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御周云若的其他类型小说《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苏御周云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望云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扬起下巴,如精心雕琢般精致的下颌线,优雅傲然:“以多欺少,还打输了,确实看见了。”妇人瞬间怒目圆睁,脸色铁青:“你~~~~~”魏家家主忙冲妇人呵斥道:“大人面前,不可造次。”见家主动了怒,妇人闭了嘴。眼神却微妙地在苏御与周云若二人间快速地扫了一下。这时,魏家家主盯着周云若,思索片刻开口:“即是苏大人的意思,此事便不追究了,将你的儿子带走,此后不得再踏入魏氏学堂。”她冷哼一声:“二百两束脩退来。”又看向一旁的夫子,手一指大声道:“还有你,收了我的三百两银票,也一并退来。”魏家主的脸一时隐隐泛红,紧抿着唇,冷冷瞪了眼一旁的夫子,命人取来银票。她接过银子,冷冷地扫视着魏家主。“魏家主,受人之礼,施人以礼,便是街头的商贩也明白这个道理,...
《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苏御周云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他扬起下巴,如精心雕琢般精致的下颌线,优雅傲然:“以多欺少,还打输了,确实看见了。”
妇人瞬间怒目圆睁,脸色铁青:“你~~~~~”
魏家家主忙冲妇人呵斥道:“大人面前,不可造次。”
见家主动了怒,妇人闭了嘴。
眼神却微妙地在苏御与周云若二人间快速地扫了一下。
这时,魏家家主盯着周云若,思索片刻开口:“即是苏大人的意思,此事便不追究了,将你的儿子带走,此后不得再踏入魏氏学堂。”
她冷哼一声:“二百两束脩退来。”
又看向一旁的夫子,手一指大声道:“还有你,收了我的三百两银票,也一并退来。”
魏家主的脸一时隐隐泛红,紧抿着唇,冷冷瞪了眼一旁的夫子,命人取来银票。
她接过银子,冷冷地扫视着魏家主。
“魏家主,受人之礼,施人以礼,便是街头的商贩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你们魏家一个夫子也不明白这个道理,可真让人失望啊!”
她摇了摇头,神色略带讥讽。
而后牵起闫昭的手,来到苏御面前,恭敬地给他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开。
苏御凝视着她的背影,星眸中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深色。
这一幕恰好也落进了魏家妇人的眼里。
回到闫家,闫家二老一见闫昭的模样,心疼得不行,闫父听了闫昭的叙述,气得在院中指天大骂魏家。
周云若喝了口清茶,举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心说,若是劈声惊雷多好。
一杯茶喝完了,那闫父还在那扯嗓子骂着,此时闫衡回来了。
闫昭见了他,本要上前,忽而想起他昨晚吓人的模样,脚步顿住了。
闫衡径直走向周云若,表情满是歉意:“是我来晚了,他们可有为难你?”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周云若盯着他片刻,缓缓摇头。
他眉心一松:“没有为难便好。”
她将手心摊开,给他看闫昭的乳牙,低声道:“可你儿子的牙被魏家下人打落了。”
闫衡一愣,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闫昭。目光触及那一排未消的指印,眼中泛起冷芒。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默默将儿子的牙齿收入手心,握紧成拳。
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郑重道:“让你们母子受委屈了,你放心,这口气将来我一定替你们出。”
上一世,得知她被魏家人当众掌掴羞辱,他也是这么对她说的,后来他确实做到了,成为宣武将军,掌权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羞辱了魏家五夫人,那手段黑的一般人还真行不出。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闫昭,目光一柔。
见此,闫昭瞬间向他跑来,一张嘴,豁口格外刺眼。看得闫衡双目阴沉。
“爹,他们嫌我是武夫之子,还骂我娘下贱,他们瞧不起人,这学我不上了。”
闫衡敛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摸了摸他的头,好一会才低声道:“好,不学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功名利禄爹来给你挣。”
说罢,竟主动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周云若。
“哪来的?”
问话的空隙,钱袋子已被她收入手中。
“隔壁张家给的。”
又故意问道:“何故给你银子?”
