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我还是在精神病院。
上次的药效果不好，我仍有“自残”倾向。
秦初妍却说:“就算那药有效，我也不会用在亦恒身上。”
“他怕疼。”
再次试药，爸爸妈妈没来。
哥哥仍旧一副无辜的样子，惹人怜爱。
“怀远，哥哥对不起你，试药这么痛，苦都让你吃了。”
药效发作，我直冒冷汗。
秦初妍像是心软了，想扶我坐下。
却听身后一声惊呼。
“初妍，我的头好晕。”
“我好像又看到……看到那个惨死的孩子了。”
“亦恒！”
秦初妍转身，一把将他扶住。
“看住他，别让他发疯。”
说完，女人离去的背影决绝。
奇怪，看到她弃我而去，我应该感到难过的。
可现下，我的内心竟然一丝涟漪都没有。
我乖乖地说着用药后的感受。
却在被松绑后发现，医生手里的笔记本上，一片空白。
明明是试药，却连病人的临床反应都不记录……
这真的只是简单的试药吗？
如果不是，那前两次，我吃的是什么？
或许是被打的次数多了，我清楚地知道人身体的哪个部位，打起来最疼，却不伤表面。
我趁着那个替我“割腕”的医生独处之际，将他拖到没人的角落里。
“嘘，别出声。”
“不然弄死你。”
医生吓得小脸惨白，连连求饶。
“林先生，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我们也不想的……”
手里的尖锐微微陷入他的血肉，我冷声逼问。
他很快就全招了。
什么试药，不过是变相折磨我的法子罢了。
这个疗养院，就是个巨大的舞台。
所谓医生，不过是一群骗子。
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的骗子。
演员按部就班，需要演戏的对象，只有我一人罢了。
我要逃出去。
后来几次试药，秦初妍没来。
我悄悄地偷听了护工们的闲谈，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我服的那些所谓的半成品药剂，其实只是一些神经性的试剂。
不会给人的身体造成危害，只是会对精神有些刺激罢了。
自己精神分裂，就不愿意看到别人好过是吗？
我亲爱的哥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歹毒。
我需要把秦初妍引来。
这个疗养院固若金汤，只有她的到来，我才能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把秦初妍叫来，她不来，我是不会试药的。”
我站在窗边，两腿腾空，甚至还颇为悠闲地轻微地晃动着。
演员们不敢上前，只得打电话给秦小姐。
很快，门外传来女人暴怒的声音。
“林怀远，你又在闹什么？”
一阵子没见，我竟对着这张脸产生了陌生的感觉。
我很少见到她这般恼怒的时候。
大抵是以前，我总是对她百依百顺。
她说什么我都听。
明明马上就要大功告成，我却半途而废。
真是将她惹恼了。
“怀远，亦恒他已经重度抑郁五个月了，多拖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
“你忍心看着他死吗？”
“而且，我又怀孕了，还有小雨，难道你不想赶紧出院，去看看小雨吗？”
秦初妍放低姿态，轻声诱哄。
我却油盐不进。
“那又不是我的孩子，他也不是我的哥哥，我管他们做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