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讨论度高的时候,我趁机打开了直播。
我卸去了妆容,露出了因为接连的疾病而憔悴不少的面容,更显得我见犹怜。
“这个盒子,凝聚了我全部的心血。”
说到这里,我内心情绪翻涌,不禁红了眼眶。
“我亲自选材、制材,甚至跑去自己割漆,盯着制漆。”
“上面的每一个花纹,每一个雕刻,都耗尽了我的心思。”
“我把妈妈喜欢的植物与动物都放在了上面,想要妈妈长眠的地方,能够布满她喜欢的东西。”
我眼眶通红,盯着摄像头,不止是在对网友说,也是在告诉徐知远。
“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
“这是我亲手为妈妈做的骨灰盒。”
徐知远愣在了原地。
他拼命摇着头,“墨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居然是……”
“都是霜……都是白霄霜撺掇我的。”
“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动了这种心思?”
“墨墨,我是被她骗了,你相信我,我们是夫妻啊!”
“做这件事对我没有一丁点好处,要不是她……我……”
在他出声时,我便关掉了直播间的麦克风。
“你的狡辩真的很好笑。”
“还有,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
我从导演组那儿取回了那个漆器盒子。
就在当天,妈妈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我看着面前朝我鞠躬的医生,瘫坐在了椅子上。
从火葬场出来,我紧紧抱着怀里的盒子。
远远地,我看到了徐知远的身影。
他眼含热泪,想要上前将我抱进怀里,我却没有在他面前停留片刻。
“墨墨……”
他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想要抓住我的轮椅,纠结半晌,终究还是放下了。
“徐知远,离婚协议书,今天下午应该就能送到你的手里。”
“你愿意签就签,你不愿意签就等着我起诉,随便你。”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也从没想过,年少的青梅竹马,到最后却是一地鸡毛。
上车时,我似有所感,转身,却看到了快步上前安慰徐知远的白霄霜。
我讽刺一笑。
也是。
对目前的白霄霜来说,徐知远可不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是可惜,她的这根稻草,自身难保。