闫衡玩味一笑:“人傻钱多呗!”
见她神色有疑,温声道:“你放心,商人敬官,自是有所求。这银子咱没白拿他的。”
周云若暗暗嘲讽,隔壁的张大富,若是知道会折了银子又赔夫人,怕是肠子都要恼绿了。
又听他道:“张家设了晚宴,邀你我共赴。”
她微微一笑,柔声道:“知道了,我会准备妥当。天色尚早,你快回任上,中郎将那边自有我替你筹办,如今是关键之时,莫要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说你玩忽职守。”
闻言,他欣然一笑,轻轻抚了抚她的手,温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云若!我此生定不负你。”
周云若微微后仰,扯开一丝嘴角,看着他淡笑不语。
待人走了,她回到屋中,将手没在铜盆中洗得通红。
刚喝了口清茶,心未静,就听见推门声。
闫昭无所事事地晃到窗边,没一会儿,就手贱掐掉了兰花刚抽出的骨朵。
揉捻后扔了,闲得无聊,又去拔叶子,一使劲带出了半截花根。
扭头去看她,见她未动,眼珠子咕噜一转,扔掉兰花,手往胸前柔滑的绸缎上擦了两下。
那是她自己都舍不得穿的上等绸缎,不觉皱了眉,又见他去拿桌上的果子。
往床上一歪,翘起二郎腿,边吃边晃。
她看得肺涨,茶盏一搁,沉了脸肃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床上吃东西。”
闫昭嘴里咬着果子,似没长耳朵般,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手还不停地去拨弄床拔上的几串连珠。
他总能轻而易举地点燃她的怒火。
“你给我下来。”
他白了白眼,不情不愿地下了床。
哭丧着脸抱怨道:“我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来还要被你数落·········”
这孩子似是骨子里带着叛逆,无论她怎么引导,都依然我行我素。
说起谎话来,更是脸不红心不跳。
周云若冷眸一扫,沉声道:“外人面前我不说,你便真以为我不知道内情了。”
“那魏家小儿为何对你出言不逊?还不是你猪八戒吹牛,能嘴说大话,招惹了是非。”
他左摇右晃,没个正形。踢了脚身旁的木架,震得架上水盆洒了半边水。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得跟你亲眼看见了似的,再是我亲娘,也不能凭白污蔑人。”
她闻言,哭得愈发难过,闫衡见状,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神情郁郁道:“云若你要体谅我的难处。”
又道:“莫要说绝情的话来伤我,我自知出身配不上你,能娶你,已是我三生求来的福气。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会首先考虑你。”
“所谋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你!”
他衣服上的那股馥郁芳香,让她皱紧了眉头。
趁他不备,倏地从他腰间抽出那把匕首,猛地退开身来。
一瞬间将匕首横在细白的脖子上,她神色悲戚又决绝地对他道:“可我今日被那淫贼轻薄,失了清誉,你定是介意的。”
“与其将来被你嫌弃,我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
闫衡顿时大惊失色,手脚慌乱道:“那张大富都交代了,他只是抱了你一下,什么都没做,这算哪门子失清誉。快将匕首放下。”
她不听,她偏要将匕首往脖子上搁。
“姑奶奶,我求你了。你要有个好歹,让我和昭儿怎么活。”
眼见那匕首将要划破了她的肌肤,他顿时双膝一跪。
此刻,那双细长的眸子,急得通红:“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道:“你既这样说,那我便问你,一万两银子与我,哪个在你心里最重?”
