堆。
“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我没精力陪你胡搅蛮缠。”
“昨天的事情,我是有些气过头了,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贺初怀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苏心语。
苏心语没接,目光从林真真的身上一一扫过。
她穿的高定套装,带的珠宝首饰,甚至嘴上涂的新年限定口红。
都是贺初怀精挑细选的礼物。
曾几何时,贺初怀也曾这么用心的对待过苏心语。
可如今,他只会用钱打发昔日的爱人。
苏心语知道,贺初怀对心爱的人一向格外舍得,这或许是这些年,他唯一没变的一点。
只是岁月匆匆,他心底的人,早已不再是苏心语。
但她苏心语需要的,不是贺初怀的施舍。
她要的,是六天后,两人再不相见。
所以她没有接那张银行卡,深深看了贺初怀一眼后,便独自转身离去。
身着黑色大衣的苏心语,就这样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像是一滴墨,消散在水中,无影无踪。
贺初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
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苏心语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两人越走越远,感情越走越散。
不等贺初怀细想,林真真捧着一袋热乎乎的板栗过来。
“初怀哥哥,我们去看看阿姨吧,我特意买了板栗,等会亲手剥给阿姨吃。”
贺初怀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记得以前的苏心语最喜欢吃板栗。
可看着眼前娇憨可人的林真真,想到刚刚冷脸闹脾气的苏心语。
他还是把过往的回忆,抛在了脑后。
贺初怀笑着揉了揉林真真的脑袋。
和她肩并肩,走向了另一条路。
雪天路滑,苏心语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家。
看到家中熟悉的一切,她强忍一路的眼泪滚滚而落。
这个家,有着她和贺初怀的回忆,也有着她和苏母的回忆。
贺初怀的公司步入正轨后,他全款买下了这套房子。
拿到房本后的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抱着苏心语又哭又笑。
“心语,我做到了,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家,我们不用再挤在出租屋里生活了。你放心,以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感念苏母投资创业,得知苏母身体不好后,亲自把苏母接来家中孝顺。
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可现在,贺初怀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苏心语把目光落在客厅的全家福上。
她记不起来了。
日子越来越好,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那个最先提议永不分开的人,也是最先变心离开的人。
这大房子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下了苏心语孤孤单单一个。
在苍茫的夜色中,更显得孤单寂寞。
不过没关系,苏心语对着全家福叹了口气。
用不着几天,她也会离开,此生不会再回这个伤心地。
苏心语定了定神,开始收拾起苏母的遗物和自己的行李。
苏母节俭惯了,属于她的东西不多,苏心语一直保持着麻木的平静。
直到她在沙发的一角,看到了苏母织了一半的毛衣。
密实的针脚,上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贺”字。
她愣了许久,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有很多被刻意压制的往事,也纷纷涌入脑海。
苏父走得早,苏母含辛茹苦的把苏心语拉扯大。
她像所有传统母亲一样,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孩子。
她爱着苏心语,也同样爱着贺初怀。
从小到大,不管是衣服鞋袜,还是零食点心,只要是苏心语有的,贺初怀也有一份。
后来他们创业,苏母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在外打零工补贴家用。
现在想想,她的病,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他们累出来的。
各种情绪就像手中的毛线缠绕在苏心语的心口。
稍微一想起,便拉扯着四肢百骸一起疼。
疼得她吃不下,睡不着。
疼得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怨恨。
苏心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被冻缩水的行尸走肉,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悲欢。
她浑浑噩噩的用了两天的时间,收拾好所有的东西。
有关贺初怀的一切,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苏母的遗物,都被妥善收藏。
这段时间,贺初怀一直都没有回来。
苏心语也没有理会林真真秀恩爱的朋友圈。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天。
见不到贺初怀最好,可以清清静静过完最后的时光。
可这天,贺初怀带着满身疲惫回来了。
电话挂断后,苏心语茫然的抬头,看向窗外无边的夜幕。
她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八岁时童言童语,约定两人一辈子都不分开。
十八岁时海誓山盟,承诺两人此生都要患难与共。
如今的苏心语二十八岁了。
年少的情谊早已不复存在。
她与贺初怀之间,只剩下了恶语相向,满腔怨恨。
苏心语缓缓闭上眼睛眼睛,喃喃自语。
“妈,我想你了。”
她小心翼翼擦干净苏母遗照上的泪珠,把冰凉的相框,紧紧搂在怀里,像一个婴儿般,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就这样,一点点熬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停息,归乡的游子又重新踏上新的旅程。
日历上的日期,提醒着苏心语。
她该离开了。
苏心语清点好所有的物品,打车去了火葬场。
她想给苏母买一个好点的骨灰盒,刷卡,却发现早就被贺初怀冻结了。
刚刚复工的工作人员充满怨气,不耐烦的瞪了苏心语一眼。
“没钱就别在这里瞎捣乱,看你穿得像模像样,怎么对亲妈这么小气,可怜人活一辈子,临走了还这么不体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扎进苏心语心里。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女儿?
无能又不孝。
苏心语慌乱的在身上翻找起来,突然看到手上的婚戒。
这么多年了,许多事已成习惯,她竟然一直忽略了这枚戒指的存在。
她还记得,贺初怀为她带上戒指时的喜悦。
那年他事业刚有起色,掏空所有积蓄买下这枚钻戒,许下一生一世永不离弃的承诺。
如今,钻石光亮如初,他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最后,经过一番争论,她用这枚价值连城的婚戒,为苏母换了一个体面的骨灰盒。
十年的婚姻,二十年的感情。
只剩下无名指上浅浅的戒痕,就像是留在苏心语心底,永不消散的疤。
她抱着骨灰,准备去贺家和两位两人做最后的告别。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贺初怀冷笑一声。
“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动静,原来是想找我爸妈给你说情。苏心语,你的心机可真深!”