闻言,他愣了愣。
聪明如他,此刻心里已经在盘算了。
下一刻,他换了副神情说道:“我对你的珍重,岂是银钱可以衡量的。要他一万两,也是不忍你为钱忧愁,你这般问我,还是小瞧我。”
说罢,起身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到她面前。
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不是那等利欲熏心的人,那狗东西家中只有五千两,都在这里了,剩下的他三日付清。”
一瞬间拿过银票,她使劲压了压嘴角。
此时,闫衡看着空唠唠的手,眸底不觉划过一抹郁色。
夺过她手里的刀,瞪着眼不悦道:“何须这般试探我。你这样,跟拿刀捅我的心有何区别。”
到手的银子没了,可不是跟捅了心一般疼。
瞧着他郁结的模样,她嘴角上扬有些憋不住,忙捂住脸故作伤心地哭起来。
哭得他脑瓜疼,无奈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莫哭了。”
闫衡思忖,她不是个爱抹眼泪的人,最近却频频落泪,又联想到她这几日对自己的忽冷忽热。
这一切好像都是从崔盈盈进门后,才开始的。
可自己也没有落了把柄给她,心下一叹,怕是那天他情急之下抱走了崔盈盈,她瞧了闹心,故意与自己置气呢!
今晚的留下来,好好安抚她了。
一把揽过她的腰,闻着她身上清雅的香气,好久没碰了,即便刚泄完欲,这会儿又起了欲念。
火急火燎的就要将人带上床。
她猛然推开他,捂着鼻子道:“你身上有味道。”
闻言,他有些心虚,低头朝肩头嗅了嗅。
忽然将衣服一脱,大手一捞,便将她带到床上,霸道地压着她,见她反抗,只当是欲拒还迎。
欲火难耐时,被子里突然伸出一个小脑袋。
咧着豁牙的嘴,好奇地问:“爹~你在干什么?”
“························”
突兀的童音,直接让他愣住了。
大眼瞪小眼,闫昭嘿嘿一笑,一下子就从被子里钻出来,
“爹~”
闫衡顿时黑了脸,一把将他扯下来,自己也大刀阔斧地坐起身。
没好气道:“回你屋里去。”
他一挑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你懂不懂?我先来的。”
说罢,撅起屁股又钻进被窝中。
闫衡正要发作他,突然门外传来顺子的声音。
“大爷,军中急招。”
他闻言,有些泄气地捡起衣服,回头看了周云若一眼:“今晚怕是回不来了,你不必等我。”
说罢,也不等她回话,扭头离开。
周云若揉了揉额头,神色凝重。
今夜虽免遭他的魔爪,可以后怎么办?夫妻间这种事,便是她拒绝,以他的性子,犯起浑来,定会对自己用强。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经此一事,和离怕是还要等些日子。
周家对闫衡来说不仅是靠山,更是他此时往上爬的阶梯。他一定不肯轻易放自己离开。只有坐实了他的罪,才能逼着他放手。
一夜辗转反侧。
次日,周云若特意穿上那件留仙裙,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略施粉黛,肤如凝脂,眉弯秀目,雍容柔美。
她的美,更胜在神韵。
走至外院,见闫昭与崔盈盈混在一处玩解蹦蹦,一根红线在她指尖交织翻成不同的花样,逗的闫昭笑个不停。
瞧瞧,就算重来一世,他二人的关系也终究会其乐融融。
闫昭对上她的眼,想到她昨夜将自己赶出屋门,冷眼一瞥,扭过头,理都不理她。
好得很,这般她也能走得更加坚定。
皇宫外的长明街,是京都最繁华的地界,那里是贵族豪门的聚集地。
中郎将府就坐落在长明街的末尾。
石霞扶她下了马车,身着华服的夫人们,正络绎不绝地进到府内。
熟识的官家夫人互相打着招呼,她这般的生面孔,又生得这般好相貌,自是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见她气度不凡,都以为是哪家新贵家眷,有几位夫人率先对她露出友善的笑来。
只是当听到门人大声通报:“禁军校尉闫家前来祝寿。”
俱是收了笑脸,身子一转,瞧都不瞧她一眼了。
经历过的人,心境大不相同,此时一双明眸宠辱不惊,举止投足落落大方,气度上已胜了她们。
上一世,就算闫衡遇到了那个让他爱惨了的女子,也只是以平妻迎她入门,这闫家主母的位子他始终未动,兴许是在她面前发多了毒誓,怕遭雷劈。
这一世,这位置她要拱手相让。
望着头顶这方门边,那“常”字格外显眼。
踏过步阶,锦色裙摆飘飘,风姿翩翩。
矗立在水榭旁的男子,痴痴望着那道倩影,不觉咽了咽口水,忙对小厮道:“二能,快去给爷查查这女子的来历。”
二能歪嘴笑道:“是,国舅爷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将那女子的身家背景调查来。”
眼见那抹绝俗的身影消失,他急的一脚踹去:“啰里巴嗦,快给老子去查。”
二能歪嘴哎呦一声,忙抚着屁股跑开。
不消一刻,二能便跑来,将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地说给他听。
国舅爷疑惑道:“她夫君当真只是一个校尉?”
追问她:“死当活当?”
“死当。”
“你·········”
他一把将她拉至面前。
气氛更加凝重了,只听他愤怒道:“你胆子是越发的大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幅画哪里值那么多银子?你现在就去给我退了。”
“退不了,华宝阁的东西一旦离店,概不退货,何况就算退了,也赎不回来了。”
“这画可不是普通的画,是前朝大儒亲手所画,在墨雨斋有人出一千两,我都没卖。你知道的,华宝阁从不卖赝品。”
闫衡硬着脖子,眯着细长的眼眸道:“如此,我还得谢你喽?”
猝不及防,周云若抬手就拧住他的耳朵。
众人都被她这一举动惊得倒吸一口气,要知道闫衡生气的时候,他老子都不敢招惹,她这是老虎头上拔毛,不嫌事大。
她用力一扯,将闫衡的脑袋拉近了,他的手也在这一瞬间暴起青筋,气压低得众人屏声敛气。
闫母紧盯着儿子握紧的拳头,甚至前倾起身子,眼中满是期待。
下一刻,周云若凑近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他阴鸷的双眼,由暗转明。嘴角一勾,顿时换了副笑脸,再次确认道:“当真?”
周云若丢了他的耳朵,点点头,又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拨开,愁眉道:“我为你银子都花光了,这以后怎么办?”
闫衡绕到她的背后,体贴的将椅子给她扶正,微笑道:“你只管将眼前的事办好了,银子我来想办法。”
闫家人看的茫然又疑惑,好似刚刚发威的不是他本人,这会子对着周云若,他照顾的殷勤周到。
望着长子被揪红的耳朵,闫家父母气的直咬牙,先后起身离开了。
一顿饭吃到最后,只有周云若吃的最香。
天刚黑,闫衡就以当值为由,出了家门。周云若乐得自在。
悠闲的坐在窗边,喝着茉莉香茶,胸口舒畅。
两个时辰后,石霞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包点心。
她将点心放在桌上,转身回道:“主子,我已亲手将东西交给了三公子。”
见周云若盯着那包点心,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到的时候,三公子正与友人饮酒,这点心是那位友人赠的。”
周云若眼波微动,轻轻的打开纸包,目光瞬间定住了。
而后眉眼含了笑,伸手捻了块芙蓉酥,表面是沾满酥糖的芝麻,入口甜香酥脆。
这是彭城的特色点心,满京都只有谢府的点心师傅能做出这个味道。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天底下除了母亲,也只有谢云舟会记得。
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当初没福分,错过了。
如今他赠点心与自己,便是对从前释怀了。如此甚好。
她也要重新开始了。
“娘~娘~”
一声接着一声,此时,闫昭在门外拍着门。
石霞刚打开门,他就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眼泪汪汪。
“娘~我梦见爹变成了吃人的妖怪,他要吃了我。好可怕,我今晚就要跟你睡。”
小混账也不看人脸色,就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蹭,推开他又黏上来。
突然看到桌上有点心,拿起来就吃,嘴巴得了空,还要念叨人两句:“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有好吃的也不想着我。”
这会子吃着她的点心,还敢拿眼睛斜她。
周云若撇过脸,不去看他,沉声道:“吃饱了就回你自个屋。”
闻言,他眼珠子转了两下,也不说话。
晚饭闹了那一场,他根本没吃饱,这会只管吃。
吃得差不多了,又跑去窗边喝她的茉莉香茶。
此刻,吃饱喝足,翘着小腿晃晃悠悠,那德行跟他祖父一模一样,要搁从前,她一定会狠狠地训斥他。并告诉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这会周云若不去看他。