“让开。”苏心语冷漠道。
林真真眼尖的看到了她包里的骨灰盒。
故作惊呼的叫了一声。
“心语姐,你包里的是什么?你不会要说这是苏阿姨的骨灰吧,你还没闹够啊?我昨天才在医院里看到苏阿姨,还特意询问了医生,医生说她身体没有大碍。”
“倒是贺阿姨的情况还没稳定,她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谎话出什么意外,你能担当的起吗?”
一听这话,不等苏心语反应过来,贺初怀便伸手去夺她的包。
苏心语急忙护住,可是憔悴至极的她,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没几下,便被贺初怀推倒在地。
尖锐的石块划破苏心语的手心。
可她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扑过去。
“还给我,贺初怀,这是真的,这是我妈的骨灰。”
“我没想做什么,我已经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了,我愿意成全你和林真真,求你了,把骨灰盒还给我......”
苏心语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依旧没能换来贺初怀的丝毫怜惜。
那句“离开”对贺初怀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不能失去贺母,更不能失去苏心语。
愤怒冲昏了他的大脑。
见苏心语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贺初怀直接举起手臂,重重的把骨灰盒摔了下去。
“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
苍凉的雪地上,响起苏心语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跪在地上,拼命的想捡起骨灰。
可是那屡屡尘埃,和洁白的雪融为了一体。
分不清,捡不起。
握住的,只有刺骨的冰冷。
明知道无用,可苏心语还是近乎疯狂的收拢地上的骨灰。
手心流出的血染红一片一片的雪,刺骨的冰冷让她逐渐开始失去知觉。
可她依旧,不愿放弃。
贺初怀看得心惊,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在林真真的催促下离开。
独留苏心语一人,默默垂泪。
一家人再顾不上争吵,手忙脚乱的把贺母送到医院。
所幸,贺母只是受惊昏迷,并无大碍。
苏心语刚刚松了口气,贺初怀一巴掌打了过去。
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看着苏心语。
那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心语,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博取我的注意力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要是我妈被你的谎话吓出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
打得苏心语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她的脸颊红肿,嘴里也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说话间拉扯到了伤口,所以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语气。
“你妈妈的命是命,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吗?”
“贺初怀,我一直担心着贺阿姨,你呢,你有问过我妈妈怎么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冷的天,一个有心脏病的......”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贺初怀的手也在隐隐作痛。
他的心底其实有些后悔,理智与感情告诉他,不该对苏心语动手。
可母子之间的羁绊,超越了世间的一切。
盛怒之下,难免会失去理智。
他害怕自己又会对苏心语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害怕两人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于是找了缴费的借口,先行离开。
这一夜,苏心语彻夜未眠的守着贺母。
贺初怀却忙着安慰受惊的林真真。
次日,贺母醒来。
她急切的拉着苏心语的手追问,“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贺母是看着苏心语长大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品性纯良,绝不会说谎。
眼见瞒不下去了,苏心语只能将苏母的死因如实相告。
她极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说到最后,还是泪流满面。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贺母。
“妈,你说过要替我做主,我不要别的,我只想和贺初怀离婚。”
日子过到这个份上,早没了继续的必要。
昔日爱人,相看两厌。
各有所恨,满腹怨怼。
与其纠缠消磨,不如早早分开。
贺母未语泪先流。
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好,妈答应你,妈什么都答应你。”
“好孩子,苦了你了,我真没想到那个孽障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贺家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一条命,拿什么还?
纵使是以命抵命,苏母也活不过来了。
苏心语没办法去追论这些是非对错。
苏母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她连回忆都不敢轻易触及。
如今的苏心语,只想永远,永远和贺初怀划清关系。
此生,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本就身体不好的贺母,骤闻噩耗伤心难耐。
她担心两人这样只会沉溺悲伤无法自拔,于是好言劝说苏心语回家休息。
确定贺母无碍后,苏心语穿上大衣准备出门处理苏母后事。
在医院门口,刚好看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两人围坐在烤炉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着一块烤红薯。
贺初怀的脸上,带着苏心语多年没有见过的笑容。
明亮似暖阳,充满了对青春的怀念与向往。
苏心语的心不可避免的疼了一下。
她把自己全部的青春都给了贺初怀。
可如今,他却通过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来缅怀属于他们的过去。
他不仅害死了苏母,背叛了婚姻,还玷污了爱情与回忆。
寒风吹散了点点愁思。
苏心语不愿再想,忍着心痛离开。
她去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又买了许多纸钱。
当年为了资助两人创业,苏母省吃俭用,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资助他们。
即使后来日子变好了,省吃俭用的习惯也一直改不掉。
苏心语希望,苏母死后可以不用再为金钱所困。
不用再为了不孝的女儿女婿省吃俭用。
她在太平间附近点燃了纸钱。
纸钱的碎屑便随着思念随风吹向远方。
炙热的火光中,她好像依稀看见了苏母的笑脸。
不等眼角的泪珠落下,看到这一幕的贺初怀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他将苏心语推开,几脚踩灭了燃烧的纸钱。
“我妈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她?苏心语你有良心吗?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我妈对你多好!”
苏心语的后背撞到围栏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可比起心底的凌迟,身上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心死之人,只剩麻木。
她早已经失去了争论和解释的力气,只默默的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贺初怀,我们离婚吧。 ”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不会信。
既如此,不如放彼此一个自由。
别再拿过去的感情,互相折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