石霞见他那小模样,觉得有趣,笑了两声。
周云若轻声道:“你也辛苦了,我叫双福给你留了份烧猪蹄,在西屋的炉子上温着,你吃完了再睡。”
石霞点头,临走时还带着笑意,看了闫昭两眼,顺带将门带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闫昭就爬上了床,小身子钻进了被窝。
瞧这样子,怕是撵不走了。
周云若沉了脸:“跟你爹一样死皮赖脸。”
闫昭露出半截脑袋,语气认真道:“娘说得对,爹就是死皮赖脸,还欺负小孩。祖父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辈传一辈。
深吸一口气,她起身从柜子里又抱出一床被。
夜深人静时,二房的院子里突然闪现一个黑影,他轻轻推开一扇未合紧的屋门。
屋内灯光微弱,崔盈盈靠在床前哭红了双眼。闫衡脱掉沾了寒露的甲衣,上前搂住她的身子。
将一包油纸包的点心,递到她面前:“知道你晚上没吃饱,我特地去聚福楼给你买的,你尝尝,比平洲珍味坊的点心还好。”
崔盈盈一扭身子,推开点心。
秀拳轻轻打在他的宽肩上,又哀怨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你成日纠缠,我怎会不清不白地跟了你?“
说罢,抬起一双浸满泪水的眸子,黯然销魂。
“你既然与她恩爱甜蜜,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
闫衡用手心抹去她眼角的泪滴,轻声道:“你别这样,我看得心疼。”
见女子负气地扭过头,他又道:“我若真爱她,又怎会与你来往?“
他掰过女子的脸,直视着她道:“你以为我就好过吗?看你受苦,就如同往我心上扎刀子,当初不带你进京,就是怕你跟我委屈,原打算站稳脚跟,再正大光明地将你接来。”
他叹了口气,眼神落寞:“如今闹成这般,还不是因为你不信我。”
女子一听,愈加委屈了,哽咽着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若被人发现,还怎么活?况且我那未婚夫已往我家下了聘礼,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的呀!”
“没成想···········”
想起肚中死去的孩儿,崔盈盈顿时哭的不能自抑。
静夜里,声音格外显耳。
闫衡见状忙捂住她的嘴。
“你小声点。
他咬着泛白的唇,直到周云若的脚步停在他身前,才倔强地扬起脸来。
在看清她的面容之后,小小的肩膀剧烈地颤动起来,一瞬间,晶莹的泪珠涌出眼眶。
“娘~~~~”
只见他伸出冻红的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颗带血的乳牙。
默然上前扶起他,轻轻拂去他肩上的残雪。
此时,学堂的门开了,一名衣着华贵的夫人,牵着一名男童,从里面气势汹汹的走来。身后还跟着七八名下人。
“哼!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周云若幽幽的盯着她。
那夫人嗤笑一声,神色鄙夷的说道:“能养出这般没规矩的孩子,当娘的也好不到哪去。”
闫昭鼓起腮帮子,扯着她的衣角说道:“娘~是他先招惹我的,他取笑我爹是武夫,还说我不配与他一同读书。”
那夫人一听,抬手指着闫昭的脸,厉声道:“就因为几句话,你就将我儿的鼻子打出血,可不就是武夫的种,打娘胎里就带的野蛮。”
而后打量着周云若,嘲讽道:“一个蛮地来的校尉之子,也能进魏氏书院,怕是你们送了厚礼求来的。“
“如今,尊卑不分,竟敢动手打世家子弟,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那便只能由我代劳了。”
这番话上辈子就听过了,她只低眉看向闫昭,问他:“疼吗?“
闫昭皱着一团小脸道:“疼,怎么不疼的。”
“知道疼,就别惹祸。”
说罢,才看向魏家妇人。
沉声道:“既然知道我是送了厚礼,那收了礼,不干人事的魏家人,好意思吗?”
妇人顿时抬起下巴,喝道:“对魏家口出不逊,给我掌她的嘴。“
只见一名仆妇三两步冲到她面前,扬手就要掌掴,石霞一把握住她的手。
那仆妇疼的哎呦一声,又听周云若道:“双福掌她的嘴。”
双福当下就是一巴掌,打的仆妇倒地。
一直躲在门后的夫子顿时站出来,指责她:“无礼悍妇,岂有此理,来人啊!将他他们绑了送官。”
哼~绑她?她若只是校尉之妻也只能由着他们随意按个罪名绑了,可她身后还有周家,这魏家也太猖狂了些。
上前一步,高声道:“仗着你家老太爷是国子监太傅,又教出一个苏家状元郎,便自称高等学府,如今一看,不过尔尔。”
纤手一指那夫子,冷然道:“只因为她是魏家人,你便一味谄媚逢迎,纵着她殴打自己的学生。读书人的风骨都被你踩在了脚底。”
夫子哑然,又听她道:“那状元苏御的祖上也是行伍出身,你们可敢称他一声武夫之后。”
妇人恼羞成怒地推开身旁的下人,高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苏大人相提并论,他身上流了一半皇家的血统,岂是你这下贱之人可比的?”
周云若闻言,冷笑一声道:“我下贱?呵~~”
眼尾顿时挑起一抹凌厉:“我祖父出自汝阳周氏嫡脉,名门望族,论血统你才下贱。”
一句下贱气的魏家妇身形一晃,她父亲可是先皇亲封的南平伯,大怒道:
周云若心下一喜,忙拱手道谢。
又问:“我若用盒子装它,可否盖紫章?”
掌柜的点点头,笑道:“既装了本阁的东西,自然可盖章。”
周云若闻言,脸上绽开笑容来。
忽然感觉楼上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她抬头去看,此刻长椅空空,不见了绯衣男子。
她茫然了一瞬,嘴角复又翘起来。
出了华宝阁,又去了墨雨斋,将画裱了起来,这般看起来,碧水丹山,笔触精细入微,意境悠远。真不像是随手所画,倒像是出自名家。
几个文人墨士瞧见了,都赞不绝口,甚至有人想要出高价来买,听得周若云都心动了。
若是她也有华宝阁东家这做画的本事,还何愁赚不到银子?
拒了出价之人,心中抽疼不已。忙让双福抱着画,逃也似的出了墨雨斋,她是真怕自己忍不住给卖了。
一直逛到下午,看了几家租赁铺子,京都寸土寸金,这租金自然也颇高,她知自己没有经商的头脑,没把握的事,她也不敢轻易尝试。
回到闫家,她将屋门关死,挪开床边的小几,从床底抽出一个上锁的木匣子。
将提前备好的钥匙插进去,打开盖子,皱眉看着里面所剩不多的银票,又不甘心地数了数,顿时泄了气般倒在床上。
失望道:“果然就只有这些了。”
思索了片刻,掏出从闫衡那得来的银袋子,一股脑地倒在匣子里。嫌弃地将空银袋子扔出去。
又数了数,而后快速起身,手书一封信,一同放入匣子里,喊来石霞。
交予她手,叮嘱道:“你这就去城东周府,将这匣子亲自交到府里三公子的手中,他看了自然明白。”
又不放心道:“藏好了,切莫叫人看见了。”
石霞谨慎地塞入袖子里,回道:“主子放心,我这就去。定然安全送到。”
待石霞走没多久,夏婆子来请她进前厅用晚饭。她走出屋子,双福正坐在屋外的石桌前,一手拿着下午街上买的猪蹄,一手攥两大馒头,啃得正欢。
周云若轻笑出声,能吃是福,这姑娘真实不做作,她越瞧越喜欢。
声音满是暖意:“我小柜里有一包山楂干,那东西消食解腻,你拿去吃,吃完了再给你买。”
双福嘴巴一顿,除了她爹娘,还没人这么关心她,她感动得溢于言表,嘴里塞着食物,只得连连对她点头。
进了厅内,闫家人已是落了座位,那崔盈盈还如早间一般坐在闫衡的左边,不过这次也给她留了空位子。
她坐在闫衡的右手边,夏婆子端来一碗枸杞炖鸽蛋,独独放在那崔盈盈的面前。
周云若敛了眉,嘴角微收。
待菜上齐了,众人才动筷子。
二房的小女儿,突然伸手去抓崔盈盈碗中的鸽子蛋,闫二娘子一把抓回她的小手。眼睛还不忘看向闫衡,神情些许忐忑。
食不语,周云若默默吃了一口白米饭,此时闫衡突然夹来一块蜜汁鸭腿。
放进她的碗中,低声道:“吃吧!我特意给你买的。”
这是示好?用他筷子夹过的鸭腿,还不知道沾了谁的口水,她抿紧了唇,目光触到崔盈盈,见她秀眉微蹙。
周云若嘴角一咧,笑道:“你这般看我,莫非也想吃这鸭腿?”
虽是在问她,可眨眼的功夫就将鸭腿送入她的碗中。
转头看向闫衡冷硬的侧脸,无奈道:“夫君,我是看她想吃才给的,你瞧她怪可怜的。”
闫衡用力嚼着口中食物,额角鼓起了一根青筋。
此时,崔盈盈将嘴唇咬得泛白,那脸色还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红。
周云若继续说道:“你快吃呀!别辜负我一番心意。”
见女子还不动筷又道:“弟媳已认下了你,那往后便是一家人,咱家也不学那大户人家,将妾室看作奴婢,你瞧婆母她多和善,都让你上桌同我们一起吃饭了,那往后便也能称我们一声哥哥嫂嫂的。”
她放下筷子,低声道:“你若不吃我夹给你的菜,便是不认我们。”
逼得崔盈盈只得动了筷子,瞧瞧,美人红了眼眶,也让人赏心悦目。
就在她颤着双唇,即将放入嘴里时,闫昭一把抢了过来。
没好气地指着她,大声说道:“不愿意吃拉倒,我留着喂狗。”
这小混账,从来都是个没眼色的。
又听他道:“你不过就是我二叔的小妾,还敢给我娘拿乔,吃了两天好饭,真当你有脸了,我同窗史天齐说了,妾就是供男人消遣的玩意·········”
闫衡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他:“住嘴,老子花了那么多银子送你去京都最好的学堂,你竟学了这些回来?“
闫昭立即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怔了,而后被闫父抱进怀中,他才敢撇着嘴哭。
崔盈盈被羞辱得无地自容,这会儿捂着脸哭着跑出厅门。
闫父给闫昭擦着眼泪,心疼道:“乖孙儿不怕,不怕,祖父疼你。”
闫二两口子见闫衡发火,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闫母扫了一眼周云若,沉着脸道:“吃不到一块就别凑一起,以后各回各的院子吃。”
闫父本就因闫衡憋着气,正愁没地撒,这会子一听,也拍了桌子,扯着嗓子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的家何时轮到你个娘们当家做主了?”
闫母骤然湿了眼眶,也不敢反驳,低眉瞅了瞅闫衡,又握着袖子拭泪。
此刻,周云若正若无其事地重新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蜜汁鸭子。
边嚼边道:“今日这鸭子甜而不腻,好吃得很。”
不顾闫衡冷冷的目光,又将那碗枸杞炖鸽蛋端到二房的小女儿跟前,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别浪费了。”
又夹了一块蜜汁鸭子,叹了口气道:“往后这么好吃的东西,怕是不能经常吃了。”
垂下眼帘,拽了拽闫衡的衣角:“我今日掷重金为中郎将母亲购了一副松柏山水画,用光了你给的那包银子,还远远不够。我······我·····还当了你当年送我的定情之物。”
说道最后,声若蚊蝇。
闫衡一听,脸色铁青。
“那是我家的········”他话说一半,顾忌到一旁的闫父,咬了咬牙。硬是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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